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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林泽问。我怕卞松水漏了嘴,扯着谎说:“才一个多月。”
“两个月?”林泽再度皱起来眉头,他似乎在盘算着两个月年我们都在做什么,到现在我才从他的话里听明白,之前为什么林泽要经常‘宠幸’卞松,原因就是害怕卞松欺负我,我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卞松回家的时间,才敢说一个多月。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林泽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随后他站起身来,摸了一下眼睛的位置,看着卞松说:“你要是个男人,就对周凡负责到底,项目的事,不用你管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你带她,带她回家,见见你爸妈。”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找个日子赶紧把婚结了,要不肚子大起来,穿婚纱,不好看。”林泽用了很长时间才将这句话说得完整,说完以后,他眼眶一红,也不等卞松说话,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他真受伤了,我看到了,看的真真切切。林泽走后,我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眼泪不由自主的往外涌,卞松连忙过来一边安慰我一边给我擦着眼泪。
我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我们,走吧,明天就走。”
卞松点头如捣蒜,说:“好,出院了咱们就走,你想去哪,你说,不管是哪我都陪你。”
当晚,半夜的时候感觉有人进了我的房间,在我的唇上印上浅浅一吻。等我起身打开灯的时候,房间里,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
我想,我可能是做梦了,可唇边残留的气息,我太过熟悉了。
在医院住了几天,确定没又问题以后,我跟卞松回家收拾行李,买了机票。临走之前,我本想把林泽交给我的钥匙还给他,但终究,我还是自私的留下了,房子我没有机会住了,钥匙,就当作是个小纪念品好了,多奢侈的纪念品。
我和卞松走了,走的那天谁也没说,就连安璇,都是在我安顿好以后的第三个月才知道我离开了。
我选择了,距离林泽遥远的M城。
三年后
我在M城一家公司当着传媒部的经理,这天如往常一样下班,到了楼下看见卞松正在车里抽着烟,我走过去,他没发现。
突兀的拿过他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卞松被我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见是我以后,原本有些愤怒的神色立刻的变的温柔起来。
“小凡,下班了。”
我绕过车子,来到副驾驶,坐进车里,我问他:“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公司不忙了?”
这三年,卞松为了我,辞去太言光鲜的设计总监的滋味,在M城落地以后,卞松开始张罗着要做自己的公司。
三年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近期,卞松的公司刚上市,忙的焦头烂额,上次跟卞松见面,大概是半个月以前了。
有了成就,自然离不开付出,以前不抽烟的卞松,在创业的压力下,也开始用抽烟来适当的释放压力,我不止一次说过是我耽误了卞松,尤其是他最难的那段时间,我劝过他回太言,至少还有个不错的收入。
卞松却说,如果不是遇见我,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拼。说过这句话以后的不长时间,卞松便成功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流入他的口袋,他还说,我是他的财神,要不是我选择了M城,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有钱。
商场上,想往卞松怀里塞姑娘的多得是,他一个人都没留,统统拒绝,里面的原因自然也不必多说。
“忙,忙到你什么时候出来我都没看见,先去接孩子么?”卞松一手揉了揉眼睛,一手握着方向盘。
“嗯,先去接孩子。”
到了幼儿园,卞松说:“好久没见昔昔了,我去接她,给她个惊喜,你在车里等我。”
我扬起嘴角笑笑说:“好。”
卞松下车,整理了一下上衣才迈步走近幼儿园的大门,昔昔在幼儿园里面,拉着老师的手左顾右盼,见到卞松的时候,她像是疯了一样冲进卞松的怀里。
当初我怀着昔昔多亏了卞松的照顾,昔昔懂事,我生她的时候一点都不费劲,医生都说我生的真快。
可能是上天看我遭的罪,够多了,在生孩子这方面,给我开了小灶。
自小昔昔跟卞松就很亲,即使卞松忙的时候,好久都不来一次,但是昔昔一见到卞松,就会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还记得昔昔刚会说话那阵,她叫的第一声妈妈,让我感动到不会说话,卞松见状又开心又着急,他想知道,以后昔昔怎么称呼他。
昔昔有的时候叫卞松为卞爸爸,有时候也叫松爸爸,想起哪个叫哪个,看她心情。她的嘴巴鼻子像我,脸型和眼睛,像极了林泽。
都说女儿像爸爸,儿子像妈妈,昔昔自打生下来就没有见过林泽,更别说接触,但是随着她的长大,有些小动作,说话的语气,跟林泽,特别像。
血缘,还是很重要的。
卞松已经抱着孩子回到车上,我收回思绪,抱过昔昔问:“昔昔今天乖不乖?”昔昔皱了一下鼻子,对我说:“乖,要是每天卞爸爸都来接我,我每天都乖。”
卞松一听,乐呵呵的笑了。
我刮了一下昔昔的鼻子说:“那妈妈来接你,你就不乖喽?”
昔昔靠近我的怀里,连忙摇头说:“乖,妈妈来接也乖,我想卞爸爸。”
“想卞爸爸什么?”卞松趁机差了一句。
“想……”昔昔做出思考的表情,而后举起小手说:“想卞爸爸上次带我去吃的套餐!”
我和卞松一听,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好~那卞爸爸带你去吃~”
昔昔一听,立刻在我身上手舞足蹈,害的我一直向后靠,怕她激动着给我来一拳。
到了昔昔想来的餐厅,我们正要下车,昔昔在我怀里扭捏着。
我问昔昔:“怎么了,这不就是你想来的那家么。”
昔昔扁扁嘴,扑闪着睫毛看着卞松说:“我要卞爸爸抱。”
好嘛,我天天陪着昔昔,倒不如卞松的偶尔出现一次,卞松倒是特别受用,连忙抱过昔昔,将她放在肩头说:“怎么样昔昔,喜不喜欢?”
昔昔胆子挺大的,一般的小孩可能就吵着说害怕,她拍着小手,十分开心的说:“真高,喜欢。”
看她开心,我心里也高兴。
进了餐厅,给昔昔点了她喜欢的儿童套餐,我们各自点完餐,卞松抱着昔昔问我:“有半个月没见了,工作如何,我听说你公司最近接了新项目,怎么样,累不累。”
一说到工作,我叹了一口气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抱怨的老刘吧?”
卞松点点头说:“记得,他又出错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皱着眉头说:“是啊,他年纪大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辞退他,他还一直屡屡出错,辞退他,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以他现在的水平再想找份工作,多难。”
生完孩子以后,我休息了不到半年时间,家里有保姆管着,我到现在的公司上班,不到两年的时间,从最底层的小员工爬到经理的位置,许多人在我背后说我是靠着睡了谁谁谁上位的,换了以前我可能会反驳两句,现在不会了,随他们说去,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最艰苦的时间里,我是怎么样挺过来的。
卞松最难的时候,还要每个月支付保姆的费用,我说要辞退保姆,卞松说什么都不肯,我虽然舍不得昔昔,但还是一咬牙出来工作,毕竟,卞松没义务这样拼了命照顾我,我也不能一直这么连累他。
“那你准备怎么办?”卞松问我,我揉了揉太阳穴说:“他的错误我一直在想办法补救,新项目我在想要不要尽量让他少插手。”
说着话,昔昔的儿童套餐好了,卞松将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细心的帮她擦干净小手。
看着昔昔吃东西的小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和卞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吃到一半,有对夫妇带着孩子来吃饭,他们的孩子是个小男孩,长得很秀气,年纪看起来跟昔昔相仿。
他们坐在我们邻座的位置上,都是相仿的年纪,小男孩一直往昔昔这边看,昔昔压根就跟抬眼,一直盯着自己桌子上的吃的。
那对夫妇点完餐以后,怂恿小男孩过来打招呼,小男孩像是鼓足了勇气,来到昔昔身边说:“我叫乐乐,你叫什么呀?”
我和卞松的视线聚集到昔昔的脸上,这样在外面被陌生人打招呼,我也是第一次见,在家的时候一直叮嘱昔昔,陌生人去幼儿园接她,她千万不要理,是时候验收成果了。
昔昔放下手里的小鸡腿,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乐乐,这一瞥,像极了林泽冷漠的样子,就跟当初,我见过的,林泽瞥那些跟他套近乎的人的时候,一个样子。
“我不认识你。”
昔昔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语气里尽是疏远。
叫乐乐的小男孩估计也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不知所措的看着不远处的夫妻。我帮着昔昔擦擦手说:“昔昔,乐乐是来跟你交朋友的,你一会儿要不要跟他一起玩儿?”
昔昔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乐乐,一甩头说:“不要。”
本来乐乐满眼的期待,全部化为委屈,眼看着就要哭了,身边的那对夫妻也是有些尴尬,连忙叫乐乐回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们解释说:“我女儿怕生,不好意思。”
都是小孩子,对方也没再说什么,卞松在一旁,将小鸡腿递回乐乐手上,小声的说了一句:“做得好。”
我从桌子下面提了卞松一脚,卞松就嘿嘿的笑。
昔昔接过小鸡腿,美滋滋的啃着。
三年的时间,要说我真的忘了林泽,是假的,忘了他,我跟卞松的关系也不会止于朋友。随着昔昔一天天的长大,我对林泽的思念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昔昔变本加厉的更为思念。
连卞松都说,昔昔像林泽。
三年了,昔昔都会自己啃鸡腿了,林泽呢,应该跟夏梦之结婚,林伯父回国,一家人享受着重逢的美好吧。
安璇一直跟我保持着联络,通过手机,我知道她跟徐城也有了孩子,跟昔昔差不多大,一直说有空见见,可却一直都没腾出时间。
现在安璇在她的城市也算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小生活过的特别顺心。
回想起当初经历的那些,恍如昨日。
“卞总?真巧,在这儿能遇见您。”
我收回思绪,顺着生源看过去,一位微胖的男人挂着笑容来到卞松身边,卞松起身与其握手,说着客套话。
微胖男人看向我和昔昔问:“这二位是……”
没等卞松说话,我身后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卞总,好久不见。”
我僵住身子,没敢回头。
有的人长的想象,有的人声音相仿,说不定,身后这个人也只是声音像而已。
可卞松僵住的笑容,明显在告诉我,不仅仅是声音相像那么巧合。
微胖男人连忙说:“哦,卞总,这位就是我之前跟您提到过的林总,你们年纪相仿,都是年轻有为啊,哈哈哈哈哈。”
那位被称为林总的人,来到我们桌子近前,他伸出手跟卞松握了握,我看着他的侧脸,差点忘了呼吸。
我朝思暮想的林泽,本以为我们的之间的生活只剩老死不相往来,这辈子,也就断了缘分,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林泽跟卞松打过招呼以后,转过头来看向我,待他看清我的时候,明显身子一僵,随后他的视线又移到昔昔身上,他看见昔昔以后,死死的盯着昔昔,像是要看穿什么。
昔昔被林泽这样盯着,有些害怕,她顾不得手上的油渍,从椅子上跳下来,拉着我的衣袖说:“妈妈,我害怕。”
我抱起昔昔,对她说:“不怕,不怕,妈妈在。”
听到昔昔叫我妈妈,林泽更是一脸的疑惑,昔昔被他看的不舒服,抿了抿嘴,而后伸手去够卞松。
“松爸爸,抱抱。”
卞松连忙抱过昔昔,昔昔搂着卞松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松爸爸,他们是谁啊?”
卞松歉意的对微胖男人笑笑,回答昔昔说:“这位是王叔叔。”说着,他指了一下微胖男人,昔昔转过头,靠在卞松怀里,听话的叫了一声:“王叔叔好。”
而后,卞松又指着林泽说:“这位是林……”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林叔叔。”
昔昔看了看林泽,重新背过去搂住卞松的脖子,小声的说:“松爸爸,他好凶哦。”
昔昔是孩子,说话的音量也掌握不好,在场的几个人都听见了昔昔说话,卞松笑笑对林泽说:“不好意思,小孩子怕生,不懂事,林总别介意。”
林泽从昔昔的后背收回视线,说:“怪我,吓到孩子了。”
说完,他转过身来,看着我,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说:“周凡,别来无恙。”
我站起身来,对他笑笑,没说话。
这时昔昔回头来,小手一挥,做出要打人的姿势,怒视着林泽:“不许你跟妈妈说话!”
林泽的视线一回到昔昔身上,昔昔就再次转过去,留给她一个后背。
我歉意的看了林泽一眼说:“孩子不懂事。”
林泽有些发酸的笑了笑,说:“知道保护你,挺好。”
“你是陌生人,不许跟妈妈说话!”
四个大人看着昔昔的小后背,无奈的笑笑。
这时候微胖男人说:“正好赶上了,大家一起吃个饭?”
卞松抱着昔昔,抚摸着她的后背说:“刚吃过了,改天吧,孩子在,不方便。”微胖男人也没再说什么,我结了账,跟着卞松离开了餐厅。
坐上车,抱过昔昔,我舒了一口气。卞松见状,对我说:“之前听王哥说过有个林总要来合作,姓林的那么多,没想到会是他。”
我看着窗外餐厅的招牌,又看了看昔昔说:“刚才他看昔昔的眼神,我心都快跳出来了,昔昔跟他太像了,我怕……”
没等我说完话,昔昔仰起头,天真的看着我问:“妈妈说,我像谁啊?”
我笑着摸了摸昔昔的头发说:“昔昔像妈妈,尤其是嘴巴,特别像。”
卞松发动车子说:“不能,昔昔叫我松爸爸,他应该,不会多想。”
“但愿吧。”
回家以后,先哄着昔昔睡觉,然后到客厅接了一杯水给自己,看着窗外已经变黑的天色,渐渐的浮现出林泽的模样。
他跟之前比,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眼神似乎比以前更沉淀了,看昔昔的时候,还有一些柔情。
这段时间我还是少跟卞松接触的好,万一,被林泽看出什么端倪,就有麻烦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怕连累昔昔。
夏梦之背后有太言这样大的靠山,她要是想闹,我还不是对手,昔昔还小,我可不想因为我这一代人的恩怨,影响了昔昔的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