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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雨欣淡淡一笑,“我们别在这里吵了,去你的书房,我想问你一件事?”
“问什么,就在这里问,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丁宇气呼呼的说道。
一肚子气的丁宇,看着凌雨欣,总爱说教人,他心里就不舒服,到这来还要教训丁小语,他认为这个女儿就是明摆着跟自己唱反调。
气呼呼的丁宇,坐在椅子上,两眼冒着凶狠的目光,望向儿子又转眼之间变成了慈爱的目光。
胆小的丁木格有点搞不清楚,他的爸爸到底是什么脾气。
丁宇用劲的敲着桌子,“你来是给谁摆脸色看,这是你的家,不是犯罪现场。”
凌雨欣虽说穿着便装,但是她的眼里看什么都是用一种警戒的眼神,因为怀疑,她始终都对他爸爸的一些做法,不置可否,她也已经习惯和丁家人相处的方式就是保护自己,也不伤害别人。
凌雨欣提高了声音道,“今天是你们请我来的,我没有死皮赖脸的非要吃这顿饭。”
站在椅子边上的凌雨欣,身体是背对着他爸爸,身后的丁宇已经气的脸色通红,两只手撑在餐桌上,点点头鄙夷不屑的说,“你们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凌雨欣冷哼着,“是你找茬,我也不想因为我一个人影响大家的心情。”
丁宇看着盛气凌人的凌雨欣,好心叫她来吃饭,她就从来不领情,也不让人消停。
要不是汪曼云和丁小语央求他,真是懒得见这个浑身长满刺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她扎的满身是伤,然后还要看着她的脸色,听着她的教训,这个孩子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里的主人了吧。
丁宇拍着桌子山响,脸色因为生气已经涨的通红了,额上的青筋也一根根爆起起来。
“我找茬,你看你的样子,你是来好好吃饭的吗?看谁都不顺眼,一来就教训小语,自己疯也就罢了,还教唆你妹妹向你学习啊。”
凌雨欣淡淡的说道,“我是为她好,你的思想有问题。”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真是口出狂言,丁宇被这个孩子气的就快要骂人了,凌雨欣还是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丁宇,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丁宇,已经没有一点耐心了。
一旁的丁小语和丁木格手拉着手靠在那里,瞅瞅爸爸,又望望妈妈。
汪曼云的脸色也已经由白变红了,神情也没有刚才那样的自然了,这是在她眼皮子低下,吵的不可开交,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美味,竟然都不领情,她瞥了一眼凌雨欣,从小就是这副样子,看来和她那个妈妈是一样的死脑筋。
丁宇这个男人,在汪曼云的眼里,他是一个极其帅气的男人,当初在他的公司做秘书时,她对丁宇做事的魄力就颇有好感,现在自己如今已经是丁太太了,
但是今天她不能让丁宇看出她的不耐烦,她强忍着心里的火气,她还乐得看他们吵呢。
只要这个女儿惹丁宇生气,她才能有好戏看,她怎么能让这股火,转烧到自己头上呢,不是没事找事吗,他们吵的越凶,戏才越好看。
她摆出一副慈祥大家长的阵势,调整好自己最饱满热情的架势看了一眼凌雨欣说,“雨欣,你爸爸就是这样一个人,好话不会好说,他本意是找你好好聚聚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坐下来和和气气的吃顿饭。”
凌雨欣转过身来,面对着汪曼云,她的话说的很得体,没有任何毛病,你听不出来她这话是向着谁说的,让谁听了,都觉得是在为自己说话。
女人的精明,在于说话滴水不漏,复杂的家庭里,她可以游刃有余的掌控每个人,凌雨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位年轻美丽的继母,贤良淑德用在她身上似乎都不够显出她是多么贤惠的一个女人。
“对不起,影响大家吃饭的心情了,你们吃,不要管我,我只想请教一下丁总,如果丁总不介意,还是到书房谈吧。”
说着凌雨欣已经走出餐厅了。
汪曼云听出来了,凌雨欣是话里有话。
她看了一眼丁宇,朝她努努嘴,示意他上楼去。
自从和汪曼云结婚以后,他的事业更加的如鱼得水,有汪曼云和他一起管理公司,现在已经在天青市里是数一数二的富豪了。
没有汪曼云当初对丁宇的出手相助,哪里有他今天的丁氏公司,所以,不管在公司还是在家里,丁宇对汪曼云都是非常尊重,也很听她的话。
丁宇拉着脸,缓慢的站起身来,走的急了,带掉了一个放在桌边的杯子,叮当响的声音吓的站在一边的丁小语和丁木格哆嗦了一下,气急败坏的丁宇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站在那神态自若的凌雨欣,他径直朝着楼上的书房走去。
凌雨欣也随后跟在后面上楼了。
打开书房门,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
凌雨欣心里一阵难受,这间书房,有她妈妈的影子。
妈妈喜欢看书,为了这个书房,她和爸爸还设计了好久,两个高高的书柜,立在墙上,里面摆满了各种精装的书。
小时候,也喜欢到书房看书,后来妈妈失踪以后,她离开了这个家,就在也没有来过。
今天,当她第一眼看到整间屋子的时候,看到靠窗的位置是她经常和妈妈坐的地方,那有一张小桌子,她和妈妈各自手里捧着一本书,阳光洒进落地窗前,一瓶百合花放在桌子的中央,而今,花落人不在,一切都只是自己记忆中的场景还依然深深镶嵌在自己的脑中。
丁宇早已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凌雨欣说,“你到底要问什么?你一来非要搞的这个家鸡犬不宁吗?”
只要是她来,准会搞出点事情,不闹的天翻地覆,她是不会安静的离开的。
凌雨欣也不示弱的回了他爸爸一句“不是我,是你。”
背负着太多的压力,凌雨欣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到学校住校,也不愿意在这个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的家里生活。
丁宇怒目圆睁,“是我认为的吗?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妈自己做出这不要脸的事。”
这么多年了,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心里就会有一股无名火升腾起来。
她一点都不客气的冷冷的看着丁宇说道,“不许侮辱我妈妈,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凌雨欣手都攥的紧紧的,丁宇这么恶毒的字眼说她妈妈,她感到一丝心凉,从前他们也曾恩爱过,为什么他对妈妈有这么深的误会。
她靠在椅子边上,两只手紧紧地把着椅子的扶手,她害怕自己站立不稳,心里难受极了。
自己最亲的人遭受了无端的猜忌,她怎么能心里好受呢,就算是妈妈有错,他难道就没有错了吗?她小时候对妈妈有最深的依恋,她不相信妈妈会弃她而去。
丁宇腾地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说,“我凭什么?拿着三百万走了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这里面有问题。”凌雨欣没有忘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她爸爸,这件事,不是他想的那样。
凌雨欣抿着嘴,沉思了一会,这个世界里,只有她妈妈才是最了解自己的,没有人知道她想什么,也没有人懂得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去为了一件大家都已经认可答案的事情去和他们对质,找出疑点,只为自己心中有一颗不灭的希望的火。
这火每天都在炙烤着她,让她心里不会忘了还有一个答案需要她去寻找正确的解释。
她不想在继续争执下去,一味的和丁宇争执下去,他爸爸也不会认为其中有问题。
她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地毯。
这块地毯是在她妈妈走的时候换下来的,她记得不太清楚,好像是汪曼云来说要换掉这块颜色很陈旧,又有点土气的地毯,这块地毯还是她妈妈亲自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