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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陛下在下旨的那晚,去了柔妃曾住过的云宫里,当时外头的人都听到了砸东西的动静,之后陛下离开后,云宫就失火了……”
“云宫被烧光了。”
柔妃就是墨宸的母妃,那位曾圣宠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蛮夷公主。
柔妃病逝后,文元帝虽把八皇子送往了淮北城,可却也给他封了成王封号,并且还一直留着柔妃曾住过的云宫未让人动过。
由此可见,文元帝还是很喜爱那柔妃的。
可如今云宫却被烧光了。
这意味着什么,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墨宸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庞上,终是出现了一道裂痕,拿着小刀的手也不禁攥紧了几分。
“我这个父皇,果然还是一点没变。”
墨宸嘴角不禁溢出一抹冷笑:“不过无碍,烧了就烧了吧,不过就是一些死物而已,就是可惜了母妃为我整的那些心思了……”
云宫有不少柔妃留下的东西。
文元帝偶尔想起过去一次,也能借此想到柔妃的好来,从而也能想到他这个被送走的儿子。
也算是柔妃死前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可惜了!
李锐有些担心说:“王爷,这次回去怕是得要遭受冷眼了。”
按计划,他家王爷在沈家崛起后,将借由着开运河的功绩和后续运作,光明正大的被接回去。
而不是顶着被审查的身份,被下旨召回。
墨宸掩下了眼底阴戾,随手将手中小刀往木桌上一丢,拿过一旁帕子擦拭起手来:“冷眼怕什么,本王这些年什么没遭受过,就是可惜了沈家,多好的一步棋啊,就这么被毁了。”
想到往沈家投进的心血,墨宸也是肉疼的。
不过。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底戾气顿时就消散了,侧头瞥了眼李锐问:
“让人去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李锐回道:“还没有完全的查清楚,但按目前传来的消息来看,嫁到沈家的那位杨家小姐,确实就是如今的齐杨公。”
“而当年在云南庙山下遇刺时,救下您的那支商队,就是如今齐杨公名下的,只是还没有查清楚,当年那个在马车内发话的女子,是不是齐杨公本人……”
墨宸脑海闪过当时马车车帘掀起的一瞥。
狭长眼眸闪过一抹柔色,唇角不禁微微勾起的道:“知道是她的商队就行了,是不是她本人……本王自会亲眼确认。”
“对了,沈家既然都已经彻底废了,那那个沈立就没必要再留着了,在本王回去之前,让人把他给处理了吧!”
“至于沈家那些人,能处理就一起处理了。”
“是。”
牢狱中。
不过才短短数日而已,沈立整个人就明显憔悴了一大截,特别是那张曾温润俊逸的脸庞,此时胡须拉碴就算了,更是惨白得吓人。
此时缩在角落,额间冒汗。
“这什么味啊?”
“好像是死老鼠的味道,你们都看看,看看是不是哪里死了死老鼠了?这味道也太冲了,这两日我都快要被熏到作呕了……”
牢房里关的都是沈家族人。
分了好几个牢间。
跟沈立关在一起的,是沈家族长等耆老,似乎因为年纪大了,鼻子并没那么灵敏了。
可这两日也是渐渐闻到了。
沈族长皱眉道:“那就找找吧,确实味道越来越冲了。”
他们都被流放过,自然不怕什么死老鼠的,只见原本还蔫蔫的沈家男丁们,一个个都起身来翻身下草堆了。
一个个找得仔细。
所以没人发现到,那在角落的沈立,下意识缩了起了自己双腿,但因动作,似乎给扯到了胯间腐烂的伤口,疼得他暗倒吸了口凉气。
额间的冷汗更多了。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死老鼠的沈家人,把目光落到了那沈家族长耆老的牢房:“族长,你那还没找,要不你们找找?”
“是啊族长,我总感觉那味是从你们那牢房里传出来的。”
其实不少人都觉得。
只是一直没人敢开口而已。
沈族长蹙眉,但还是准备起身找找,但这一个个老胳膊老腿的,且当初回来时还被打断过腿,虽然养好些了,但一个个都是拐着脚的。
拐棍没有。
一个个爬起来都辛苦。
“沈立,你还坐在那做什么?”沈族长把目光落到了角落沈立身上,蹙眉开口。
语气并不善。
沈家会落得如今地步,都是因沈立而起。
这几日,沈家族人可没少用言语谴责咒骂轰击他,甚至气急时,耆老们还齐齐的动过手扇过他。
气过后。
也就没人理他了。
此时众耆老们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眼神顿时谴责起来:
“这几日你倒是坐得安稳,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沈家何至于落到如今境地。”
“就是啊,就因你宠妾灭妻,才惹来如今的祸端,现在你还有什么脸面在那要死不活的?还不快起来,赶紧把死老鼠给出来。”
沈立冷汗津津。
听到耆老那些话,脚更卷曲了一些。
“不用找了,这里没有死老鼠。”他的嗓音干涩得厉害,苍白嘴唇更是干得起皮了。
这几日他送出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
而他胯间的伤口,也少了卫雅儿下一步的治疗,早就溃烂了。
臭味自是从那发出来的。
他疼。
疼得不行。
可诡异的是,无论他伤口如何溃烂,还是疼得钻心入骨的,都未能让他身体失去意识,反而他隐约还感觉到了一种生机。
在那地方。
似乎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深扎根了!!!
耆老们却以为沈立是故意不想起来找,顿时气红了老脸,一个脾气爆的耆老,直接就拐着脚过去,一把就揪住了沈立的衣领:“你……”
可话刚出口。
那耆老就骤然皱了眉,那脸色如被猛然灌了一口屎似的扭曲,他下意识捂住鼻子:“什么味那么臭?你身上藏死老鼠了?……”
沈立脸色一白。
一股难堪在心底涌起。
他一把推开那耆老,可却因几日都未能好好进食,加上跨间的溃烂,这一用力,反而让自己也歪倒了下去,跨间衣摆那一滩溃烂的血水,直接就展露在了众人眼前……
“好臭!”
“那是什么?”
“是血?”
在隔壁牢房里的沈大老爷,自然也是看到了的:“立儿,立儿你受伤了?”
“族长,你们别愣着啊,赶紧看看立儿啊,那儿都出血了,是不是前几天被你们给打坏了啊……”那位置是男人都懂得的地方。
沈大老爷急得不行。
沈族长等耆老也是惊了下,怕真出了事,顿时忍着那股臭味,忙就去扒沈立的裤子……
“别、别碰我!”
沈立忍疼推搡。
可他到底太虚弱了。
没一会就被耆老给一把扯下了那染了血水的外里裤子,那空了半截且还血肉模糊的溃烂恶臭位置,直接明晃晃的就暴露在了众亲族面前……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