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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成从一夜的激情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金色而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房间。透过大红色的丝缎帘帐,可以看到房间里空荡荡的空无人,身边的玉人早已不知去向,空留下衾枕间的淡淡余香。
李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枕间那熟悉的清香,想到昨晚的一夜缠绵,忍不住满足地笑了起来。难怪古人有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虽然婚礼的热闹让人头昏脑胀,其实更多的还是一种温馨的充实令人感动。
或许自己本来就属于这个时代,也许从前的一切才是错误?李成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看着洒在地上的阳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或许在这个时代,自己要肩负的责任更重一些。二十一世纪的父母没了自己还有退休金。这个时代的这些家人如果没了自己,他很难想像会发生什么。尤其是昨晚缠绵了一夜的玉人,如今已经正式成为自己的妻子,在这个时代,恐怕直接和他荣辱相关了。
正要起身,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举目望去时才看到素娥端着热水进来。她早已换下了昨晚的嫁衣,只穿着簇新的淡粉色宫锻夹袄,长发整齐地用一枝金簪绾成高髻,点缀着两枝赤金珠钗,一副已婚妇人的打扮。同先前青涩的少女装比起来,更觉喜气洋洋,令人眼前一亮。
看到李成冲着自己傻傻地微笑,素娥那清秀的玉容上闪过一丝动人的春色,摇头笑道:“天气不早,官人昨晚宿醉,起来洗了脸早些进宫谢恩才是。”
“谢恩?”李成的大脑还有些转不回来,不觉纳闷的向素娥望去。
素娥不满地披了一眼李成,嗔笑道:“昨晚郎君饮得御酒,今日难道忘记了不成?正该进宫谢恩才是!”李成这才想起昨晚宋徽宗钦赐御酒的事情来,不觉笑道:“昨晚的御酒,娘子觉得味道如何?”
素娥难言兴奋地点头道:“妾身真是托了郎君,才有这样大的福气!真是几世修来的!若是爹爹知道,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汴梁这么大,喝过皇上御酒的新娘可没有几个,便是那些朝廷贵妇有几人能喝过皇上的御酒呢?!”
她似乎还沉浸昨晚那令人终身难忘的一刻,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看着素娥那兴奋的通红的小脸,听着她那不受控制地渐渐高亢起来的嗓音,看着那满脸的骄傲。李成心中格外温暖,忍不住笑道:“我是说御酒的味道怎么样?看你罗嗦了这么多!”
素娥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道:“郎君莫怪,妾身真是该死,竟然忘记服侍郎君更衣了!”
说毕,向门外扬声道:“锦娘,端东西进来吧,秀娘把早上做好的粳米粥端进来吧!”
看到李成眼中疑惑的目光,素娥贴在李成耳边低低地笑道:“这两个丫头都是王府出来的,妾身怕日后难以管教,所以才给她们改了名字,让她们不再去想王府的过去。夫君莫要见怪!”
李成闻言,忙点头道:“日后家里的这些仆役丫头,都有娘子说了算,我不会过问的!”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作为将来要掌管治家大权的女主人来说,使当地维护权威还是很必要的。
素娥闻言,冲李成笑了笑,甜蜜地望了一眼,这才接过锦娘递上来的热巾服侍李成洗漱。李成本来就是军人,独立惯了,平时起居也几乎不用人服侍。虽然很不习惯,还是勉强忍耐着由素娥服侍了洗漱,这时,孙园进来小心地躬身道:“官人,李安、李全在外面侯着呢。”
李成转身看了一眼素娥,疑惑地道:“你把他们的名字也改了?这时候叫他们进来,莫非是有什么事?”
素娥笑着点头道:“改了名字才是自家的人呢,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正想吩咐他们服侍官人进宫谢恩的事情。”
李成不由失笑道:“傻丫头,难道你忘记了昨天皇上的手谕特地吩咐我不用进宫谢恩,你这样忙乱,何苦来着!”
素娥闻言猛地一震,失声道:“哎呀,我忘记这件事了。尽想着怎么谢恩呢!这累郎君不能好好休息。我”
李成无奈地摇头道:“这倒没什么,我反正已经醒来了。只是娘子早上平白忙乱,小心不要累坏了身体,你昨晚可累得不轻!”
此言一出,素娥羞得俏脸通红,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成,转身接过兰儿端进来的早饭,摆在桌子上,板着小脸不再理会李成。旁边的锦娘和兰儿听到李成的话,同时向素娥望来,四只眼睛里满是羡慕和复杂的神情,看得李成暗自窃笑,却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在锦娘和秀娘的服侍下夫妻两人一言不发地用完了早膳,李成看到锦娘小心翼翼的样子,无奈地笑道:“你们也下去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吧。”
改名为秀娘的鸢儿瞥了一眼神色平静还在吃饭的素娥,小心地道:“官人要喝什么茶?”
李成想了想,点头道:“随便吧。我是无所谓的!”
这时,素娥放下筷子,向秀娘道:“去给官人端碗粥来吧,昨天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下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吧。”
李成忙苦笑着摆手道:“算了,我已经吃饱了,你们还是不用端粥了。给我一杯白水吧!”李成并不喜欢饮茶,倒是白开水他十分喜欢。锦娘和秀娘见怪不怪,早已习惯了。
倒是素娥惊讶地点头道:“郎君竟然爱喝白水?白水是什么?”
李成看她已经消了气,急忙笑道:“就是什么差都不放,煮开了的水。我习惯这样喝,倒是不习惯天天喝茶。”
听李成这样说,素娥点头道:“既然郎君不习惯喝茶,那白水有太过没有味道,还是两样都喝一点吧。”
李成早上说错了话,这时不过是没话找话。这时看到他已经完全没了脾气。这才笑道:“我们既然已经成亲,把岳父一人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这里房子又多,还是搬回来住。我们照应起来也方便一些。”
素娥感激地看着李成,却摇头道:“郎君的心意妾身感激都来不及。只是爹爹终究是外人,素娥乃是嫁出来的,只要不是招赘,住到一起总要找来一些闲言。咱家乃是四品中书舍人的府邸,这样的话于此总是有些不妥,我担心”
李成没料到素娥竟然会这样想,不觉皱眉道:“若是岳父还是接来住吧,你就不要担心那些了。我在大宋并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你们父女两人,这样住在一起,也算是全家团聚了。”
素娥闻言,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反正父亲不能干涉内宅的事情也就是了。这样碗面的人知道了也就不会再非议乱言了,妾身代父亲谢过郎君了!”
说到这里,竟起身向李成含泪行礼,李成哪容她这样客气,不觉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娘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日后不许再这样客气。”
素娥被他揽在怀中,早已惊得怔住了,这时闻言,竟不知该说什么了。一缕热气哽咽在胸,眼前泪眼模糊。
(1):明代已婚妇女必戴髻,一般称为鬏髻,就是一种用头发或银丝,或者是金丝编结成的网帽。已婚妇女必须用冠或这样的发网,把头发包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