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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场上几人各怀鬼胎。
高泰明虽然出言劝和,但目光不时在木婉清身上扫过,不知肚子里在盘算什么。
四大恶人则忌惮杨巨常的“化功大法”,段延庆在一丈距离外与杨巨常对峙。
云中鹤被段延庆叫退,与叶二娘远远绕开杨巨常,一步步朝高墙退去。
杨巨常没有答话,气氛剑拔弩张,如同独弦紧绷,触之即断。
高泰明再道:“法师!大师傅既然已经退了一步,大家不打不相识,请给本侯一个薄面,上桌交个朋友。”
杨巨常正待从长计议时,那面秦红棉突然启步奔来,骂道:“白养你这臭丫头!”
她一手按在腰间刀柄上,一副随时要拔刀砍人的模样。
云中鹤叶二娘正走在秦红棉和杨巨常中间,本来气氛就紧张,他们乍一见秦红棉动作,以为对方是要为杨巨常助拳,呛一声拔出兵刃。
原来这伙人当初一同设计抓了刀白凤,刀白凤与秦红棉、甘宝宝三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彼此谩骂之间众人已经知晓她们与段正淳的恩怨。
而方才木婉清质问中曝出她是段正淳的私生女,他们一看样貌就猜到木婉清是秦红棉所生,唯有木婉清当局者迷,自以为是刀白凤之女。
此时秦红棉突然一副要动手的样子,云中鹤和叶二娘自然以为是秦红棉临时变卦,齐齐朝秦红棉杀去,招式毫不留情。
然而秦红棉根本不是要动手,而是要去将女儿从杨巨常身边带走。
但面对二人突然杀招,她来不及思索,抬手便是毒箭射去。
修罗刀刀法不高,但机关暗器却十分厉害,见血封喉的毒药沾血就死,两大恶人不敢硬接,侧头躲过。
甘宝宝总算还有几分义气,见师姐遇袭,也拔剑杀出:“师姐我来助你!”
四人霎时间战作一团。
这边一开打,那头段延庆的注意力难免被分走一丝。
杨巨常趁机夺过木婉清手中的剑,纵身朝段延庆刺去!
“你他妈的四大恶人,谈谈谈,谈和你老母!”
段延庆只觉锋锐之气刺得头面生疼,连忙单拐一撑,向后飘去,同时另一只拐杖朝前连点,以段家剑法迎敌。
当当当当当!
二人一进一退,以快打快,眨眼功夫剑拐便相交了五六下。
段延庆的段家剑法比之无量剑法更加精妙百倍,而且他剑术造诣颇深,远在杨巨常之上。
奈何二人隔着一段距离,虽然兵器之间可以碰撞,但若是要打在对方身上,仍旧要以兵器催发劈空劲气。
而杨巨常便完全无惧这些劈空劲气,硬食几发后,将数道指力化为北冥真气,不弱反强,越打越猛。
二人过了两招,段延庆摸准了对方剑法不如自己,退势猛然一止,一拐直取对手中门。
这一式乃是段家剑法中一招类似“回马枪”的招数,威力奇大,出其不意间取人性命。
若是常人此时已经必死无疑,但杨巨常绝非常人,只见他仓促间一只手在胸腹之间画了一圈,以大磨盘手圈住拐尖,但劲力并非作用在拐杖,而是反作用于自身。
他在拐杖即将刺入胸膛之前,身体被劲力卷着“飘”了起来,叫拐杖擦着胸腹向前刺出,自身借机朝前扑出,一爪朝段延庆脑门抓去!
段延庆大吃一惊,这厮好古怪的功夫!
他忌惮化功大法,自然不敢和对方近身,转掌按在杖头,那支拐杖受力一击,杖身吃住了杨巨常的前襟,令二人再次拉开几尺距离。
段延庆道:“小法师。你若再纠缠,你那丈母娘可就小命不保了。”
原来不远处,秦红棉和甘宝宝两人武功远不及两大恶人,双方斗过四五回合后便露败象,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杨巨常剑招攻势不停,笑道:“唏。你怕是误会什么了,他们死活与我何干?”
段延庆颇有识人之能,见对方不像说谎,心中疑惑,若他和那个段正淳的野种没有关系,他和自己等人不死不休的模样,却又为了什么?
他毕竟身负残疾,又失了一支拐杖,加上自己最厉害的一阳指对对方不起效果,一身本事如今便只能发挥出不足五成,又是几回合下来,差点被对方一剑刺中大腿。
忽听那头甘宝宝一声惨叫。
段延庆趁机以腹语妖术乱杨巨常心绪,道:“你不在乎你的丈母娘不紧要。但我两个兄弟顷刻便能杀了她们,回过头三打一,你必死无疑。”
杨巨常闻言攻势一缓,就在段延庆以为得功时,听他说道:“三打一?我看未必。”
话说这边叶二娘荡开秦红棉的双刀,顺势一刀劈向甘宝宝的颈项,眼看便要取她性命。
却被斜下里伸出的钢爪一引,只在甘宝宝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令甘宝宝惨叫一声。
云中鹤伸手点了甘宝宝几处要穴,将她点倒后说道:“好二姐!不可下此毒手,这钟夫人外淑内媚,是个床笫上的好玩物,留给小弟我爽几天后再杀不迟!”
叶二娘冷笑道:“那这幽谷客怕也是个外冷内热的骚货吧?”
云中鹤嘻嘻淫笑:“还是二姐懂我!”
二对二尚且远远不是对手,现在两大恶人前后夹击,秦红棉只被云中鹤一爪卡住了双刀,而后背上受了叶二娘一拳,吐血倒地。
云中鹤心疼道:“二姐下手轻些,你下手重了,弟弟我晚上就不好用力了!”
叶二娘哼了一声,忽的转身向后劈去,将一支从背后射来的暗箭斩落,原来是木婉清赶来救人了。
云中鹤大喜:“两大一小,母姨女同榻,人间极乐也!二姐,助我拿下那匹小胭脂!”
叶二娘正待嘲笑两句,却听不远处杨巨常说道:“叶二娘!你还记得自己和大王八玄慈生下的小乌龟吗?”
她闻言全身一僵。
杨巨常道:“我上回见那只小乌龟,正瞧见他被几个光头大汉拿蜡烛烫背,屁股上也不知多了多少个香疤呐!哈哈哈哈哈哈!”
叶二娘如被晴天霹雳正中脑袋,整个人呆若木鸡,连刀也掉在了地上。
云中鹤道:“二姐!你听他瞎咧咧什么?”
段延庆喝道:“老四!老二被此人妖法所迷,快给她两巴掌!”
云中鹤正待伸手,却不料叶二娘一记裙底脚踢中他的裆部,将他踢翻在地,脸化成了一块猪肝。
叶二娘奔向杨巨常,尖叫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杨巨常喝道:“叶二娘,怎么你脸上的疤是谁抓的也忘了吗!”
叶二娘被他一句话问得六神无主,一瞬间似被拉回了那个令人绝望的夜晚,好似发了失心疯一般大喊道:“是你!是你!”
杨巨常一剑逼退段延庆,朝叶二娘纵身扑去。
叶二娘此时被对方一语激出心魔,看对方扑来的身影犹如恶魔,竟吓得束手待毙起来。
段延庆心道不妙,有心来救已是不及!
杨巨常一爪扣住叶二娘的天灵盖,北冥神功如同启动了三十六个涡轮减压,将对方的内力虹吸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