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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因为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更有些尴尬。
我连忙低下头,从远处铲来一些草给埋坑的地方盖上,这个动作很多余,因为我只是在掩饰尴尬。
“家梁,你和那辆车的司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那种人,如果在我的公司工作,我会毫不犹豫将他开除,以后再也不会录用,如果是我的朋友,我会毫不犹豫和他断绝关系,这种对生命视而不见的人,让我感到害怕,可怕,可恨。”
我点点头,说:“我倒觉得我有点矫情。”
沈晴雪脸色突然更红了,像烤炉里的炭,低下了头,正当我困惑她怎么了时,她却猛的朝我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我的腰,埋头在我怀里,我感到胸膛有些喘不过气,不仅是因为紧张,更是因为激动,因为有时幸福来的竟是如此突然,我感到她抱着我的双手是那样的紧,仿佛怕我像只鸟一样飞走,我看到她的手提包被扔在地上,里面的一沓钱随着微风摇摆……我没有管,我张开双臂,也紧紧抱住了她。
她在我的怀里轻声说道:“家梁,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有些自卑,但我却不知道你的自卑和我的自卑是否相同……”
“你自卑什么?”
“自卑有些话说出来,可能有个人,就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我的心脏砰砰乱跳,问:“谁?”
“不能说,不能说……我害怕……我害怕……你能抱紧我吗?”
我将她抱紧,紧紧抱住,虽然不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大致猜到,真的可能是我,可我不敢相信,我一穷二白,她图我什么?也可能是我普信了,并不是我……我想,我得找个中间人问一问。
猛然的,我想到了机车女,或许我可以找她问问。
一阵风吹来,沈晴雪把我抱得更紧了,可我却看到,手提包里的钱被刮跑了好几张……或许我是个现实主义者。
“钱被刮跑了。”
“不用管,我有钱,不差那几张……再把我抱紧一点好吗?”
我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猛的放开她,然后在她困惑的目光中,把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之后我坐了下去,将她揽过来,放到自己腿上,强制抱紧了她,将她紧紧禁锢在我的怀中,这个姿势像恋人,恋到深处那种!
我就这样牢牢抱紧她,比任何一次抱的都牢,都紧,甚至想将她融入到我的生命里,我的血液里,永远不松手!
“家梁,你抱的好紧,咳咳……”
“紧就对了,万一以后抱不成了怎么办。”说着我将她放开,我不能让她喘不过气,就像不能让她抽二手烟那样。
沈晴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头靠在了我的胸膛上,脸色很红,张了张口,最终却没说出话来。
“你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暧昧了?”
“暧昧怎么了?哪条律法规定不能暧昧的?不是你先抱我的吗,我还没问你这个问题,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咋地,不想抱我了?”
她沉默了片刻,脸色更红了,没说出话来。
我轻轻将她揽在怀里,说:“其实我刚来汝南的那段时间,到处游览时,特地留意过你,当时不管去哪,我都期望能遇到你,因为我想和你解除那个误会,可是最终我也没能碰到,不想倒是你先找到了我。今天再一次来到梁祝墓,我想起了这些。”
“是那个误会让我们不断产生联系,最终慢慢变成现在这样,我觉得很神奇,你呢?”
“嗯,我也觉得很神奇。”
沈晴雪轻声向我说道:“其实,当时下了火车,我想,我们之间可能不会再见到了,后来没想到,你居然和我一起来了汝南,那辆小客车上,我看到你上车,虽然生气,但其实很惊讶的,到了汝南,我爸带我离开,我还在通过车窗看你,猜你来汝南是做什么的,可是后来,很多天都没有见到你,后来有一次,我在步行街看到了你,当时你身后有好几个小妹偷偷拍你照片,你知道吗?”
“偷拍我?有这事?”我吃惊的看着她。
“是真的,大概有两三个吧,在你身后拍你,算了,不说这个了。”停了停她又说道:“女人都是很记仇的,很有可能一点点事就记恨上了你,当时我想,既然你在汝南,我就小小报复你一下,和你打闹。我跟踪了你,知道了你住哪里,心想你在这里常住的话,我就和你闹吧,我在这也没几个朋友……不是非要把你逼到绝境,反正最后我都会将你从绝境中拉出来的,但是也有失控的时候,那一次,我气的把你的手机扔到了河里,你会不会怪我?”
我回想了一下,说:“确实有点,我五千多块的手机啊,不过后来你给我买了新的。”
“嗯,你知道吗,当我得知我弟居然给女主播打赏了上百万,我把他手机都给砸了,太气人了,我当时都气哭了。”
“我理解,我也看过不少这类新闻,很多人拿着父母的血汗钱打赏给女主播,真是又气又心疼,隔着屏幕我都能体会到他们父母的无奈和绝望,恨铁不成钢。”我长叹一声。
说到这,我忽然想起那封信笺来了,如果她看过了我的信笺,还愿意和我暧昧,那不就说明她是喜欢我的吗?如果没看过,那这样暧昧才说的通……
“问个别的,我的那个信笺,你看过没有?”
“什么?”
“就那个信笺啊,你到底看过没有?”
沈晴雪迟疑了一下,说:“以后再告诉你。”
我看着她的神色,实在看不出来究竟看过没有,或许有,也或许没有吧,唉,既然她等等告诉我,那就等等吧。
……
小片刻,我们从地上站起,我扛着铁锹和锄头,她走在我的身后,至于被风吹走的那几张钱,就随风而去吧。
走出田间,两个老农已经在远处等候多时了,我将东西交给他们,他们说了声“谢谢”便离去了,兴许觉得我们是城里人,所以好像能理解我们这矫情的举动。
我回头看了一眼沈晴雪,发现她也在看着我……见我转头看她,她连忙看向别处,我望向她看的那个方向,发现是个臭水沟,靠,臭水沟有什么好看的!估计她也没想到转头看到的竟然会是臭水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