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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灵根之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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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是我百宝宗独门的开宝法门!”林少少再次大笑过后,转身看向魏真,“魏兄,这里总共有五具石棺,每一具内将有一件物品,这第一件物品必须归我,此物乃是找到本宗老祖藏宝的凭据,于你并无任何之用。为了你我之间公平,其余四件宝物,你可先任选一件,余下的三件,你我可以再根据各自需要各取一件,最后一件则猜度而定。这是本宗的分宝之法,你意下如何?”

    魏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爽快,当下说道:“此法自然公道。”

    “好。”林少少眼睛一亮,取出来一枚铜制古币,一面刻图是一座山,山下绕着一弯河流,另一面则刻画了一头不知名的古兽。

    他将古币于半空间猛然一旋,然后任由它落入其中一具石棺,“魏兄,你猜是哪一面?”

    这种猜币定输赢之法,魏真童年时与赵厚德、杜锁两个玩伴早已不知使用过多少遍了,自是再熟悉不过。

    “我选山河面!”魏真微一思索,开口道。

    两人一同举步向前,目光同时望入石棺,那一枚古币仍在疾速旋转,竟然还未停止下来。

    直过了三五息,古币最终旋停,朝上的一面赫然便是刻画着山河的一面。

    “好运气啊!”林少少有些懊恼道,这个结果表明四件宝物他已只可获取一件,宗门信物并不在此例。

    “林兄,四件宝物,你我二人均分,否则这样对你有些不公,也算我对你两番施手救援的答谢。”魏真一眼看出了他的沮丧之意,诚挚说道。

    “此话当真?这叫我怎好意思?”林少少挠首道。

    “这是你我间的缘份,呵呵!”魏真微笑说道。他并非贪婪之辈,也不是不知恩图报之人,所以才会有此决定。

    “好,魏兄这个朋友,我林少少算是交定了!”林少少不再假意客气,取出一枚灵简,迅速在上面书写一番,直将灵简递了过来。

    “我已将本宗开宝之法记入这里面,此法虽算不得高深法门,但创自开派祖师,一般封存之印皆可破去。此外,我尚有一个不情之请,倘若魏兄日后另有机缘,得见此物,愿以赠送,林某自当百倍感谢!”

    他一边说道,一边弯腰自第一具石棺内取出一物。

    魏真定睛看去,见拿在他手中之物同样是一枚古币,除了体积大出两倍,材质有所不同,与方才二人用以竞猜的那一枚古币竟是一模一样。

    “这便是我宗老祖的信物。”林少少刻意解释道。“留于此处,是他老人家的示威之举!”

    石棺内四件物品,分别是一把黑木短弓、一把匕首、一件披风和一个木盒。

    魏真第一选择便是那一把黑木短弓,这把短弓弯弧虽仅二尺余宽,看上去更像是制来供十余岁孩童使用之物,做工却极讲究,磨砂精细,入手微沉,更有一股冰凉镇神之意,材质虽不是灵铁矿之类,但在他直觉之中,似乎要远胜于自己那一把在奴院以灵石换取的黑铁灵弓。

    他的第二选择本是那一件褐色披风,但当打开木盒的那一刹那,他毫无半丝犹豫地选择了盒内之物。

    木盒之中,是一本有几分破旧的秘笈,上面以篆文描写了三个大字“符阙法”,但在封面的右下角处,并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尚刻印了一道半缺玉玦的印鉴。

    这一道印鉴甫一落入魏真眼中,差点令他失神崩溃,他强行忍住内心澎湃如潮一般的激动,轻描淡写将这一本破旧秘笈连带盒内的一角残铁收入了储物袋内。

    林少少此刻注意力并不在他这里,瞥过一眼后,随即笑道:“难道魏兄对符阵之法也感兴趣?哈哈,我百宝门人一生追逐宝物,阵法之学必不可少,改日我倒要好好讨教一番!”

    “我只是瞎看看罢了!”魏真言不由心道。

    林少少却没在意,继续笑道:“魏兄,你虽然人运极佳,但若论选取宝物,终是欠缺了一点经验!”

    他把手中匕首虚划几下,接着披上了那一件褐色披风。“你可知晓,这两件物品贵重之处在哪里?”

    魏真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知他还有下文。况且那一把匕首于他而言并无多用,唯独那一件褐色披风颇有奇异之处,在林少少披上的一刹那,他人虽然仍在跟前,魏真竟是丝毫感觉不到了他的气息。

    “这一把匕首名为‘掘宝人’,锋利无比,切石如腐,至于它嘛。”林少少伸手指了指肩处的披风,故意卖关子道:“想你此刻已经察觉到了它的厉害之处,此物名为‘杀金风’。哈哈,但它们最珍贵的地方却在于,这两样东西都曾是我宗开派祖师使用过的宝物!魏兄,你真是我林少少的大贵人,哈哈哈!”

    魏真见他手舞足蹈的表情,已近乎得意忘形,却想起了另一件事来。“林兄,贵宗可还有其他弟子知晓此处?”

    “绝无可能。”林少少神色一变,断然否定。

    “哦,在你到来之前,有人偷袭于我,这一道剑伤便是此人留下!”魏真虽已大致确定了伤他之人的身份,心中却仍有疑窦未解。

    “小黑黑能够寻到这里可以不管,但他为何也会知晓此地呢?”

    “此事待回去之后,我会好好详查!”林少少应允道。“该去看看那所谓‘灵根’了。”他话题转开,但对“灵根”之事反倒不怎么在意。

    另一个世界之外,被“噬息虫”所覆盖的那一处深塘内,罗道盛这一次只睁开了一眼。

    “这是哪个没出息的家伙教出来的弟子,居然敢去盗取祖师爷的宝贝?不过也好,我这一脉总算后继有人了。那些东西也不算稀奇,只是那一角残铁,我研究多年,仍旧无法参透其中奥秘,却不知当年那个死老家伙为何如此宝贝它?唉,这第七道元灵似乎也靠不住了,难道我真的老了?……”

    沉思片刻,罗道盛再次闭上了单眼,这一片深塘之地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桑葭手舞着一截柳枝,朝着心中感应之地迅疾地飘行。她本身拥有水灵根,于水中穿行轻松如履平地,但事实并非如她所想。

    这一座海底宫殿早已残败不堪,处处显示出了一股沧桑变迁之意,已不知埋藏海中历经了多少年头。

    即便如此,只有身入其内方能知晓其大其广,仅仅这第一层便仿若一个国度大小,一步间跨入一道门槛,所见景象竟也时真时幻,时而如身处幻境,脚无实地,时而如处仙境,楼台亭榭林立,一步一景,令人接眼不暇。

    临行前,东方牧白的谆谆告诫早被她抛之脑后不知多远去了,唯是一心感应着那一道若有若无、时近时远的模糊召唤。

    “这一道水灵根,我势在必得。”桑葭眼神内透出一种执着的认真,再无平时那般古灵精怪之芒,脑海中浮想着母亲那一番沉重之极的话语。

    “天地大变,即大劫,亦即大机缘,劫缘应运而生,非人力可挡。唯大道天机,截取一线。这些话你此时不会明白,日后或许懂得。但你此次去往勾罗界,务必使得水灵根圆满,这关乎日后的另一桩机缘,得此机缘,未来世界,方有你一席之地。”

    这一番话母亲并未告诉大师兄东方牧白,桑葭听了之后,亦是守口如瓶。

    “事情若无对策,知晓也是徒乱其心罢了!”这是母亲最后的临别叮嘱。

    桑葭不知自己是第几个进入此地之人,此时也忘记了自己究竟穿越了多少座宫殿楼台,眼前却又是一座精巧的阁楼静静矗立。

    阁楼之外,并非只有她一人,一名冷傲男子立在最前的地方,只看装束和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态,她已猜出了来人的身份,这人是北凌宗弟子无疑。

    阁楼的另一方,站着一个光头光脑的家伙,兜着一身无瑕白袍,这身装扮与师兄东方牧白倒有几分相似,可惜眼神很不老实,已经在她身上滴溜溜转了几圈。但她却一时无法判知对方身份。

    在这名青年的身旁,还俏生生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女子,女子似乎仅仅出于好奇,扫了她一眼过后,便目不斜视了。

    阁楼的西面一侧,又有一个红衫女子皱眉而立,虽隔着一段距离,但桑葭仍旧感应到了对方身上那一股令自己所不喜的气息——这是来自离焰天的人。

    红衫女子仿佛同时感应到了她的出现,嘴角一撇,傲然之意溢于言表。

    桑葭同样轻哼一声,目光瞬间移到了别处。

    除了这几人,其他方位亦有数人站立,但能引起桑葭注意的也只有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和一个长相十分普通的青年。

    “咦?”突然她目光一凝,在阁楼之外的一根残缺壁柱之顶,尚有一道银练般的身影盘伏在那。

    察觉到对方投射过来的惊异目光,香舞衣狭长银瞳一眯,露出了一丝带着几分人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