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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议这件事,您跟千尘商量一下。”粟宁轻声说“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对他来说是个伤害,但真相,永远都掩盖不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也许现在知道,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我现在不想让他知道。”帝啸王坚定的说“等我把这件事解决了,再看看怎么跟他说吧。”
粟宁垂下眼眸,没有再多言,她相信帝啸王是个好父亲,不会伤害龙千尘,他一定会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只是这件事注定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黛妮儿和雅琪拉都是可怜的女人,而且都已经死了,虽说现在为了保全帝氏皇朝,不得不重新面对当年的事,但也不能让这二个可怜的女人来背负罪行,所以那个人,只有他自己!
粟宁知道这样暗示帝啸王有些残忍,但毕竟整件事他有很大一部分责任,自己酿的苦果,只得自己摘自己尝
气氛很沉静,安静了半晌,帝啸王低沉的说:“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回敦煌宫了,所以,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想跟你谈一谈你父母的事。”
粟宁心里一惊,复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当年”帝啸王说出这二个字,却又缓住了,感到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当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粟宁平静的说“泰妮儿告诉我,我爹地妈咪出事的那个晚上,你到过我家,跟我爹地发生争执,还不小心打破了油灯,引发火灾”粟宁顿了顿,深深的看着帝啸王“泰妮儿说,当时黛阿姨也在我家里,你和我爹地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我爹地的人格,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而且跟我妈咪的感情很好,他不可能会跟黛阿姨有什么关系的。”
“我知道,我知道”帝啸王懊悔的点头“我已经知道,当时是我误会了他,可惜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太晚了我对不起你们一家人,都是我的错,当时是我太冲动了,如果我能理智一点,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您真的是不小心打破那个油灯的吗?”粟宁凝重的问。
“真的,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帝啸王急切的解释“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父母,我怎么可能放火烧死他们,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会有人将我家的大门用铁链锁住。”粟宁想起那一幕,到现在仍然感到很痛心“当时我爹地是清醒的,他完全可以灭火,就算灭不了,也可以逃出去,可是有人将我家的门锁起来,不让他们逃出来,那个人根本就是想致他们于死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是谁?”
帝啸王低着头,想起帝文臻说过的那些疯狂的话,心里感到很压抑,那段真相太可怕,每次想起来,他都会心如刀割
粟宁感到很疑惑,继续问:“以您的性格,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冲动才对。当时我和修罗在交往,我爹地妈咪经常照顾黛阿姨,就算她会出现在我家也不奇怪,您就算对我爹地不了解,也应该相信她的人品吧,她对您一片痴心,怎么可能会跟我爹地有染?当时你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误会?我真的想不明白。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
“是,是有隐情”帝啸王知道瞒不住粟宁,她是一个何等聪明的女子,他如果刻意隐瞒,反倒会把事情弄巧成拙。
“到底是什么隐情?”粟宁急切的追问。
“报歉,我和妮儿的私事,我不想重提。”帝啸王不想让粟宁知道黛妮儿曾经被人诱导吸毒和轮j的事,这件事如果被帝修罗和帝星泽知道,该会是怎样的痛心啊,太残忍了,他想了想,避重就轻的说“关于有人用铁链锁住你家大门的事,那不是我做的,真正的凶手是文臻!”
这个问题已经无法掩饰,而且粟宁也有权知道真相。
“什么?”粟宁惊愕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帝啸王“是他??他不是智障吗?难道早就好了??”
当初在波尔多私人机场,帝文臻亲口承认指使人轮j粟云的真凶是他,当时粟宁也是这样不敢置信,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所有的坏事都是帝文臻做的。
“是的,他十年前就好了。”帝啸王愧疚得无底自容“当初我并不知情,我还把他带到多瑙城,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小孩的智商,不会做出什么,没想到”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粟宁的情绪十分激动“我爹地妈咪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死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他的性格已经扭曲bt,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帝啸王悲痛的低着头“他恨妮儿,恨修罗和星泽,因为你父母总是帮着他们,所以他就心存怨恨,事发那天晚上,我跟你爹地吵架,你爹地责骂我不负责任,没有好好照顾妮儿和修罗他们,让她们沦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文臻在外面听到这些话,心里极端扭曲,于是产生了杀意!”
“天啦!”粟宁恐慌的摇头,感到很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仅仅因为我爹地妈咪经常帮助黛阿姨她们,仅仅因为我爹地说了几句愤愤不平的话,他就起了杀意??难道做好事也有错?帮助人也有错??”
“对不起,对不起”帝啸王弯着腰,低着头,诚意忏悔“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文臻,让他做出这种事,是我对不起你们。”
“黛阿姨的死也跟他有关??”粟宁几乎可以猜测出后面的事,整件事有离奇的巧合,但绝对不是巧合,很有可能都是帝文臻的预谋。
帝啸王没有说话,只是沉重的点头。
粟宁闭上眼睛,捂着额头,感到无话可说,帝文臻做了那么多坏事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做坏事的理由太让人感到震惊,他的性格到底是扭曲到什么程度,才能如此丧心病狂
“关于你父母的事,我真的感到很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才能弥补我的罪过,我并不乞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不要将这份怨恨转移到修罗和千尘身上,他们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帝啸王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离开了。
“请等一下。”粟宁突然叫住他。
帝啸王停下脚步,抬眸看着她。
粟宁深深的看着他,轻轻的问:“帝文臻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帝啸王的脸色马上就变得难堪,眼神闪烁,心虚的低着头,无言以对。
粟宁看到帝啸王的神情,已经知道了答案,她将心里的推测全都问出来:“难道王后陛下结婚之前就怀孕了?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您,您为什么要接受”
“别说了。”帝啸王打断粟宁的话,悲凉的说“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多作解释。”
“对不起。”粟宁没有再说下去,这一刻,她看着帝啸王,觉得这是全天下最可悲的男人,也许他跟雅琪拉的那段婚姻原本就是错误的,不过整件事情,他也有很大的责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明明知道是错误,就应该早点了断,也就不会一错再错,连累一个又一个无辜
不过,人始终都是感情动物,也许帝啸王最开始的对雅琪拉也是有感情的,所以才不能狠心决裂,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能够明智的处事呢?如果真的能够不受感情的影响,只管对与错,那就不会有那么多感情的债了。
“这件事,请你帮我保密,谢谢!”帝啸王说完这句话说走出了房间,粟宁听见他在外面对龙千尘说“千尘,我要留下来帮星泽处理政务,不能回敦煌堡了,你带着冰儿火儿一起去吧,我把医务室的钥匙给你,她们一样能找到合适的药给粟宁和lily用的。”
“嗯。”龙千尘淡淡的应道。
“你跟我一起去拿钥匙吧。”
“好。”
坚做残坏。回圣殿的路上,帝啸王仿佛有数不尽的话要对龙千尘说,他像个罗嗦的老头,叮嘱道:“千尘啊,我早上接到慕老太太的电话,原来小念念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骨髓,过几天就可以做手术了。”
“是吗?太好了!希望手术成功!”龙千尘也为小念念感到高兴。
“小念念向我询问你的情况,她很担心你,等你忙完了,记得给她打个电话,你和这孩子有渊源,这份情义不能断了。”帝啸王一本正经的说“慕家的人有情有义,我听粟宁说,慕老太太还说服冷亦寒和左炎帮我们鹰国渡过财政危机,这些全都是因为你,以后有机会,要好好回报人家。”
“我知道了。”龙千尘微微的笑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帝啸王这么罗嗦,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亲切,就像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对儿子的叮嘱。
“千尘,你大哥的事,你不要插手,让修罗去处理,你不要管。”
“嗯。”“千尘,你跟你奶奶的恩怨都过去了,以前她做过很多错事,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她已经是个快要入土的人,你不要再计恨了,原谅她吧。”
“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千尘,你和粟宁的感情就顺其自然的发展吧,不要强求,其实有时候,友情比爱情更容易长久。不要用一段感情将自己束缚,那样很辛苦,你看不见其它的风景,还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
“呵呵,我知道。”
“千尘,有空去看看krnlun吧,她和狄伦快要结婚了,但她毕竟曾经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祝福他们。”
“我有这个打算。”
“好,好”
回到圣殿的房间,帝啸王将钥匙交给龙千尘的时候,又再次一次提醒:“千尘,我跟文臻那段对话的录音在你手上吧?”
龙千尘接钥匙的动作突然顿住,抬眸看着他:“是。”
“把它毁了吧。”帝啸王的眼中有着浓浓的伤感,郑重其事的说“不要让修罗和星泽知道他们的母亲曾经受过那样的罪,不要让他们知道”
重复后面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也红了,想到那段往事,他就心如刀割,他是一个多么可恨的男人,让自己的女人承受那样残忍的悲剧。
如果黛妮儿没有认识他,她的人生绝对不会是这样。
龙千尘撇开眼,不忍看帝啸王红红的眼睛,他心里很难受,这一刻,他从心底深处怜悯这个可悲的父亲,事到如今,帝啸王还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二个女人的秘密,因为他不能让他的儿子伤心,其实他爱护帝修罗和帝星泽的心跟龙千尘一样,三个儿子,哪个都没有偏差。
为了不伤害龙千尘,他可以继续隐瞒帝文臻的身世,隐瞒雅琪拉所做的一切;
为了不伤害帝修罗和帝星泽,他又隐瞒当年黛妮儿所受的伤害
这些秘密如同一把刀,放在心里,随时都会狠狠刺伤自己,但是为了保护儿子,他义无反顾。
“好了,走吧。”帝啸王叹了一口气,拍拍龙千尘的肩膀“别让粟宁她们久等。”
龙千尘没有说话,拿着那把钥匙转身离开,可是他的步伐很慢很沉重,心情异常复杂,他总觉得今天的帝啸王有些反常,他想想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粟宁跟您说了什么?”
“她就是分析现在的形势,让我帮助星泽解决眼前的难题,还有质问她父母惨死的真相。”帝啸王沉重的说“我对不起他们,唉”
“那不是你的错。”龙千尘轻声安慰。
“呵呵,谢谢你安慰我,好了,没事了,走吧。”帝啸王挥了挥手。
龙千尘扭过头,继续往外走,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帝啸王突然又叫住了他:“千尘!”
龙千尘顿住动作,回头看着他:“嗯?”
帝啸王深深的看着他,脸上扬起慈祥的微笑,认真的说:“其实你母亲是个好女人,是我不懂得如何爱她,我没有经营好我们的婚姻,这一切责任都在我,不在她,她永远都是最高贵最美丽的王后!有时间,多回法国看看她!”
听到这些话,龙千尘的眼睛突然就红了,他低着头,不想让帝啸王看到自己潮湿的眼眶,他很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一抹心酸哽住了喉咙,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想承认,可他不得不承认,他很感动,真的很感动,到了这个时候,帝啸王还这样赞赏他的母亲,让他从心底深处感到欣慰
“走吧,孩子!”帝啸王的声音亲切温和,就像一个慈爱的父亲看着没有长大的孩子。
龙千尘抬起头,用低哑的声音轻轻的说:“谢谢你,爹地!”
帝啸王浑身一震,愣愣的看着他,二十三年了,从龙千尘八岁时被马踩伤不能说话到现在整整二十三年了,他没有叫过他一声爹地,这曾经是帝啸王心里的遗憾,可是今天,他终于了结了一桩心事,圆满了这个遗憾
“我在敦煌宫等您,您处理好政务早点回来。”龙千尘亲切的说完这句话,就拉开门离去了,看不见父亲眼角滑下的那抹泪水,那是感动的泪水
房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听着龙千尘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帝啸王的眼泪还没有干,脸上已经扬起了欣慰的笑容,他拿起手机,拨打了帝星泽的电话:“星泽,下午二点准时召开记者招待会,邀请所有知名媒体参加,越多越好!”“可是,您要在记者招待会上说什么?”帝星泽忐忑不安的问。
“别问了,赶紧安排。”帝啸王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那头的帝星泽并没有想太多,大概是粟宁给帝啸王出了什么好主意,他们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方案了吧,所以才这么果断的召开记者招待会。
这么想着,帝星泽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让赛尔特召开记者招待会。
挂断电话之后,帝啸王又拨打了帝修罗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没有任何声音,帝修罗戒备的沉默着,帝啸王低声说:“修罗,我想跟你谈谈。”
“我在路上,准备回皇宫,等下见面谈。”帝修罗说。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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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皇家坪场的路上,粟宁接到了沈诗诗的电话,沈诗诗解释道:“昨晚我们谈完之后,我在回去的路上就联系我爹地,可是一直联系不上,没想到当时他已经去跟帝文臻接头,并做出那种事,后来他回来,我跟他大吵一架,我跟他说了,如果他要帮助帝文臻对付你们,我就马上死在他面前,起初他说我胡闹,我就用刀子割自己的手腕,他马上妥协了,答应我不再支持帝文臻,还准备今天回美国。”
“这就好,谢谢。”粟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她是赌赢了,看来沈诗诗真的很在乎帝修罗。
“我是不打算回去的,我要留在鹰国见证帝氏重振辉煌。”沈诗诗冷傲的说“我刚才已经跟女王陛下通过电话了,她派人来接我,我马上就要去皇宫,这一次,我可不住偏殿了,我住”
“住修罗宫。”粟宁打断她的话,笑着说“我已经把修罗宫让出来了,你安心住下吧。”
“嘿,你真识趣。”沈诗诗满意的笑了“你放心,等我回到皇宫,第一个就是收拾泰妮儿那个小践人,也算是给你出一口气,她上次把你气得差点死掉,这笔帐,我帮你算。”
“你最好不要”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伤害她肚子里的野种,也要出这口气。”沈诗诗对接下来的生活满怀期待“好了不说了,女王陛下的车来了,我要走了。”
“再见!”挂断电话,粟宁的唇边还勾着一抹淡淡的浅笑,苏慕皱着眉问“沈诗诗跟你说什么了?她说要搬进皇宫住?”
苏慕没听见沈诗诗的话,却听见粟宁的回答。
“嗯。”粟宁微笑点头“女王陛下已经派车去接她了,我们走后,她就会住进修罗宫,像交接班似的,修罗宫真是热闹啊。”
“靠。”苏慕恼羞成怒的低喝“女王简直是过河拆桥,把你利用完了,就把别的女人接进来,我今天早上去看她,还以为她已经想通了,没想到她居然”
“她没有做错啊,她做得很对。”粟宁感叹的说“我都是个快要死的人了,泰妮儿的身份又拿不上台面,她总归要替帝修罗找个能撑上场面的女人,泰妮儿是最合适的人选。”
“粟宁,你怎么还这么说,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苏慕是个直脾气,她可做不到像粟宁这么淡定大方,如果换成是她,这个虚伪势力的地方,她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lily靠坐在沙发椅上,静静凝视着粟宁,没有说话,她知道粟宁的心里不好受,不过,她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帝修罗的主意,等帝修罗回来,天空自然会放晴的。
“呵呵”粟宁轻轻的笑了,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暂时的离开,去敦煌宫修养,只有龙千尘知道,这架专机不会直飞敦煌宫,而是会在中途暂停一次,龙千尘会护送她离开,永远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奢华的皇宫越来越远,在视线里变成了一道道幻影,好不真实,就像她和帝修罗之间的爱情,到了现在,她竟然找不到他们爱过的痕迹,仿佛她只是做了一场梦,无论这场梦或非或喜,终将结束,结束
就到这里为止吧,她曾想过要见证帝氏皇朝重振再离开,可是她已经等不及了,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结果如何已经与她无关,要靠帝修罗自己去完成。
快到皇家坪场的时候,一辆车突然急驰而来,拦住了粟宁的去路。
泰妮儿从车上冲下来,急切的拍着车窗:“粟宁,下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这个小践人还敢找上门来?看我怎么收拾她。”苏慕眉头一横,准备下车。
“她大概只是想跟我说几句话吧。”粟宁拉住她,对龙千尘说“千尘,麻烦把车窗打开。”
龙千尘一路上都很沉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会儿才收回思绪,恢复正常,他打开车窗,阴冷的盯着泰妮儿:“有什么事?”
“粟宁,你知不知道沈诗诗要搬来皇宫住?”泰妮儿心急如焚的问。
“知道,怎么?”粟宁笑容可掬的看着她。
“该不会是你让她搬进来的吧?”泰妮儿错愕的睁大眼睛“你刚准备走,她就搬进来,难道是你安排的?”
粟宁撇了撇嘴,冷冷的说:“如果你是想说这些废话,那我没时间跟你浪费。”
说着,龙千尘就准备关上车窗,泰妮儿立即伸手去按住车窗玻璃,激动的问:“粟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你要对付我,也没有必要这样吧?你这不是给自己增加一个情敌吗?本来你只有我一个情敌,现在多了一个沈诗诗,你对付得过来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付谁。”粟宁的唇角微微扬起,感叹的说“我也没有打算跟谁斗下去,我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帝修罗,就留给你们慢慢抢吧。”
“你”泰妮儿气得脸色铁青“当初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告诉你,你父母骨灰在哪里,再帮你对付帝文臻,你就把殿下让给我吗?为什么又要跟沈诗诗交易?”
粟宁冷冷一笑,不屑的说:“怪只怪你畏畏缩缩的,赡前顾后,不肯拿出任何诚意,人家沈诗诗就不一样了,她很有诚意,她都已经把事情做好了,我当然要兑现我的承诺。”
“你不要这样,我现在就拿出我的诚意,我告诉你,你父母的骨灰藏在哪里,你不要让沈诗诗来皇宫好不好?”
泰妮儿十分焦急,沈诗诗肯定已经知道给她下毒的人就是她,她害怕沈诗诗来到皇宫会找她报复,就算伊丽莎白会保全她腹中的孩子,但沈诗诗也可以用阴招,她现在什么靠山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沈诗诗,她只要想到沈诗诗会用各种毒计害她,她就胆颤心惊,如今只有粟宁能够帮她。
“好,你说吧。”粟宁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真的会兑现承诺吗?”泰妮儿又有些不放心,她担心粟宁会过河拆河。
“你不想说就算了。”粟宁冷冷撇开眼“沈诗诗跟我交易的时候可没你这么罗嗦,我们把话说清楚,她马上就去做了。”
“那是因为她有权有势,不怕你反悔,可我没有,如果你反悔”
粟宁扭过头,不耐烦的命令:“开车。”
“是。”司机开动车子,泰妮儿急忙大喊“不要,我说我说。”
司机又把车停下,粟宁扭头看着她:“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说就算了。反正现在真相都已经弄清楚了,找不找得到骨灰意义都不大。”
“那是你父母的骨灰,你难道就不想找到吗?”泰妮儿有些急了“他们孤苦伶仃,到现在也没有安葬”
“到底在哪里?”粟宁烦躁的打断她的话。
泰妮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告诉她真相:“其实就跟黛阿姨的骨灰放在一起了。”
“什么??”粟宁惊愕的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泰妮儿点头“黛阿姨也是那一晚在多瑙城出的事,因为遗体被毁,亲王悲痛欲绝,女王陛下又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就派人在多瑙城将黛阿姨焚化,让人将黛阿姨葬在多瑙城城的贵族公墓里,我爹地担心你父母的骨灰被人发现,以后给自己带来杀生之祸,于是连夜潜入公墓,将你父母的骨灰装在黛阿姨的骨灰坛里,因为你父母被大火烧化,骨灰不全,二个人加起来也没有多少骨灰,所以也没有增加多少重量,也就没有被人发现。”
“那他们三个人的骨灰不是都混合在一起了吗?”苏慕下意识的问。
“没有。”泰妮儿摇头“我爹地用一个袋子将fair父母的骨灰装起来放进去的,还有那块玉佩也在里面。”
粟宁凝着眉,心情十分复杂,她千般算计,万般思量,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父母的骨灰竟然会跟黛妮儿的骨灰放在一起,她原本已经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现在,她必须改变计划了,虽然帝啸王当年的所做所为已经无法再影响谁,这件事起不到威胁作用,可她必须把父母的骨灰带走,她不能让他们死后还不得安宁。
“星泽母亲的坟墓应该在敦煌宫的皇家陵墓吧?”苏慕轻声说“粟宁,我们不是马上要去敦煌宫了么?到了那里就能找到你父母的骨灰了。”
“不”lily突然说话了“当初千尘殿下拉扰迪塔斯的时候,殿下担心千尘殿下会公布他母亲的身世,所以就亲自去敦煌宫将他母亲的坟墓毁掉,把骨灰挖了出来。”
“什么?”苏慕震惊得目瞪口呆“帝修罗竟然会这样做?”
“修罗最在意他母亲,他怎么会毁掉他母亲的坟墓?是女王陛下逼他的?”粟宁也感到很惊讶。
“那事应该是女王陛下提出来的,但殿下自己也认同了。”lily沉重的说“如果当时殿下没有消毁那些证据,恐怕帝文臻不会等到今天才找到证据公布他母亲的身世。”lily低下头,眼睫在颤动“那天晚上,殿下用双手挖开坟墓,刨出骨灰,十个手指头弄得血肉模糊,情绪十分低落,我可以想象,他有多么痛心”
听到这些话,大家的神色都很黯然,泰妮儿十分心疼:“原来殿下还会这么身不由已”
“没想到那次给他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龙千尘愧疚的说。
粟宁沉默了几秒,问道:“lily,他后来把他母亲葬在哪里了?你知道吗?”
“就在你们那片紫玫瑰园里。”lily说。
“开车,回修罗宫。”粟宁立即命令。
“是。”司机立即启动车往回开去,泰妮儿也上了伊丽莎白前二天给自己配的车,跟他们一起回去。
还在路上,苏慕的手机就响了,她接听电话,打开扬声器,帝修罗心急如焚的声音传来:“somnus,糟了,十分钟之前,大哥在鼎天大厦七十三楼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布了他和二哥的身份!还扬言说我和大哥都是私事子,没权力继承王位,公开宣布要争夺王位!现在鹰国所有民众议论纷纷,朝政人心晃晃,那些大臣全都围着我,向我追问真相,我都快被他们逼疯了,怎么办?怎么办?”
“你先别急,亲王不是跟你一起去处理了吗?”苏慕说。
“爹地让我召开记者招待会,我刚刚让赛尔特去办,大哥那边的消息就传了过来,现在我被大臣们围攻在会议室,我借故上洗手间躲了起来,才有机会给你打电话。”帝星泽欲哭无泪的说“现在女王祖母又受伤了,爹地还没来,我一个人根本搞不定”
“怎么办?”苏慕的眉头凝得紧紧的,伤脑筋的看向粟宁。
粟宁盯着电话,脑海里像浆糊一样,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办法。
“电话给我。”龙千尘拿过手机,冷静的命令“星泽,拿出你该有的气魄,你姓帝,你是尊贵的王子殿下,怎么可以让官员逼到洗手间里躲起来?成何体统??”
“二哥,我刚才也发彪了,可是根本没有人理我”帝星泽急疯了“有几个跟狄家有关系的官员趁机起哄,一起声讨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二哥,快来救我!”
“好了,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龙千尘安抚之后将手机还给苏慕,果断的命令“停车。”然后扭头对粟宁说“粟宁,我去政务厅帮帮星泽,你先去落实骨灰的事,我们稍后再联系。”
“嗯。”粟宁点头。
龙千尘和聂冰儿、聂火儿姐妹下了车,上另一辆车直奔政务厅。
粟宁的车继续往修罗宫方向开去,一时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现在是心乱如麻,思绪万千,脑海里乱成一团,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更多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隐隐之中,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心像被什么揪紧了似的,很不安。
她想起自己跟帝啸王说的那番话,其实她的意思是希望帝啸王勇于承担错误,不要将问题推到二个女人身上,他已经用放弃王位作为代价,一生都在懊悔之中,民众对他的印象很好,也会包容他,就算他真的承认了错误,民众们最多也只是议论一段时间,过了就过了,希望他不会误解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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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帝啸王接听了电话,平静的听着帝星泽焦急的叙述现在混乱危急的局面,听完之后,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话:“不用召开记者招待会了,我们去文臻那里跟他当面对质!”
“啊??”帝星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错愕的问“爹地,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要去跟大哥对质?我们要对质什么?我和大哥的确是是那种身份,我们要怎么说?”
“傻孩子,这些事交给爹地来办。”帝啸王的唇边扬着宠溺的微笑,温和的说“你现在告诉那些纠缠你的官员,让他们保持安静,备好车,半小时之后跟我们一起去鼎天大厦见证最后的结果!”
“哦哦,知道了,我刚才给二哥打电话,他说要回来帮我。”帝星泽随口说。
“好好!”帝啸王十分感慨“在关键时刻,你们三个亲兄弟能够同一阵线,这是我最大的安慰。”
“爹地,那我现在出去跟官员们说了,等下我们在皇宫大门外见。”帝星泽说。
“好。”
电话刚刚挂断,帝修罗又打来电话,帝啸王连忙接听:“修罗,我还在圣殿等你,你怎么还没回来”
“刚才有些重要事情耽误了,爹地,我来不及回皇宫,现在必须先赶去鼎天大厦处理帝文臻的事,有什么事,我们晚点再谈吧”
“不用,修罗,正好我也要跟星泽、千尘一起去鼎天大厦,我们见面再说吧。”
“好。”
挂断电话,帝啸王站在落地镜前,将新官服的扣子一粒一粒扣上,然后戴上象征亲王身份的勋章,已经多少年了,他没有穿过官服,然而今天,他要重新拿出亲王的威信,给全鹰国的民众一个交待,给三个儿子一个交待,给那二个死去的可怜女人一个交待,给自己一个交待!
此时此刻,他的神情是坚毅的,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的决定,粟宁说得对,如果这场悲剧注定要让一个人来承担,那就是他,谁也不要伤害他的儿子。
帝啸王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最后一次整理自己的仪容,然后拿出自己的药物箱,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漂亮精致的水晶瓶,透明的液体清澈得如同婴儿的眼睛,纤尘不染,却有着致命的能量。
他拿起那个小瓶子,看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牌,那是他心爱女人的照片,眼神变得异常的温柔:“妮儿,我很快就来陪你!”
他打开盖子,将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清凉甘甜的味道,还有一缕似有若无的香味,像薄荷酒一样好喝,可是这玩意儿却有着强大的能量,能够让帝啸王将自己造成的罪孽全部了结。
整件事情全都是因他而起,现在也应该由他来了结,他不能毁掉二个死去女人的声誉,不能让她们在天堂还要受到世人的谴责,也不能让他的儿子受到残忍的伤害,所以,就让他自己来背负所有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