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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羽在书房抄写《兵策》,虽然他自幼就被强制背熟这部书,可书中所讲他却丝毫不能理解,而此时天色已晚,父亲云落还没有从宫中回来,云飞羽不由心中担忧,难道皇上真的要责罚我?心不在焉,抄写的更是模糊难辨,即使他自己看看抄写的,自己也分不清是出自论战还是言兵,旁边温兰秀灯下看着抄写的儿子,目含柔情,却丝毫不为丈夫云落担心。
不多时,前厅响动,家仆来报说老爷回府了,云飞羽忙正襟危坐,一脸认真,抄写的也是端端正正,只是眼光不时偷瞄书房门口,旁边温兰秀哑然柔笑,这淘气儿子什么时间都能惹得自己满心欢喜,即便作怪也让人忍俊不禁。
云落面上带着奇异之色走进书房,温兰秀看到丈夫脸上的异色,起身奇道:“皇帝老头难道要责罚羽儿?我现在就进宫找姑姑,她最疼羽儿,一定能保羽儿无恙!”云飞羽也起身向父亲施礼,心中忐忑,难道这次真的闯祸了?
一拦爱妻,云落微带笑意说道:“皇上他并没有责怪羽儿,相反的他还将媚妃母子训斥了一番,皇上对我们云家实在是隆恩眷顾啊!”
温兰秀一撇嘴,“那你刚才脸上怎么没一点高兴的意思,皇上都认为羽儿没错,那羽儿也不用抄写《兵策》了吧?反正羽儿都能背熟它了。”云飞羽也是在边狂点头同意不止,只希望父亲开恩不要再让自己受难。
云落咳嗽一声,看着云飞羽,犹豫良久,出口问道:“飞羽,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啊!云飞羽被父亲一句话弄懵了,自己有没有中意的女子?云飞羽怔目结舌地看着父亲,不知如何回答,温兰秀也是惊异不已,丈夫怎么问羽儿这样的问题,难道他在宫中遭遇什么奇怪的事了?
见妻子与儿子都是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云落面上一露尴尬,口中大声道:“西风男儿心怀坦荡,你说到底有中意的女子没有?”
云飞羽见父亲不似随口而问,母亲也是一脸兴奋好奇地看着自己,难得的云飞羽俊脸一红,嗫声道:“我常常想去见雨儿姐姐,不知道这,这算不算的上中意。”
温兰秀一听,心中暗喜却又有几分嫉妒,儿子已经长大了!看来过不了多久,他生命中将会出现另一个重要的女子,哼!他要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一定让他好看,想着想着温兰秀不由暗笑自己,母亲的心实是天下最柔,最细,最宽容的心,只是为自己的子女能付出所有!
云落喟然一叹,“菲雨儿,你心中莫再妄想她了,还有其他女子吗?”
云飞羽一听父亲直接断绝自己与菲雨儿,不由出声急辩道:“父亲难道嫌雨儿姐姐出身!想不到一向不论门第的父亲也有这样的偏见!”
一瞪云飞羽,温兰秀指责爱子不应该这样同父亲说话,云飞羽一时着急,话出口才觉不妥,只得面红低头,认错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云落不以为意,长声道:“菲雨儿本名姓秦,是舟国秦家的长女,要按出身论不弱于你,但她十四岁时就立下宏愿终身献给歌舞技艺,不谈男女之事,你那不是妄想吗?”
云飞羽不知道秦家是何家,温兰秀却知道秦家的势力,暗想,这菲雨儿还真是个奇女子,可惜她立身从艺,不然她却也能配上我的羽儿。
听父亲如此说,云飞羽黯然不乐,无力道:“那儿子现在还没有中意的女子。”
“那就好,皇上已经下旨指婚,你与楚家幼女楚柔定下亲事,既然你没有中意的女子,这样也就不会太过委屈你了,以后行事要多多思虑,毕竟你也是将要成家立业的人了!”
云落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却将温兰秀与云飞羽惊得无以复加,温兰秀惊后心中不忿,自己儿子的婚事,自己还没有说什么,皇帝老头却在那指手划脚,那楚柔自己听也没听过,她能不能配的上羽儿啊!转念一想可要让皇帝老头收回旨意,这可是比登天,要知道君无戏言,平日说笑就罢了,可既然下了旨意那就不能再改了,怕是姑姑也帮不上自己,唉!不知道那楚家楚柔到底什么样子啊!
云飞羽吃惊过后,一时也是难以接受,凭什么啊!皇上他一句话,自己就要和一个陌生女子共度一生,有心抗争,可他知道父亲云落平日虽是疼爱自己,可却是个忠君耿直之臣,即便母亲温兰秀称呼皇上为老头子,那是皇上特允的,其他人却绝没胆在云落面前这样称呼皇上,但母亲这时还一言不发,看来这事真成定局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看温兰秀与云飞羽都静默无语,云落一叹,说道:“楚天行身为当朝首辅,为人刚正不阿,楚家世代书香,楚家女子也不辱没你云飞羽,而且楚柔今年也正好与你同岁,她从师云宫,武艺恐怕要高过你不止半点,楚相与我已经在皇上面前交换你两的生辰八字,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至于成亲,你年龄还小,也不急于一时,定亲只是让你收敛心性,不要再整日给我惹事生非。”
听父亲说自己定下亲的女子精通武艺,比自己还厉害几分,云飞羽丝毫不信,云宫是什么,它能有我们云家裂云枪厉害吗?可转念一想,自己要定亲了,那和雨儿姐姐岂不是更不可能了吗,想到菲雨儿那如仙容颜,飘渺舞姿,云飞羽暗感失落,却并无心痛的感觉,要知云飞羽年刚十四,仍是少年,对男女情事懵懂不知,心中对美貌温柔的菲雨儿难免心怀憧憬,可若说动情深陷其中却也谈不上,那个少年不思春,这只是云飞羽正常的生理心理罢了!
有此一事,云飞羽再无心抄写兵书,向双亲施礼退出书房,回到自己房间脱去外衣,扎紧腰带,取出自己的亮银枪,举步来到后园,云家后园并非花园,而更像是演武场,大小如足球场一般,四周收拾平整,地上青岩铺地,东西两边还各立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摆满各种兵器,平日云落就是在这教习云飞羽云家裂云枪法,而每当心情郁结,云飞羽总要自己来这舞一阵枪,心情自然就会平复,此刻天上一轮明月当空,加上两旁的照明灯笼,整个后园亮如白昼,云飞羽静身平气,双手一捻亮银枪,摆开姿势在后园中练习开来。
云家裂云枪衍出于军阵搏杀,最重气势,枪势一起,一股杀气荡然而出,只是云飞羽并没有经历过沙场,所以杀气并不浓烈,渐渐的云飞羽舞的兴起,月下枪如白线,人如游龙,枪式舞动间如满树梨花,又似寒地大雪飘堕,一团淡淡白雾笼起,将云飞羽罩在其中,一时人枪如一,肉眼难辨。
不知何时云落与妻子温兰秀已静静站在廊下,看着儿子舞枪,云落微微颔首,眉头却也是同时稍皱,低语对妻子说道:“羽儿的裂云枪已经有了几分神韵,他虽然顽劣却好习武,这些年勤练不缀,有这样的成就也是难得。”
温兰秀一脸骄傲,嗔道:“你也不看看是谁生出的儿子,我温兰秀的儿子当然不会差的!”语气中充满喜意,与对儿子云飞羽的浓浓自豪。
云落微微一笑:“虽然羽儿裂云枪枪式华丽,但枪意还不能达到裂云枪的裂云破势境界,不过这也与他不经历沙场厮杀有关,非要经历战阵羽儿的裂云枪才能大成。”
温兰秀面色一黯,看着云飞羽,心疼说道:“羽儿他年龄还小,我实不想他走上那条血杀之路,但我也知道他是你们云家独子,为了云家,为了西风,他早晚都要走上沙场,我只是希望他在我身边时能无忧无虑,我为了你提心吊胆二十年,若是羽儿也年少从军,恐怕我这辈子都不能安心度日,我这辈子都欠你们父子啊!”
看着爱妻眼中泪水,云落心酸不已,轻轻将温兰秀揽入怀中,长叹道:“秀儿,委屈你了!”想起这些年的提心吊胆,温兰秀在云落怀中不禁低声哭泣,世人都看到云家风光无比,可谁能记得多少云家子弟丧命沙场,又多少云家妻儿黯然落泪!世间事皆是如此,光的背后是暗,表面的风光快乐,众人身后的却多是心酸无奈!
云飞羽练枪没注意父母在身后,而后园院墙上不知何时也静站一红衣女子,她看了云飞羽练枪很长时间,娇小的嘴唇微微一撇,露出细小整齐洁白如一的玉齿,然后冷冷不屑说道:“你云飞羽也不过如此!”说完转身落于墙外,身影如同虚影消失在夜色中。
正专心练枪的云飞羽,耳边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你云飞羽也不过如此!”声如黄鹂,鸣翠悦耳,可说的话却让云飞羽心中一气,差点用枪扎倒自己,收起亮银枪,云飞羽转脸看向后园院墙,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心中有气,云飞羽高喝道:“是谁!藏头露尾的,有胆子站在我面前说!”
早在数刻前,云落早就看到那红衣女子,虽是夜间,但明月下,看得清楚,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虽是略有年幼却是已显娇媚,月下清辉覆过,女子面上似发出淡淡荧光,一双大眼清亮如潭,让人望之失魂,云落心中暗笑,对着妻子轻语道:“那边墙上站立的就是你的儿媳妇——楚柔,你且看看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