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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承庆殿那边不会有什么动静,孟文瑶往隔间看了一眼,停下往床边走的脚步。
“王爷,您每晚踏月而来,可曾驻足赏过这皎洁月光?”
顾少虞目光在孟文瑶脸上痴迷的流连片刻,柔声道:“佳人有约,本王的心每天早早就飞到了昭阳殿,哪里还会为一片月光停留片刻。”
两人的目光痴缠在一起,孟文瑶悄悄踮记脚尖,沉醉在顾少虞温热的呼吸里。
过了许久,孟文瑶叮咛一声,瘫软在顾少虞怀里,她透过窗户看那逐渐西移的月亮,深情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此情此景,让顾少虞大为感动,他一手抄起孟文瑶,就要抱她回床上。
“瑶儿,本王此生有你,定不相负。”
孟文瑶焦急的瞥了一眼窗幔,那人这么沉得住气吗?
“王爷,月光这么美,妾身不忍辜负。”
顾少虞脚步一顿,转身抱孟文瑶走到窗边,笑道:“好,今晚在窗边。”
“讨厌。”
孟文瑶作势捶打着顾少虞,小手被他大手握住,热吻铺天盖地袭来,忽而热火般的激情转变的温柔绵长,从她的发丝眼角一路往下。
急促的呼吸,伴随着抑制不住的呢喃从嘴里偷偷溜出来。
“啊!”
“王爷!”
和嘴里的迷离缠绵不同,孟文瑶眼光清冷的看着窗幔,那位真的定力十足。
终于在衣衫半退之际,孟文瑶叫停了顾少虞的动作,在他不解的注视下,娇羞道:“王爷,妾身葵水又迟了,这次怕是真的有孕了。”
还不等顾少虞有反应,窗幔突然晃动了一下,孟文瑶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紧接着顾少虞一手把孟文瑶护在身后,一手扯开窗幔,瞬间和太后四目相对。
谁都没有讲话,孟文瑶是她们三个中最冷静的,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从背后轻轻抱着顾少虞,闷闷的说着话,声音里有着压抑的哭腔。
“王爷,我怕。”
顾少虞大手轻轻握住还在自己腰上的小手,安抚道:“别怕,有本王在。”
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后似哭似笑道:“你是为了皇后弃了哀家?”
“本王和太后本就没有关系,何来背弃之说。”
太后笑的苍白而惨烈:“我们几十年的情谊,在你顾少虞心里难道什么都不是?这些年不都是你心甘情愿守护哀家,为何突然背叛,你们是何时勾搭在一起的?”
什么叫勾搭,她们是真心相爱,顾少虞眉头一皱:“太后慎言,你我二人清清白白。”
好一个清清白白,太后这几十年的人生,从亲情到爱情,全方位被否定了,她突然狠厉起来:“顾少虞,你是不是傻,皇后和孟家根本就是利用你,你和皇后偷情能得到什么?
等孟家掌权,他们会毫不留情的舍弃你,你难道看不明白,这些年,只有哀家才是真心实意的爱慕你,你莫要被孟氏这小贱人给骗了,少虞,回到哀家身边,我们还像原来那样好不好?”
一阵凉风袭来,顾少虞转身把孟文瑶搂在怀里,问道:“冷不冷,去拿件披风。”
孟文瑶轻轻摇头,紧紧抱着顾少虞道:“不冷,王爷怀里热乎着呢。”
两人无视太后的悲愤,这卿卿我我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太后,她上前一步就要拉孟文瑶,还没碰到孟文瑶的衣袖,就被顾少虞大手一挥,摔倒在地。
“贱人,你会遭报应的,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就触了顾少虞的逆鳞,他们的上一个孩子就是死于潘家的陷害,现在太后如此疯狂的记恨着孟文瑶,将来不定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
他闭上双眼,快速调整着呼吸,几息后,他喊了一声:“贾一。”
一个人影无声从窗外飘进来,对着顾少虞躬身行礼。
“太后深受流言纷扰,为了自证清白,自缢于承庆殿。”
太后惊恐的看着顾少虞,她张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挥舞着手想要爬过来抓住顾少虞,却已经被贾一轻轻提着走了出去。
转瞬间,事情就解决了,仿佛从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怀里颤抖的人儿,顾少虞把孟文瑶抱到床上,安抚道:“别怕,太后若活着,就绝不会放过你我,所以她不得不死。且当年要不是本王,这皇室所有人都已经死于蛮族铁蹄之下,本王让他们多活了那么多年,还不知足,本王只能送她一程了。”
孟文瑶小声回应道:“不是怕,有些冷而已。”
听了这话,顾少虞连忙脱掉外衣,把孟文瑶紧紧搂在怀里,哄道:“快睡吧,本王抱着你。”
第二日一早,叶嬷嬷就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结结巴巴的给孟文瑶禀告:“娘娘,听说太后娘娘不愿意去皇陵,昨晚在承庆殿投缳了。”
咦?这怎么和昨晚顾少虞的交代不一样,孟文瑶压下心底疑惑道:“快帮本宫收拾,宫里的事情你安排好,本宫要去给太后守灵,许久都顾不上宫里的事情了。”
“娘娘不急,听说太后死之前还留了遗嘱,也不知道写的什么,皇上知道后直接让人锁了承庆殿,说是一应丧礼事宜,等皇上吩咐呢。”
就是说嘛,昨晚顾少虞明明交代太后是为了流言自杀,那遗嘱也不知道怎么写的,皇上这么着急封锁消息,怕是遗嘱写的太过直白,要是让大家知道了,流言怕是能直接做实和顾少虞的私情。
所以这才秘不发丧,赶紧想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吧。
很快这个合情合理的说法被晓谕六宫,太后因为潘家被灭,记恨皇上,怒而自杀。
这个理由,好吧,也算合理,因为太后是为了罪臣自杀,把潘家女的身份放在第一位,失去了太后身为国母的体面,皇上决定太后的丧事,一切从简。
草草办理太后的丧事之后,皇上终于有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了,他高坐在龙椅上,看着大殿上大臣跪拜奏事,一如往日,仿佛太后还坐在他身后的帘子内,他转头一看,帘子早已经撤去很久了。
父母已亡,夫妻不睦,尚无子嗣,年少的皇上有了垂暮之年的沧桑。
“皇上,大喜,大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