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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沐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抓着我胳膊的手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露,那力道都快把我骨头捏碎了。
“景沐,疼。”
听我喊疼,景沐才如梦初醒,慌忙松手。
宁芷跪在地上,见我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也急哭了。
“大人,是宁芷错了,您要罚就罚宁芷,不要伤害夫人,她只是凡人啊。”
景沐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大手再次覆上我被捏疼的部位。
只觉一股暖流缓缓包裹疼痛的地方,痛感很快便消失了。
我悄悄看了宁芷一眼,朝她挤了挤眼睛。
是我带你出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夫君,你就饶了宁芷吧,我身边也没有其他人,有她在,还能保护我,陪我说话。”
我拽着景沐的胳膊晃了晃。
他没有说话,凌厉的目光看向宁芷。
宁芷吓得浑身一抖,头重重磕在地上,不敢吱声。
“你就说行不行吧?”
见状,我松开景沐的手,一副行就行,不行拉倒的模样。
景沐依旧沉默。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还是我耐不住性子。
“老公,把宁芷留在我身边吧。”
我学着别人撒娇的那样,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贴去。
景沐微微皱眉。
我清楚听到他轻声叹了口气后,朝着宁芷跪的方向伸手,“拿来!”
宁芷抬头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拿出令牌恭敬的上前递到景沐手中。
到底是什么令牌能让景沐杀了宁芷的心都有?
我心里实在是很好奇,忍不住凑过去想要仔细看清楚上面究竟是个什么字。
景沐却轻轻一拍我的额头,“你不是累了?去休息吧。”
“哦,”
我捂着额头,“那你呢?”
说实话,虽然也才一天一夜不见,但我心里确实还挺想他的。
“我还有事,晚上你先睡,不用等我。”
我心里一阵失落,他这忙起来,我连想见他都不行。
可转念一想,以前的景沐不也是这样忙碌?
如果就因为我放下所有的事情不管,反而会让人笑话。
“行吧。不过你空的时候一定要回来看我。”
我踮脚附到他耳边,“我还想跟你生孩子呢。”
说完又觉得难为情,脸瞬间红了。
景沐这才终于有了笑意,摸摸我的头,“我一定早点回来。”
又回头交代宁芷,“下次你要是再敢跟着夫人胡来,就是奶奶来求情也没用。”
“是,宁芷记住了。”
待景沐离开,宁芷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口中还喃喃自语:“夫人,以后您还是乖乖听话吧,宁芷才活了几百岁啊。”
我在她身旁坐下,拍拍她的肩,“放心,下次我一定不会连累你了。”
……
景沐不在,我除了宁芷也没有其他熟识的朋友,实在觉得无聊,就让她带我去花田。
“夫人您看,又有茉莉开了。”
宁芷开心的指着一株茉莉。
我走近一瞧,见花瓣上面还挂着水珠。
再看其他的花,也都一样湿漉漉的。
想来是景沐手下的人刚来浇过花吧。
见着茉莉好看,我伸手轻抚花瓣,突然,一个声音钻入耳朵:“走开,别碰我的花。”
一个人影迅速出现在面前,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矮个老头。
他凶神恶煞,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棍子,不由分说就朝我头上打来。
我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砰”的一声,棍子砸在头顶,把我都打懵了。
宁芷反应过来,生气的夺过棍子往地上一扔。
“又是你,谁让你过来的?”
边还来摸我头,“夫人您怎么样?不疼吧?”
“没事。”
我推开她的手,看了眼地上的棍子。
老头一脸不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说来也是倒霉,我来花田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偏偏还两次遇到他。
想到景沐面对老头想动手又很顾忌的模样,我心里来了气。
弯腰捡起地上的棍子,“景沐脾气好,不揍你,我可不是他。”
我举棍就朝他身上打去。
老头一开始似乎是不相信我会真的打他,所以站在原地没有躲。
直到棍子真的落在他身上,这才反应过来。
摸了摸被打到的地方,瞪了我一眼,“母老虎。”
“你…我今天非打得你讨饶不可。”
都这样挑衅了,再手下留情我就不姓冉。
谁知老头反应也快,不等我第二棍落下,他已经跑出十米开外,还不忘朝我做鬼脸。
“气死我了。”
我一撸袖子,也不管什么矜不矜持。
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一棍子就砸在老头的小腿。
他腿上一疼,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
随即又像孩子似得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你有病啊?自己先打我,我打回来就哭?”
宁芷却上前拉住我,“夫人,我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回去吧。”
可转身,看着因为追赶而无辜被踢倒的花草,我心里一疼。
这些花是景沐特意为我种的,竟然被这样糟蹋。
转身又是一棍砸在老头的胳膊上,“让你手贱打我,赔我花。”
老头哭得更凶了,眼泪裹着鼻涕流到下巴,晃晃悠悠,看的我直泛恶心。
“算了,今天算我倒霉。”
我将棍子一扔,叹了口气,无奈的去扶倒在地上的花。
宁芷威胁的朝老头挥了挥拳,“你要疯没人拦着,但下次要是再敢来这里捣乱,我让夫人把你扔进冥海里去泡着。”
听着她有点幼稚的威胁,我噗呲乐了。
“你跟他这么说,他会懂吗?”
“怎么不懂?”
宁芷上前来,“他又不是生来就傻,只是从…”
宁芷说着又停下,回头看向老头,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从什么?”
“没事。夫人,我帮您吧。”
宁芷收回视线,麻利的帮我将倒地的花扶起。
等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老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
夜逐渐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景沐还没有回来,而我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
白天时我曾问过宁芷,景沐这几天除了要忙妖物的事,还在忙什么。
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我坐起身,靠在床头。
没有亮光的房间里冷冷清清。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很快便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虽然听不真切,但我可以肯定来的是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