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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在院中的亭子里解暑消食。
宁祈亲自动手,给妻儿剥葡萄吃。
安哥儿被父亲伺候得舒服极了,一口一个葡萄肉,吃得不亦乐乎。
宁祈看了儿子一眼,问道:“安儿,宫里的课业学得怎么样?”
安哥儿不假思索,“师傅们博学,安儿很喜欢跟着师傅一起读书。”
宁祈试探的又问,“那安儿是更喜欢读书,还是更喜欢骑马射箭?”
安哥儿略思考了下,回道:“都喜欢,师傅说读书可以明理,而习武可以保护家人,安儿都喜欢。”
宁祈就很欣慰,“可是两样都学,会很辛苦的。”
安哥儿摇摇头,一本正经,“安儿不怕辛苦,安儿要变得厉害,这样将来才能保护爹爹娘亲,还有弟弟妹妹。”
宁祈意味深长地瞥了妻子一眼,继续和儿子说话,“哦?安儿想要弟弟妹妹吗?”
安哥儿看看娘亲,“想的。”
“所以爹爹快点把娘亲哄开心,再要弟弟妹妹。”
宁祈乔嫚相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从对方眼中看出诧异之色。
乔嫚:“安儿,你……”
安哥儿叹了口气,扶着腰小大人似的教训起宁祈,
“爹爹你怎么又惹娘亲不开心了?”
宁祈一阵无语,“你这都听谁说的?”
安哥儿板着脸,似乎很不满爹爹的态度,“爹爹这几日回府每日都带吃食,还有有趣的玩具,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如今这般,分明是爹爹惹娘亲不高兴了,在讨好娘亲。”
宁祈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没人告诉他,儿子几时学得这么聪明。
而他的沉默就是安哥儿眼中的默认和无可狡辩。
“爹爹不说话,可是被安儿说中了?”
乔嫚强忍着笑意,旁观男人被儿子数落教训的一幕。
宁祈从未这么无语过,想哄哄儿子吧,可小家伙读了半年多的书,如今可是相当不好糊弄,他说一句他有十句等着,而且掷地有声,看上去仿佛他这个当老子的真的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爹爹真的没惹娘亲!”宁祈欲哭无泪再次重复道。
安哥儿也还是那句,“那爹爹为何突然对娘亲献殷勤?”
宁祈:……
安哥儿若有所思道:‘师傅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宁祈:……
有这样说老子的儿子吗?
沉默了好一阵,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乔嫚噗嗤笑了出声。
怎么办,儿子太可爱了。
偏偏小家伙凭借自己的埋头苦学如今已经丝毫不容被忽悠,宁祈只得和儿子认真的讲道理。
“爹爹没有让娘亲不开心,也没有无故献殷勤,爹爹是在补偿娘亲。”
安哥儿已经懂补偿是什么意思了,但他又不明白了,“爹爹为什么要补偿娘亲?”
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宁祈长吸了口气,“因为爹爹刚成亲的时候对娘亲不够好,让娘亲伤心过一段时间,所以现在要都补上来。”
安哥儿支着下巴,“那爹爹那个时候为什么对娘亲不好啊?”
宁祈再度被问得哑口无言。
乔嫚暗暗给儿子竖了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真是她的宝贝儿子。
宁祈咬咬牙,这么可爱又聪慧的儿子,打是不可能打的,骂……人家又没做错什么,师出无名。
而且当着乔嫚的面骂儿子……
不想活的就是他了!
而且宁祈大多时候也愿意和儿子平等的交流,所以对儿子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并没有不耐和反感。
他想了想,如实道:“因为……爹爹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喜欢娘亲。”
这是实话,
感情都是要靠时间来培养和堆砌的,
而他和乔嫚刚成亲那会,两人一没什么感情基础,需要时间来熟悉和磨合;
二来,他当时一心扑在朝务,只想着男主外女主内就很好,并不曾想到在男女之情上还会有一份专属于他的责任。
安哥儿对这个回答显然更加接受无能,他瞧着漂亮又温柔的娘亲,对亲爹露出一脸嫌弃的神情。
“爹爹你真没眼光。”
宁祈已经被儿子嫌弃的彻底没脾气了。
况且人家说得哪一句不对、哪一句没有道理?
这简直让他想反驳都没有机会。
儿子替自己把自己不好意思说得话都给说了,乔嫚一阵拍手称快。
被乳母带去睡觉前,安哥儿没忘记摆出小大人的样子,趴到宁祈耳边,再次叮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爹爹,“娘亲还喜欢吃糖蒸酥酪,喜欢藕粉色的衣裳,喜欢出门看灯会、放风筝,爹爹你可要记住了。”
其实儿子说得这些他也早就发现并记在心里了,但儿子这么说,宁祈心里还是很高兴。
“好,爹爹记住了。”
安哥儿被乳母带去睡觉,乔嫚本也想回房沐浴,谁料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转身看着他,“做什么?”
他牵着她的手,微微一拽,将人收到怀里,乔嫚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果然安儿还是更在意你的。”
乔嫚哼了声,“那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儿子,你还想比?”
宁祈玩味的睨她一眼:“没有我,你一个人生得了?”
乔嫚一噎,随即呛了回去,“你也就这点贡献了。”
当年成亲两个多月就被诊出怀了身孕,可是让她被小姐妹们一阵调笑。
宁祈看着她,目中带着淡淡的落寞,又伸手捧住她的脸,脸上一如既往落着温柔的光。
“娇娇,以前辛苦你了。”
乔嫚垂眸一笑,“怎么忽然说这个?”
他额头抵着她的,浓墨般的眼底有一瞬的猩红,“以前是我混蛋,不该理所应当的享受你的付出还不体谅你。”
“不该那么没有眼力劲让你在女眷那边丢了面子;不该对你冷冰冰的不把你放在心上。”
“你那么好,别人求都求不来,我却还不知珍惜,惹你伤心。”
乔嫚看着这个快成哭包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笑道:“行了行了,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拜沈玉扬所赐,外头已经因你身上掏不出银子一事说我是悍妇了,若是你这副模样再传出去,可真就坐实我凶悍的名声。”
宁祈闻言无声地笑了。
“凶悍点也好。”
乔嫚觉得这人骨子里是有点贱在里头的,她问:“你知道京城谁家夫人最厉害嘛?”
宁祈就想起在官署时听同僚们传得叮当响的名字,“好像是严裕的夫人许氏。”
好几次严裕上朝的时候腿脚有些僵硬,看起来不是很利索的样子,
一开始严裕还支支吾吾、要面子不肯说实话,后来问的人多了,严裕也就懒得敷衍,直接承认了自己是被夫人上了家法,头天晚上跪了一个时辰搓衣板的缘故。
户部尚书严裕惧内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来,但奇怪的是,吵归吵、闹归闹,人家夫妻俩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堂堂的户部尚书,掌管国家的钱袋子,却在自家夫人一点架子都没有,成亲多年,外人眼中的严氏夫妇一直都像新婚夫妻般蜜里调油、羡煞旁人。
宁祈没太明白她忽然提严家夫妻俩做什么。
乔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敢让我和严夫人学吗?”
宁祈:……
一,一定要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