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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兴味的笑意在眼底稍纵即逝,就在白灵儿以为自己快要无法负荷这砰砰的心跳时,莫长歌终于放过了她,只将她手中的茶杯拿走,重新直起身体:“龙井?喝它不怕睡不着吗?”
茶水有提神醒脑的功效,白日喝尚可,若是晚上,她今儿可就别想睡了。
关切的话语说得那么自然,白灵儿甩甩头,别扭地回应:“那也是我的事,好像用不着十王爷你来关心。”
“你嫌本王多管闲事?”他的面儿上浮现了些许受伤。
白灵儿有些自责,她似乎说得太过了。
踌躇后,才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弱弱说道:“对不起。”
他是出于一片好意,可她呢?就因为心里的别扭,所以冷漠的对待他。
愧疚与懊恼充斥在心头。
莫长歌愣怔地看着她,没料到她会出言道歉。
他方才仅是逗逗她罢了,并未想过……
“这事说到底也是本王考虑不周,”他懊恼地皱了下眉,“原是放心不下,想过来瞧瞧你,未曾想,竟看见你喝凉茶,才会贸然现身,吓着了你。”
“你不用对我道歉。”他是一国王爷,什么时候他的抱歉变得如此不值钱了?白灵儿心里高高竖起的铁墙,有些许松动。
她又不是傻瓜,怎会不懂他的情意?因为喜欢,所以甘愿放下架子。
莫长歌没所谓的耸了耸肩,眼底有笑意晕染:“近日听说你答应好几位大臣,教其府中女眷习算珠?”
“啊,是有这事没错,”白灵儿坦然点头,态度仍有些尴尬,从头到尾,她的眼睛没敢往莫长歌身上看一眼,“不可以吗?”
“店里生意红火,你抽得开身吗?”他只是担心她会太忙,弄坏身体。
白灵儿抿了抿唇,很想再喝一口凉茶来降降温,手还没抬起来呢,想到他刚才的关心,立马就把这念头给打消。
“还行,想要在京城里立足,与这些大户人家打好关系,是必须的。”她解释道,“对了,先前约定过要给你分红……”
“本王不缺那几个银子。”莫长歌没等她说完,“你若真惦记着此事,不如这样,你娘她快要生产,权当本王提前送上的贺礼。”
他麾下的商铺日进斗金,钱财从未被莫长歌看在眼里。
据探子禀报,最近刘孜在京中各处寻找店铺,似是想开间药材铺子,而她手下的掌柜,也在忙着替她开分店,如今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他怎舍得分去一部分?
但这番话,莫长歌不会说出口,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说得白灵儿还真没法拒绝。
“你连娘生产的日子也记得吗?”她喃喃低语道,心头的感动如潮水般翻涌。
“这么重要的事,本王怎会忘记?”但凡与她有关的,他通通记得,目光下移,落在她空荡荡的腰间,好看的眉再度皱成了小山包,“当初本王赠与你的铃铛,为何不戴?”
那是他们的定情之物,她竟不肯佩戴上吗?
莫长歌很是失落,眸中的光芒也随之暗淡,好似失去光泽的黑曜石,让人忍不住产生怜惜。
白灵儿对他这副样子颇有些无措,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把它放在了锦盒里,不是故意不戴,我要忙生意,每天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她不想让他误会,至于原因,就连她自己也不敢去多想。
莫长歌好整以暇的睨着她,目光专注且认真。
白灵儿面颊一红,急忙垂下头,避开他的注视,两人之间仿佛有粉色的泡沫正在流淌,气氛暧昧。
白白和红红看戏看得很起劲,啧啧啧,这种氛围,就连它们也看得脸红好么?
“咳,”白灵儿重重咳嗽一声,被这古怪的相处模式搞得很不适应,“额,时辰很晚了,你明日不用上朝吗?”
她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说实话,她真没办法坦然地和莫长歌相处。
隔在他们之间的那层纸已经被捅破,又怎么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呢?
“你要赶本王走?”莫长歌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挑眉反问。
“不,不是。”她只是不自在而已。
“同你说笑的,”他摇摇头,宠溺地叹了口气,“本王这便走,你早点歇息,莫要累坏了身体,否则,在乎你的人可是会心疼的。”
在乎她的人吗?
他说的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少女般的羞涩悄然爬上眉宇,萌动的心再次被拨乱了节奏。
莫长歌恋恋不舍地飞出窗户,身影如闪电般掠过屋外繁星点点的苍穹,转瞬间,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好帅。”红红陷入花痴状态,被莫长歌离去时的身影迷得有些神魂颠倒。
白白很无语,它的小伙伴为什么一个是冰块,一个是花痴啊?求赐一个正常的,可以么?
“红红啊,就算他真的很帅,你和他也是两种不一样的品种,是没有机会滴。”白灵儿调笑道,想借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唔,品种不是问题,而且人家只是单纯的欣赏,不是那种喜欢。”红红强行辩解。
“是是是,”白灵儿乐得花枝招展,“欣赏帅哥是所有女性生物的天性,对吧?”
所以她会被莫长歌的魅力迷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主人,二呆他很关心你诶,你就从了他吧。”白白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主人整天对二呆冷处理,它都快看不过去了,二呆真可怜。
“白白,我后悔了。”白灵儿心尖一颤,恼羞成怒地说道,“我不该答应把人参给你吃的!”
吃了她的东西,还拆她的台,这样怎么可以?没听过有一句话: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吗?
“呜!”白白立马闭嘴,它可不想再惹主人生气,不然今后就没人参吃啦。
至于二呆,它只能在心里头为他默默祝福。
白灵儿平复好心情后,就钻进空间打算修炼,刚在木床上坐下来,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就闪过莫长歌临走时的那番关切言语。
早点歇息吗?
反正她每天都会修炼,缺一两天也不碍事。
这样想着,她竟离开空间,躺在床榻上盖好被褥进入梦乡。
二日清晨,王氏起床后想给明儿喂食,她刚把明儿抱起来,忽然,肚子一阵抽痛,整张脸顿时白了,身体不由得弯曲下去,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咽:“来……来人啊……我要生啦……快来人啊……”
黄玉斋的宁静,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白灵儿和白宝儿焦急地在厢房外来回走动,白祁耀更是双手合十在胸前祈祷娘子平安。
产婆就在房间里替王氏接生,一浪高过一浪的痛苦叫声,如同凌迟般割着屋外几人的心。
白宝儿怕得小脸惨白如纸,生孩子会这么痛吗?
她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禁有些害怕,小手死死拽住刘孜的衣袖。
“别怕,不会有事。”刘孜咽了咽唾沫,也不晓得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他曾在宫中见过后妃生产,但当时他只是个局外人,如今,屋子里受苦的是他的岳母,而他身边则是六个月后就要生产的娘子,他怎能不担心?
白灵儿紧张到冷汗直冒,娘的年纪大了,就算在现代,也是高龄产妇,会不会出什么差池?
“不,不会的。”她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娘从怀孕后,每天一脉,而且她还用灵泉水给娘调理身体,不可能会出事。
她拼命地安慰着自己,但半个时辰后,当产婆双手染满鲜血从房间里出来时,所有人的心纷纷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了,胎儿太胖,不能顺利生产,夫人现在力气耗尽,就快……就快要不行了……”产婆慌慌张张地把噩耗告诉他们。
白祁耀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踉踉跄跄地有些站不稳。
怎么会,怎么会出这种事?
“小刘!”白祁耀忽然想到一件事儿,跌跌撞撞地朝刘孜冲了过来,“你是大夫,你一定可以救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刻,白祁耀却哭得泪流满面。
白灵儿这才回神,冷静,她必须冷静!娘还活着,只是孩子过大不好顺产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她不能乱!
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捏紧,指甲刺破掌心,细碎的疼痛让白灵儿勉强维持着一分理智。
“刘大哥,你进去看看娘,需要什么药你说!不论用什么办法,求你,保住娘和宝宝。”白灵儿红着眼咬牙说道,她也想进去,可她知道,不懂医术,只有灵泉水的自己,根本帮不上忙。
灵泉只能解毒、治疗外伤,对娘的危险情况,起不了一点作用。
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刘孜身上,他是宫中的御医,医术高明,一定能把娘救下来。
刘孜重重点头,拍了拍宝儿的肩膀后,深吸口气,跟着产婆一道步入房中。
按照这儿的规矩,女子生产时,男子是不得入内的,不仅晦气,而且对其名誉也有损伤,可这会儿谁也顾不了那么多。
那里边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是他们亲人的性命,与之相比别的又算得上什么?
“姐,”白宝儿哆嗦着开口,“娘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她好怕,怕再也见不到娘。
“没错,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好生活,老天爷不会这么不长眼的,娘她肯定会母子平安!”白灵儿说得十分笃定。
也许是她太过自信的话语起到了作用,白宝儿像是找到了避风港,心里的害怕与恐惧被奇异的抚平。
一家三口直勾勾盯着那扇紧闭的红漆木门,宛如正在等待判决的犯人,下一秒是天堂还是地狱,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