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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小时后见】
张守珪那里他也很少去。
因为不爱交际,大部分时候令狐伤都只是死宅在家里而已。
当然, 这仅仅是目前的表现, 事实上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候,令狐伤不会在这里停留,这一年算是例外。
原因在于苏曼莎。
此时的苏曼莎只有五岁, 令狐伤自然不好带着她在外奔波, 而且, 他既然收了苏曼莎做弟子,也要教她些东西。
在外奔波的日子并不适合打基础, 于是令狐伤决定先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也因为苏曼莎的存在, 令狐伤就算死宅也是有事情可做的, 他得教徒弟嘛。
阿阮倒是完全清闲了起来。
令狐伤对她不差, 她有单独的小院子, 地方僻静环境也好, 管家给了两个丫鬟伺候她,另外吃的穿的用的从来没短过她的。
和安禄山不同, 令狐伤不爱听曲子也不爱看舞蹈, 因此阿阮连这点事情都不需要操心了,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吃睡睡。
令狐伤一心扑在教导苏曼莎这件事情上, 阿阮几乎见不着他。
说白了就是既然已经收下了, 反正不差那一口饭,养着呗。
但柯阮却不能就这么混吃等死, 她得完成任务。
于是很快, 令狐伤接到管家的报告, 阿阮姑娘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院子里的各种花花草草最近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被她砍死。
令狐伤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谁惹她生气了?”
管家低着头:“您吩咐了好生照看的人,府里哪有人敢招惹。”
他最近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那一位。
再说了,那位阿阮姑娘确实生的好看,令狐伤这么多年来也只带回来两个姑娘,一个苏曼莎,此时还只有五岁,另一个就是阿阮。
即便令狐伤什么都不说,这些天也从未看过一眼问过一句,可架不住管家还是得脑补些东西出来嘛。
令狐伤于是不再说什么,只是让管家退下。
下午的时候他依旧教导苏曼莎,等把苏曼莎安排好了,才去阿阮那里。
刚进阿阮的院子令狐伤就知道那些花花草草是怎么死的了。
明显是被剑砍死的。
令狐伤对剑造成的破坏再熟悉不过,自然一眼看出阿阮干了什么。
果然,他再往里走一点,就听见有女子的呼喝之声传来,伴随着的是花花草草们‘惨死’的声音。
如果让令狐伤来评价的话,阿阮的剑毫无章法,手上也是绵软无力,身上到处都是破绽。
但阿阮自己练的很开心。
即使她的剑在令狐伤看来用‘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
令狐伤没说话,而阿阮对他的到来也同样毫无所觉,直到她有些气喘吁吁的停手,扭头就看见令狐伤正站在那里。
阿阮一愣,随即脸上绽开笑容:“你来啦!”
这句你来啦仿佛她等了令狐伤很久一般。
不待令狐伤说什么,阿阮已经开开心心的走到他身边:“我在这里很无聊,没了除了吃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你上次说我有练剑的天分,我就自己练起来啦。”
令狐伤:“……”
这根本不是自己练的事情好吗!
他看了眼阿阮手中的剑,还是原本那个,只不过原本缀在剑柄处的长长彩绸已经被取下了,这倒是让这把剑干净利落了不少。
“你握剑的姿势不对。”
阿阮握剑的样子,只是跳舞还好,若是做一名剑客,就太不合格。
阿阮也没想到他这么说,却只是愣了一下又笑出来:“安将军说你厉害,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令狐伤哪有随便教人的。
可阿阮已经把剑递到了他的面前:“我学你。”
她本以为会被拒绝,然后令狐伤严令她不许再破坏花花草草,却没想到对方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剑。
“这样拿。”
阿阮学着他的样子握剑。
出乎令狐伤的意料,若论学武的年纪,阿阮确实有些大了,可她似乎天生聪慧,令狐伤稍作示范她便能学的似模像样。
然后令狐伤做了一件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会做的事情,他拿着阿阮的剑,放缓动作为她示范了一遍基础剑法。
当收住剑的时候,令狐伤自己也有些意外,他不知道这算什么,似乎他每次都会做出点不像是他自己的事情来。
……在遇到阿阮的时候。
但既然已经做了,他也懒得再去后悔,只是对阿阮说道:“你学一遍。”
阿阮没抱怨自己只看了一遍,根本记不住。
她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抬手动了起来。
只一遍,她便已经记住了七八分,虽然动作有些僵硬迟钝,可这已经足够称得上天才了。
令狐伤不由问道:“你之前学过?”
阿阮摇头:“我若是会功夫,哪儿还是如今这幅样子。”
不过她随即笑嘻嘻起来:“是不是很惊讶?我厉害吧?再怎么复杂的舞蹈动作,我看上一遍也能记住大概,至多两遍就能学会,你这都不算什么。”
令狐伤略微点头,然后抬手又是一套剑法使出,这次他的速度明显比第一次要快,招式也复杂起来。
一套剑法使完,他对阿阮问道:“可记住了?”
阿阮顿时委屈起来:“你耍赖!哪有那么快的,有几个地方我都没看清!”
她这样子,莫名让令狐伤心中有了点小得意的感觉,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你不是说,看一遍就能记住大概?说大话了?”
话音刚落,令狐伤自己就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自己确实不太对劲。
阿阮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她有些不服气:“你、你看着好了!”
令狐伤看着她的动作,他知道这次阿阮的错处很多,她至多只记住了一半。
……但那本就是他故意为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记住了一半?
令狐伤的眼神让阿阮心虚起来,她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好嘛,就、就算你赢了好了。”
令狐伤将手中的剑交还给她,然后说道:“明天早起,跟我学剑。”
“哎?!”
阿阮大惊。
她嘴巴微张,动了动唇又不知说些什么,瞪大了眼睛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令狐伤的心情莫名很好:“地点在西园。”
于是从这一天起,阿阮开始了不能睡到自然醒,但可以累到自然睡的生活。
……当然,某种程度来说是装出来的。
毕竟柯阮之前能够成为十八岁的江湖一流高手,自然和勤奋努力分不开,她早习惯了早起练剑的生活。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令狐伤似乎很认真。
他是真的在用心教她练剑。
于是为了不露出破绽,被令狐伤察觉,柯阮也确实是很辛苦了。
令狐伤所学甚杂,不仅有张守珪教的,还有他的家传武学,以及多年他拜访西域各大名师高手学来的,总之是包罗万象。
好在他没打算把这些都教给阿阮,只是有选择性的教了她两套剑法而已。
多数时候还是练基本功。
而且,轻功之类的也要学
柯阮觉得自己仿佛再次回到了十年前的忆盈楼QAQ
某种程度来说,令狐伤对‘阿阮’很好,这让柯阮有时候甚至有点负罪感。
因为她知道正面肯定打不赢令狐伤,因此钻点空子,反正任务不限制手段,她就打算用那么点‘不入流’的方法。
首先,需要取得令狐伤的信任。
现在看来,她做的很好。
令狐伤甚至都开始亲自指点她练剑了,不是吗?
于是阿阮便笑问道:“你对我这么好,怎么不干脆收我当徒弟?”
令狐伤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收了剑,他眉头微皱,却并非生气:“你想做我的徒弟?”
“我只是觉得,你教我这么多,像是我师父一样了,江湖人不是不会把功夫随便教给别人的么?”阿阮再次问道:“所以,你要不要收我做徒弟?”
她笑起来的神情,任何人都不会忍心拒绝她。
可令狐伤不高兴。
“你不是我徒弟。”
他丢下这句话离开。
阿阮却眨眨眼:“他这是……生气了吗?”
阿阮本以为令狐伤不会再来见她了,至少短期内他们不会见面,因为令狐伤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即使他面无表情,但阿阮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
可就在当天晚上,她再次见到了令狐伤。
那时候阿阮正在抄写琴谱,这地方风情与中原不同,有许多没见过的新曲子,她有空就爱抄一抄。
院内的花草管家已经根据阿阮的要求重新栽种,此时正有几株开放,因此阿阮也不关窗子。
今晚月色正好,又有花香,她自然舍不得关窗。
令狐伤就站在院子里透过窗子看她。
暖黄的烛光将一切照的微黄,从令狐伤的角度,只看见阿阮的一半侧脸,此时她正低着头认真的抄写琴谱,眨眼时睫毛如蝶翼轻颤,嘴唇微抿,十分认真的样子。
一面有一绺未束起的青丝垂下,随着窗外的清风微动,一下一下的扫在她的脸侧,却像是扫在人的心尖上似的难耐。
突然,阿阮皱起眉头,露出了懊恼似的神情,令狐伤见她将笔放下,一脸可惜的拿起抄写琴谱的纸张,看了一会儿却还是放下,最后揉成一团。
想来是不小心抄坏了。
可在懊恼过后,她却又把揉成一团的纸张重新展开整理好,叹了口气,放到一边去了。
令狐伤不知她怎么想的,但此时他连自己心中是怎样的心思都不能明白。
花香渐渐浓郁起来,阿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之前的失落转瞬不见,她又活泼起来,并且急急的向窗外张望。
却一眼看到了月下站着的令狐伤。
都说月下看美人,这话放在令狐伤身上也很合适呀。
阿阮心中这么想着。
可令狐伤面对阿阮不知怎的却有了几分心虚的感觉,一时不知道是该走过去,还是干脆离开。
阿阮却笑起来:“你来啦,我差点以为你不想理我了呢。”
这么说着,她已经提着裙子,小跑似的从屋内出来,到了令狐伤的面前仰头看他,神情无辜眼含期待:“你不生气了吧?”
面对她,谁又能真的生气呢?
令狐伤也只能说:“我没生气。”
阿阮顿时为这话快乐起来。
然后她又问:“这院子里的花,只有晚上才开的最好,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令狐伤看着她说:“好。”
独孤一鹤,西门吹雪和霍休,全部是她这次的任务目标。
虽然被人算计了一把,但她确实已经杀了独孤一鹤,而忽悠着西门吹雪比试轻功的时候,她也完成了击败西门吹雪的任务。
“那么就只剩下霍休了。”
为了能够空余出更多的时间去做支线任务,柯阮决定尽快解决霍休的事情。
她在剑三世界十年都没能触发支线任务,虽然这和她没有刻意去做也有关系,但这也确实代表支线任务不是那么容易捞到手的。
而她现在的时间已经相当紧迫。
不过巧合的是,现在的陆小凤已经要去找霍休。
霍休的武功极高,但他到底有多么厉害,就算是陆小凤也说不上来。
“但他绝对是这个江湖上最厉害的人之一,”陆小凤道:“如果不是西门吹雪已经离开,我也不想只请你一人去对付霍休。”
柯阮道:“你觉得我对付不了他?”
陆小凤道:“我和你,就算再加上花满楼,我也不确定我们能不能对付他。”
柯阮道:“他比西门吹雪厉害?”
陆小凤道:“我承认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有六人,西门吹雪是其中之一,但他太年轻,至少其他人的功力应该都比他深厚,而霍休……他练的功夫也不一般。”
柯阮问:“他练了什么功夫?”
陆小凤道:“他练的是童子功,一个男人若是能在他这个年纪依旧练着这门功夫,就已经很厉害了,所有对武功有妨碍的东西他统统都不喜欢。”
柯阮笑起来:“你是说他不贪酒,不爱赌,不找女人,而这些你偏偏都喜欢极了。”
陆小凤一脸无奈:“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倒是不这么看,”柯阮道:“至少我觉得你一定能赢他。”
陆小凤好奇起来:“哦?我自己都不觉得我能赢他。”
“你自然比他厉害,”
柯阮说道:“你虽然又贪酒又好赌还十分喜欢女人,但和霍休比起来你实在是一个可爱的人,所以你就有许多朋友,而他只有一个人。”
这话让陆小凤得意极了,他摸了摸唇上刚冒出来的一点点胡茬道:“这实在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话了。”
【叮,陆小凤好感度:50/100(未完成)】
花满楼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去找霍休了。”
霍休的小楼距离这里不远,从陆小凤得到的情报来看,此时霍休应该还在他的小楼里。
柯阮跟着陆小凤一起进去,但在要见到霍休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你们先进去,”柯阮道:“如今他既然已经被你拆穿,又在这里等着你来,自然没那么容易对付。”
陆小凤一脸疑惑:“难道不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一起上吗?”
柯阮冷笑一声:“我可是有战复的人。”
陆小凤看起来更加疑惑了:“战复是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柯阮一脚踹了进去。
直到连滚带爬的站在了霍休的面前,陆小凤才揉揉屁股,龇牙咧嘴的对花满楼说道:“为什么她单单对我这么不客气?”
花满楼道:“我倒是觉得她对你已经很客气。”
陆小凤顿时不高兴:“她都踹我了,花满楼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我是不是失宠了?你说!”
花满楼满脸无奈,他觉得就是因为陆小凤这种性格所以他的朋友才会都想欺负他的,因此花满楼点头了:“你确实一早就失宠了。”
陆小凤刚要继续嚷嚷,霍休就已经开口:“我以为你们来这里是找我有事,而不是来打情骂俏了。”
陆小凤道:“我找你能有什么事情?”
霍休示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酒杯:“我本以为你是来找我喝酒的。”
陆小凤道:“我现在倒是不敢喝你的酒,因为我怕自己会像霍天青一样死掉。”
“你说是他杀了霍天青?”陆小凤的话音刚落,在外头听到的柯阮就猛地走了进来,她指着霍休问道:“就是他杀了霍天青?”
就是这个人抢了她的两千晋江币!
陆小凤才刚点头说就是这样,下一刻柯阮已经拔剑。
可霍休的速度更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霍休身边就已经落下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将他整个人罩在里面,柯阮的剑刚好碰上铁笼,锵的一声溅出了几点火花。
霍休已经完全被罩在笼子里,此时他似乎是已经胜券在握了:“我本就没有打算与你们动手,只是我原本也想要在你们还活着的时候多与你们说几句话的,现在看来却是不必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姿态来:“这个房间周围都已经被千斤的巨石封住,唯一的出口就在我的座位下方,而这里已经被这个笼子罩住,一千九百八十斤的铁笼,任何人都打不开。”
柯阮道:“你看起来似乎是很怕我们,甚至不敢与我们正面交手。”
霍休道:“等我离开之后,你们自然会死在这里,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同你们动手?”
他说完这话,本以为柯阮至少会露出挫败的神情来,因为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且就快要死掉了,但霍休却看见柯阮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笑容。
“霍休,我原本一直在想,你既然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我要如何才能击败你呢?但现在,我似乎不必担心这件事情了。”
陆小凤看见柯阮将背上的双剑取下然后说道:“你们往后退一点。”
陆小凤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这种时候也只能选择相信她。
下一刻,柯阮手持双剑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她姿态轻盈优美,像是舞蹈一般,周围涌动的内力带起片片飞花幻影,轻薄的衣衫让她看起来更显飘逸,再配上柯阮那几乎可叫人沉溺其中的美貌,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都无法移开视线。
但下一个瞬间,剑光骤然亮起,陆小凤只觉得一股浩然剑气直冲霍休而去,霍休的脸色苍白起来,原本胜券在握的自信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已经知道自己躲不开这一剑。
他本是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但他将自己限制在了一个铁笼当中,如今想要躲避空间本就有限,最可怕的是他已经提不起任何内力。
他这样的年纪,失去了内力之后,动作并不比普通的老人要快多少。
霍休几乎是用尽全力想要按下手边的机关,但柯阮的剑光更快,那一道磅礴剑气在霍休的手触碰到机关之前击中了他。
笼子可以拦得住人,却拦不住锋锐无匹的剑气。
【叮,击败霍休1/1(已完成),奖励3000晋江币。】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