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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XO.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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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志龙失眠了。

    他身体里好像塞了一个看不见的闹钟,滴答滴答,在第二天六点钟准时响起。

    权志龙拿起手机,在脑内演练了千万遍地拨通了柳西江的号码:“嘟——嘟——嘟————”随着被延长的时间,不安的情绪慢慢加深。

    “志龙?”西江的声音有点意外。

    “我昨晚送你回家……”他把手搭在额头上,试着整理心情,“Eamon大概是生气你回来得太晚。”至于那些微妙的暗示,告诉西江又有什么意义,只有无能的男人才守不住自己喜欢的女人。

    听他提到Eamon,西江沉默地垂下眼,低声说:“等我母亲和闵律师处理完遗产手续,Eamon就会回美国。”

    “他还住在公寓?”

    这是最让西江头痛的问题,她感觉到Eamon对自己隐秘的恶意可又找不出头绪,她笑了一下:“我会和他谈。如果遇到危险,Mr.权你这位superman就负责拯救地球,打败一切邪恶。”

    权志龙被她逗笑了。

    再骄傲的人一旦陷入爱情,也会变得斤斤计较。直到西江用一个不算甜蜜的比喻区分——他是她的超级英雄,才又重获自信。

    真·幼稚。

    “志龙……”西江仰面望着天花板,轻声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深藏着许多秘密,正如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权志龙。

    可惜她欲言又止的心情,权志龙并没有听见——作为BigBang宿舍第一个起床的李胜贤君,已经推开了Leader卧室的门,把罪恶……咳咳,是骚扰之手伸向了权志龙的鼻子,“志~~龙~~哥~~”

    “pia!”并拢的两个手指抽在了手背上。

    胜利疼的一下子缩回来,捂住手(┬_┬):“哎一古,痛痛痛死了……今天有《show音乐中心》的节目放送。”

    权志龙毫无愧疚心,用一种“今天天气好吗”的平静语气对他说:“哦,哥起来了吗,你去叫他。”

    胜利眼泪汪汪:“……”

    ——打断别人恋爱是要被诅咒的,胜利xi。

    T.O.P大哥可是睡神附体,可怜的胜利使尽了各种办法:抢被子、噪音干扰、吸尘器吸(!)完全无效的老小一生气扯走了T.O.P的玩偶抱枕,他!醒!了!

    崔胜贤一脸迷瞪:“???”

    三秒钟之后,胜利“嗷”一声蹿出了大哥的房间。

    T.O.P的起床气超可怕的( ̄▽ ̄)。

    MBC大楼

    等带着剧本的柳西江落座在许秦豪导演和监制中间,助理添上三人的茶水后,试镜会正式开始。西江默默地观察许导演,对方确实是一位非常有趣的人,风趣幽默、以温厚的笑容鼓励着后辈们。

    看不出喜怒的人堪称挑剔。西江想:大约还没有出现让许导演满意的艺人。

    “再等一等。”西江和许导演对视,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后来的事实不止一次证明此时的等待无比值得,西江等来了《雪月花》中的春采和宗澹同时出现。

    冰冷的月夜。

    安平君宗澹奉王命入宫,敌人近在咫尺。那是他幼时的青梅,是他一生内无数次辜负的女人——春采,她要来杀死他了。宗澹跪坐在黑暗中沏茶,茶水漫出杯子沿着桌子一滴滴往下淌,像迟迟的更漏声,一滴一滴,一更一更……长长的一百年。

    春采低头,静默地修剪手中的花枝。

    “不要选已盛开的花。”宗澹平和如春水的眼神化作哀伤,道:“太繁盛意味着凋零。”

    春采手一颤,锋利的薄刃已割破了手指,血珠缓慢地淌出来,洇开一朵花。她浑然不知痛的无声注视着宗澹,血,也是无声的。

    宗澹痛苦地垂头,避开她。笼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直到指骨发白——那触手可及的距离他却始终没有伸出去。出手的人是春采,她抽刀,幽冷的寒光映照着她讽刺的笑,咄咄迫人:“你这个软弱的男人,呵。”

    他认命似地闭上眼。

    铿然的刀挟带漫天的恨意划过,他感受到了鲜血灼人的热……一缕鬓发飘散在空中。

    孤注一掷的刀锋为什么会偏?

    因为愚蠢的爱。

    男女主角谢幕后的一段时间内,厅内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然后柳西江看到身旁那位导演激动地站起来,这种难忍的哽咽、漫长的静寂也许就是他执着追寻的美学核心。

    在试镜会结束之后,明显好心情的许导演提出了“请大家一起聚餐”的建议。西江看了一下手机,正要回答——一个高挑的身影从电梯里出来,朝她挥了挥手,Eamon英俊的脸不断在视线中放大,“嗨~”

    西江惊怔了几秒,淡淡地笑:“Eamon,你怎么在这里?”

    Eamon冲西江眨了眨眼睛,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勾起嘴角:“我是来找你的。”他半垂着眼,阳光把他整张脸照耀得如同发光的金子,他神色亲昵的凑近她耳边,说:“我说我是来试镜的,前台的美女就让我进来了。”

    “……”

    谁说只有漂亮的女人会骗人,漂亮的男人也一样危险!

    许秦豪导演看了看Eamon,又看看西江,翘起嘴角笑好像是在说:“西江也到恋爱的年纪了啊。

    Eamom笑眯眯,一点解释的意愿也没有。

    西江对他的轻浮恍若未觉,出人意料地配合微笑着,“前辈您一定不知道,有个爱恶作剧的哥哥会吓跑多少我的追求者。”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苦恼,左颊的漩涡却在蕴着笑意,“他近期才来韩国,错过了祖母的葬礼。”

    轻易就化解了尴尬的场面。

    Eamon望向许导演离开的方向,斜斜嘴角,展露了一个嘲讽的笑容:“Vera,你还打算撒多少谎来解释,你和我……的关系?”

    “什么?”压抑在心底的不安让西江挣开他的手臂,退开。

    结束歌谣录制的BigBang正要乘电梯下楼,权志龙记起柳西江今天有一个试镜会,拨了电话过去。没有人接。他对T.O.P他们说:“先去停车场,我过去找西江。”权志龙走得很快,每一下脚步声都像是巨大的苍穹下某种机械齿轮转动的震耳欲聋,滴答滴答,计算着分离的倒计时。

    此时此刻,他一无所知。

    西江皱眉。

    她的双手被Eamon紧紧扣住,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男女之间悬殊的力量。光线背对Eamon将他的影子渲染得格外高大,陌生的气息沉甸甸压到她身上,西江脸色苍白但仍镇定地和他对峙:“用一个谎言去击破另一个谎言这是好办法,不是么?”

    Eamon嗤笑,蓝眼睛闪过轻蔑的光,似笑非笑:“Vera,我们来玩个游戏。相信我,你会乐在其中————”阴影一点点从头顶倾覆下来,西江能看清他蜷曲分明的睫毛,呼吸时微微翕动的鼻翼,薄嘴唇却始终挂着恶意的笑。

    西江反而镇定下来。

    因为她知道,这个吻不会落下来——她的惊慌、尴尬、逃避……只会成为Eamon逗弄游戏中的恶趣味。

    当西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从走道上传来的脚步声却在瞬间就让她丢盔弃甲。那是她的superman,“志龙。”

    亲昵的场景如穿刺一样晃过权志龙的眼,他胸中的火在触及Eamon扣住西江的手腕时,如被油泼的烈焰滋啦燃烧起来。他拉住西江的右手,强势冷硬地面对Eamon:“现在请放开她的手,就算你是哥哥。”

    四目相对,两道电流在空气中擦出星火。

    西江望着权志龙线条坚毅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怀疑。他以守护者的姿态站在身前,令人无比安心,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摇。这是他无言的信任。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失色,西江无声反握住了权志龙的手。她已将整颗心交付给他,不论对错。

    Eamon的手缓慢松开,轻挑地眯眼:“Vera的·男朋友,放松,只是个玩笑。”

    权志龙低沉着眉眼,他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目光多可怕。西江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心,说“我们回去吧”,他才惊醒过来,望着西江,过了很久终于点头笑出来。他的笑容很用力,蕴藏着一种让人心疼的灿烂,“没事的,西江。”

    ——有我在这里啊。

    ——别怕。

    在无数飞舞的细小尘埃中,西江对着权志龙温柔微笑,“走吧。”

    权志龙牵住她的手,身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这写作相爱读作信任的感情就是最好的甜言蜜语。

    但是就像每一个童话故事的结尾,总有几个邪恶的反派*oss在阴谋败露、被消灭之前要留下狠话以证明自己。Eamon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Vera你真的喜欢这个人吗?”

    Eamon的下一句话让西江彻底体悟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因为他说:“这么快就忘记E&V了么?”

    西江心跳骤停,几乎是下意识去看权志龙,她忽升起那种一切即将结束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好久了。

    在快完结之前放送一个免费的万字番外吧【虽然是微不足道的补偿了】

    有什么要求不过分都能满足,嗯。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