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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冲进去,看到皇后的嘴角还沾染着未干的血迹,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楚砚州已经抱着人来到了床上,这时,如雪才发现,皇后的衣襟上也满是血迹。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如雪慌得不行,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闻讯而来的兰嬷嬷也匆匆而至。
“娘娘……娘娘……”
看到皇帝抱着皇后,兰嬷嬷也没顾得行礼,快步来到床边,看到皇后已经不省人事,立马转身吩咐道。
“如风,快去太医院,无论如何把王太医给带来,他最清楚娘娘的身体,要快!”
“是!”
跟着兰嬷嬷一起进来的另一个大宫女就是如风,是蒋舒慧是陪嫁丫鬟之一。只是没人知道,如风不仅仅是陪嫁丫鬟,还是身手不凡的武功高手。
如风平时只是跟平常宫女一样服侍着主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之处。在这皇宫十多年,除了皇后、兰嬷嬷跟如雪,愣是没一个人知道她会武功。
随着兰嬷嬷的话落下,众人只看到一道残影掠过,如风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如雪,让人准备水跟衣裳,给娘娘清理一下。如水,安排人清理后殿。如烟,传娘娘口谕,任何人不得随意外出,让人好好守着门口!”
“是,奴婢遵命!”
兰嬷嬷话落,另外三位大宫女也行动了起来。兰嬷嬷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梧桐殿的事情,没有前去打扰皇帝。
半盏茶不到,如风拎着王太医的衣领回到了梧桐殿。
“咳咳咳……哎哟……如……如风姑娘你慢点……哎呦……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哟!”
“王太医恕罪,皇后娘娘吐血晕过去了,您赶紧给看看,皇上也在!”
王太医原本到嘴边的话一下给咽了回去,摆了摆手,转身立即往里冲。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帮老夫把药箱拿进来!”
如风一个箭步上前搀扶着王太医,疾步进了梧桐殿。
“参见皇上……”
“别管这些虚礼,快来给皇后瞧瞧!”
楚砚州不耐烦的打断来人的问安,眼下他的心思全在皇后的身上。
“是!”
王太医被如风扶着起身,急忙从药箱里取出脉枕,如风适时拿出一方丝帕盖在了皇后的手腕上。
殿内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干扰到了王太医的诊脉。
王太医微蹙着眉头,突然间又松开,一下子又狠狠的皱了起来。众人看着王太医的表情,心情跟着起伏不定。
“母后……母后……”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这声声呼唤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殿内。
“父皇……母后……母后怎么了?”
延平公主眼里凝着泪,欲掉不掉,嘴唇颤抖着,话都说不利索。
“挽儿莫慌,先让太医给你母后诊脉。”
楚砚州看到是自己宝贝女儿来了,原本冷冽凌厉的眉眼瞬间就柔了下来。
“嗯!好!”
延平公主重重的点头,没再出声打扰王太医。兰嬷嬷走了过来,扶着她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了下来。
延平公主对着兰嬷嬷抱以感激的眼神,眼下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她可能会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了。
听到母后宫中的人来报,说母后吐血晕倒了,吓得她的瞌睡瞬间没了,心里慌乱不已,双腿更是软得跟面条一样。
兰嬷嬷托着她的胳膊,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娘娘刚刚吐的血迹可还有保留?”王太医诊完脉,转身问着兰嬷嬷。
“有的,如水,让人将东西呈上来给王太医。”
王太医心里忍不住叹慰:不愧是皇后身边的人,遇事冷静,处理事情来也是滴水不漏,还是皇后娘娘会调教人啊!
王太医看着宫婢托盘上的血帕,心中了然,对着兰嬷嬷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
兰嬷嬷会意:“都下去吧!”
随后转身让如雪跟如风过来扶着延平公主出去。
待殿里只剩下皇帝、皇后还有王太医时,兰嬷嬷也微福了一礼,准备退出去。
“兰嬷嬷你留下,皇后还需要人照顾,你留下来听听医嘱!”
楚砚州非常清楚兰嬷嬷在皇后心中的分量,也理解兰嬷嬷挂心皇后,若不让她在旁边听着,估计整日都不能安心。
“老奴遵旨,多谢皇上!”
兰嬷嬷听闻自己可以留下来,心中多少有些欣慰,皇上还是看中皇后娘娘的。
“王太医,你来说说,皇后这是怎么了?”
“启禀皇上,娘娘是心头闷痛,胸中气滞;胸中怀忧,难以舒展……”
“说简单点!”
楚砚州不耐烦的打断了王太医的长篇大论,谁有耐心听他叨叨半天。
“呃……是!娘娘郁结于心,忧思过度,偶有出现心口闷痛之感。如今是气急攻心,宣泄而出,排出郁气,通结肺腑。此番不能说是坏处,也是有些好处的!”
“老奴愚钝,还请王太医赐教!”
兰嬷嬷觉得不懂就要问,没什么不好的,娘娘的身体最重要。
“兰嬷嬷言重了,赐教不敢当!”
王太医附身抱拳一礼,开玩笑,这位可是皇后娘娘的奶娘,他怎么敢在她面前摆架子,再说了,皇上还在这儿呢!
“娘娘这些年来一直有心口闷痛之症,是忧思过度才导致的郁结于心。如今这番吐血把娘娘堵在心口的淤血排了出来,这是好事。娘娘气急攻心,遭到了反噬,此番必要好生调养,不能再动怒,否则……”
“否则如何?”
房门豁然被推开,一俊美英挺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延平公主。
“王太医,你说啊……”
延平公主急得连礼节都忘了,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王太医抬头看了一眼楚砚州,意思很明显:能继续说下去吗?
“接着说!”
楚砚州沉声道,他也想知道结果,现在根本没心思再管其它。
“若调养不当,轻则落下心疾,重则血管破裂而亡。”
王太医说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而延平公主两眼一黑,一头栽了下去,幸好,旁边的俊美男子眼疾手快的把她给接住了。
“挽儿……”
“公主……”
“妹妹……”
几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都朝着延平公主聚拢过来。
“翊儿,把你妹妹抱到榻上,让王太医给她瞧瞧!”
楚砚州发话,年轻俊美的男子,也就是当今太子楚嘉翊,颔了颔首,当即弯下腰身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兰嬷嬷把脉枕跟手帕递了过来,王太医在楚嘉翊的辅助下开始延平公主诊脉。
发现她只是气急攻心,血气翻涌而导致昏迷,当即在药箱中取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拔开木塞,放在延平公主的鼻端让她闻了闻,又拿出一根银针在她的右手食指跟中指上各扎了一针。
“嗯……嘤……”
看到延平公主悠悠转醒,王太医收起东西退到了旁边。
“母后……”
“挽儿莫急……你母后没事,现在让她好好休息,让你皇兄先送你回寝宫,等你母后醒了再过来,可好?”
“父皇……儿臣……儿臣想……”
“挽儿听话,你母后受不得刺激,你这个样子让她看见了如何得了,她也不能安心养病,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晚点再过来陪她!”
“是!父皇您说得对!那儿臣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楚嘉翊抱拳一礼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