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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脸这么臭。”他佯装无辜地问道,可眼里,却有戏谑的笑意闪烁。
恩,他很喜欢看她为自己吃醋的样子。
“有吗?你绝对看错了。”笑笑笑,没见自己正在生气?他笑得这么开心干嘛?
白灵儿面露愤然,特想那块抹布拍在莫长歌的脸上。
“需要本王找面镜子来吗?”他弯下腰,慵懒地用手肘撑住台面,玩味地看着她。
“我还要做生意,你别在这儿杵着。”白灵儿心如鹿撞,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他,心里的醋火,这会儿,被别扭取代。
二呆总有本事,掌控她的情绪。
“生意随时都能做,”莫长歌随手抽走她掌心的账本,啪地扔到一旁,“晌午了,走,陪本王吃饭去。”
“不去。”哼,她现在一肚子火,哪儿吃得下去?
“就这么生气?”莫长歌既好笑,又觉甜蜜,“本王方才不过是想替你拉拉生意,多找几个回头客,你不感激本王,还冲本王甩脸色?”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咯?”呀,怎么什么话到他这儿,都变成他有理了?白灵儿气得炸毛,明目圆瞪。
“不用谢,为娘子排忧解难,是本王的分内事。”莫长歌笑眯了眼,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白灵儿差点喷血:“你无耻!”
“嗯,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他一脸得意的点头,好似被表扬了似的。
“……”妈蛋,他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无耻到这个境界,真心够了。
白灵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像只炸毛的猫,没什么杀伤力,反倒显得可爱。
“行了,本王不逗你。”莫长歌见好就收。
“你还说!”白灵儿低吼一声,瞧着他玩世不恭的样子就来气。
她到底是瞎了什么眼,那么多大树,她非挑一棵歪脖的挂上去。
“噗”,听到主人的心声,白白忍不住喷笑出来。
白灵儿紧绷的面庞微微抖了抖:“白白!”
“主人,我不说话了。”意识到危险,白白缩了缩头,讨好地笑着用爪子堵住嘴巴。
呜呜呜,主人好口怕,吓坏兔子了。
“店里有黎叔看着,你外出一阵,耽误不了什么,本王从早晨到现在,未进过一粒米饭,你舍得让本王饥肠辘辘吗?”莫长歌委屈地眨着眼睛,面对她,一味的强势是不行的,尤其是在自己把她惹毛的时候,得以退为进,替她顺毛。
白灵儿还真就吃这一套,嘴里哼唧两声:“好吧,就答应你一回。”
她才没有因为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生不忍呢。
两人并肩离开铺子,出门时,莫长歌贴心地将门后的油伞握在手中,在她头顶上撑开。
“你打算带我去吃什么?”白灵儿歪着头,好奇地问道,说起吃的,她忽然想起一件被自己遗忘到九霄云外的事儿,脸色微微变了变。
你妹,貌似昨儿个她和四王爷约了今晚一起用膳。
莫长歌罗列了好几间酒楼,还顺道把招牌菜也报了一遍,等着她拿主意。
左等右等,她却好似在神游天外,屈指弹了弹她的脑门。
“嘶!”好痛!白灵儿泪眼汪汪地捂住额头。
“行了,用了多大力,本王岂会不知?”而且,她的演技很浮夸好么?至少,他能一眼就看穿。
“切,你做什么忽然揍我?我这是脑袋,不是铁板,会痛的。”她这算是被家暴了吗?说好的温柔丈夫呢?
“本王同你说话,你却走神,欠教训。”莫长歌冷哼一声,他就站在她跟前,她竟还能被别的事物勾走注意力,他能高兴吗?
被他这么一说,白灵儿倒有些心虚:“好吧,这次就算了。”
“就这样?”莫长歌挑了挑眉。
“不然还能咋样?”她已经大度的不计较了,他还想干嘛?
“不同本王说说,你方才在想什么?”他想知道,她的想法。
白灵儿的眼睛略微有些闪烁,告诉他,自己晚上和四王爷约吃饭?脑子里蓦地浮现他生气时的可怕样子,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还是别说了吧。
“瞧你这样,倒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的事。”莫长歌忽然驻足,脸庞凑到她面前,审视着她。
“哇。”白灵儿慌忙后仰,脸上的温度咻地上升,“你说话就说话,需要凑这么近吗?”
“需要。”他坦然点头。
“你离远点。”灵儿伸手将他的脸推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莫长歌顺势直起身,没握伞的收从容地包住她的手腕,笑道:“看见就看见,有何大不了的?本王与你就要做夫妻,举止亲昵些,实属正常。”
他巴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她是属于他的,又怎会怕?
“你不要脸,我还想要呢。”白灵儿低声嘟哝,心窝溢满了甜蜜感。
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莫长歌笑得愈发张扬:“本王若是矜持了,如今又怎能抱得美人归?”
他靠的就是死缠烂打的功夫,才能占据她的心啊。
脸面?那种东西,和她相比,微不足道。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一间客栈,天冷了,莫长歌专程点了羊肉汤,想替她暖暖身子。
他亲手用茶水浸泡过筷子和碗,然后才递给她。
吃饭时,他几乎没吃过几口,反而在一个劲地给她夹菜。
白灵儿郁闷地瞧着碗里堆成的小山包,抓狂道:“我又不是没手,你自己吃啦。”
“可本王就喜欢替你夹菜,看你吃饭啊。”莫长歌无辜地耸了耸肩。
灵儿心头猛跳,他怎么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么暧昧的话啊?
不过,心思蓦地一转,她狐疑地瞥着身旁的男人。
情话说得这么顺溜,该不会是练出来的吧?
想想二呆的风评,她微微有些不爽,纵然晓得他以前的生活,她不曾参与,不该去计较,可想到他也曾对其他女子做过同样的事,说过相似的话,她就是不舒服。
好在白灵儿没无理取闹到同他置气,将心头的憋屈感压下,没好气地瞪了他两眼后,继续同食物抗争。
一个埋头苦吃,一个一味夹菜,画面出奇的和谐,且还透着几分温馨。
可惜,这份温馨很快就被屋外的吵杂声打破。
白灵儿咬着筷子朝房门处看去,她好像有听到熟悉的人声。
“我想出去看看。”她偷听一阵,愈发觉得闹事的人,她应当认识,搁下筷子后,便想出门。
莫长歌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哎,吃顿饭也不安生。
幽幽起身,跟着她出门去了。
酒楼里的格局是中间镂空,站在走廊的护栏旁,就能清楚瞧见一楼大堂的动静。
坐满宾客的大堂,此时人声鼎沸,所有人通通放下筷子,或站或坐,看着站在楼梯处,正大吵大闹的女人。
那人正是张氏,她头上的发髻略显松垮,青丝蓬松且狼狈,脸上涂抹的胭脂,也被泪水模糊,整张脸犹如一个调色盘,甚是精彩。
白灵儿认出她后,眉头猛地皱起。
“周涛!你怎么可以对不起我?”张氏泪流满面地瞪着拥着一貌美女人的周家二公子,愤然怒吼,“她是谁?哪儿来的贱蹄子?你说话啊!”
“啧。”周家公子不屑地啧啧两声,他之前是瞎了眼吗?竟会对这么个泼妇产生兴趣。
“你怎么说话的?谁是贱蹄子?”那名女子委屈地钻进周涛的怀中,带着哭声道,“二公子,你看看,她居然说妾身是……是……呜……”
怀中佳人哭得梨花带泪,周涛这会儿对她兴趣正浓,自是一番柔声安慰。
张氏被这一幕气疯了,张口就骂那小三不要脸。
白灵儿听了一阵,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张氏拿到休书后,找去周家,却被家丁拒之门外,她好不容易才问到奸夫的去处,赶来酒楼,正好瞧见周家二公子与别的女人恩恩爱爱的画面,这下子,火药桶立马炸了,硬是要讨个说法。
“此女,是你那伙计的发妻?”莫长歌看了许久,才认出张氏来。
“你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白灵儿大吃一惊。
“在你身边为你做事的人,若不经过一番调查,本王怎能放心?”别说是张海信,就连被派去邻镇分店照看生意的掌柜,他也在暗中盘查过底细。
家里有几口人,各自的身份又是什么,家世是否清白等等,便连家中人口的画像,他也看过。
他什么时候做的调查?
白灵儿整个傻了眼,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竟做了这么多事?
“感动了?”莫长歌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才没有。”她语带哽咽,别扭的不肯承认。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好?太作弊了!这样子,她会觉得自己不够体贴,不够细心,对他不够好的。
“别胡思乱想,”莫长歌侧身搂住她的腰身,手指轻轻抚过她眼角快要垂落的泪花,“这些事,是本王的分内事。”
他怎会允许不怀好意的人在她身边出没呢?
在莫长歌看来,这些事就是他的职责,是理所当然应该做的。
“嗯。”白灵儿红着脸点头,她发誓,从今往后要对他更加上心,不能够只让他为自己付出,她也要对他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