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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
爸妈对视一眼,有点疑惑,“是茉茉生日。”
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中元节?”
没错,我的生日过后就是中元节,传说中鬼门打开的日子。
“小沐,你有什么办法?”
景沐却只是微微一笑。
“叔叔放心,既然我说了会保护茉茉,她就一定会平平安安。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说。”
景沐看我一眼,“事情办成之后,我想和茉茉结婚。”
“结婚?”
爸妈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皱着眉看了眼妈妈,想了想还是点头。
“只要你能救茉茉,我们什么都答应。”
看到景沐眼中迅速闪过的那抹得意,我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
让家人接受我们在一起,让我光明正大的为他生儿育女。
难道…
想到苏一言说的,那些人的死,景沐比他更有嫌疑。
我心里一凉,各种想法充斥脑海。
他笑着的,板着脸的各种样子从眼前不停闪过。
不可能,这些事不可能是景沐做的。
可想到景沐对我都能毫不留情的下手,对于其他人又有什么不能?
更何况他在业城还曾当着我的面杀了那个假道士。
我身体不停颤抖,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冷得我犹如站在零下几十度的冰天雪地中。
景沐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茉茉你怎么了?”
他眼底满是关心,我却不敢细想,僵硬的推开他的手,转身回到卧室。
景沐很快便跟了进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试图来摸我额头,被我推开。
迎着他诧异的目光,我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那几个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景沐脸上一闪而过的吃惊,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不是。”
我紧盯着他的双眼,努力想要从里面看出一丝破绽,可是没有。
他很镇定。
除了那瞬间的吃惊,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景沐不是喜欢解释的人,那句“不是”是他对这个问题唯一的回答。
我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地板。
眼前闪过我们两人在一起时的一切,就像放电影一样,清晰又真实。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他。
只是一想到那一个个被割掉的头颅,我就满心愧疚。
他们原本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
如果真是景沐杀的,我又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现在要回冥界,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走。”
我没有说话,抬头看着景沐。
他的眼里有期待。
他朝我伸手,就像以前那样。
我看着他宽厚的手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掌心被乌木烫到的印记,迟迟没有起身。
“你不愿跟我走?”
景沐似乎是自嘲般的说出这话。
随即又半带威胁说道:“你要知道,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保护你的家人。”
我依旧没有动。
景沐彻底没了耐心,转身消失在房间。
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不为自己那摇晃不定的未来。
只是觉得我和景沐之间,或许真的要做出取舍了吧。
我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本子。
我时常会将一些有趣的事情记录下来,比如做了什么有意思的梦,又比如在书上看到了一些励志的句子。
翻开本子,最新那页写着那晚,景沐带我去抓蛇妖,完事后将我带到树上又一脚把我踹下树。
“混蛋,踹你姑奶奶,别以为你是冥王我就怕你”
我不禁苦笑,现在想来,当时要不是他保护着,那么高摔下来我怎么都得瘸条腿。
不想自己舍不得,我将本子合上放到书桌最下层的抽屉。
弯腰,却见垃圾桶里的茉莉花瓣已经枯黄。
宁芷说这是景沐特意为我摘来的。
我将茉莉从垃圾桶里拿出,干枯的叶子蹭到桶边瞬间便掉了一地。
我心疼的拿手在下面挡着。
将茉莉放在桌上,把那些还没有完全枯掉的花瓣一片片摘下来,找了个保鲜袋,小心翼翼的装进去,再放进抽屉藏起来。
刚做完这一切,爸爸就来敲门。
“茉茉,警局来人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次来的都是生面孔,除了菜市场那个穿着衬衫西裤的中年男人。
他一见到我,也不说话,仔细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才说道:“早上你去菜市场了?”
我没有隐瞒,“没错,我去了。”
一听这话,爸妈急了,急切的想要解释,我拦住了他们。
“我去的时候,那个肉铺老板已经身首分离,去下面报道了。不信可以查监控,我就穿着这身衣裳,还戴了口罩帽子。
要是不相信,也可以查我们这里的监控,看我是什么时候出的门。”
男人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鹰一样的眼睛紧盯我的双眼。
“菜市场的监控确实拍到你穿着这件衣服出现,但并不止你说的这次,而是两次。”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一定是要说杀肉铺老板的是我,我第一次出现就是杀人,第二次是为了掩饰。
“行啊,既然这样,那么请问警察叔叔,你们有得出什么结论吗?”
我面不改色。
男人见我毫无惧色,一拍桌子起身。
“冉轻茉,早就听说你嚣张得很,杀了人有那么多人证物证都无法定你的罪。今天见了,果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他看向爸爸,“我听说你以前还做过老师,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女儿?一个杀人如麻的女儿!”
爸爸咬着牙,脸色铁青。
他一改之前的慌张,“警察同志,在案件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只是嫌疑人。”
男人有点气急败坏,“行,嫌疑人。把冉轻茉给我带回去,我手上还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
……
狭小的审问室里,男人和我面对面坐着。
他身旁还坐着个女警,就是之前帮我包扎脖子的那位。
“冉轻茉,今早3点到5点之间你在哪里?”
“睡觉,睡醒听到警笛响就下去看看是不是又出事了。”
我抠着自己拇指的指甲,对于他们的问题都老实回答。
“你说自己有证人,那么人证在哪?”
我眼前闪过景沐的脸,苦笑,“走了。”
“曹队,这…”
女警看看男人,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记录。
被称作曹队的男人却突然起身。
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后在我身后站定,双手撑在椅子靠背的两边。
“冉轻茉,从业城到芍州,你有没有仔细想过究竟死了多少人,又伤了几个人?”
我不明白他问这话的目的。
曹警官继续说道:“他们都很年轻,有光明的未来,有家人有妻儿,你这一刀下去,宰碎了多少幸福家庭?”
说来说去,还是在指责我杀人。
想要唤起我的良知,让我主动认罪?
门都没有。
“不好意思警官,他们有美好未来,我也有。我没做的事情你非逼着承认,到头来,我的幸福家庭被你摧毁,你会自责吗?”
“冉轻茉!”
曹警官咆哮着冲到我面前,“你真以为我们调查组过来是轻飘飘的问你几句话?”
他将一样东西用力拍在我的面前。
竟是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