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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自庄王身陨后,便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几年来,性子愈发严谨、古板,只有在面对唯一的女儿时,会有所缓和。
“玉儿拜见十王爷。”上官玉娇柔地行了个礼,低垂下的眼眸中,有水光乍现,睫毛扑扇着,楚楚动人。
“起吧。”莫长歌罢罢手,未多看她,也不曾有要亲近的意思。
上官玉面色暗了暗,溢满泪花的眼睛,无助的闭上,任由眼泪挥洒而下。
白灵儿没出来,却一直在留意外边的动静,瞥见这一幕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喂喂,二呆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吧?只是叫她起身,这也值得哭?而且,为毛连哭,也哭得这么完美啊。
“主人,你也跟着学学,学会了,将来用这招对付二呆。”白白开始出馊主意,不就是哭嘛,主人也会。
“别,”白灵儿赶紧阻止小伙伴要不得的想法,“我可学不来。”
“皇兄来此有何要事?”莫长歌再度问道,直接把庄王妃母女当作隐形人,与太子交谈起来。
“是有些事要寻你,不过不急,庄王妃专程前来,怕是有要紧事,要同十弟说。”太子温和地笑着,将谈话的机会让给庄王妃,还警告性的看了莫长歌一眼,示意他别做得太过。
上官玉爱慕他的事,在皇室绝非什么秘密,如今她们找来这儿,定与十弟有关。
不论如何,庄王府的先辈对国家有恩,庄王妃母女又是仅存的遗孤,于情于理,都要礼待,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哦?不知庄王妃前来,所为何事?”莫长歌这才转眸看向气势逼人的庄王妃。
“十王爷,请借一步说话。”她不愿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谈事。
“好啊,三位里边请。”莫长歌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庄王妃与上官玉齐齐变了脸色,显然没料到,莫长歌会邀请她们到店中详谈。
庄王妃此次来,是想找莫长歌讨个说法,为女儿打抱不平的,若进了店里,当着白灵儿的面说这件事,王府的颜面不就丢光了吗?
冷冽的眼刀咻地刺在莫长歌身上,如刀锋般锐利。
他是故意的吗?故意用这种方式给她难堪?
庄王妃不信莫长歌当真是个没脑子的人,也不信他对自己的来意一无所知,那么,在明知来意的情况下,还这样说,只有一种可能。
眉宇间有凌厉的怒气正在凝聚。
莫长歌佯装困惑地眨着眼:“庄王妃?”
一个怒气正浓,一个无辜至极,两人间的氛围似是凝固了一般,让人只觉忐忑。
“娘。”上官玉一边啜泣,一边偷偷拉拽庄王妃的衣袖,近乎祈求地目光,让庄王妃终究忍下了撕破脸的冲动。
女儿一心爱慕他,做娘的哪怕有再多不忿,再多不愿,所能做的,也仅是拼尽所有,让女儿如愿。
庄王妃轻轻吐了口气:“十王爷,本王妃有私事与你商量,不如去茶楼一叙,如何?”
能将提议说得如命令般的,天底下也就只有她能做到。
莫长歌看了她两眼,就在庄王妃误以为他会拒绝,落了自己的面子时,只听他说:“长辈有令,长歌岂敢不从?”
一口气刚松,又听他接着说:“只是,长歌想带灵儿同去,毕竟,上官大小姐在本王的府邸住了许久,若再有瓜葛,会惹来误会,本王可不愿意看到好不容易才定下的婚事,横生枝节。”
庄王妃的脸色彻底阴了,带白灵儿同去?让那个贱蹄子看玉儿的笑话?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十王爷!”上官玉不敢置信地呼喊道,手掌捂住微颤的红唇,脸上的血色刹那间退得一干二净,被泪花包满的眼睛,下意识越过他,朝店内望去。
恰巧与白灵儿偷瞄的视线撞上。
她听到了吗?看到了吗?
上官玉从没像现在这么丢人过,被心爱的人一再残忍对待,被情敌看见自己最难堪的样子。
骄傲支离破碎,她捂脸泪奔,再也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
“玉儿。”庄王妃忙追了上去,身后尾随的奴仆,在愣神后,拔脚而上,哗啦啦消失在了安定街中。
白灵儿有些愣怔,她们究竟是来干嘛的?
“十弟,你……”太子欲言又止,很是不赞同莫长歌的做法。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都不该如此。
“皇兄,怎么了?”莫长歌继续装无辜,好似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罢了。”太子长叹口气,儿女私情,纵然是兄长也难插手,他只希望十弟能清楚,他的所作所为代表着什么。
莫长歌耸耸肩,庄王妃母女是走是留,他不曾放在心上。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已经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其他人再好,再深情,他也给不了半点回应,唯一能做的,是狠心去拒绝,优柔寡断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孤今日前来,有正事要问你。”太子略过方才的事不提,扫了眼店中的白灵儿后,朝莫长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换个地方再说。
“皇兄稍等。”莫长歌转身步入店中,想同白灵儿说一下自己的去处,却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嘴角一勾,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回神咯。”
“额!”灵儿刚回神,就被他那张放大的精湛面庞惊住,脖子往后仰开,啪地拍飞他的手指,“凑这么近做什么?”
太子还在外边,他就不能正经点吗?
“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莫长歌眯着眼问道。
“唔。”白灵儿含糊其辞,总不能说她是在为庄王妃和上官玉临走时的样子感慨吧。
“得,你不说本王也不逼你,本王与皇兄有事要谈,先出去一阵,你乖乖待在店里,恩?”尾音被他故意拖长,语调甚是亲昵。
白灵儿不由得心跳加速,忙撇开头,不去看他那张勾人的面庞。
“要走快走。”
“本王去去就回。”她别扭的反映,让莫长歌很是欢喜,临走时,还不忘抛下一句暧昧的话,“别太想本王哦。”
“谁会想你啊。”灵儿红着脸低声嘟哝。
他只是出去一会儿,又不是要走几天,她才不会想他呢。
太子特地来此寻莫长歌,也不过是为了盘问京中再次戒严一事,他是否参与其中。
十弟面圣后,京城的防守增加一倍,若说与他不相干,着实说不过去。
莫长歌用同样的理由应付太子,他风流之名在外,白灵儿又是他不惜触怒天子也要迎娶的女人,为了她与刘太医的安危,奏请帝王加强京中戒备,也在情理之中。
太子弄清个中缘由后,方才释然,转而又问起了刚才在美容店外的闹剧。
“十弟,庄王对朝廷有恩,他的遗孀,理应得到厚待,否则,会为天下人所不齿的。”东宫大堂里,太子郑重其事地说道,“上官玉对你痴心不改,这事在京城早已传得满城风雨,你纵然对她再有介怀,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
“皇兄,”莫长歌打断了太子的说教,“臣弟这人做事随心惯了,要臣弟因庄王祖上的功劳,纵容上官玉,臣弟办不到啊。”
他无辜的耸了耸肩,可眸光却分外坚定。
“臣弟对上官玉素来忍让,就连她当初设法住进王府,本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但今时不同往日,本王是有妇之夫,再和她有过多的牵扯,只怕会影响她的清誉。”
“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怕白姑娘会介怀此事。”太子一针见血地说着。
莫长歌笑而不语,默认了太子的话。
“你当真不考虑将来纳上官玉为侧妃?”太子微微拢起眉头,上官玉背后有庄王府做仪仗,即使如今庄王身陨,昔日旧部一一退出朝堂,但庄王府几代人建造的名望,依然留在百姓心中。
十弟若纳庄王孤女进府,对他的名声也会有所帮助,而对东宫,亦是有利无害。
上官玉嫁给了莫长歌,便是他的人,庄王府虽说与莫谨严历来走动颇多,但加上这层关系后,在两派的斗争里,庄王府定会两不相帮,太子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出现。
“要娶皇兄您自个儿娶去,总之啊,长歌是无福消受了。”莫长歌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纳上官玉?抱歉,这件事他压根就没考虑过。
“若无别的事,臣弟暂且告退,灵儿她还在店铺里等着臣弟呢。”莫长歌笑嘻嘻地躬身作揖,随后,便在太子复杂的目光下,翩然离开东宫。
红日西下,记好账的白灵儿留下还得做清洁的伙计,与莫长歌一道,回去黄玉斋,两人经过市集时,立马接收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注目礼,那些如针般无法忽视的强烈目光,让白灵儿有些不自在。
“皇榜贴出有几天了,你还没习惯?”莫长歌调侃道,就在众多百姓的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牵起她的手。
“总得给我些时间慢慢适应啊。”她做了两辈子碌碌无为的小市民,忽然成为焦点,一时间能转换过来吗?
还有,他的手要不要握得这么紧?
眼刀咻地朝莫长歌刺去,无声表达着让他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