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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可是辞旧迎新的大好日子,一年仅此一天。8 w=w·w.因此,郑家大院里又比往常热闹了许多,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喜气,都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就连平时做事有些懒惰的几个小厮也都没有再像以往那般磨洋工了,一个个都换上了主家刚刚派的新衣新裤,碰到熟人忙拱手作揖地互相摆个新年,圆滑极了。
天才蒙蒙亮,郑雁卿就被窗外接连不断地炮仗声给惊醒了,因为昨夜陪着一家人守岁又说了大半夜的鬼故事,这个时候的他可谓是困倦极了。有心朝窗外咆哮一阵,让下人们小点声,又碍于大年初一不是个乱脾气的日子。无奈之下,郑雁卿只好将盖在身上的锦被又往上扯了几下,身子再稍微地往被窝里蜷蜷,直到自己全都被裹住唯独留出一角透气才算满意。
“夫君、夫君,这是天亮了么?”
“夫君,你醒醒!咱们是不是该起床给祖母拜年去了?”
“…..”
朦胧间,郑雁卿隐约听到柳墨儿一阵阵慵懒的声音从自己的锦被里传了出来。
“应该是幻觉!”瞌睡正浓的郑雁卿想也没想就下了定义,他在被窝里扭了下身子,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又重新抱住刚才那个香喷喷的娇躯,又美美地睡了过去。
“夫君、夫君,真得天亮了!该给祖母他们拜新年了!”
“知道了!”
“夫君、夫君…..”
“墨儿别闹,我都说知道了!我再睡会,就一会!”
“那夫君就再睡会,妾身先起身洗漱了,待妾身穿戴整齐后再伺候夫君起床好了!”
“嗯!”
郑雁卿刚要入睡,又开始在梦中听到柳墨儿唤自己起床,迷迷糊糊地随口应付了一番就又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雁卿就觉得刚刚还温暖舒适的被窝突然吹进一阵凉风,还没来得及打个哆嗦耳朵就兀地疼了起来,直接就让睡得昏昏沉沉的郑雁卿清醒了七八分。
“谁啊!大过年的,缺不缺德!正睡觉呢,还讲不讲理了!!!”
郑雁卿也不管来人是谁,闭着眼睛就泄似地咆哮了一阵。﹍ >>吧 w·w·w·.=他稍微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搭话,又摸索着将刚才被掀开的锦被重新盖好、将怀里的身子又紧紧地搂紧,没撑一刻就又睡着了。
“……混蛋,我是你亲娘!….用得着跟你说理?!……说谁缺德呢!….这屁股都晒到太阳…..呸!….臭小子!….这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还赖床呢!赶紧麻溜的给老娘起来!要不然…..要不然你就给老娘走着瞧!”
“噗嗤!”
………….
品味着还徘徊在耳边的河东狮吼,郑雁卿觉得这应该不是在做梦!
“啊?!….娘亲!…墨儿?…你们咋来了.?…有事呀?咋不让墨儿知会我一声,大冷天的您咋就自己跑过来了,也不好好在屋待着!”郑雁卿揉着通红的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哼!”郑夫人翻了个白眼,绷着脸生硬地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娘亲啊?刚才不是还骂我缺德、不讲理么!”
“咳咳!”郑雁卿讪讪一笑,不大好意思地说道:“娘亲在咱们家最疼孩儿的!孩儿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忤逆娘亲一分一毫啊!…..刚刚孩儿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堂兄又闲着无聊来整蛊我呢!…想必娘亲也是知道的,咱们郑家也就堂兄能作出这等荒唐事!….”
听到儿子的解释,郑夫人不但没有领情反而横眉冷笑地说道:“噢~!那雁卿的意思,娘亲就跟你那皮猴儿的堂兄一般没有规矩了?”
“这…这!…娘亲,你知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的!….这…这…这…”郑雁卿当即慌了,他是知道自己这个母亲的厉害的,笑里藏刀说的就是她了。
“噗嗤~!”见儿子被自己吓得够呛,郑夫人也不再逗弄他了,“别这这这了!….赶快起来吧!….你还想在床上躺倒什么时候!…你祖母那里还在等着你们过去请安呢!…今个不同寻常,你可没有赖床的机会了!等会你那些个叔伯兄弟都该过来了,你可别给娘亲在这丢人现眼就好!…赶紧的!穿衣服、起床!”
“唉!…孩儿这就起床!母亲、墨儿你们先到外间待会,我这就更衣。8 w`w=w-.=”
“让我们出去?…怎么着,人不大、还学会害臊了?…你这和衣而睡的,有什么害臊的,换个外件、穿上袜子、抹上靴子不就齐活了!….还有!臭小子,你到底还要抱着婉儿到什么时候!”
“啊?!”
郑雁卿低头一看,这才现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怀里这个如麝如馨、面若桃花的玉人儿分明就是秦婉儿啊!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得了便宜还卖乖!臭小子,你说怎么回事!”
郑雁卿看了看满脸讥讽的母亲,又看了看满脸不愤的柳墨儿,再看了看怀里这个还紧闭双眼佯装作睡的秦婉儿,这才回想起来:昨夜自己在无良堂兄的拾掇下说了那个有女鬼、有书生且香艳的《倩女幽魂》,又在柳墨儿的挤兑下说了《倩女幽魂~人间道》,又在秦婉儿的蛊惑下说了《倩女幽魂~道道道》。
在与家人说完王祖贤三部曲后,他们仍觉得不过瘾。但是无奈自己实在撑不住了,只好借着尿遁偷偷跑回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准备睡觉,谁知道自己刚在床上躺好还没来得及闭眼,柳墨儿和秦婉儿就联袂而来,非缠着自己再说一个故事才能作罢。一向不会拒绝美女的自己只得随便说了个《婴宁》凑数才算过关,只是这故事刚说完雄鸡就打鸣了,然后自己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至于柳墨儿和秦婉儿最后到底走没走,郑雁卿真得不记得了!只不过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估计应该是留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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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人人都是喜气洋洋,欢声笑语。尽管许多店铺都在上着门板“东主有喜,休息一天”。可是,年的气氛依然被张扬了出来。今年汝阴县的娱乐活动并不是很多,仍旧是城里的富商出资、官府出头延请了几个有名望的瓦舍戏班子、玩把戏的江湖艺人在城里搭台子演艺,却仍是让郑雁卿和郑雁鸣兄弟二人看的津津有味。
众所周知,大年初一就是亲朋好友之间相互道喜拜新年的。这不郑雁卿兄弟二人再给族中长辈拜完年、捞完压岁钱后,就被郑老爷使着来到县城给这里的张县爷拜年来了。
“贤弟,待会咱们给张县令和李师爷拜完年后,他们要是留咱俩吃饭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怎么…他们家的饭不好吃?”
“那倒不是!只是,每次陪他俩吃饭,愚兄总要被灌许多酒!…你也知道的,咱们县里还有不少亲朋好友,需要我们过去请安的!愚兄要是被灌醉了,该多误事儿啊!…再说了愚兄今个可是与辛姐姐约定了,要过去陪她吃顿饭的!…..雁卿,待会到张县令那,就全靠你了,你得编个由头哄了他们俩….贤弟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老实木呐、不善言辞,最是做不来这个的!”
郑雁卿没有接话,只是一脸鄙夷地瞥了无良堂兄一眼就疾步前行。
………………………….
“….张叔父,实在对不住!我与兄长实在不能在您这留饭了!来时,家父千叮万嘱地告诫我俩,第一个给叔父和李老您俩拜完年后,一定要顺道去趟与雁卿有救命之恩的王老神医那,向他老人家请安问好!…..您看这,…要不等十五元宵的时候,我和堂兄过来早些?…到时候一定要请叔父和李老到八宝酒楼补上这顿!…叔父,这次您就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侄儿们一遭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嗯~”张县令见郑雁卿言辞恳切,而一旁侍立的郑雁鸣同样也是一脸为难,深吟一阵也就点头答应了,“那行吧!这次就放过你们一回,等十五那天你们俩个可一定要来早些!….到时候咱们也不去八宝酒楼了!叔父就然你家婶娘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些我们河南的家常菜,让你们也尝尝鲜!咱们就在家边吃边聊,也自在的紧!”
“唉~!那侄儿就在此谢过叔父体恤了!”郑雁卿忙是打躬作揖,“等十五那天,我兄弟二人一定早来!到时候家父手上要是没有俗物缠身,说不准也会一并过来与叔父相聚的!”
“雁卿!你与你堂兄雁鸣能来,叔父是一定欢迎的!倒是你那面憨心黑的老爹….”张县令微微一顿,才一脸戏谑的说道:“你告诉他郑子厚,他这辈子不过来,我张华年也不想他!….”
“唉~”郑雁卿不由得为自己老爹的人品感到悲哀,只好面色讪讪地应了一声。
“滚吧!”
郑雁卿兄弟二人听到张县令下令放客,赶紧上前施礼,正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李老,您还有何吩咐要交代我兄弟的?”郑雁鸣上前问道。
“也没有什么!你回去给你家叔父带个话,说十五那天想来蹭饭也行!但是要把他上次从老夫这顺走的王右军的字帖带过来!….还有么…..来时,让他别忘带坛梅花酿,老夫可是有些产的紧了!…好了,你们俩兔崽子也滚蛋吧!”
“唉!~”郑雁卿兄弟二人,相顾一视,忙再次上前施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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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卿,你真得要去王老神医那拜年啊?….愚兄还以为你不过就是想得一个谎子,在骗他们呢!….怎么…还真要去啊?那辛姐姐那怎么办?愚兄总不能要失信余人吧!”
看着无良堂兄一脸错愕地追问自己,郑雁卿无语地暗暗扶额,“兄长,王神医那是祖母交待的,小弟一定要去给他老人家请个安的。先不说王老于小弟有活命之恩,就凭他老人家与祖父乃是八拜之交的关系,这大过年的也不能给卯了!…小弟虽说,孰重孰轻还是掂得清的!”
“唉~!”郑雁鸣无奈长叹,良久才怏怏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愚兄便做一次失信于人的小人,陪贤弟去趟王老那吧!”
“兄长你这心意小弟心领了!”见无良堂兄如丧考妣的失落模样,郑雁卿鄙夷地撇了撇嘴,“只不过这次,兄长其实不用陪小弟过去的。祖母知道你在城里同窗不少,今天的会有应酬不少。已经特地安排了福伯过来陪小弟一道去给王神医拜年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雁卿你不会是骗我吧?刚才那马车上愚兄可没有见到福伯啊!…”
“天还没亮,祖母就安排福伯来县城里与咱们这里的作坊掌柜接头汇账了!堂兄你不知道?”
“呃~!这个么….你也知道,今个咱家七大姑八大姨的来了不少亲朋好友,愚兄要跟着叔父一起给他们道喜拜年的,差点没忙晕!..福伯么…还真美留意到!….那现在怎么办?等福伯过来接你?!”
“你把小弟送到大车店,我到那跟顺子叔一起等着就好!”郑雁卿实在看不惯无良堂兄这幅无耻模样,“然后兄长你么….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