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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空荡荡的胃被刚才的一杯酒刺激的有点反胃。
蜂屋怜司跟在小泽央身后,望着她提着包,毫不留恋的快步走出酒吧。
“这么急着要回去?”他仗着自己的身长优势,稍微加快了一点频率,就赶上了走在前方的女人。
伸出一只手想要接过女人的包,却被对方迅速地避开了,那眼神活似看到了某些病毒。
他扬起眉无辜的抬起双手示意,“OK,我不碰就是了。”
酒气慢慢蒸腾上来,连带着面庞也染上了淡淡的红,小泽央背着手贴上面颊,那冰凉的温度让她烦躁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她抿起唇,猛地转身,朝他摊开手无声的索要那张还遗留在对方身上的房卡。
蜂屋怜司沉默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对方倔强带着隐忍愤怒的面庞在酒气的熏陶下带着若隐若现的诱人。他笑了笑,把手伸进袋子里,拿出了她的卡。
就在她正准备接过转身就走之时,对方却又恶劣的抬高了手。
“蜂屋怜司,给我。”小泽央望着眼前的男子,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你答应过的。”
她的眉头里充满了不耐。
蜂屋怜司收起笑,将卡再次塞进了袋子里,右手自然的按在她的头上,颇有安抚哄骗的意味,“走吧,带你去吃点东西,一个晚上没吃饭了吧。”
“…”女人沉默了片刻,一把拍掉了男人的手,“别把你那些用在无知小女生身上的套路用在我身上。”
“唔,想吃什么?”男子收回被打得微麻的手,颇为不在意的望着女人。
上等鲑鱼在盐烤后表面油亮幼嫩,肉质柔软油脂丰富。送上来的时候焦香四溢,扑面而来的香味实在是勾人。
小泽央托着下巴,望着坐在身侧一脸不自然的男子,难得愉悦地勾起唇,对方显然是习惯了高档次的餐厅,很少来这种藏匿于小巷子里的店铺觅食。
狭小温馨的小馆让蜂屋怜司有些拘束,他趴在吧台上,一脸无奈,“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吃饭?”
“你说呢?”小泽央笑着递给他一双筷子,“也算是一趟难得的体验吧,蜂屋少爷。”
“…”看着身侧笑得如同狐狸的女人,蜂屋怜司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筷子。
入口是刚烤好的热乎的鱼皮,软硬恰好的鱼肉,醇淡的盐味反衬出鲑鱼肉质的鲜甜,带着柠檬的清香,出乎意料的美味。
似乎是吃到了钟爱的食物,女人心情显然好了起来,竟破天荒为他斟上了一小盏清酒,递了过来。
蜂屋怜司愣了一下,接过了酒。微凉的甜酒,加上炽热的烤鲑鱼,搭配起来居然天衣无缝。
小泽央见他极少如此听话又安分,轻轻笑了起来。
“怎么样。”
“意外的…不是特别难吃。”
“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她嗤笑了一声,也动起筷子来。
“住着那样装修华丽的高档套房的你大概没资格说我吧?”想到上次入目的豪华艳丽的客厅,蜂屋无奈的反驳道。
“诶,是吗?”她的反射弧拉得老长,半天才反应过来,“授之于人,怎么可能有底气啊…”
蜂屋怜司转过头,目光不似之前那般玩世不恭,倒是有几分认真。在这样喧嚣的小店里显得如此安静,将两人与外界的吵闹隔绝了开来。
那目光似乎带着魔力,让她不知怎的竟然将内心的某些隐秘脱口而出,“被羡慕的身世,优渥的生活,良好的外貌,名校的学历…”
“所有的得到都是等质量的交换。因为身世良好,所以言行必须高贵典雅,因为生活优渥,所以必须用同质量的优秀去回报…言行举止无一不被挂上天平,细微间的优劣被放大了无数倍用以衡量,如同一个处处力求完美的工艺品,悲哀又易碎。”
她像是是说累了,突然间的刹了车,举起手旁的小酒盏,朝他笑了笑。
酒盏后的她的眼微波荡漾,目光隐秘而温柔,又带着一丝的垂死挣扎,“抹掉感情,放弃理想——如果这就是所谓人生,那可真是令人绝望又有趣。”
她在他深邃而又沉默的目光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蜂屋怜司一言不发地将放在两人之间的酒移到了一侧,片刻后才回道,“小泽央,你喝多了。”
女人这样直白暴露自己内心软肋让他莫名的不太舒服。他张了张口,想要回她点什么,却又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苍白无力。
在他的印象中,对方应该是张牙舞爪,咄咄逼人的模样,而非如今这般脆弱多过夺目。
“人生本来就是如此,及时行乐才是真道理吧。”他放下筷子,理所当然地搭上她的肩膀。
小泽央轻笑着打掉他的手,“你算了吧,比起姐弟恋,我果然更钟爱于禁.断之恋啊。”
她顿了一下,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感慨起来,“真是少见。”
蜂屋怜司不置可否的扬眉,示意对方把话说完。
“我们两居然能安安分分坐在这里一起吃饭。”随着酒劲后知后觉的上来,女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平日里充满了警戒和防备的锐利眼神都柔化了许多。
“我更乐意跟你做一些身体间的接触。”蜂屋怜司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着让人害臊的话。
难得营造起来的和谐气氛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小泽央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又极度鄙夷。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