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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檬睁眼一看,只觉头痛欲裂,完全不知自己正身置何处。当视线一点一点清明时,林檬以为自己像小说那样——重、生、了!
这墙纸,这天花板,这床褥的柔软度弹性度,无一不表示,她正躺在与某人同床共枕无数个夜晚的那张大床上……
林檬一脸懵逼。
难道她回到了四年前还没有跟温霆江离婚的时光?
她一头雾水地坐起身,看了四周一圈,却发现除了她以外没人……
该不会是她昨天喝醉后跑到这里,把温霆江给杀了,然后霸占了这栋房子吧?她好像,还没不爽温霆江到这种程度,不过还是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双干净素白的手……
想象到那画面,林檬突然就一阵恶寒,索性下床不再多想,熟门熟路地走进卫生间,却被里面的一个大活人给吓得撞上背面的门,发出好大一声声响,有点戏剧化。
只见温霆江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睡裤,赤着上身在洗手台前面刷牙。她动作那么大,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睨了她一眼,表情没有更多的情绪。
林檬虽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却还是理了理思绪,好整无暇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早安,我头痛死了。”
温霆江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后漱净口,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把脸擦干净,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挺深,“该,谁让你大半夜发疯喝那么多酒。现在酒醒了?”
林檬被他倒三角的身材给吸引住,觉得宿醉的头疼都瞬间被治愈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伸出爪子摸一摸他精壮的腹肌,“嗯嗯嗯,醒了,彻底醒了。”
“醒了还不快去洗洗。”温霆江却没让她得逞,抬手把手上的毛巾在她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嫌弃道:“我还真没看过这么丑的脸。”
林檬烦躁地扯开她脸上的毛巾,“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是来嫌弃我,你这毛巾你自己才用过呢。”
一抬眸,却见他难得没有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她,不过还是有点凉飕飕的,“……洗脸刷牙去,别废话。”
林檬见他这态度却不禁纳闷起来,忍不住问道:“嗯……难道,我和你……”指了指他们之间,试图找些含蓄的词,“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不然为什么只过了一个晚上,急着跟她划清界限的温霆江竟然会大发慈悲收留醉酒发疯的她?
“……”
他没答话,只是径自把她扔回来的毛巾给扔进篓子。
她不放弃,“不然你怎么肯收留我?”
“……”
林檬却眼尖地发现了一件事。
他怎么好像故意回避她的视线来着?
“是不是我把你给睡了啊?”她虽然喝得断了片,但见他表情僵硬便胡乱猜测道,还顺便挂上她的脖子,“你说嘛你说嘛~”
温霆江见她贴上来,身子僵了僵。
“说不说,是不是我把你给睡了?感觉怎么样啊?”林檬见他没反应,厚脸皮地继续调戏>
他默了半响,最后咬牙推开她,“神经病。”脸上却有些狼狈,急急忙忙走掉了。
他觉得自己大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却不由得暗暗心惊……
昨晚那刹那他真的大有不管不顾的意思,若不是她昏过去……
那最后还会只是意图不愧吗?
有些烦躁地搓乱头发,怎么只要碰上林檬,他的意志力似乎就脆弱地像张窗纸,一戳就破。
“果然还是没把他给睡上啊,我怎么这么失败啊我……”害得我都快怀疑自己的魅力了。”温霆江此刻正内心天人交战,林檬却毫不知情,只是有些颓丧地唉声叹气。
兀自在嘟嘟嚷嚷的她却忽地停住,然后愣了愣……
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套着的竟是温霆江的睡衣。
……
见、了、鬼、了
难道她真把人给睡了?!
可是,她皱眉,她没有任何感觉啊……
她不自觉地摸上脖子,白皙的脖子上还残留着交错的暧昧红痕,她这才发现身上各处也清晰地烙印着青紫红痕,提醒着昨晚曾经发生却中断的沉沦……有些羞涩且得意的笑容还未泛起,却猛地用力一拍自己的双颊,“打住!林檬!别做白日梦了!”
她都这么送上门了,温霆江就算是碰她也并不代表什么……
自作多情是癌,治不了,就是大写的作死,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她甩了甩头,仔细地端详了一会镜中的自己,双眼底下的黑影掩盖不住,脸还肿了一圈,像头猪,果然是有够丑的。额头还不知道为什么肿了一块。
“哼哼,怪不得温霆江啃不下。”不过林檬却暗叹离婚夫妻就是有这点好处。
只看过彼此最丑陋的一面,没有看过更丑陋的了:)
这样转念一想,林檬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找出温霆江家的备用牙刷,林檬高高兴兴地刷完牙后,把自己的那支同款的紫色牙刷放在了一起。
看着两支并排一起的牙刷,再左看右看,没有更满意的了。
林檬梳洗干净后还冲了个澡,大大咧咧地在温霆江的衣柜里拿了件衣服套上,他的衣服对她来说还是太宽大,直接盖到了她的臀部以下,不过长长的袖子和领子却完美地将那些痕迹给遮好。
她也就直接当成连身裙穿了,心想反正他又不是没看过。
温霆江下楼的时候方婶已经准备好早餐,闻声转首对他笑道:“少爷,您早。”
温霆江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在位置上坐下打开报纸看。
片刻后方婶带着疑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诶,您昨晚自己煮东西了吗?怎么这锅子烧坏了?”
温霆江握着报纸的手骤然一紧,没有出声。
太没面子了,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这事是他干的。
林檬哼着歌儿下的楼,温霆江却还没有出门,还坐在餐桌前喝咖啡看报纸,十足十的大老爷气派。
而在厨房忙活的方婶闻声向上看了看,吓了一跳,“夫人,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个个见到她都这么惊讶啊?林檬发觉她都对别人这样的反应免疫了。
她定了定神,随即对方婶温和地笑道:“方婶,早安。”
方婶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就在这儿工作了,据说方婶以前在温家是照看温霆江长大的。方婶以前天天呆在温家伺候着,林檬刚刚嫁进来的时候还特别担心方婶不好对付,因为毕竟她的婆婆很讨厌自己。可是这个方婶却对她非常温和友善,让林檬着实放了心。
林檬经过温霆江的时候恶作剧般地在他的报纸上打了一下,让他不得不抬头看她,紧随着是他不悦的声音,“去换套衣服。”
林檬扮了个鬼脸,“我都没有衣服换洗了,你总不会要我裸着吧。”然后亲昵地对方婶问道:“方婶,有醒酒汤吗?我头疼得很。”
方婶连忙赶紧应道:“有有有,哎哟你这孩子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小心伤胃。”赶紧给她煮醒酒汤。
林檬从厨房晃到餐桌坐下等,百般无聊之下只能玩手指。
温霆江发现方婶用了个“又”字,似是有点语气不自然地问道:“……你以前常常喝醉?”
“刚刚上班的那时候吧,时常都得去应酬喝酒。”林檬随口答道,那时她酒品更不好,一沾酒就吐得像是要把肠子都给吐出来似的,难受得紧。每次温霆江都不在家,都是方婶照顾的她。
“你也需要应酬?”他显然有些诧异的样子。
“当然啊,我当年还是小小职员,上头吩咐下来我敢不去吗?那天第一次我简直是一路吐着回来的。”但她没说出口的是其实那天她挺害怕回家,因为怕被温霆江责备,结果那天他却在医院值班一整夜,虽说她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不免空落落的。
从以前他们就经常聚少离多,他忙她也忙,说句不好听的,也就跟分居差不多。
林檬忍不住抬眸打量眼前的男人,他听了她的话后仍然是不咸不淡的样子,就跟听了件不痛不痒的事情一样,无关于他。
林檬有些心堵,索性不说话了,她一步说话餐厅就瞬间沉默下来,因为温霆江更是不会主动跟她搭话。
俩人却像是约好了一样,对昨天发生的事儿绝口不提,其实说真的林檬也怕他提起。不用说,肯定是她自己昨天作贱自己勾引他了……
要是他真的说出那种话来,她可真的会不知如何是好……
恰好方婶把煮好的醒酒汤端上去给她,“来,乘热喝了,你酒量不好下次就别喝那么多了。”
“谢谢方婶。”林檬甜甜一笑,低头嗅了嗅,突然有种痛苦的经历涌上来,皱眉嘀咕道:“我怎么突然觉得一阵反胃?”不过还是一口气喝完后把空碗还给了方婶。
她没看到的却是她刚刚抱怨时,温霆江双眸一闪而逝的难堪和尴尬。
方婶许久没见到林檬,心里挂念得紧,“要喝粥吗?我替你盛去。”自从他们俩离婚后方婶就因为少了个谈话的对象而寂寞得很。温霆江的性格自小就这样冷淡,方婶自然也不敢跟他闲话家常。
林檬却婉拒道:“不用麻烦了方婶,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好了,免得有人嫌我烦。”意有所指地看向某人。
对面坐着的温霆江突然收起报纸,先她一步站起来,有点居高临下地说:“喝了粥再走,空腹醉酒早死得很。”
林檬听着却不免怀疑他的潜台词是:要死就滚远点死,别死在我家。
不过不管怎样她还是有些受宠若惊,忙点点头“哦”了一声,就见温霆江面无表情地出门去了。
门被关上后方婶立刻欢天喜地盛粥去了,“太好了,少爷竟然答应让你留下来,我多怕他赶你走呢。”方婶也是盼着他俩好的,见温霆江这态度,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而林檬也有点不敢置信。
万年冰山终于融化了?
夜色迷人,一辆酷炫的奔驰却在黑夜中漂亮地甩尾,一个急刹车,轮胎因摩擦在泊油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温家大宅的门口前停下。温家大宅灯火辉煌,走下来的却是一个上身是,裙子是,提着挎包,衣着光鲜的美女。
未几立刻有佣人司机迎出去,毕恭毕敬地鞠躬招呼。美女随手将钥匙扔给家里司机,意气风发地踩着一双恨天高走进去,眼神高傲,气场任性嚣张。
她还未走进屋子门却从里面打开,叶钟沉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去哪里了,你知道现在多晚了吗?”
她嗤笑一声,高跟鞋咚咚咚地踩上台阶,压根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见他人高马大地挡在哪里,她勾起唇,“怎么,不打算让一让吗?”
可叶钟却毫不退步,反而眯眼看她,“暖暖。”语气颇带警告。
“不想我进去?”温葶暖终于抬眸正眼看他,“好,那我走了。”话毕转身就要走,毫不犹豫。
叶钟好不容易把老婆等回家,岂有这么轻易放过她的道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暖暖,我不想我们就这样下去……”
“叶钟,我真的挺搞不懂你的。”温葶暖有些不耐烦,却还是说出心声,“你这叶副总也当得挺惬意的,为什么总是自找麻烦揪着我不放呢?要我说,咱们就安安分分地继续当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不喜欢被人干涉。”
他却没放开手,“我没有干涉你,但我手边有你感兴趣的消息,要听吗?”
“你有什么消息会是我感兴趣的啊?”温葶暖不置可否地嗤笑。
“你哥的前妻回来了。”
他波澜不惊的,温葶暖却如雷轰顶,诧异地挑眉,“你说林檬?”
叶钟早就笃定温葶暖会感兴趣,随即笑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