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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逍遥居的路上,陆玄钰看着手中刚送来的情报,心情越发愉悦。
人面蛇一事已经快筹备好了,既然原本的计划已经乱得差不多,那就先给淮王一个大礼吧。
午时,满春楼大门紧闭,楼内别有一番风景。
放眼望去全是戴着黑色面具的白衣人,但周遭寂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在排着队通往一处。
约莫一炷香过后,最后一位白衣人进入通道,通道关闭,再看去,满春楼并无异处。
通道内十分昏暗,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每隔十步的左边石壁凿空有只允许烛火容纳的空间。
烛火是明亮的,但在无尽黑暗的通道内起的作用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不知走了多久,一束光突然照进,白衣人群突然有些躁动,前进的步伐加快。
穿过白光,里头的新天地呈现。
新天地让人仿佛进入了只有欢愉的殿堂。
殿堂打造得四四方方,金碧辉煌,而接近顶层处的墙壁凹进,建造了围栏,垂挂着帘珠,四面墙壁隔开了三十二间雅座,俯瞰而下,一览无余。
底下是中间是屏风围起的巨大的浴池,屏风外由雪白的毛绒铺地,十步一桌摆满由金色碟具盛装的山珍海味,桌边均跪坐着一位姿色卓越的女子,寸缕不着,女子手中端拿着金色酒壶,面带笑容。
微微躁动的白衣人在走进殿堂后再也难以忍耐,充满欲望的眼神贪婪地挑选着殿堂内的女子,脚步急促,在选到目标后急不可耐地立刻扑倒眼前人。
随着白衣人不断涌进,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沦陷在这无尽欢愉中。
直到殿堂内成为一场盛宴,一道口哨声响起,但很快淹没在欢愉声中。
看着底下的视觉盛宴,口哨声的主人的双手撑在围栏上,笑语盈盈:“还得是你们会玩啊。”
望眼放去,帘珠后尽是衣着华贵的贵人,有些许已经难以忍耐,随后招来侍女,以底下的盛宴助兴,有的隔着屏风有的不隔,进行着自己的欲望。
“啧啧啧,头儿,来了。”
一位身着黑袍,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走出,看了眼打招呼的男子,随后一抬手,各个雅间送入一个被被褥包裹严实的女子。
随着被褥被揭开,貌美的女子竟是长着蛇身!
可雅间内的贵人们并不惊恐,反而腾升起欲望。
蛇身女子们有的面露惊恐,有的眼神空洞已然麻木,有的面露笑容。
贵人们的喜好不同,雅间内准备的器具不同。
各种声音相互交叠,燕楚丝毫不感兴趣,他可没有这些奇怪的癖好。
最初他得知这种癖好的存在时也是颇为一惊——不过毕竟千人千面,他便也不惊奇了。
“唉呀,好吵,头儿,你不是说带我体验个刺激的吗?”
燕楚坐到一旁的木椅上翘着二郎腿,随意地拨弄着帘珠,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嗯,一炷香。”
言罢,被称作“头儿”的黑衣男子转身离去,留下面露兴奋的燕楚。
他可好久没体验过刺激了,很是期待!
燕楚把玩着手臂上缠绕的泛着光泽的黑蛇,静静等待一炷香的逝去。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听着耳边传来污秽不堪的声音,燕楚眼眸平淡,直到手中的黑蛇对着底层白衣人进入的通道门口不断吐着信子,这才抬起眼,盯着通道门口目光逐渐冷冽。
随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盔甲碰撞声愈来愈近,燕楚站起身来。
突然燕楚猛然转身抬腿狠踹,正好和踹来的腿相撞,二者互相后退两步。
“是你。”
燕楚微眯着眼,语气不善。
与此同时,底层通道闯入训练有素的士兵,领头的高喊:“南镇抚司奉命查封满春楼,通通束手就擒!”
言罢,士兵不断闯进,正欲仙欲死的白衣人们有的被士兵强行拉开压制,正欲骂骂咧咧,回头一看瞬间傻了眼。
“钟航,真是好大的刺激。”
燕楚咬牙切齿,随后一甩手,手中的黑蛇猛的飞出直向钟航。
钟航抽出剑一剑将黑蛇劈开,断成两节的黑蛇落地,蛇身仍然在移动,蛇头被钟航一踹,下意识张着嘴吐信子。
燕楚抬腿将身旁的桌椅踹向钟航,钟航持剑劈开,闪身躲避,随后冲向燕楚,燕楚果断抽出腰间的软剑与其打斗起来。
而各个雅间此时都被踹开了门,被北镇抚司的人擒拿下。
几十个回合后,燕楚不慎被钟航一脚踹中,身体往后冲撞烂了围栏,燕楚只得来得及调整身姿,以确保自己从这近三丈高的地方摔在地面不会死亡。
钟航反应过来快速上前想要抓住燕楚,哪知燕楚竟是迅速扭转食指上的戒指,钟航只得闪身,但左肩还是传来刺痛,燕楚自此急剧跌落在地。
“疯子!”
钟航低声怒咒。
满春楼一朝查封,满城风雨。
而风声也在不经意间走露,在整个洛都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诶,据说,钟将军率领南镇抚司强行闯入,哗的那场面,全是赤裸裸的活春宫,几十个人!”
“这么刺激!”
“可不是,据说啊,全是有权有势的贵家人,就连刑部尚书都在里头!”
“呀!”
听着茶楼里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便连说书的都没几个人听了。
“这就是你的大礼?”
叶槿谢拿着糕点喂给陆玄钰,陆玄钰轻咬一口,随后点点头,回应:“总不能任由其放肆。”
今日闲来无事,陆玄钰特意让人准备了两套衣裙,取下了叶槿谢的发冠,为其梳了发鬓,再上了淡妆,倒也像位——拒人千里之外的女子。
鲜少着女裙,叶槿谢起先还极为不适。
“牵扯如此广,你也不怕搅了九月的事。”
叶槿谢意指九月陆玄镇的大婚,但陆玄钰却是笑言:“这件事虽然也殃及他的势力,但总的上是挫了他的敌手,指不定,他还会想参与审讯,得名得利。”
叶槿谢是不想掺和这些事,也不爱听,但毕竟和陆玄钰有关,叶槿谢又参与其中,她总要多了解些,以免日后她这里出了差错。
“倒也没料到满春楼底下竟是别有一番惊人秘密。”
“各取所需罢了。”
叶槿谢惊于这等事,陆玄钰面上却是风轻云淡。
“满春楼背后的势力是谁?”
“你猜?”
陆玄钰面目含笑,却是不肯告诉叶槿谢背后的东家。
“猜不到。”
“那就等审查出来再说吧,再说了,我们是出来玩乐的,聊这些多没意思。”
“好,回去就告诉我。”
听到叶槿谢不放弃,陆玄钰微微挑眉,只笑,不应。
若换作旁人这般只笑不语,叶槿谢定会怀疑那人可是脑子不好。
“好了,坐了小半时辰了,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陆玄钰拉着叶槿谢的手离开茶楼,打算带叶槿谢去大院。
也有好些日子没去了,前些时日陈河传来情报说造出来了,趁着现今有空,得去看看。
“今年夏雨倒是有脾气。”
看着外头丝毫没有停歇的雨势,陆玄钰打开罗伞,微微向叶槿谢倾斜,同叶槿谢一同投入雨幕。
“我们这是去哪?”
雨势不减,外城的街道已无了逗留的人员,叶槿谢可不觉得这是个适合闲逛的时候。
“去源记买些糕点,然后带你去见见人。”
“嗯?”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
叶槿谢不再追问,反正同陆玄钰待在一块就好,其余的她不感兴趣,她只对身旁人感兴趣。
渐渐的,雨越落越大,陆玄钰不得不同叶槿谢寻一屋檐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