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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欢震惊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穆恒川，我爸还在监狱待着呢，你告诉我让我别考虑上一代的恩怨，跟你好好在一起？”
提及白寅成，穆恒川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是罪有应得。”
他是罪有应得，所以她就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心安理得的跟他过日子？
白清欢笑了笑没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他有她无法改变的偏见，不如什么也不说，这样自己还能少生点气。
穆恒川见她不说话就离开了。
她却一直沉浸在他刚刚的话里一直回不过神来。
这短短一两个月发生的事，她觉得他们之间不鱼死网破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像正常夫妻一样过一辈子。
其实他说要一辈子不离婚，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几分认真她不清楚，为了什么认真她也不知道。
但是这一刻，她是慌了，却也是生气的。
当他问出来，不考虑上一代的恩怨我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的时候，她其实很想反问他一句：不考虑上一代恩怨，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整白氏？整白家的人，而且还一个也不放过？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痛苦丢给她。
这不是爱，就算是爱，也爱的自私，没有付出，只有索取。
何况还有一个甄欣这样的炸弹存在。
她恨他，无疑，但是曾经，她也深深的爱过他。
这种难以承受的情愫逼上来，她捂着胸口，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很轻，但是即便很轻的呼吸，也难逃胸口逐渐泛上来的钻心之疼。
……
还没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下午她刚公司没多久，就接到老宅管家的电话，说爷爷胸口突然不舒服。
她吓得不知所措，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一路上遇上很多公司员工，别人跟她打招呼她甚至都忘了如何回应，直到手腕被一只大手攥住。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后知后觉的回头，对上穆恒川一双即便是眯着也十分好看的黑眸，耳边响起他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后她才缓缓抬眸，慢一拍的回道：“爷爷胸口不舒服，我回老宅看看。”
她说着就要挣脱男人，后者却直接将她手里的车钥匙抢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牵住她的手，不容反驳的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开车，是打算走你爷爷前头的意思？”
“我开车送你回去。”他拉着她就走，指责的声音跟着软了下去，“怕什么？爷爷不会有事。”
她被迫被他拉到车上。
穆恒川车开得很快，甚至闯了好几个红灯，她看着车窗外倒影的景色，良久才打破了车内的沉寂，“穆恒川，阿贝尔医生说爷爷会没事的是吗？”
穆恒川攥着方向盘，停顿了几秒钟才淡淡的道，“只要在国内稳住病情，坚持到去国外治疗，就能恢复如初。”
白清欢擦了擦手心溢出来的冷汗，下意识的点头再点头，“好，稳住病情，一定会稳住的。”
穆恒川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抿着唇就没再说什么了。
从公司到老宅四五十分钟的路，穆恒川硬生生提前20分钟到达了老宅。
车子甚至还没挺稳，白清欢就已经打开车门往老宅跑了过去。
还没进门，就看到许久没碰面的甄欣，不说别的，看着她的脸颊气色倒是比上次在她生日宴会上见过的好了许多。
管家也站在门口，双方对立站着，这种对峙，一看就是管家将甄欣堵在门口。
管家见到她像是见到救星，瞬间松了口气，“小小姐，您终于来了，甄小姐非要进去，您再不来，我就守不住门口了。”
“消息倒是灵通，爷爷一出事你就出现了，”白清欢闻声，唇角勾出微末的讽笑，眼睛转动，瞥向一旁的甄欣，面无表情的道：“为了你自己的病，我劝你别再浪费时间了，回去吧。”
甄欣看向她，冷笑，“你说了算？”
白清欢淡淡的掀眸，“你说呢？”
甄欣脸上的笑意加深，“可惜，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你也就是个坐在高位上的傀儡罢了。”
“你的意思是，无论是老宅还是公司都穆恒川说了算？”白清欢笑了一下，“穆恒川怕我开车有危险，非要开车送我过来，他就在后头呢，你觉得穆恒川说了算，大可以等他过来，让他陪你进去。”
“不用你说，我自己会等他。”
甄欣冷冷的说完，转身看到穆恒川远远的走来，犀利的眉渐渐变得柔和下来。
穆恒川一走过来，甄欣就主动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说道：“恒川，我听说外公的病情不太好，我很着急，赶过来想看看爷爷怎么样了，但是欢欢好像一直对我有些误会，不让我进去。”
穆恒川闻声，抬眸看向站在高他两阶的抬价上的女人。
因为台阶的缘故，两人这样对视着成了白清欢从高处睥睨着他，双手也是抱臂，这样的姿势跟眼神，仿佛轻蔑，又似乎不屑，甚至那双杏眸已然黑白分明，更像个局外人一样的看着台阶下的他跟甄欣。
这样的眼神让穆恒川心里很不舒服，明明是不高兴了，但是他的视线却从白清欢的身上转到了甄欣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