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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出了乐都,预计三天到平京,打听消息,旯荠草会在五天内拍卖,可钱财购买,可宝物换购,价高者得之。
申时,出乐都十里,偏僻地方有个无名客栈,木房客间矮小,旁有藻密绿湖,年代久远的枯井,放眼望去,些许破烂,常年没开张似的,脏桌臭布肆意摆放;客栈是真的在眼前,却小到卑微入目,三间房大小,只有老板娘,红薄面纱遮脸,和她六岁女儿,母女情深相依为命,别无他人。
“饭菜不错!”
都在夸奖老板娘厨艺深厚,她负责炒菜,她女儿洗菜烧火,乖巧伶俐可爱,年龄小会的可多了。言张问母女俩,为何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屈尊,不如搬迁去乐都,凭借手艺赚满盆。
“苦啊!苦命啊!日子,不好啊……”老板娘诉说苍天薄情寡义,她一家三口财米油盐不愁,好景不长。八年前的清晨,命案悄然出现,她和往常一样,陪丈夫上山耕种,殊不知落入虎口,那孽畜沉的住气,一直尾随夫妻二人。扑向柔弱的她,丈夫拼命推开她,身躯顽抗,拖延住猛虎,为她争取了存活时间。
“男人啊!活生生……没了……”哭诉时一脸惊悚,老板娘不敢回忆当时情形,那孽畜没来追她,虎视眈眈盯着奄息的男人,吞咽下了他的躯体,朱红鲜血流淌,她一路狂奔下山,哭吼声撕心裂肺。
众人都在同情母女,痛批那孽畜,孤千徐似乎有点不信,细节抓紧握住,八年前男人逝去,女儿六岁,相隔两年,怀中胎两年,莫非撑个大肚子上山,或者老板娘在说谎。
孤千徐拖着疲倦身子质问道:“你在说谎!”
“谁?!”勒涂听了很诧异,不由自主看向老板娘。
“没有,你们走吧,不信当我没说。”老板娘心虚转移注意力,不愿回答。
怃然似乎有些头绪,明白了一些事,默不作声看着。
老板娘死皮赖脸不肯承认,但孤千徐也没足够的把握证明。
孤千徐没声没气显得冷言冷语,“你男人几年前落入虎口。”
“八年前的晌午,不对,是清晨。”突然的问话,老板娘有些慌张。
孤千徐不解的问道:“女儿六岁,怀生孕两年,那这女孩……何时的腹中物。”
老板娘犹豫道:“其实……”
孤千徐抓着疑问不放,老板娘可怜巴巴再次哭泣,说她八年前失去了丈夫,成了无依无靠的寡妇,但七年前,日落入山时,她独自在竹林里寻欢作乐,解一时的孤僻,低吟声传开,入了附近拾柴伙计的耳,闻声寻到了自己。拾柴伙计糟蹋了她纯洁的身体,玩乐片刻悄悄逃离,她一度沮丧,甚至寻求一死,不清楚什么时候,怀孕症状突显而出,以死证明清洁的念想,越加强烈。老板娘哭声凄惨,坐在地上责罚,骂自己是贱人害了名声。她得知怀孕,初期几番寻死,在自我安慰下,不得以而终止,忍受唾弃诞下了女孩。
“败类!”言张脏语而出,不明真相,被表面的三言两语,溜的团团转。
“命苦啊!清白毁于一旦!”老板娘坐在地上哭泣,抱着一旁的女儿,苦口婆心诉说。
“我看未必如此。”怃然言语一出,哭泣的老板娘诧异望着他,渐渐收拢哭声,好像心虚了,怕看出端倪,更大的哭声袭来,鬼哭狼嚎无法无天。
“她在说谎!”孤千徐的疾言利语,让老板娘一时间不知所措。
怃然发现孤千徐有些不同,可能知道一些,笑了笑说道:“千子恢复的不错,那就你来解答,我猜咋俩的会一样。”
孤千徐点头一笑,“怃然哥又谦虚了,那我就只说说自己的看法。”
怕孤千徐再染上病苦,马夫前去搀行,勒涂贴心拿来棉被。
一,老板娘的丈夫并非落入虎口,死于那孽畜,都是编造的谎言而已。
二,根本没有去竹林寻乐,拾柴伙计糟蹋侮辱都是假的,但女孩却是老板娘亲生的。
三,女孩见人不直视,老板娘交谈刻意躲避,破旧小屋杂七杂八,看得出打斗痕迹,枯井绿泊说明无人打扫,此地没其余干净处。
四,真正的凶手就是老板娘以及那女孩,母女俩正是附近的人,众人恰巧路过,老板娘慌乱抹掉灰尘迎客,碗筷全是刚洗的,掺和着清不掉的斑点。
孤千徐一脸严肃道:“猜测没错吧。”
老板娘慌了神大骂道:“我为何杀害丈夫?你个破孩子,病秧子似的,竟然瞎说!”
以上是孤千徐的推测,老板娘沉不住气,说千子小破孩懂什么,瞎叨叨,污蔑清白。
“千子,别闹!”确实缺少证据,勒涂向老板娘赔礼道歉,表示小孩不懂事。
“勒涂哥,千子推测没有错。”怃然站出来替孤千徐说话。
“怃然,你咋也跟着瞎闹!”勒涂圆场让老板娘别误会。
浒淅挥手笑道:“咦,祁隆啊,让他俩继续说。”
勒涂叹了一口气,“浒圣医,我不是祁隆,是勒涂。”
浒淅尴尬一笑,“咦耶,都一样,随口自由。”
浒淅阻拦勒涂,却喊错了名字,圣医和赫老头都开口了,再圆场也没用了。
“你!圣医浒淅?!”老板娘慌了起来,问那白发缭乱的老头,是否为当朝钦点圣医浒淅,没人回答她,老板娘显然乱了手脚。
“醉酒的丈夫,经常殴打你们,不满暴行杀害了丈夫,扔了埋了不得而知。”怃然一字一板吐纳清晰,视野看向窗外,母女弱小抬不动成年大汉,湖泊藏躯体,离的近且方便。
“没……你们快走!不欢迎你们!”老板娘试图轰走众人,皆是徒劳而已。
“非也。”孤千徐不赞同怃然的说法。
“你可有服人的理?”怃然虚心接受,询问孤千徐有何高见。
“客栈存在,辉煌一时,醉酒打妻女,解决问题需要解决根本,丈夫与妻女的矛盾为根。”孤千徐谈言微中,说的头头是道。
孤千徐轻言轻语的问:“小妹妹,你年龄可否说出。”
女孩呆望着孤千徐没有回答。
浒淅有些弄不明白,“她六岁啊,小千子,莫非有蹊跷?!”
“浒爷爷,她年龄没有错,可是她不会说话……”孤千徐眯着眼摇头,慢慢坐在凳上。
“你是说她哑巴!?”言张恍然大悟,由于言语说话直爽不过脑,直接脱口而出。
“醉酒成性的丈夫,喝酒暴躁如雷,殴打母女的原因正是因为,生了个哑巴女儿。”孤千徐一语双关,让老板娘无言以答,抱着女孩哭泣。
“那处理的躯体在何处。”怃然不解的正是此点,想听一听孤千徐的高明看法。
“抛弃湖里行不通,到客栈的基本是官府的,或为游侠,躯体浮出水面容易露出破绽,所以剁碎成块状,袋中装好捆绑石头,抛入井中,再投入湖里。”孤千徐的此分析令人咂舌,老板娘立刻认罪悔改,当晚杀害丈夫,半夜收拾残局,误以为搬迁或遇害,请求放过女儿。
赫老头笑着说道:“可能还不止吧……”
众人都同情,母女俩迫不得已而为之,可是不会无缘无故回客栈,定有隐情。
怃然起身说道:“坦白从宽吧。”
“我叫李玲,丈夫叫周秦,整日醉酒,前些日子拾衣物回故家,讲明原因,被虎吞咽,骗了村里人,他堂哥醉醺醺,酒醉不清醒勾搭我,从他堂哥口中得知,他有份巨额财宝,放柜台下埋藏。”老板娘不自觉的哭着。
赫老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所以你带孩子回客栈取出财宝,另外安家落户。”
“没错……孺人真乃神也。”老板娘跪地磕头,祈求放过母女,从新生活不再作恶。
怃然低声说道:“事与事余,不再为难。”
“多谢小先生!大人有大量!”老板娘万分感激,孤千徐让言张挖出宝物,给母女二人当盘缠,让她们带善心离去。
孤千徐的年龄,表现非同凡响,超越同龄人,众人看在眼前,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行德道之风。
可惜赫老头始终揣摸不清天意所知,国泰民安的帝国,风调雨顺,圣龙安在皆知为明君,为何偏偏出了黑龙,救世还是毁灭,皆为未知。
耽搁了太久,该继续赶路,众人上马车,马夫扬鞭驱行,策马奔腾在僻静小路。
酉时日沉,太阳渐渐入落西山。
根据地图所标记,前行一段时间,出现个小村子,叫做太济村,可以在村换些物品;再绕开山坡溪湖,到武旗镇范围,在镇子找客栈住一宿,隔日镇子东口入玄危森林;图纸上标记小叉,表示危机四伏,告诫日昳太阳偏西时,才可入,能避开森林猛兽飞禽,畅通无阻,速行无忧。
事不宜迟快马加鞭,一路上草木新生,春燕枝头叽喳,百花齐放春水千里缓流。
朝前行使片刻,太济村浮现在视野里,小村的男人们田坎耕土,锄头挥得好,力气少不了。摊前摆放物品,为数不多却实用,由十余女子负责交易,可换可购。
贵人的马车使来,停下在村口,一行人下车,交易量似乎颇多,是个好财主。迎面走过来个老人,杵着拐杖缓缓迎来,怃然行礼表明路途遥远需换购大量货品。
眼前花白老人是这的村长,太济村乃轩朝先帝朱青所提名,当初带领青军,投入抵抗新朝莫军的战斗,统一国土,安康天下,所居住之地,其中寓意深长,太平救济世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