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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悦十六岁这一年,身体变化特别快,晚上去隔壁房间逛一圈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赵景年高三这一年特别忙,备战高考的日子总是很辛苦,睡得稍晚但也绝不熬夜。
“景年哥哥,我进来了。”她直接开门然后小声地说道。
他的注意力都在题目上,悦悦努了努嘴:“学霸也要进行题海战术吗?”
赵景年没有理,直到她照常一打开他的书包就是,就是好几封情书砦。
拆开,大咧地往她床上一躺,悦悦故意用矫情的声音念出来:“当风轻拂过图书馆的白色窗帘,温和的阳光照在你的脸庞,那一刻,我摸着狂乱跳动的心,我想,我喜欢上你了,景年”
轻灵的女声,让赵景年在填答案的时候,笔尖一顿,脑海里想着的答案是b,写出来却是c鳏。
搁下笔,起身,就望着躺在床上做蹬腿运动的悦悦。
赵景年的眸色暗了一下,身材有了分明的女生,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胖乎乎的小女生,她喜欢躺着就蹬腿,说是瘦腿。
但是她就是如此没有防范性地穿着睡衣裤,躺在男生床上这样的姿势?大家都不再是小孩子,她难道不清楚。
“起来。”他俯视着她,有一种冲动上前按住她乱动的腿。
她起身将手里拽着的情书往地上一扔,双腿一收,盘坐,手指着地上散落的情书,笑道:“你们高三写文字爱情的水平就这样,上次我写可比这好多了。”
赵景年眼皮微沉,淡淡地弯腰捡起,将那些胡乱拆开的信封丢尽了书桌旁的垃圾桶,示意她看墙上的种,警声:“你该睡觉了,明天还有课。”
“催催催,你总是催我离开,你在躲避什么?”她赤脚下了床,然后冲到了他的面前,问。
他依旧是淡漠的模样,不过比她大两岁多,却像是比她沉稳了十多岁:“你这个年龄总是叛逆的,也总是喜欢想太多。”
“我没有想太多,她们可以,为什么我不行,我给你写的,你看了当着我的面就撕了,还第一次吼了我。”
悦悦想到当时的场景,心里很不是滋味,耷拉在两侧的手,暗自拽紧:“可她们的写给你的,你却每次像是看不见一样,装在背包里,照样背回家。”
良久,赵景年望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红了的脸,想稳定她的情绪,她的心脏向来受不了,道:“你和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不就是该发育的都比我发育的好吗,有一天我也会。”她站直了,身高已经到了他的肩膀,可是前面和后面,似乎还是没有他班上那些女生突起的厉害“谁青春期里没有对异性有过好感,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为什么你不允许,她们喜欢你就允许了。”
“你还小。”他背过身,走到书桌前,整理好书本,整齐地放在一边,指尖摩挲着书本的边缘没有诺开过。
就知道,他嫌弃她小,比他班上那些女生什么都小,然而,她什么都没有长大,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她多想早生两年,这样他就会觉得她很大了。
细微的声音,她念道:“你不过比我大两岁,我又不是爱上了比我大几十岁的人,你不喜欢我就罢了,为什么要阻止我喜欢你。”
她还记得,赵景年撕毁她熬夜写的长篇情书,碎纸屑在空中翻飞,他怒色:“我现在高三,紧张地学习阶段,要是你非要我这么早谈恋爱,那好,你不要再缠着我,我明天就在那些女生找一个。”
她那天怕了,难过,却朝他认错:“我不缠着你了,你也别谈恋爱,好好高考。”
但是让她天天都能翻出情书,视而不见?她,做不到。
林擎宇和贝雅言去学校帮林允晟处理考了全校倒数第二的事情,刚回来。
听着楼下有开门声,赵景年压抑着声音,直视也悦悦的眼睛:“我们之间不可能,你是我妹妹。”
她轻启着嘴,痛苦的神色:“什么狗屁妹妹,我和你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爸妈仅有的儿子是林允晟,是不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叫着你景年哥哥,所以你忘了。”
“我是半个聋子。”赵景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眼神简直就要穿透林悦悦的心脏。
“哪怕你真是聋子,我也不介意,我还是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至今都没好,难道你也在意。”
林悦悦说着就要抬手摸上他的耳朵,没上初中之前,他还会背她,她总喜欢在后面描摹着他耳朵的轮廓。
赵景年像是遇到瘟神一样,往后面急退了两步,她的手摸了一个空。
两个人几步的距离像是隔了千万重山隘,他别过头,完美的侧颜,她已经全然没有心情去欣赏。
他面色冷淡,说:“你总是将别人说话的意思转化成另外一层,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
悦悦苦笑了一下,他不会再因为她眼眶红了而上前哄她,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非但
不和她亲近,反倒更生疏。
看了他好几秒,最后,她连苦笑都笑不出了:“我当然知道,可我不想说出口,也不想逼自己去接收你表达的意思,景年。”
话尾那声名字,犹如平静的湖泊突然被人砸进一个石块,扰乱一池安宁。
他缓缓侧回脸,抬眸望了她一眼,她一字一句说:“我不想把你再当哥哥了,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也麻烦你不要来阻止我动乱的心,我会试着把你所谓的青春悸动给放下”
“高考完,我会去留学。”他突然打断她。
他竟然,连给她缓冲放下感情的时间也不给,就要她接受他两个月后的离开。
他不会向她爸妈提要求,但是爸妈给他的安排他也不会拒绝,她忍住鼻尖的酸楚,问:“我爸妈说的?”
出乎意料,他摇头:“我提议的。”
她疑惑,却也猜出了大概,是为了躲她?
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让他避而远之,汪明的眼眸黯然下去:“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悦悦,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是贝雅言的声音,撞见林悦悦从赵景年的卧室里出来,悦悦的回答是:“他高三,学习紧张,我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景年让人放心,倒是你的弟弟,你做姐姐的要好好给他做榜样,我和你爸爸当年考试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怎么现在你们姐弟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贝雅言也变得这么喜欢将嘴巴挂在孩子身上。
“是,我都是负面影响,有赵景年这个全校第一还常年拿各项比赛第一名的榜样还不够吗。”
接着是卧室砰的关门声,贝雅言疑虑地自言:“吃火药了?”
赵景年听着外面的对话,挨着床沿坐下来,往后倒去,床单上都是她沐浴过后的淡雅香气,萦绕在周身,赵景年缓缓闭上了眼。
她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的情书他从来不看,因为不重要,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何必在乎,但是她写得情书,他看后愤怒,她太小了,才十六,都未成年。
他要去留学不是说因为被她难缠烦了,而是他更怕,天天面对她。
赵景年高层考成绩有了更大的突破,成为理科状元,加上林擎宇的关系,被送到了法国巴黎的勒内笛卡尔大学,学医。
他走得那一天,林悦悦待在房间抱着大量的零食醉生梦死,没有去送赵景年,爸爸妈妈都说景年对她最好,这样的她显得很没有良心。
可她见不得他走,就像当年他帮助她戒掉零食,现在戒掉赵景年一样难以割舍。
她也不可能对自己的爸爸妈妈说:“我喜欢赵景年,你们不要送他走,我怕他在外面找洋妞。”
有时细腻的感情超过了现有的感情,很不合时宜,悦悦塞了一把巧克力豆到嘴里,苦苦的,也许赵景年说得没错,她和他不可能。
所以她要忘了他,彻底忘掉,但是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妈,你看姐,我只是每次不按时完成老师的作业,但是她现在就早恋了,书里夹着别的男生照片,啧啧,不知道我姐什么眼光,看上这样的书呆子。”
林允晟将书页之间的照片扬在空中,贝雅言在厨房烤蛋糕,听见儿子这么一说,她想真的有必要找个时间和青春期躁动的孩子好好谈一谈了,两个孩子让她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