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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漏刻的刻箭,眼看就要指向辰时。
距离朝会开始,愈来愈近。
为防万一,慕容瑞稍稍侧身,看向朝臣位置。
岂料:
镇国公金源,以及镇国公世子金岩的站位上,均是空的!
人呢?
事情超出掌控。
心焦之下,再也顾不得其他,探头探脑,来回巡视。
这番作态,终是引起了身侧三皇子,慕容理的注意。
“四弟,找谁呢?朝会马上开始了。”
还不待回答,耳畔便传来了响亮的净鞭声。
慕容瑞冲三皇子感激地点了点头,按下心中不安,在御前太监尖锐的‘皇上驾到’声中,跪伏在地,高呼万岁。
如今,盛世承平,并无灾祸战事。
先太子于兴业二十八年崩逝,如今已两年有余。
兴业帝年事渐高,朝会主要围绕着储君一事扯皮,与相互攻奸。
立长立嫡立贤,争论不休。
兴业帝杀鸡儆猴,干净利落地处置了几个贪赃枉法的朝臣。
留下一句,‘储君之事,事关国本,朕需严察三月,秋后再议。’,便散朝离去。
慕容瑞心下惴惴,一脑袋官司。
筹谋数月,预想中的赐婚圣旨,并没有如期下达。
昨天上午,百味楼,与金灵韵密会之时,一番深情诱哄,终于让其答应回家,说服镇国公,进宫讨要赐婚圣旨。
今天镇国公及其世子,就告假未上早朝,难不成?
镇国公被气病了?
亦或是,祖训在前,坚决不答应金灵韵所求?
不应该啊?
镇国公一向心疼女儿,百求百应,更何况是自小娇宠的嫡女,以死相逼?
慕容瑞无意识搓手指,刚随着众皇子走出皇宫,贴身太监便快速上前递上了一张纸条。
上了马车,展开查看。
[镇国公嫡女,急症暴毙!]
该死!
心中怒气翻涌,一拳砸在坐垫上。
镇国公,尔敢!
今日之辱,本王记下了。
他日登的高位,必得夷尔三族。
去工部点了个卯,便阴沉着一张脸火速回府,召集幕僚,寻找应对之策。
谋士贾嗣,拽着胡子,沉吟半晌,终是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镇国公嫡女,可是他琢磨了许久,才与主公商定下来的主母人选。
帝后情深,如今只剩一子一女。
不难猜,圣上绝对是属意中宫嫡出的七皇子为储君的。
要想绝了陛下的心思,便只能先下手废了幕容瑜。
后宫乃是皇后的地盘,轻易奈何不了七皇子。
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如今的镇国公世子夫人,锦安公主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若娶了这金灵韵,一举全灭了中宫一脉,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加上镇国公军中人脉,何愁主公大计不成?
可惜了,万般算计,却耐不住镇国公釜底抽薪,根本不入棋局。
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还要重新选定新的主母人选。
“如今,镇国公的这步棋,已经废了。
贾先生可还有何良策?”
贾嗣微微摇了摇头。
“王爷朝中势弱,若想扭转局面,入得圣上的眼,除了好好办差,还需寻一家世强盛的勋贵之女,伺机掌控军权。”
“贾先生所说,本王深以为然。”
“镇国公不成,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接触一下永昌伯,和常平侯了。”
贾嗣思索了片刻,便诚挚建议:
\"永昌伯宠妾灭妻,后宅混乱,子嗣皆不成器。
相比之下,常平候只一嫡妻。
膝下三子允文允武,皆是大才,
唯一嫡女,备受宠爱。
只是,听说其女武功甚高,还曾跟随父兄上阵杀敌。
恐怕,这相貌?\"
慕容瑞皱眉,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手持大刀、奋勇杀敌的五大三粗凶悍女子形象。
一想到要娶这么一位妻子,就忍不住心理性反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贾嗣余光扫了眼脸色分外臭的四皇子,心虚地抿了一口茶,突然间醒悟,自己的建议多少有些不太厚道。
若因此事,惹毛了小心眼的主公,未来肯定没好果子吃!
那他岂不是大大的冤枉?
捋了捋胡子,只得绞尽脑汁尽力找补:
“王爷莫急,月前,常平候夫人方才携女入京。”
月中,静安长公主就要举办赏花宴,届时见上一面不就知道了?”
慕容瑞赞许地看了眼贾嗣。
话题就此打住,重新谈论起朝中局势来。
最后,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语气森寒,杀意十足地问出最后一句:
“镇国公如此不识抬举,贾先生可有好法子,为本王出一口恶气?”
贾嗣诚挚地摇了摇头,“镇国公献祭嫡女,向皇上表忠。
此时圣意正浓,万不可轻易对上。
失了圣心不说,还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为今之计,只有忍耐。”
……
对于四皇子所想,荆远中将并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在意。
无论嫁不嫁女儿,只要四皇子上位,原主一家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再者,近段时间,原主女儿与四皇子的交集,京中官员,并不是无人察觉。
大权在握的兴业帝,自然不是个耳聋眼瞎的。
镇国公嫡女暴毙,便是金家的表态。
至于,金灵韵具体是死是活,已然无关紧要,也无人深究。
未嫁之女早夭,一应丧仪,按规制,举办的并不盛大。
族中之人,姻亲,及亲近官员,过来上一炷香也就是了。
停灵三天后,直接葬在了京郊庄子的半山腰上。
而后闭门谢客两天,五月初八准时上朝。
当然闭门谢客的这两天,也没有闲着。
老管家李松,非常给力。
女主季嘉的资料,很快便摆在了书桌上。
于是,户部侍郎庶女季嘉,乃是商业奇才。
其名下百味楼,千衣阁,万宝轩,生意红火,日入万金不止。
并和四皇子相知相许,经常在百味楼顶层包厢密会的传言,悄悄在市井之间流传开来。
短短三天,便出现了数十个香艳版本的传闻。
包括但不限于,酒楼白日宣淫,泛湖轻解罗衫。
更甚者,野外侍卫背过身挡着,天为被地为床的刺激流言都有。
别说,还真被京城百姓们脑补了个大概,前两者两人都干过。
最后一项有些夸大,只是擦枪走火而已。
咱们的穿越女主虽然不在乎贞操,但多少还是有些节操的。
皇宫,启元殿。
兴业帝看着监察司的密凑,表情有一瞬间失控。
记忆里,户部侍郎季寒叙,循规蹈矩,标准的儒生。
没想到内宅如此不修。
宠妾灭妻不说。
教养出的庶女,这般行事,简直青楼妓子都不如!
当然,有一说一,有个舞姬出身的母妃,四皇子也是个行事荒唐,不堪大用的。
唉,喝酒误事,都是年轻不经事造的孽。
随即,拿着奏折,也不做撵轿,步履匆匆地去了皇后寝宫。
翌日,便有两道懿旨下达。
分别送往季府和四皇子府。
撇开其他,大意就是,赐户部侍郎季寒叙之庶女季嘉,为四皇子侍妾,即刻入府,且终生不得进位。
刚接到属下密报,正和幕僚商讨应对之策的慕容瑞,乍然接到懿旨,宛若晴天一道霹雳,直接劈到了脑门上。
还是在贴身太监的提醒下,这才僵着脸,诚惶诚恐地接下了懿旨。
污名至此,先前只觉季嘉特立独行、大胆热情,喜爱到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部捧到她的面前。
如今,则是万分悔恨自己眼瞎,轻浮浪荡,淫词艳语,不如青楼雅妓多矣。
男主这边是悔,女主这边就是恨了。
一听侍妾,还终生不得进位,立马就炸开了锅。
接了这道懿旨,岂不是直接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再也下不来?
还不带出言反抗,就被季老夫人,命人堵着嘴押着接下了圣旨。
花大价钱,从太监口中得知原委后,气急之下,直接命人给季嘉灌了碗迷药,一台粉色小轿,抬去了四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