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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留给张久久一个身影自己跑了,而张久久嘿嘿一笑,继续他的探寻之路。
二栓子的家院门是敞开着的,张久久在门口儿喊了句:“二栓子在家吗?”
“是久哥啊,快进来。妈,我跟你说的那个张久久来了。”二栓子接进了张久久,又转身向着屋子里喊到。
张久久现在已经是村子里的名人了。这一半儿要归于当年他的母亲。在农村虽然很多人都没有考上大学,但是他们对于教师这个职业还是很尊敬的。特别是张久久的母亲,当年除了美貌惊艳于全村,其尽职尽责的态度也让很多老乡们打心眼里佩服。
“久儿啊,赶紧进来,来让阿姨看看,真像,呵呵,跟你妈长得一模一样,都那么俊。孩儿他爸,赶紧出来,你兄弟的儿子来了。”二栓子的母亲先是仔细的打量了张久久,后又向着屋里喊到。
“他爸就这样儿,做事儿啥的老是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在屋子里干什么呢。久儿,你先坐,我去给你沏壶茶。吃饭了吗?阿姨去给你弄点儿好吃的。”二栓子的母亲也不知该怎么忙乎了。
“阿姨,别麻烦了,我在老村长家都已经吃过了。我就是想来问问关于我的父母的事儿。”张久久客气的说。
“催什么催,老娘们儿一天到晚唠唠叨叨的,烦不烦啊,我这儿找点儿东西呢。”屋子里面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
“你找什么东西?又在那儿乱翻。人家来找你了。都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们父子的,天天给你们当保姆。还嫌我烦,有能耐你再找一个呀。”二栓子的母亲嘴上唧唧歪歪的,却还是进屋帮忙去了。
张久久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两个生活气息很浓的对话。一会儿过后,他们走了出来。张久久站了起来。
“坐坐,张久久,你的养父给你起的名字,不多,平平安安,长长久久。是来问你父亲的消息的吧?”二栓子的父亲抱着一个盒子,和蔼的笑着说到。
“我的名字是师父起的,我的母亲还没来得及给我起名儿就走了。”张久久神色黯淡的说到。
“当年你母亲的去世,我们都很难过。看到你长得结结实实,健健康康的,她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二栓子的父亲也有些不好受起来。
“久儿啊,别难过了。你看你长得多帅。我要是有个闺女,就许给你了。可惜我们只有二栓子这么个淘气包子。”二栓子母亲的手拍了拍张久久的肩膀说到。
“我什么时候淘气了,我可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二栓子一脸委屈的说到。
“来,久儿,看看,这是我和你父亲当年的一些照片儿。你养父来村子里了几次,我们都没见着面儿。本来早就想给他了。正好你来了,给你更好。”二栓子的父亲说着话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几张微微泛黄的老照片儿。
张久久拿着照片儿,手有些颤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样子。相片儿是在照相馆里照的,那个年代相片都差不多,一样的背*景,一样的姿势,一样的服装,只有从脸上才能看出来区别。
这些照片儿差不多都是合照,有张久久的父亲,二栓子的父亲,还有几个当年跟他们不错的几个人,大都是从外地发配过来的。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几个人的关系稍微近一些。
“这几个都是当年被分到这里劳改的,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这儿了,其他的都回城了。”二栓子的父亲说着,拿起了一张最近的照片儿,说“这是我和你父亲最近的一张照片儿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他拿的那张照片儿里,张久久的父亲已经是一身的军装了,白色的制服,应该是个海军,没有授衔,还是个学员。
“这是他快毕业那年放假回来,他找了很久你的下落,去过老村长提供的地址,可惜你们好像搬家了。他让我帮着他留意你的消息。后来还跟我有过书信。但是我这儿也将近十五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二栓子的父亲又从盒子的最底下翻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张久久。
张久久接过信封,用眼神询问了一下。二栓子的父亲点头示意可以拆看。
一张信纸被张久久抽了出来,满篇的标准楷体字映现在眼前。那字儿写的苍劲有力,圆润饱满,一看就是个腕力十足的人写下的。
开头写着:“文德老弟:多日不见,一向可好?”二栓子的父亲大名是许文德。后面是几句寒暄之词,紧接着就提到了丢失的孩子。
“初闻爱妻噩耗,三日不能进食。知有遗子,思之情切,多方打探,却杳无音信。愚兄累于兵勇之职,杂务积陈,身不由己,无暇多顾。愚兄已过而立之年,得子不易。万望义弟代为寻找。顿首拜谢,感念不已!”
张久久看着信件,眼泪都在眼圈儿里打转了。自己思父心切,父亲又何尝不是在想念着自己?多年的委屈,犹如一道洪水,决堤而来。二栓子的家人也没有打扰,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肯定是别人无法了解的。
张久久盯着看了很久,其实一页纸早就看完了,但是他需要平复心情,努力的使自己不要哭出来。
两三分钟之后,张久久抬起头来,问到:“在这之后,我爸就没有消息了吗?”
“没有了。我听说你的养父去部队找过他,说是复员了,却没有他复员的地址。之后就彻底的没信儿了。”二栓子的父亲声音平和的说到,但是也能听出他也有些激动。
再次陷入了沉默。深秋的夜晚,尽管在南方,还是有一丝丝的凉风吹进院子里。张久久身着一件单薄的半袖衬衣,抵御这夜晚的寒意稍显不足。
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张久久从外凉到了里。在确认了不可能有什么更有用的东西之后,他就起身告辞了。二栓子的母亲让他第二天来家里吃饭,他也只是含混的答应着,全然没往心里去。
此时已经过了霜降,阴历也是临近月末,青白色的月牙高高的挂在半空,没有半丝的暖意,浩瀚的星空也显得那么孤落寂寞。深秋的蝉鸣也是稀稀落落,只是在宣示着他们的存在。
张久久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儿和一个信封,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看起来是那么的悠闲,却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沉重。寻找父亲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