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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沐的胳膊越过我的脖颈,一把抓住我的肩头,将我紧搂在他怀里。
“没办法,家里放着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总怕有狼不自量力扑上来。”
我故意使坏的掐了他的腰一下,“放心,那些狼可没你厉害。”
景沐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嘴角一抹坏笑,“那当然。”
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可是攒了千年的精力。”
我脸一红,这家伙果然不能随意挑逗。
虽然景沐嘴上对于去道观有所不满,但还是带我去了。
站在山脚,一条狭窄陡峭的石阶蜿蜒伸向山中。
石阶两旁伸出的茂密枝杈快碰到一起了,留出的狭小空隙连个小孩都钻不过。
看样子已经好久没人从这上面过了。
“是这没错?”
我有点被惊着了。
看了眼周围,山上密密麻麻的树木荆棘丛,也看不到其他可以上山的路。
如果不是这石阶,说它是荒山都有人信。
景沐却朝旁边一条已经被野草填满的小沟努了努嘴,“老道当时就死在那。”
那条沟和山脚的荒地连在一起,已经看不清界限。
但有了景沐的话,显然道观是在这山上没错。
可我依旧觉得不对劲。
之前无意中听苏一言说起过,老道有好几个徒弟。
除了他之外,另外几位一直住在观里,日常除了采买和入村做法事之外,轻易不下山。
但就看两边枝杈也不像是几日功夫就能长出来的,起码有好几个月没有修剪。
难道是观里出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我心里揪紧,大步跨上石阶,弯腰就要钻过去。
景沐却从身后将我一把拉回,“笨。”
他带着我飞向空中,转瞬便来到山腰。
当看到眼前道观的模样,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道观前的平地被半人高的杂草铺满。
杂草一路延伸,穿过大开的山门,连院里都是绿油油的。
“怎么会这样?”
我吃惊的看着两边也已经倾倒在地的小门。
很显然,这道观确实出状况了。
我看向景沐,他神色镇定,似乎是见多了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想去探个究竟,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景沐却拦住我,“里面没有活物!”
“都死了?”
景沐摇头,“未必。”
“既然没有活物,说明也没有危险,我去看看,马上出来。”
我快步穿过山门。
院子里,香炉倒在地上,一个脚已经断裂。
正殿里,神像倒在地上。
我更加确信那几位道长出事了。
要不然,又怎么会神像倒地都不管?
旁边偏殿同样的情况。
可奇怪的是,我每个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半点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就仿佛那些道士带着他们的物件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就是要走,也不可能走得如此干净。
我站在正殿门口,看着里面倒在地上的神像,只觉后背发凉。
苏一言出现在芍州最多才半月。
而他当时明明说自己是为了我特意从道观赶来的。
他在说谎?
可为什么说谎?
再者,如果这道观里的道士是自愿离开,那这几尊神像又是谁推倒的?
贼?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戾气。
如果那些道士是被害了,那苏一言为什么还活着?
身后,有凉意靠近,我瞬间警觉。
“谁?”
转身,是景沐。
“吓我一跳。”
我拍拍胸口,给景沐看正殿的情况。
“我总觉得这道观一点都不像是苏一言跟我说的那座道观。”
景沐却不说话,锐利的双眼一直紧盯着屋里的神像。
“是不是发现哪里不对?”
我瞬间兴奋起来,拉着景沐的胳膊正想让他跟我说说。
谁知他却一个闪身躲开我的手进了正殿。
他轻轻一挥手,地上神像动了动,随后左右滚动。
就像是里面藏了个人,正在努力起来。
几秒后,一条像小蛇一样歪歪扭扭的裂缝出现在神像脑后,一直延伸到它的脚上。
裂缝上又分出一条条枝杈一样的小裂纹遍布神像全身。
这…
“景沐,你在做什么?”
我忙上前想要拦住景沐接下来做更离谱的事。
可是晚了。
“砰”的一声,神像就像是气球一样从里面炸开。
我懵了,这可是神像。
哪怕景沐是冥王,也应该对它们有起码的尊敬吧。
“景沐…”
我话没说完,景沐就伸手一指神像,“你看那里面是什么?”
经他提醒,我这才注意到一个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出现在碎片上。
那长度足有一人高,是根木头?
可不对,谁会把木头包成这样藏在神像里?
我不解的看向景沐。
他也不说话,一甩衣袖,黑布像刚才的神像一样瞬间碎成了渣渣。
被包裹的东西清楚呈现眼前。
我懵了。
那竟然…是个人?
那张脸,还有身上那件快看不出原色的道袍。
我惊得捂住了嘴:“是那老道!”
尽管面前的尸体脸色难看可怖,皮肤紧贴在骨头上。
可我记得老道左边太阳穴上那颗黑痣。
是他没错!
只是景沐之前明明说老道死得很惨,身上肉都被妖物给啃食完了。
现在看到的,除了瘦,露出的皮肤完好无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景沐紧皱眉头,显然他也没料到老道竟然藏在神像中。
见他不说话,我更急了。
“那几位消失的道长会不会也藏在其他的几个神像里?”
我跑进偏殿,景沐紧随其后。
谁知偏殿神像打碎之后,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稍稍松了口气。
赶去西面偏殿时,我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什么东西?”
我揉着脚尖踢疼的部位,看向绊倒我的地方。
一个浅红色的东西嵌在水泥地的裂缝里。
露出的尖尖角就像是玩具的耳朵。
要是平常,我肯定理都不理,这会满心的疑惑,伸手去拿。
当摸到那个小尖角时。
我一愣,想到了儿时最喜欢的那个小兔子玩具。
那是爸爸给买的,可惜我们搬去芍州时丢了。
这……
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