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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给儿子一个眼色。
任葶苈立刻安慰道:“侧堂莫要伤心,母亲您先照顾侧堂,我与父亲商议此事,定会办的稳妥。
二弟和我是手足至亲,他若是坚决不娶,我自然要顾及自家人,他有志气,以后不管怎样都不会差。
自然能娶到合心意的妻子。
就不要担心了。”
母亲连连点头,“楮实虽不是你胞弟,可母亲总希望你们一同娶亲。阿凌跟我多年,身无薄产,又无功名,如何有本事让实儿另娶!
你定要好好劝劝,实儿最是听你的话。”
“母亲放心,我怎舍得丢下二弟。想必他只是觉的自己还没有考取功名,此时娶妻过早会分心,又不想耽误我这个兄长。身为兄长我怎会不知他的为人,我回头好好劝劝。”
母亲听罢满意了,一心安抚侧夫。就连丞相父子二人要走,也只是敷衍的点点头。
丞相书房内
香炉的烟缭绕盘旋,父子两人对坐下棋,长的相似,丞相更沉稳,儿子更俊朗。
“父亲,今日周家小厮当街拦我,那位周家小姐,约我在酒楼见了一面。”
“哦?周家世代书香世家,对女子教养也算严格。周家小姐与你订婚,见一面也无妨。”
“我原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她说二弟有断袖之癖,不想二弟当她侧夫。”
“荒唐。”丞相与儿子对坐,面前棋局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三天。“楮实天性纯良,就算与男子走的近些,也不过就是仰慕其才,断不会有这种念头。
他这次考试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深受监考官赏识,看来临安又要出才子了。
只是这个周家小丫头在深闺,如何知道临安之事?”
任葶苈挂起一丝嘲讽:
“父亲明察秋毫,周小姐见了我后,并未归家,而是直接去见了齐三公子齐真时。”
“齐公爵幼子?”
“她想二弟让出侧夫之位,给齐真时。”
“哈哈哈。”丞相都气笑了。“荒唐!
我家与他齐家不睦已久。
就算齐家乐意,她父亲也不敢两家同嫁,得罪我相府。
娶妻定要娶聪慧些,若不聪慧也要老实,要不是当年我怕圣上给你赐婚朝阳公主,父亲也不能给你订了如此笨拙浪荡的未婚妻。”
“父亲,周蓉父亲是太子太傅,她才免于和我订婚后横死,不然儿子真成了克妻之人。”
“哼。姚贵妃仗着陛下宠爱,将朝阳公主宠的无法无天,妄想纠缠你。
更是让与你订婚女子平白身亡。
不然我儿早已成亲,如今朝阳公主被送去和亲。若你不想娶周家女,为父退了与周家的婚约便是。”
“父亲,我们已经得罪贵妃,如今在得罪太子对家族不利,不如。。。”任葶苈想了想放下一枚黑子。
“你有良策?”
任葶苈落子后,轻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她污蔑我二弟是断袖之人,那她只能因为有孕被退亲,才最合适。
毕竟律法在那里,有孕者不得堕胎,违者全家获罪。
到时闹的沸沸扬扬,周太傅不得不登门退亲赔罪。
到时父亲少不得要宽慰两句,指点一下齐家挑拨之心。”
“哈哈哈,要是周太傅知道齐家那个浪荡子,坏了自己女儿的名节,就算成了亲也必会反目成仇。
哈哈哈。周太傅是太子的人,齐家又站三皇子。本就是对家,这下成了亲家。
太子和三皇子有的是头疼的事,相互猜忌,也能削弱两方势力。
吾儿处事冷静,不为小情小爱失了分寸,将来定成大事。我任家后继有人,好好好。”
“父亲,我胜一子。”此时棋局也定了胜负。
“哈哈,好!好!”
三月后。周太傅前来请罪、退婚。
羞红脸来,醉着痛哭离开。
此时任葶苈站在书房窗前画着兰花。
身材修长,身穿华丽的锦袍,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沉稳。指甲整洁圆润,指缘清晰,没有任何瑕疵。手指线条流畅,长而有型,握着毛笔游刃有余的在纸上作画。
“公子神机妙算,将齐三公子准备的避孕药换成助孕药,果然成了。
齐大公子已经冷着脸提亲去了。
齐家还想沾了周家小姐的身子,让公子您膈应,没想到自食恶果。
齐大公子和未婚妻本是青梅竹马,眼看就要成婚,真是可惜了。”柏舟笑着禀告。
“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强强联合。
若不是陛下过问,他齐家岂会退婚,娶周家小姐。
乡试过去多日,二公子可有来信说要几时回来?”
“没提过归家,只说要在学院好好用功。。。您说,他和那个祝旋覆真的是。。。”
“哼,若他真作出什么有辱丞相府的事。那个祝旋覆只能是天妒英才,聪而不寿的短命鬼。
不必去管他。
三年后就是会试,他躲不了多久,总要回来的。”
“可是,这样岂不是又耽误您三年。京城百姓已经再传您婚姻不顺,克妻。”
“耽误的好。”任葶苈毫不在意。
“啊?”
“现在朝中局势不明,丞相府不宜嫁娶。
去弄些传闻,就说丞相府二公子立誓要考一甲前三,否则绝不婚配,大公子不愿兄弟分娶,暂不议婚。
再传些八卦,二公子其实早就心有所属,只是所爱之人地位太低,家里不同意,他立誓不娶他人,家里无奈同意他,若考取了一甲前三,才能娶那人。”
“可是,万一三年后二公子考不中。”
“楮实第一不稳,前三倒是无碍。
就算考不中,也是市井流言,何必在意。
他文采出众却心思单纯,毫无城府。
是个不可多得的弟弟,可人总会成长,倒不如让他有些流言妄行缠身,更让人放心些。
去查一下那个祝旋覆。”
“可要杀?”
“胡言,抓贼拿赃,再等等,不必急于一时,不然我的弟弟如何能知兄长的良苦用心。呵~
下去吧。”
柏舟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胆怯的行礼下去。
此时雅中极品的兰花已经跃然纸上,任葶苈打量半天。
不知哪里不甚满意,一道墨蓝色的笔触斜斜扫过,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