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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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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全文购买70%以上即可正常阅读最新章, 如为防盗内容请补订前文  电梯门打开了, 两人进去,刘姨问:“你的病房在几楼?”

    缪以秋一马当先的按了五, 然后对着她笑:“在五楼。”

    到了507病房,缪以秋才发现,在她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好像来了很多人,此刻他们正在相互交谈着什么。见两人进来后有致一同的停下看向她们,刘姨把手中的书放在病房里的桌子上, 然后对她道:“我先上去照顾原修了。”

    缪以秋的目光从病房里多出来的人身上收回, 对她挥挥手:“谢谢刘姨, 刘姨再见。”

    刘姨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告辞了, 缪以秋还没回过神,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就被一个长相威严的中年男子抱了起来,颠货物一样颠了颠, 然后放到地上对旁边的缪裘卓说道:“轻了,以后得好好补补才行。”

    缪以秋面无表情,一脸的不高兴,话说你谁啊, 上来就乱抱,能不能行了,旁边帮忙收拾东西的徐浩然对着蒋盛乐道:“队长, 你什么时候练了这样判断体重的标准, 我觉得我最近也瘦了, 给我称称呗。”

    蒋盛笑骂他:“滚蛋,你看看你那小肚腩,都胖了一圈了,我哪里抱得动,天天晚上出去胡吃海喝的,还瘦了?我看重好几斤吧。”

    徐浩然辩解道:“哎,怎么能说胡吃海喝呢?只是不值班的时候兄弟们约了出去一起吃点烧烤火锅的,相互之间交流一下感情。”

    蒋盛拿他没办法,只能对着他摇头笑:“你这小子。”

    缪裘卓可是知道宝贝女儿是空手下去的,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还多了不少东西,此刻手里还抓着mp3,耳朵里还塞着耳机,半跪在她面前给她理了理刚刚有些乱的衣服:“听什么呢?”

    缪以秋把手中的东西举到了他的面前:“mp3。”

    缪裘卓被她噎了一下,心想我当然知道这是mp3,我问你听的是什么,不过他对女儿一直有一万个耐心,而且这个月内已经学会了扎辫子不扯掉头发,还知道了该怎么搭配衣服,简直是二十四孝好爸爸。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到了病床上,又给她理了理领口:“谁给你的?”

    “小哥哥。”

    缪裘卓知道她口中的小哥哥是谁,其实也猜到了,只不过确认一下而已,他又翻了翻拿上来的几本书,里面居然是中英双语的:“这些也是原修给你的?”

    缪以秋点了点头:“小哥哥在教我学英文。”

    “学英文?”徐浩然敏锐的捕捉到这几个词,又来劲了,凑到了她的面前:“英文我会啊,要学的话我教你。”

    缪以秋认真的摇摇头:“不要,我已经有人教了。”

    徐浩然仍旧不死心:“我的英语可是经过你爸爸和蒋叔叔权威认证的,专业级别,比小学初中里面的英语老师强多了。”

    缪以秋表示自己一个字都不信,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根本不搭话,刚刚抱了抱她的中年男子坐在她身边笑问:“以秋认识了新朋友,能不能介绍给蒋叔叔认识一下?”

    缪裘卓一直注意着女儿的情绪,在郑博对女儿进行心理谈话期间,他们已经确定缪以秋不记得一些以前的事情,也默认不再提起,但是他依旧不能确定女儿到底忘了多少,还记不记队长,因此根本不错眼的看着,就怕她不认识把对方当陌生人而情绪激动。要知道,刚刚女儿进来队长抱起她的时候,他的一颗心差点跳到了嗓子眼。

    缪以秋看向蒋盛的的目光的确是陌生的,但是眼里却没有警惕,反而很有礼貌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只见她点点头道:“可以,但是小哥哥他喜欢安静,我要先告诉他然后再介绍你们认识。”

    见状缪裘卓松了一口气,面容缓和下来。

    蒋盛之前在缪以秋入院的时候来过几次,再就是这一次了,他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的道:“那以秋下一次跟小哥哥提一提好不好?”他的惊讶不为别的,而是为了缪以秋现在的状况,他还记得当初对方入院时候的样子,用惨状形容不为过,而且被注射了毒品,年纪又这么小,整个人差不多已经毁了,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恢复的情况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蒋盛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缪裘卓,缪裘卓不动声色的对他示意了一下,他按捺下心中的疑惑,继续跟戴着耳机的小姑娘说话:“以秋听的什么,可以给蒋叔叔听一下吗?”

    缪以秋大方的摘下了一只耳机递给他,口中还说着:“这是小哥哥的声音。”

    蒋盛接过来戴到了靠近缪以秋一边的耳朵上,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愣了愣,然后问道:“这是英文吧,你听得懂吗?”

    缪以秋跳下了床,对面的缪裘卓心一跳正伸手想要去抱,结果她已经踩在了地上,几步拿起了桌子刚刚带进来的书举到了蒋盛面前道:“我可以对照着听。”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懂的还可以查字典。”

    因为她的动作,耳机被扯了下来,mp3中少年清朗标准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徐浩然竖起了耳朵使劲听了听,蒋盛察觉到他的动作,顿时问道:“怎么样浩然,比的过吗?”蒋盛就算不懂英文,也觉得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好听标准:“要是比的过,以后以秋的英语就你来教。”

    徐浩然哈哈干笑了几声:“蒋队,人家这是标准的英伦腔,我这个半吊子,就别卖弄了。”帅不过三秒的徐浩然充分感受到了打脸的疼痛,看了看墙上时钟的时间,立刻转移了话题:“盼盼这丫头说去打个电话,怎么现在都还没打完,”站起来就想往外走:“我去看看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王盼盼拉着一个行李箱走了进来:“在门口就听到你提起我名字了,说我什么坏话呢?”

    缪以秋对几人的谈话没有什么兴趣,关掉了mp3和耳机一起小心的收了起来,放到了身上穿着外套的口袋了,然后把有些凌乱的书叠整齐。

    徐浩然连忙上前几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打开放在地上:“怎么会说坏话呢?只是惦记你去了这么久,现在都快三点了。咱们快收拾吧,收拾好了出院,回去还能帮嫂子准备晚饭,嫂子一个人在家里可能忙不过来。”

    缪以秋听到这话,猛然回头,环顾四下,的确很多放在柜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还有几个装好的大袋子放在角落里,她拉着缪裘卓的衣服问道:“爸爸,我们要出院了吗?”

    缪裘卓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对啊,爸爸早上不是跟你提过马上要回家了嘛,开不开心。”

    缪以秋放开拉着缪裘卓的手就往外跑:“爸爸,我没有跟小哥哥说再见,我要去跟小哥哥告别。”

    她一下子冲了出去,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王盼盼追了几步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她跑远,转头问缪裘卓:“副队,以秋怎么了?”

    “哦,”缪裘卓摆摆手道:“没什么,她忘记跟原修说再见了,这孩子总是这么粗心大意,早上跟她说过要出院也能忘了。”

    王盼盼还有些担心:“要不要跟着?”

    “没事,医院里都是探头,原修那里她一个人来来回回也很多次了,不会出事的,”缪裘卓手中叠着两件衣服,然后放到了王盼盼刚刚拿进来的行李箱里:“她上去也好,我们这里收拾起来也挺乱的,不小心还磕着碰着了。”

    “原修?”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王盼盼警觉的问道。

    “哦,以秋在医院里新认识的朋友,英语不错。”徐浩然解释道,最后几个词还颇为酸溜溜的。

    原修站在病房里的窗前,看着气喘吁吁跑上来的缪以秋微微睁大了眼睛,上前几步拍了拍她的背问道:“不是刚刚下去吗?怎么又回来了,还跑的这么急。”

    缪以秋平复了一下呼吸,抓着他的手道:“小哥哥,我今天要出院了。”

    原修愣了一下,然后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那很好啊,以后要记得好好保重身体,不要轻易生病知道吗?”

    缪以秋嗯了一声,然后问:“那我还能经常来看你吗?”

    原修心想,真是小姑娘,等到她出了院,要回学校上课,跟老朋友新朋友见面,恐怕很快就会忘记他了。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而是温柔的说道:“当然可以。”

    缪以秋跑到沙发边,拿起了茶几上的笔,口中还说着:“小哥哥我把我家的地址写给你,你出院了要来找我。”

    “好,”原修莞尔,却见她久久未动,不由奇怪的问:“怎么了?”

    缪以秋欲哭无泪,抓着笔崩溃道:“我不记得我家住哪了!”

    郑博哑然道:“开山鼻祖的地位,估计评判的确很多。”

    “显而易见,”那边传来杯子放到桌子上的声音,女声继续响起:“波德莱尔所处的家庭和社会情况复杂,一方面,他有着天生的诗人个性,却要面对着继父欧皮克将军的zhuan制作风和高压手段,于是欧皮克成为了他最憎恨的人,可是他对母亲却有超越亲情的深厚的情感。”

    “极其矛盾。”

    “没错,他曾多次企图自杀,却都没有成功,最后在疗养院中孤独的死去;另外一方面,他是资产阶级的浪子,反对复辟王朝,在1848年巴黎工人武装起义中,参加战斗,可是后来却对革命失望。”

    “社会环境也很复杂。”郑博听到这里叹了口气:“或许我是不该从这方面入手。”

    电话那边的传来一阵轻笑:“谁知道呢?《恶之花》在刚刚出版的时候,不论是保守派还是资产阶级权威学者,当时对它都持有批判的态度,对作者也多有贬抑。可是,不管是人,还是诗人,都太出色了,那些fu面评价犹如明珠上浅薄的灰尘一样,完全不能遮挡住他们的光辉。”

    “这就是我无法在文学上有所进步的原因?”郑博背靠在椅子上笑道:“至少我翻了一遍,并不明白这为何出色,更不明白序言里那些赞美的话为何而来。称赞这些诗篇‘象星星一般闪耀在高空’,又说作者创作了一个新的寒颤。”

    “雨果的评价!”女子很快就说出了这些评价的出处:“这就是你需要像我求助的原因,不过术业有专攻,我也不明白你怎么会想到从一本诗集是去探寻别人的心理问题,我以为凭借你的专业技术,有很多方面可以入手。”

    郑博良久才回道:“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不想,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年轻的女声问道:“即使是为了治疗?”

    “即使是为了治疗。”郑博确定道。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下,接着声音提高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要知道,《恶之花》的恶在法文原意不仅指恶劣与罪恶,也指疾病与痛苦。波德莱尔在他的诗集的扉页上写给诗人戈蒂耶的献词中,称他的诗篇为“病态之花”,认为他的作品是一种‘病态’的艺术。”

    “他给友人的信中说:“在这部残酷的书中,我注入了自己的全部思想,整个的心(经过改装的),整个宗教意识,以及全部仇恨。这种仇恨情绪之所以如此深刻。因为这些,有人猜测诗集本身反映着作者对于健康、光明、甚至“神圣”事物的强烈向往,才会显得如此极端,他描述丑恶,却终生寻求圣洁;身处地狱,却渴望光明。”

    这些话可能是为了打破有些凝滞的谈话气氛说出来的,可是却突然让郑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与他打电话的女子不知道原修的身体状况,可是他却是清楚的。如果说诗集本身反映着作者对于健康、光明、甚至“神圣”事物的强烈向往,原修一遍遍的看这部诗集,会不会正是对作者的这种情绪产生了共鸣。《恶之花》歌唱醇酒、美人,强调官能陶醉,似乎愤世嫉俗,对现实生活厌倦并且逃避。我们不满却无能无力,只能带着绝望的心无力的反抗。

    原修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却无法实现,同样无能为力,再怎么乐观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总会有那么一瞬间,会对不公的命运产生愤恨的情绪。电话挂断了,郑博又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他说不出此刻心理有什么感觉,睁着眼睛感受书房里刺目的灯光,把按在了眼睛上,没了电话里的交流,屋子里变得更加安静。

    第二天早上九点,郑博又如约定好的时间,准时出现在了原修面前,无视了他的不快,微笑的问道:“这两天怎么样?”

    原修把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叠在另外一本书上面,他此刻看的不再是《恶之花》,而是《长腿叔叔》,不过下面放着的那一本却是,很明显这两天也是翻阅过的。

    “和往常一样,不过因为手术不到一个月,所以这样的天气我不能出去。”原修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郑博问道:“外面下了雨?”

    郑博回道:“确切的说,是下了雪子,不过并不大,和小雨差不多。”

    原修顿了顿,说道:“现在还没到十二月,看来今年的冬天比前两年来的更快一些。”

    “谁知道呢?说不定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雨过天晴了。”

    “再怎么雨过天晴,都不能改变它凛冬将至。”

    “自然规律就是如此,”郑博认真的回道:“凛冬过后即是万物复苏。”

    原修听的怔了一下,低声重复了一遍:“万物复苏,”他的表情像是被无形的棍子敲了一下一般,又像是从虚幻中回到了现实,回过神后他轻轻笑了一下,像是真正谈论天气那样:“这样盼望春天,看来郑医生不喜欢冬天?”

    郑博收回了一直看着他的视线:“我只是不喜欢穿的太过臃肿,要知道那很不方便。”接着又问:“那么你呢,你喜欢冬天吗?”

    原修思考了一下,不过显然他也并没有思考多久:“我更多的是隔着窗户看这个季节,在冬天里,我很少真正的走到外面去,所以我并不能对它有客观的评价”他的语气已经变得很平和了:“也许我更愿意待在温暖的屋子里。”

    对方说了违心的话,不过郑博并没有指出来,反而有几分赞同:“在大冬天的往外走,的确不如待在温暖的房子里,磨一杯咖啡,捧一本书来的惬意。”

    原修眉眼弯了弯:“看来郑医生很向往这样的生活。”

    “这或许是大多数人都向往的。”郑博回道。

    “可能是因为很难实现,所以向往吧!”原修似乎下了结论:“不过因为两者都能轻易实现,想必这向往的心也不是太强烈。”

    ‘那么你呢?你是不是因为很难在冬天到户外去,所以向往着它,却又不得不远离它。’但是这问题太尖锐了,郑博抑制了自己想要说出口的冲动,并没有问出来。

    没想到原修继续说道:“我倒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在下了大雪的日子,在其中漫步,想必那种感觉和站在室内看着它的样子很不一样。”

    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对方心理在想些什么,可是很显然,对方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样的避讳。原修渴望着健康,但是他并不掩饰这种渴望。他的确对波德莱尔有共鸣,可是就算知道了,他也帮不了他。郑博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原修面前,他无法让原修有健康的身体,至于心理咨询,很显然对方一直用一种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的更好了,一种无力感顿时油然而生。

    原修看着安静下来的郑医生,也不再挑起话题,正当他准备重新拿起放到一边的《长腿叔叔》时,病房门口传来了小声的动静。他敏锐的朝门口看去,就见一个小脑袋先探了进来,正朝里面张望,一对上他的视线,来人顿时就笑了起来:“小哥哥,你没有休息啊。”

    原修见她的样子,眼里终于也浮上了真心实意的笑意。

    缪裘卓低着头,指甲剪咔嚓咔擦的声音不断响起,他剪完后还用锉刀锉了锉:“回头的得说说你妈了,怎么指甲长这么长都不给你剪呢?昨天晚上把自己给抓伤了吧。”说罢他按着缪以秋的左脸看了看她昨晚自己抓出来的伤痕,起码有四厘米,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也涂了药膏,但还是能看出被刮的挺严重的。

    “我说你的指甲也挺软的,怎么那么锋利呢?还好医生说不会留疤。”

    缪以秋继续看着电视里的咿咿呀呀:“爸爸你觉得纸锋利吗?”

    缪裘卓把剪下来的指甲扔到了垃圾桶,乐了:“怎么,你还被纸割伤过?”

    “当然了,”缪以秋原来是半躺的,现在改成了半坐着,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还挺累:“每个学期开学的时候,发下来的书可锋利了,一不小心就要被划伤了。”

    “那以后可要小心点了。”缪裘卓说完后沉默了一瞬,用一种小心翼翼的口吻问道:“你想回学校上课吗?”

    “上课?还好吧,没什么太大的想法。”

    缪裘卓被他的宝贝女儿噎了一下,这跟他设想的回答不太一样啊,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你这话可不能让你妈听见,怎么着咱们也的做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吧。”

    “哦。”缪以秋对缪裘卓的自欺欺人不发表任何看法,连回答都极为敷衍,可是他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想要竭尽全力吸引女儿的注意力,视线转到了她一直盯着的电视屏幕上:“怎么不换个台,你听得懂里面唱什么吗?”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