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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个帽子,像是拉客的。
我问道:“什么?”
他向我说道:“上次,我看见那一对小情侣和你们很像,来到这又是抱又是哭的,最终依依不舍的离别了,是你们吧?”
“当天我们穿的什么衣服?”
当他说出了我们那天的外形,我确认了,那天确实是我们,他已经看过我们两次这样了。
我给他递了一支烟,说道:“叔,你是拉客的?”
“嗯,你们这种我见得多了,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一个女人总是这样。”
“哦,后来呢?”
“后来她嫁给了我呗。”他说着猛的原地转一圈,拍了个节拍,居然跳起街舞来了,动作飞舞潇洒,十分利落,一边说唱一边用很流里流气的语气冲我说道:“叔年轻的时候比你还帅,街舞跳的无数少女尖叫,高兴点,不就是分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会再重逢的。”
我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和他不一样,我不知道能不能和肖小漫结婚。
老哥刚跳了一会,生意已经被抢了好几个,他连忙停下去拦生意去了,我哭笑不得的离开了。
回到polo上,我终于将手机开机,立刻看到了5个未接电话,3个是沈晴雪的,1个是房东大哥的,另1个是张先的,这一个多月我很少联系张先,他也很少联系我,我不知道这孙子现在找我做什么。
我给他拨了过去,片刻后接通了,我开口问道;“刚才有事,你找我?”
“你老婆正满世界找你呢,你上哪去了?!”
“没死呢!在车站。”
“没死就赶紧给她打个电话,我还以为你开车掉沟里了!”
我直接把电话挂了,至于房东大哥我就不用回了,一定是沈晴雪给他打的,我点燃一支烟给沈晴雪打了过去,那边刚响一声便秒接了。
“家梁,你干嘛去了?是不是回南阳了?”沈晴雪满是着急的向我问道。
“没有,我哪能那样做,小漫来找我了,刚把她送走。”
“我明白了,没关系,我说过我理解小漫的,你这会在哪?”
“车站,马上要走了。”
“你在那不要动,我很快到了。”
……
5分钟,身后响起一声喇叭声,我转头看去,是那台粉色的奥迪A5,降着车窗。
我降下车窗说道:“这里不好停车,我们去汝河吧!”
沈晴雪在里面朝我点头。
沿着这条路,我们很快抵达了汝河,还在熟悉的地方坐下,沈晴雪牢牢抓住我的手臂,轻声向我问道:“晚饭吃了吗?”
“和小漫在步行街吃过了,你是不是还没吃?”
“嗯,你和我回家,你给我做吧,我想吃你做的。”
“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停了停她又说:“抱紧我好吗?这会有点冷。”
我犹豫了一下,将她揽在怀里,她则猛的扑进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心里叹了一声,把她抱紧了,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沈晴雪不说话,只是哭。
很久后,我把沈晴雪抱上车,我们各自驱车回去,抵达后她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则去做饭,不一会做了一碗茄汁面,她一边吃,我一边说道:“我给你说过,我不会不告而别,你下午工作耽误了没有,没事吧?”
“没事,助理能独当一面的。”
“嗯嗯,那就行,叔叔走了吗?”
半个月前沈晴雪曾告诉我,她爸爸回来了,不过,过不了多久就又要走了,这次是出国,去美国,我没有多问,也没问什么时候回来。
沈晴雪说道:“还没有,就这两天。”
“嗯,你先吃,我去冲个澡。”
冲完澡她已经吃好了饭,示意我过去,于是我吹干了头发和她坐在一起,她枕着我的腿躺下了,向我问道:“你不会和我说拜拜的,对吗?”
“恩。”
“因为爱吗?”
“对,你困不困?换我哄你睡觉吧。”
“好,你给我唱首儿歌。”
我哼起了老鼠爱大米。
……
足足一个小时,沈晴雪还没有睡着,我看了一眼时间,该回去了,于是将她抱到了床上,接着准备离去,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我问道:“怎么了?”
沈晴雪不说话。
我没多想,推门离开了。
来到楼下,我点燃了一支烟,抽了很久才回去,当我抵达住处,令我惊讶的是,房东大哥居然就站在门前,好像专程等着我似的,我问道:“你怎么站在外面?跟个门神似的,赶紧进去吧。”
房东大哥不回答我的话,猛的冲我大声嚷嚷道:“你该交房租了!!”
我吓了一大跳,他的声音很大,几乎震耳欲聋,就像吵架一样,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吃惊道:“你没事吧?”
“你该交房租了!!”
我愣了愣,捂住耳朵,说:“你有毛病吗?我交你大爷,这话究竟是不是她教你的?”
“你该交房租了!!”
成,我什么也不说了,径直朝自己的屋子里走去,罗红俊居然拦住了我,大声嘶吼道:“你该交房租了!!”
神经病,我懒得理他,一直等我进了屋,他还在身后大声叫着我该交房租了,喊了七八声。
等我在床上躺下,他也进了来,一屁股坐在那个竹凳上,点燃一支烟说道:“给你说个事。”
“我该交房租了!”
他继续说道:“给你说个事。”
“我该交房租了!”
他沉默了片刻,自顾自说道:“那个女的你不用帮我问了,我已经找人问了出来。”
原来是这事,我转头看向房东大哥,说:“怎么说?”
“你说的非常对,那是个捞女,听说以前是坐台的,不知被谁弄大了肚子,四个多月了才知道,她在老家已经结过三次婚了,第三次的这个还没离,找我就是专门捞这个钱的,还有,她不是山东人。”
我惊讶的一骨碌爬起来,问道:“你怎么打听到的?”
“沈小姐。”
“懂了,也就是说,那女人就是专门想骗你彩礼,再给你留下个娃?”
“是,她不想让老公知道她在外面怀孕了。”
我不禁叹息一声,说:“幸好你没钱,要不然还真被骗了。”
“穷也是一种幸运,不过,能遇见一个好人也是一种幸运,沈小姐知道你不图她的钱,人还很好,认定你了,你可别辜负她。”
“不会。”
“嗯,你该交房租了。”
“我不会辜负她的。”
“你该交房租了!”
“我不会辜负她的!”
“你该交房租了!!”
我取出两张百元整钞递给他,说:“别催了,够不够?”
他收了钱装进兜里,却没有走,继续看着我说:“不够,涨了。”
我困惑的看着他,问:“就你这破地方,还敢涨房租?有人租就很不错了!”
“再来2800,我这一个月要3000,不然你今晚就出去,扫地出门。”
我像看煞笔一样看着他,半晌,说道:“谁给你的勇气一个月3000?北京也不带你这么贵的!”
“赶紧交房租,要不一会我就把你的铺盖卷扔出去。”
“你要能扛得动我,把我也扔出去。”
房东大哥还真来掀我的被子,我急忙说道:“你干什么?扫地出门我等会住哪去?住酒店那多费钱!”
“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他已经掀开我的被子了,我站起来用力推了他一下,瞬间把他推的倒退四五步。
我说道:“打架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上学时候别的没有,打架一能,当时一个打三个,你敦实又怎样,你能打得过我?”
他没说话。
我继续问道:“是不是她让你这么做的?那话也是她教你的?”
“你忘了我是一个被收买的人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爱说不说,我还就锚定这不走了,除非你把我扛出去。”
房东大哥没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百元整钞放到桌上,说:“那你就住这别走了,住到天荒地老。”
我刚要说什么,他就已经出去了。
我暗骂一声“神经”,也懒得理他,不要钱我还省了呢,我把钱装进兜里,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可能是心里有事,一直到深夜我还没睡着,我得尽快赚到钱还给沈晴雪,我现在所有的信念都是赚钱!
不知过了多久,我精神还是很亢奋,看了眼时间,已经午夜12点了,索性开了灯,从公文包里拿出已经谈成的客户联系方式,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我希望能通过他们橇到一条大鱼。
直到凌晨一点,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到好像摸到了一个很光滑的东西,特别光滑,柔软细腻,我心想是不是在做梦,睁开眼看了下,屋里漆黑一片,原来真的是做梦,因为我刚才没关灯,于是我摸着那个东西继续睡了。
次日一早,朦胧中我感到有人在枕着我的手臂,手臂一阵酸麻,我睁开眼一看,当即心头一震,沈晴雪居然在我的床上!我连忙眨了眨眼,发现没错,确实是她,她是穿着衣服睡的,一件米色的连衣裙,还没醒,面容有些憔悴,我立刻便回忆起昨天晚上,我摸到的是她的手。
突然,沈晴雪动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我,随之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连忙低下头。
“你怎么在这?”
沈晴雪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再次问道:“你昨天什么时间来的?我要早知道你来,我干脆过去算了,你大半夜跑来万一路上遇见碰瓷的怎么办?碰瓷是小事,万一那人见色起意那多危险?”
“没……没想那么多。”说着她脸色更红了,连忙起床站了起来,跑出去了。
我也起来看了看,原来我俩穿着衣服睡了一晚,她应该是后半夜过来的。
我追了出去,她在井上洗漱,我也去井上拿起牙刷开始洗漱,一边刷牙一边问道:“罗红俊呢?”
“昨晚上就走了。”
“对,确实不该当电灯泡。”
“你想吃什么,我订外卖吧。”
我看了看门外那条大马路,说道:“还不如直接去买,外卖送过来最起码要半小时,我们开车很快就过去了。”
“嗯,你今天能别上班了吗,我已经请好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