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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妈妈点点头,并没有把她的惊讶放在心上。
她拉住何沅的手,细细看她眼下的黑眼圈,还有明显萎靡的神态,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安慰。
“你……”
“你……”
简妈妈和何沅一起出声,又一起闭嘴。
简妈妈看了眼突然皱起眉的何沅,正想说让何沅先说,就见何沅对着她打了个手势。
何沅:“简太太,你等等,让我先说。”
在简妈妈的疑惑的目光中,何沅委婉,“你儿子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说到自己的儿子,简妈妈终于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摇摇头,“我找的那两位大师很厉害的,他们昨天才解决了一个和我儿子相同症状的孩子,现在在休养生息。”
“两位大师说,最多等一个星期,他们就能恢复全部精力,到时候我儿子的事情就能解决了。”
“苏漾,”简妈妈叹了口气拉住何沅的手。
声音里满是感叹和喜悦,“你们S市不愧是保留鬼神文化最完整的城市之一,连大师都比其他地方厉害。”
“不像我们,我们J省那边,前段日子出了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把人害惨了呢……”
她拉着何沅,想尽快消除两个人之间这么多年没见的陌生感。
可话刚说上两句,就被何沅制止住了。
何沅严肃皱起眉,不赞同看着简妈妈,“等一个星期?”
“到那个时候,你儿子的气运都被人用光了,就算把剩下的气运找回来,凭着所剩无几的那么点运气,你儿子也要变成倒霉蛋。”
“这些话是那两个玄师跟你说的?”
“我……”简妈妈惊呆,把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吞了下去。
之前苏漾在电话里跟她说,找到了这边的大师也不一定有办法,可她带着儿子过来了,而且人家大师刚刚救了一个和她儿子相同情况的人。
这件事让她确定了苏漾在夸下海口。
但吹牛这种事情又不是触及底线的事情,所以她并不觉得苏漾这么说有什么,只是对方好似在怀疑能救她儿子的玄师,让她有点不高兴。
简妈妈:“这话确实是那两位大师跟我说的,但是人家可是在S市跟人看事很多年了,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不会骗我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暗示何沅不要胡说。
何沅听懂了她的弦外之意,摇了摇头。
这是送上门来的功德,本来一事不烦二主,但既然那两位玄师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摸不清,就不要怪她上手抢活了。
何沅:“你找的那两位玄师叫什么名字?你儿子拖一个星期,是真的会变成倒霉蛋的。你把那两位玄师的名字告诉我,我去联系一下。”
以为何沅在吹牛的简妈妈:“……”
她眨眨眼,眼底有些许迷茫。
她一大早就来找苏漾,是为了劝对方不要为渣男过于伤心,怎么正话一句没说上,她反而要联系那两个能救她儿子的大师?
简妈妈笃定何沅找不到那两个大师,便随口把两位大师的名字报了出来。
“何元华、何元青。”
简妈妈强调,“听说这两位还是表兄弟,同属一家,在你们S市也有名的很呢!”
何沅:“……”
她眨了眨眼,一时有些失语。
姓何,那就是本家的人。
而且这两个名字她有点印象,当初年龄小的时候,她好像还把这两个人揍哭过。
但她的神情落在简妈妈的眼中,就变成了尴尬和后悔。
想到自己毕竟是来安慰人的,简妈妈放下台阶,“苏漾,这两位大师你肯定知道,他们说的话不会错的,你就放心吧。”
可何沅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顺着台阶走下来,仍然是摇摇头,坚定道:
“不对。”
“他们说得不对。”
简妈妈:“……”
看着她执拗的侧脸,简妈妈叹了口气,“怎么会不对呢,那可是你们S市有名的大师,听说师从一个很厉害的玄学世家。”
“不会有错的。”
何沅依旧摇摇头,“他们说得不对。”
简妈妈无奈抿唇,正打算让苏漾别这么犟,就被何沅一句话噎住了所有话。
何沅:“我跟他们打个电话问问。”
简妈妈:“!!!”
她脸上的表情从无力变成震惊,短短时间内变化之大,五官差点扭曲。
她张张嘴,又合上。
合上以后觉得必须得问问,又张开嘴。
最后坐在沙发上,紧紧皱着眉,手指在唇边点来点去,有种尴尬的忙碌感。
这……还认识啊?
“不是,苏漾。”她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瞪出来,“你真的打算联系那两位大师?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如果他们没有换电话号码的话,那我确实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何沅在手机上按出来一串数字。
-
道观里
董嘉荣带着一身疲惫回来,就见他师父和师叔美滋滋躺在院子里,时不时抬起手指头指挥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忙活。
师父:“这火不能太小,快拿扇子扇会儿!”
“对对对,就是这样,再熬俩小时就醒了。”
“哎,我还有点想吃提子……”
他师叔也跟着点头。
明明院子里的阳光并不刺眼,他师叔却带着一副太阳镜,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像只晒干后戴上了墨镜的咸鱼。
师叔故作深沉:“我也想吃提子,但我更想吃口草莓,这个时候应该是吃草莓的季节吧……”
穿着高定西服的男人没有任何不悦,好脾气地笑笑,“两位大师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让人去买!”
说完,他抬头间看到了董嘉荣,脸上的笑意真实了不少,连忙迎过来,惊喜:
“小荣大师,你回来了!”
“你有什么想吃的什么,我让人给你去买!”
董嘉荣看着男人满是汗珠的额头,青涩稚嫩的脸上有些不赞同,“他们两个让你干的?”
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悦,男人赶紧摆手。
“没没没,是我自己愿意干的。这药是我给我儿子泡澡用的,我的这个当爹的当然得上心些。”
董嘉荣点点头,“他们两个人身体不好,不能吃太甜的东西,就不要给他们买草莓和提子了,熬点玉米糊他们也照样喝。”
师父和师叔在董嘉荣进来的时候就主要到了,听到自己徒弟不让自己吃水果,师叔炸毛一般大声啷啷:
“干嘛干嘛!连水果都不让吃,臭小子,这就是你的尊师重道吗?!”
董嘉荣面无表情点头,差点把师父和师叔气坏。
就在两个人打算对这个唯一的徒弟进行爱的教育时,屋子里突然想起了许久没听到过的电话铃声。
原本炸毛的两个人像头上被人撞上了炸弹,顿时安静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就连拖着一身疲惫打算去休息的董嘉荣也顿住了脚步,偏头看向手机铃声传来的方向。
放在屋子里的手机是一个类似于装饰品的手机,常年开机,但是不管是师父还是师叔,除了给手机充充电,平常都不会去动它。
听师父和师叔说,那个手机是他们用来专门和本家联系的,只是一年也响不起来一次。
那现在是……本家跟他们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