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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XO.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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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志龙不太习惯把心事告诉别人。

    约T.O.P出去喝酒之后也不肯打开话匣子,T.O.P没有问他MV拍摄之后去见了谁,结果怎么样,两个人只是沉默地坐在一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那种一颗心挂在七层宝塔上悬空的空虚和恐惧权志龙曾经感受过,只是为了避免失控他藏得很深。

    到最后,一直自诩酒量很好的权志龙喝得醉醺醺倒在桌子上,嘟囔着:“哥,我们、我们再喝啊。”

    T.O.P看着他面前十几个空酒瓶,额头三道黑线:“还喝什么喝,你先把舌头撸直了。”

    权志龙嫌弃地扔掉杯子,直接仰头用酒瓶灌了一口以示自己还很能继续喝:“o(︶︿︶)o ……你、好烦……”

    T.O.P回了权志龙一个很大的白眼,可惜人家只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他摸摸鼻子,一眨眼权志龙已经把整瓶酒都喝下去了。T.O.P有点着急,伸手去夺权志龙手里的酒瓶,“志龙,好了,别喝了!”

    因为他要抢,权志龙抱住酒瓶用身体去挡,“我·的。”

    “什么?”T.O.P没听清楚。

    权志龙低下头把发烫的左脸颊贴到酒瓶壁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眯起眼,舒服地蹭了蹭,宣誓自己的所有权:“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谁都抢不走了,哈,哈哈——”酒力上来,渐渐模糊了权志龙的理智,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地说:“我的,不许走。”

    T.O.P自己也喝了不少,试了几次都拿不走权志龙的手里的空酒瓶,头痛地坐在一旁给胜利打电话——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连瓶带人】的把喝醉的权志龙弄回家。

    ······为崔胜贤君默哀一下,大宇宙的恶意永远最爱他了。

    一回到公寓,权志龙歪歪扭扭地冲进了洗手间,“砰”一声关上门。被关在门外的T.O.P和胜利只听到哗哗的水流和权志龙的干呕声。听到动静的太阳和大成也走过来敲门:“哥,你们回来了?志龙哥他……”

    T.O.P让太阳和大成进屋,说:“喝醉了。”

    当拿钥匙开了洗手间的门,看到躺在地上靠着墙,胸前衣服被水打湿又醉得迷迷糊糊的权志龙,四人的目光对视,心底浮起同样的想法:如果明天早上醒来知道自己穿着臭气熏人的衣服睡了一晚,权志龙绝对会发疯。

    洁癖什么的超可怕。

    胜利&太阳&大成:“哥,我们相信你!”

    “猜拳怎么——”T.O.P一脸惊愕,“妈蛋,为什么又是我QWQ?!”

    三比一,T.O.P扑街——错了,是T.O.P只好小声嘀咕着:“一群臭崽子,你们死定了!”,一面弯下腰去摇晃权志龙,试着看能不能唤醒他。

    被推的权志龙不满地皱起眉,眼皮轻轻抖了几下,然后转过头朝另一边继续睡。

    以为他要醒的T.O.P:“……”

    太阳看着权志龙的湿衣服,担心地说:“先回卧室去,睡在这里志龙可能会感冒。”

    T.O.P认命地弯下大长腿,太阳和胜利一人抓住权志龙的手臂把他扶到了崔胜贤的背上,这个过程中权志龙一直没有给出太多的反应,酒精令他意识的涣散,四肢发软没有力气,他只是含含糊糊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醉话。

    大成给倒在床上的权志龙脱掉鞋子,T.O.P从衣柜里找到干净的衣服要给他换的时候,权志龙眉头皱得很深,他似乎竭力想撑开沉重的眼皮,“滚、开。”

    T.O.P拉住权志龙T恤的下摆的同一瞬间,昏沉的权志龙右手五指虚握成全,挣扎着挥向靠近他的T.O.P。凝聚他全部力气的一拳虽然不重,但T.O.P英俊的脸颊还是被擦出一条红痕。

    T.O.P被打懵了,火气一下子从心底蹿上来,他差一点就想揪住权志龙的衣服问他是不是在装醉。

    “志龙哥不是故意的。”胜利拦住他。

    大成和太阳也劝T.O.P。

    房间内忽然变得极静,墙上的时钟慢慢走动,一秒、一秒、一秒……嘀嗒的节奏成了唯一让人心惊的声响。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床上的权志龙身上,整个过程如同被拉得漫长的镜头,每一帧细微的动作都被放大——他不安地蜷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茧。灯光照在枕头上,他的的眉宇之间是深深的愤怒,而那愤怒之中是令人不忍卒睹的……恐惧。

    “别过来!”他紧紧的抱住双臂,“……会生气。”

    太阳安抚他:“好,好,我们不过来。”

    权志龙还是没有放心,他又说了一遍,这次T.O.P他们都听清楚了:“西江她会生气的。”原来他把给他还衣服的T.O.P当成了陌生女人,才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

    究竟爱一个人到了什么程度?

    才会在醉酒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的时候,他的本能还排斥着任何除她之外的人靠近自己。

    胜利的情绪最先失控,他擦了擦眼泪走出房间。T.O.P看着太阳又看大成,“现在怎么办?”

    ……o(︶︿︶)o 唉。

    权志龙做了一个温暖到让人落泪的梦,他像一片泡在热水中缓缓舒展的茶叶,从心底升腾起一串串幸福的气泡。西江周身都是流动的白光,她伸出手,指腹轻轻点在他的眉心上,似乎想抚平紧皱的“川”字。手指慢悠悠地划过他的鼻梁,落在薄薄的唇间,一笔一划描摹着他微笑的弧度。

    权志龙抓住她的手,像受伤的小兽无限眷恋地把脸贴在她的手心里,委屈地说:“西江,我想喝水。”

    梦里的柳西江在微笑,一点没有白天遇见时的冷漠。她帮权志龙垫高枕头,扶着水杯喂他喝水,他喉头滚动咕嘟咕嘟就喝完了一大杯。喝完水,权志龙不肯躺下休息,他一眨也不眨眼地望着西江,乱糟糟的头发下的眼眸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涌出泪。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西江摇头,放下水杯想站起来。

    权志龙慌张地拽住她的手,沙哑的嗓音里是沁入骨髓的悲伤:“西江……西江!你不要走……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了,好不好?我难受得快要疯掉了,你和别人在一起还装作不认识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和你说话。”

    西江一动不动,但她的眼中也有闪烁的泪光,静静地凝视着权志龙的脸庞。

    “你也想我吗?”

    她张了张嘴:“我……”

    权志龙的脸忽然变得苍白,他一下子拉过西江,她的身体倒下柔软蓬松的杯子。西江撑着手肘支起头,权志龙已经俯下来,将她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他“嘘”了一声,张开手臂抱住西江,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勒得她骨头都在作痛。

    “西江,你不要说话,每次你一说话梦就醒了。”他的语气近乎天真,掺杂着心碎和寂寞,“你听我说,这样你就能多陪我一会儿。”

    西江闭上眼,用力点头,有一颗硕大的热泪滚滚的跌下来。

    权志龙把下巴搁在西江的肩膀上,侧过脸去闻她发丝间散发出来的清香。嗅到了淡淡的水果混和着阳光的温煦气息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感觉西江的手慢慢轻抚他的后背。

    真是个好梦。

    太阳的光斑跳跃在眼皮上,权志龙把脸靠在枕头里舒服地蹭了蹭,右手手背抵在额头上缓缓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很安静,被明晃晃的日光照得纤毫毕现,白色的窗纱顽皮地在空中飞舞。权志龙莫名觉得胸口空荡荡的,他坐在床上发呆。

    柳西江的面容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抓过枕头用力地闻了闻,又把自己的胳膊伸到鼻子底下,除了昨晚残留的酒味、烟味,似乎还有一种熟悉的清香。

    “难道不是做梦?!”这个念头像是疯草一样在心底滋长,权志龙急匆匆地跳下床,因为太激动,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栗着。

    他赤脚跑出房间,差点被自己绊倒。

    “西江。”

    “西江。”

    ……

    ……

    权志龙推开空房间的门,一间一间找过去。没有,还是没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雀跃惊喜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靠着墙壁无声苦笑。再回顾晚上的每一个细节,果然是他的痴心妄想吗,如果是真的西江怎么还会抚慰自己?

    呵。

    宿醉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沿着墙壁失望地倒在地板上。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志龙,你怎么坐在地上?”西江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走进来,她手上拿着的纸袋还散发着食物的热气。

    权志龙浑身僵硬,像有人拿魔杖对他施了“统统石化”的咒语,只有一双眼睛亮到惊人,日月星辰潮生潮落宇宙万物尽在其中,她就是他的世界。

    他默数着西江的脚步,却莫名的心慌。她靠近他的每一秒都像是一生那么漫长,被延长到无止境的时间之海,他害怕到不能呼吸。他还没有照镜子,他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头发凌乱身上发臭,他还没有准备好,以这样的面目见她。

    不行。

    ……他害怕自己辜负了西江的期望。

    柳西江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身进了厨房,带着笑意的低语飘进权志龙的耳中:“我煎好鸡蛋再叫你来吃早餐,到时候我们谈一谈。”

    她体贴地留给权志龙时间,来整理自己面对她。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预告:下一章是求婚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