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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桉不理解但大为震惊，小丑鱼用着奶萌奶萌的嗓音说出“玩弄”这个词，属实让她格外罪恶和羞耻。
“它们这么说，你们为什么还主动凑上来？”
谢桉盯着面前这片沸腾的海域，一堆颜色缤纷的鱼儿争先恐后往她身上撞，这会儿依旧有几十条鱼砸在她身上了。
这不是纯纯缺心眼吗？
小丑鱼有些扭捏，没有立刻回复，旁边另外一条浅黄与蓝色相间的神仙鱼忽然开口，嗓音清脆娇俏。
“因为他们说你玩弄得很舒服，回到海底的鱼都念念不忘，整天嘟囔着要来找你再续情缘。”
你把“玩弄”换成“摸”都不会这么猥琐好嘛！？
谢桉无言。
“我们都很好奇有多舒服，才会来找你。”
蓝神仙鱼解释完就往谢桉身上凑，理所应当道：“好了，我回答完了，所以你先摸我！”
谢桉已经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她嘴角微抽，却还是顺从地先撸了撸蓝神仙鱼。
一旁的红色小丑鱼不开心了，奶音带着委屈：“明明是我先来的。”
蓝神仙鱼被谢桉撸得很舒服，闻言朝它轻哼了一声：“机会在你面前，你都把握不住。”
其他鱼见没机会了，又担心脱水，只能暂时返回海里，在海岸线幽幽地望着谢桉。
于是，从这天起。
谢桉不再钓鱼了，而是开始坐在岸边撸各种鱼。
某天夜晚，月亮跟个银白盘子似地挂在天空，银色的月光倾泻在谢桉的本体上，她莫名醒了过来。
一株小草上是两个圆溜溜的翠绿眸子，她懒得化为人身，舒展枝叶，干脆欣赏起漂亮的海面来。
忽然，涟漪的海面扬起水花，半个湛蓝的巨大鱼尾露出水面，蓝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折射出璀璨却又柔和的光，看起来格外夺目。
谢桉呆呆地望着那一处，翠绿的眼睛睁得很圆，连眼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任何画面。
波浪与水声愈发靠近，那个漂亮的鱼尾也逐渐放大，咸湿的海水扑面而来，有几颗水珠落在她的叶子上，紧接着是一只修长的手扶在岸边，皮肤白皙到能清楚得看到他淡青的血管。
鱼尾缓缓沉下去，乌黑的长发在海面飘动，白皙精壮的胸膛在她面前晃了一阵，潮湿寒凉的水汽愈发贴近，谢桉还没缓过神，叶子就被人拨弄了一下。
她下意识侧过草身看过去，这是一张完美精致到巧夺天工的脸，蔚蓝的眼睛就像是这片阳光下的海域，只是与他对视就仿佛能被吸进去。
此时的他正趴在岸边，鱼尾隐在海水里，脑袋轻侧，乌黑的发散在背部，遮住大片白到发光的肌肤，几缕长发垂落在胸前，纯洁又带着难以言明的魅惑。
他的指尖还沾着水珠，微凉，碰到谢桉的叶子，没将叶面的水珠弄掉，反倒还有蹭到了一些，小叶子承受不住这点重量，可怜兮兮地垂落，水滴就这么掉落在泥土上。
“小草，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
明明是清凌凌的声线，却因着他吐字缓慢又柔和，显得温润了许多。
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停顿了几秒，湛蓝的眸子波光流转，白皙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很会摸鱼的人？”
“就是我。”谢桉卷起叶子拍了拍自己的茎身，语气坚定。
“不是我吹，撸毛球撸狗撸猫撸小鸡撸鱼，我都是一把好手。”
谢桉向来话痨，见人鱼提起自己的长处，更是滔滔不绝。
“被我摸过的生物，全部都是好评，最让人感动的是，我不收钱，免费为众生服务！”
“这样啊。”
人鱼撑着下巴，纤长的睫毛低垂，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柔光，更显得清尘缥缈。
谢桉不知道他到来的意图，自卖自夸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在她面前，还将那张美到惨绝人寰的脸凑得这么近，饶是她，也有些小紧张。
月光更为柔和，有一阵微风吹过，美人终于抬睫，抖落一地月光，嗓音动听。
“那…你能也摸摸我吗？”
谢桉差点以为自己幻听，可随着话音落下，浪花翻滚，那条流光溢彩的鱼尾已经落在了岸上。
美人侧躺在岸边，黑色长发散落一身，单手撑脸，另一只手随意搭在鱼尾上，蓝色眸子似乎浸润了细碎的月光，朝她微微一笑。
“我也想感受一下那种感觉。”
谢桉虽说摸过不少物种，但还真没摸过人鱼，听说人鱼的尾巴很敏感，不轻易允许别人触碰，但她不摸尾巴难道要摸他的胸膛吗？
那岂不是更奇怪了？
谢桉想不出来，就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回人鱼身上：“你想让我摸哪？”
绝美人鱼思索了一会儿，指尖轻点自己的鱼尾，然后笑意盈盈道：“摸我的尾巴吧。”
要不是人鱼湛蓝的眼睛太过澄澈，表情也过于无辜，谢桉差点就以为这条鱼在勾引自己了。
秉持着不随意占鱼便宜的良好操守，谢桉十分贴心地提醒他。
“你们人鱼族的尾巴不是只有伴侣才能碰吗？难道这个传闻是假的？”
“是真的。”
人鱼将脸枕在胳膊上，凑近谢桉，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叶子，干净的蓝眸映出一点翠绿，嫩粉色的唇轻启。
“所以，你要摸我的尾巴吗？”
所以，你要成为我的伴侣吗？
谢桉因着他的触碰，枝叶轻颤，听他说完这句话，倒是完全僵住了，绿意盎然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你是在跟我示爱？”
人鱼似乎不明白谢桉为什么会这么惊讶，他收回了搭在叶子上的手指，鸦羽般的睫毛微抬：“是这样的。”
“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
“我现在是本体，你对一株绿油油的草一见钟情了？”
谢桉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这位漂亮但不是很聪明的男人鱼了。
“你很可爱，也很有趣，我很喜欢你。”
人鱼的话纯真又直率，似乎并不觉得爱上一根草是多么诡异的事情，他只是一脸认真地对谢桉表达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