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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孙再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神情沮丧。
秦、石二人心中有愧,连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孙再兴道:“不知道为何,刚才小姐好像有些不悦,匆匆忙忙的便回城去了,哎!”
石、秦二人知道正是自己出了岔子,做声不得。
孙再兴又道:“也罢,过些日子再去请罪便是,不过这下正好,可与表哥和秦兄弟大喝一场了。”
石坚道:“这王小姐走了,我们兄弟都能喝得痛快了,为何你竟似有些闷闷不乐了,这又是为何?”
孙再兴喝了一口闷酒,轻叹道:“不瞒兄长,我也不知为何,就是很想看到我家小姐,本来我们一年也难得看见几回,这下她匆匆而去,心里不高兴,以后兴许便来得更少了。虽然我对小姐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我胸中就好像堵了什么,很不痛快,却什么也说不清楚。”
秦千叶闻言,想起自己与无泪分别时候的心情,暗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人会有这样的心思,原来孙大哥也是和我一样。”
这时,石坚笑道:“都是些男女的欢欢好好,真不痛快,想那许多干什么,不如趁此机会,我们兄弟喝他娘几日。哎,此番我这秦兄弟要走,将来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呢!”
孙再兴闻言大惊道:“怎的?秦兄弟要往别处?”
秦千叶笑道:“正是,劳哥哥们挂心了。”
当下便将自己来去缘故大致说了一番。兄弟几人又是一阵感叹,正是各怀心事,饮得几杯闷酒!
孙再兴好客重义,两人勉强留了几天;这日辞行,孙再兴大有不舍之意,只是秦千叶已经决意要走,强留不住,方道:“秦兄弟,你有大仇未报,可惜我不能帮上半点,今日一别,不知相见何时,日后不管你能不能访得仙人,都要回来看看我等兄弟啊。”
秦千叶道:“孙大哥只管放心,此番深情厚谊,我永生难忘,一定回来与哥哥们相聚畅饮。”
三人洒泪而别。
出了落日山庄,沿大道直走,不过走了一日路程,便远远看到一座城楼,哨楼高耸,旗帜鲜明,规模不小。此城依山而建,以高崖围墙,不仅建城时能省却不少人力物力,还可凭借险要,据守城中,端的易守难攻,可见当初设计此城之人确实耗费了不少心力。
待到了城中,只见车水马龙,人群熙嚷,热闹非凡。秦千叶从未见过如此繁荣之景,又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更是觉得新奇万分,正在他四处盼顾之际。
只听得石坚奇道:“怎的今日城中如此热闹,全然与往日不同了。”
秦千叶答道:“莫非大哥觉得有什么异常么?”
石坚笑道:“倒也没什么其它异处,只是往日进城,没见到有这么热闹过。兄弟,看你神情,莫非是第一次至此么?”
秦千叶道:“不错,我从前住的地方位处深山,说来惭愧,我有生至今还从不知道外边竟有这等繁华的景象呢。”
石坚一愣,心道,我这兄弟的身世隐秘,他也从未对我细说,定是有些不便之处,我何苦定要穷问惹他不快。
“哦,原来如此啊!似你现在所见,若是将来你能到帝都游览,才真正之地什么是繁华呢!可惜我也只是听人说过那里的景象,却还从未有机会去的一番呢!”
秦千叶见他如此神情,知道他有些不自在了,只是自己所住的桃源远离俗世,若是明说与他,这憨厚忠诚的大哥不免要以为自己骗他了,正在为难。
突然,他远远瞧见“开泰酒楼”四个大字,心道,这大概便是大哥所说的吃饭喝酒的地方了。便趁机撇开话题,对石坚道:”大哥,我们赶了这么长路,也着实累了,不如先到前边歇息一下,吃个酒足饭饱如何,”
说罢,他指着前边的酒楼。
石坚顺向一看,不由苦笑道:“兄弟,你说的虽然不错,可惜哥哥是个穷光蛋,没那么多银子。”
秦千叶知看他窘迫,笑道:“大哥不必为难,便照你所说,咱们另找它处吧。”
石坚苦笑一声,便和秦千叶到一个路边小摊坐下,向老板要了两碗面,几个馒头,几碟小菜,再外加一壶黄酒。对着面前热闹的街道,两人边吃边聊,倒也惬意。
恰好旁边的一桌也坐了几个人,正在那里聊的甚欢,只听到那说话最多的灰衣男子道:“杨老三,赵大哥,你们可听说了昨日城中发生抢亲的笑话了么?”
那杨老三笑道:“怎会没听说,还不又是那个小霸王惹出来的么,只是他这次的对头是是王府,恐怕难免要碰个软钉子了。”
姓赵的中年人听他们说了一阵,又听不清就里,忙道:“你们先别忙感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抢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灰衣男子笑道:“赵大哥你的消息可真是不灵通啊!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知,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说说吧。城中王学士府中的大小姐自幼喜欢习武,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快说下去,”那姓赵的中年人不耐烦的道。
“就因为如此,王家小姐据说武功很是高强,她曾经发誓说绝不嫁武功低于她的男子,王家老爷晚年方得此女,自是十分惯着她,不忍驳她意思,以为她只是小孩想法,以后慢慢便通达了。谁知到了如今,她已经年有二十岁,却依旧不改昔日诺言,对成亲之事丝毫不放在心上。因此王老爷便急了,替她相了许多门亲事,谁知王小姐对那些士子书生全然不放在心上,连正眼也不瞧。后来大概实在被王大学士逼得无法了,便放出一句话来,要想成为她的夫婿,相貌还算过得去便行,只是武功在她之上这条却决不能改,也不管家境门户。
王大学士只此一女,爱若双目,见她倔强,无奈之下,便只好想出一法,摆出了一个比武招亲的擂台。谁知那王小姐的武功了得,擂台摆了大半日,城中会点武功的人大多去了一回,竟没有个能胜她一两招的。”
这时,姓赵的汉子突然粗声道:“真是荒唐,一个习武的女子有什么好争的,定然是粗手粗脚,貌若男子罢了。”
杨老三突然接道:“赵大哥,这回你可就大大的错了,那王小姐可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倒的的确确是个绝色的大美人啊!”
姓赵的汉子哼的一声,显然不信。灰衣男子见自己说话被人打断,不悦地道:”这有何难,反正今天还有热闹看,你看了便知,只怕到时你会后悔自己早生了二十年呢?”
姓赵的汉子见他说的郑重,立时信了几分,道:“好了,算我说错了,你接着说吧!”
灰衣男子素知他的性格,也不计较,继续道:“不知怎的,这招亲之事竟被那小霸王知道了,他见那王小姐生的美貌,立时便动了心,也跑到擂台上去比武,谁知不过一招,便被人家踢了下来,还被那王小姐大大的奚落了一阵。这小霸王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如何受过这般侮辱,立时大怒,不但定要娶了那王小姐,还要叫人去拆了擂台。这王老爷原本是京中大学士,曾在京城做官多年,后来遭奸人排挤,失意仕途,才托故辞职回家乡定居的。这十余年间,王家扶贫救困,做了许多善事,在城里也是颇有威信高门大户,怎容得旁人如此胡闹,便叫人将小霸王和他那帮恶徒乱棍赶走了,当时小霸王见势不妙,也偷偷地溜了,只是放下话来,说他改日定要娶到王小姐,报仇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