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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撕开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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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文溯星沉默了一下,曾经帮同学挡过酒的他,场面话还是很熟络的,但是这种这种酒桌上突然的日常问话,他还是不太擅长。

    他思考了片刻,摆摆手“还是不劳您老费心了,我自己对象自己找。”

    上杉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凑到文溯星旁边“你看戴雪笙是不是不错?身段、脸,最重要的是,她有脑子。你要找她,那肯定是好事一桩。”

    文溯星苦笑着摆摆手“戴小姐是王老板的千金,我配不上,配不上。”

    “嘁,有什么配不配的上的,都他妈二十二世纪了,大清都没了二百年了,咋还那么保守?”老人突然眯起眼,又往文溯星的方向凑了凑“怎么?有对象了?”

    文溯星愣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而就在这时,旁边的白安然突然凑过来“他正在和我一个学姐同居,也有三四个月了。”说完,又回去和戴雪笙研究写真集去了。

    文溯星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而上杉听到这话,眯起眼睛“我说呢。。。表白没?”

    “不,上校你听我解释,”文溯星不知为何有些心悸,苦笑着说道“我俩就是搭伙过日子。。。”

    “谁家夫妇不是搭伙过日子呢?”上杉一口闷杯中那澄澈的酒液“我跟你说,你说二一五五之前,大伙儿图个自由恋爱,图个有趣的灵魂。现在呢?咱跟原始人有啥区别?都是种地,那就得找个能搭伙过日子的人。不能搭伙过日子,光有有趣的灵魂的,早他妈死完了。”

    说罢,上杉看着文溯星杯中的可乐“多大了?小伙子。”

    “二十四。。。”

    “喝点,”他拿过伏特加的瓶子“我比你还小点的时候,也不懂喝酒,当时就觉得那玩意儿苦了吧唧的谁喝谁傻逼,现在?我跟你说,这五岛市的冬天又冷又潮,你真就得来点这玩意儿热乎热乎!”

    文溯星苦笑着喝光杯中的可乐,看着老人给他少倒了些伏特加“你对象多大?”

    “带她到海边,整个金戒指求个婚,我跟你说,越是这样的年景,越得搞点有仪式感的破事儿出来,”上杉自己又倒了一杯二锅头“别拿钻石糊弄人,那玩意儿便宜得很,星火的基地分分钟能给你造出来你头这么大的一块钻石。当然,你对象要是喜欢那玩意儿,你就跟我说一嘴,我给你整个可乐瓶盖那么大的钻石戒指过来。好姑娘不容辜负啊!”

    文溯星喝了口伏特加,伏特加的口味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可怕,反而十分柔和。流入腹中之后,像是燃起了一团火一样,全身上下都暖和了起来。

    “上校讲的有理,敬您一杯!”

    说罢,文溯星端起酒杯,一口饮了大半,而上杉则笑起来,拍着他的肩“多少喝点,苦中作乐嘛!哈哈哈哈哈。”

    酒席随着桌上的菜肴被吃得只剩菜汤,王瀚哲和孙老板加上上杉勾肩搭背唱起某首老歌结束了。文溯星昏昏沉沉地,被送回了坟地,他一头扎进自己睡觉的破布堆里,口中不断念叨着“不能辜负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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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楼上的音响被打开,发出了无人听见的声音,而在超市内休憩的女孩突然被微弱的头痛惊醒,坐了起来。

    超市里面一片漆黑,唯一能够照亮她的侧脸的,便是旁边铁桶中放出的火光。

    她凑到铁桶边上一个扎着马尾辫,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边上“朱姐,大概还有多远?”

    “三四公里吧,”朱姐借着火光,看着睡在超市地上,或老或少的女人们“这距离外区已经不远了,你看超市已经基本被搬空,就知道了。”

    “那群人。。。靠谱么?”

    “白小妹妹说他们已经开始社区化了,社区化是需要劳动力的阶段,而且,据李彪说,他们那里也没有什么奴役行为。”

    “李彪也是男人啊。。。”

    “信白小妹妹吧,不然,咱总不能留在内区等死,”朱姐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看着远处的扶梯,似乎搜寻着每一个可能接近的人影“巡回审判团,猎群,还有鬼面人,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我们已经和另一半人走散了,这边这八十人,我一定要保住。。。”

    朱姐说罢,又扫视周围,发现许多正在睡觉的人,突然捂着脑袋缓缓爬起身,而和她对话的女孩,表情也有些痛苦。

    “怎么?头痛?”

    “是。。。”

    朱姐表情顿时变得仿佛见了鬼一样,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仪器,一按按钮,屏幕亮起来,显示了一个数字。

    “超声波!他估计是要来了。”朱姐从腰间抽出开山刀,走到几个守夜的同伴身旁,拍了拍她们的肩“准备一下,要来了。”

    那几人听到这话,有的变得惶恐,有的则狰狞起来,似乎是执意想要报仇似的。而头痛的人,也都纷纷起身,摸出了防身用的武器。

    她们都知道,那个人要来了。

    在一片漆黑之中,天花板上突然传来了窸窣声,女孩们仔细地听着,那声音仿佛是什么液体,在管道中缓缓流动的声音。而除此以外,唯一响着的,就是铁桶中燃烧着的火苗里,窜出的噼啪声。

    这是一片漆黑中,仅存的两个声音,而除此之外,便是周围变得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女孩们发出着仿佛破旧风箱一般低沉沙哑的喘息声,她们颤抖着,畏惧着,畏惧着那不知何时可能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存在。

    突然,一声极不和谐的拨弦乐器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像是残枝败叶被踏上去一般,枯槁的声音响了几声,随后,是一个稚嫩的孩童歌声。

    “纳库纳米达,阿每噶芙拉纳母,瓦塔里噶瓦,弥足洒那利那瓦,卡诶离苦路噶尼。”

    这悠扬却仿佛是丧歌一般调子唱罢,又是两声枯槁而杂乱的拨弦声。

    女孩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伴着那歌声一同唱着一般,而脑中渐强的剧痛和而变得嗡鸣,则让她根本无法思考。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正将她的脑子搅成烂泥一般。

    她想要叫喊出来,想要把痛苦喊出来,但是无论怎样用力的嘶吼,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此时此刻,她们的耳中,那枯槁的拨弦声为哭丧一般的歌声伴奏,而仿佛蜂群聚集一般的嗡鸣,则变作了背景音。

    她们尖叫着,她们嘶吼着,她们用指甲抓扯着自己的喉咙。仿佛这样能够让疼痛与焦躁缓和一些,释放出那多日以来奔波逃窜的压力似的。

    然而她们仍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朱姐看着此时聚集在一起,不断地嘶吼着,抓扯着身体的女孩们,倒吸一口凉气。这声音不仅仅折磨着她的耳朵,也折磨着无数清醒的人的耳朵。那些清醒的人,每一个夜晚都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被惊醒之后,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们尖叫,看着她们痛苦地撕扯着身体,却无能为力。

    而就在这时,似乎有一滴什么东西,滴在了朱姐的脸上。

    她用手指一擦,闻了闻,登时几乎瞪裂眼眶。

    “跑!快跑!是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