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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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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鬼神之说由来已久,具体的时间已经难以考证。我宁信风水之说,却从不信鬼神之说。如人所言鬼神信则有,不信则无。若是按这样说法,那就是没有了。不过,如今我不信也得信了,鬼都跑到我身边了,哪还有不信之理?

    厨房在大厅的一侧,齐妈去侍弄饭菜,怎么会在偏厅呢?越想越不对劲,但为了不使瑞安夫人生疑,我顾不得看我的齐妈,直冲冲地向厨房跑去。厨房有水龙头,他们几人都排着队,看着我进来笑骂道:“你提出来的洗手,倒是你最晚来!忒不积极了!”

    我进来看见刘路接过瑞安夫人递来的毛巾,边对我说这事,我也笑骂:“不知好人心!谦让,这是中国美德!你懂得几个?让给你们先洗,你倒是还有意见了。”刘路歪打正着,我正没话怎么向瑞安太太解释来的晚呢,刘路的这话倒是帮助了我。

    我们几人相继洗完,擦拭干净了。阳仔忽然说道:“咦,齐妈呢?她不是正准备菜呢吗,厨房里怎么不见人呢?”我也不知道阳仔问这话是有意无意,但是他问出口了,我倒真想听听瑞安夫人怎么说。

    瑞安夫人四顾了一下神色不似做作:“嘿,齐妈呢?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人去哪了。”见厨房里真没有齐妈,瑞安夫人出了厨房“齐妈!齐妈!你在哪?”

    大厅里虽然有那么多桌椅盆栽,但是人少显得特别空旷,瑞安夫人的喊声余音不绝。我回头四顾,见他们几人也都面面相觑,神色茫然。我看了一眼阳仔,阳仔没有任何表示,我随着他们一起走出了厨房进了大厅。

    这时,齐妈也进来了。齐妈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无力,手里拿着一瓶猩红的红酒,我看的发憷,这是红酒啊还是红色的血!不论是红酒还是白酒,我们都是一窍不通,在校的学生,几个懂酒的?

    齐妈将手里的红酒向瑞安夫人示意了一下,在询问是否能开瓶。瑞安夫人接过红酒笑道:“你们有口福了,这是82年的拉菲,珍藏了十多年了,我一直没舍得拿出来喝。这次,就给你们喝了!”说完还笑笑:“看来齐妈对你们很照顾啊,呵呵”都说灯下的女人最美,但是这时咯咯笑的瑞安夫人最美,美得让人无可挑剔。

    “拉菲葡萄酒我听过,听说都是上万的价位。以前我连见都没见过,今天有幸喝到,全凭夫人了。”游戏已经开始了,但为人的礼数还是要的,客套话说说也有点气氛不是?

    瑞安夫人笑笑“以前不喝,那是因为一个人喝多没意思,这人多了嘛,这酒喝着才有味道。”

    小池叫道:“哈哈,沾光了,沾光了!”说着拿出胸口的十字架,向主祷告。我们都习以为常了,不过,我特意的留意了一下瑞安夫人。瑞安夫人仅仅一皱眉头,将拉菲递给齐妈。齐妈接了过来,和我们示意一下,直接走进了厨房。

    瑞安夫人笑笑“你们先聊着,我去帮帮齐妈。哦,对了,你们谁会做饭?一起来吧,热闹点,顺道尝尝你们的手艺。”

    我眼睛微转,马上回答:“瑞安夫人,我们这一群学生哪里能下的厨房?我自己做的饭,我都不吃我们这里唯一的女性,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比我还不如呢。”

    瑞安夫人笑笑不再说话,直接跟着齐妈进了厨房了。

    只待瑞安夫人离去,众人的眼光都聚向了我身上。我示意大家都坐在一起,然后小声说道:“我们几人坚决不能分开!即使上厕所,也要结伴!”见他们还想问,我接着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问题,记住一句话聚在一块,留个心眼。”瑞安夫人的事情我不能提出来,一旦说出来自乱阵脚,本来没事的反而出事。或许,这瑞安夫人真是鬼,但是她没恶意呢,只是想招呼我们呢?若是这样,我们要是自己把这事情提出来,即使她没恶意也不行了。

    阳仔似乎明白我的顾虑,也一直没问这事。

    见他们还有些顾虑,阳仔也不耐烦了:“这个时候你们得听我们的,难道我们还会害你们?”小池和刘路还好,明白我们两个担心什么,但是耗子和他媳妇儿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这个地方的诡异,他或许没听过。加上他们对瑞安夫人甚有好感,难保不会被她影响。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待会吃饭的时候,在我示意之后你们再吃”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肯定有人不喜欢我这样疑神疑鬼。果然耗子和他媳妇儿不耐烦了“你叨叨起来没完了是不,瑞安夫人是好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现在多什么心啊。不知道这是对人的不礼貌吗?”他媳妇儿也点点头,怪我多想了。

    我顿时气结,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当初不是你们两个,我们会都在这里留宿?但是这话我没又说出口,太伤人了。我没有解释,拿着银针在想招,这时候,内战绝对不可以有!

    阳仔安慰了他们几句,他们也不说话了,更不和我说了。我也不会再提及此事,只当没发生过。

    外面不断地闪着闪电,不过雨势小了许多,都是一些雨点滴滴作响,与刚才的倾盆想比,这不算什么了。离阴历十五不远了,若是没有乌云,应该还是能见到月亮的,不过虽有乌云,但是还不算漆黑一片,隐隐能看出人影。

    忽然我耳朵隐隐听见汽车的响声。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是什么地方,荒山野林的哪有什么车?我以为我听错了。直到小池惊叫有车,我才明白,我没有听错,真的有车。但是这是什么车呢,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多半是来这个宅子的,难道是瑞安夫人的同伙?若是同伙,他还需要坐车?车声渐渐地近了,仿佛就要停到了宅子的门前。

    这时,瑞安夫人在厨房里出来了,摘下系好的围裙,像我们问道:“怎会有车声?以前从没有过啊,你们的同伴?”我们几人同时摇头,参加补考的人就这么几个,哪来的同伴?

    多说无益,直接出门看看就是了。这时我们往外走,我忽然听到一声惊叫“啊!”叫声凄厉,仿若见了鬼魅。

    众人都是一惊,这样的环境下这样惊恐的叫声,配合着这豪宅里诡异的气氛,纵使我胆子再大,再不在乎的玩这场游戏,但是听到这声音我也不禁毛骨悚然。不过,吃惊过了我仔细一体味这声音,好生熟悉!

    “是她!”我大骂一声“这死丫头,怎么来这里了!”顾不得他人,我直接跑了出去。这时的雨已经停了,深邃的天空零星的挂着几颗星星,仿佛盈盈之火,忽明忽暗。

    众人听到我这一生大吼,再一想刚才的声音,顿时明白过来了。耗子他们几个面面相觑,阳仔苦笑:“是小九的另一半。”这话也是对瑞安夫人说的,瑞安夫人在听到凄厉的叫声之后,就一直看着我们几个,在阳仔解释过后,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从前一直梦想自己能有个巨大的别墅,有巨大的庭院,豪华的车子我这时候一点也不想了。从大厅里奔出,凭着来时的记忆,来回穿梭良久才跑出大门。

    看到眼前的银灰色的羚羊,我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把它拍扁了!“荆楚!”我吼了一声,快步向前右脚飞起,狠狠地踹了这羚羊,羚羊一阵颤抖。这时车上又下来一女孩,站在我的面前。

    我心里苦笑,荆楚来了,小新来了,连江珊也来了,乱了乱了,全他奶奶的乱了!

    荆楚听到我这声大吼,惊叫了一声,回头看见我,不假思索地快步扑到我的怀里。一股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芬芳溢满鼻孔,荆楚身体瑟瑟发抖,边呢喃说着:“九哥九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怎么还不回去”说话间渐渐露出哭腔,夏天衣服穿得少,荆楚眼里刷刷的就往下落,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我肩膀上的衣衫。

    我和荆楚拥抱了不是一次了,但是从来没有这一次抱得这么紧,荆楚的双臂仿佛一道铁箍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良久,荆楚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我不禁苦笑:刚才的惨叫就是她发出来的吧?想到这我暗暗奇怪,荆楚这妮子天不怕地不怕,在黑夜中的胆子比我还大,能有什么会将她吓成这样?

    “好了好了,不哭了。九哥在这呢,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啊,乖啊乖!”我边安慰着荆楚,边打量着前面。

    羚羊一侧站着一个男的,那是我的同班同学小新,大名张志新,大家喜欢称呼他蜡笔小新。刚下车的女生叫江珊,是我们隔壁班的,也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小美女,是我们宿舍阳仔的对象,和荆楚同班。

    “小新,你什么意思!这个时间你带她们来这里?”荆楚声音渐小,我这才对着小新吼叫。

    小新撇撇嘴,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不再鸟我。

    这时荆楚的哭声停下了,看见我对着小新吼叫,阻止我道:“九哥,是我求着新哥来找你们的,他本来也不太愿意,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我还得谢谢他呢。”荆楚这才道出原委,原来,荆楚听完我的电话,放心不下,这才和江珊作伴求得张志新同意才来寻找的我们。

    张志新这个家伙是个小公子,家里家境很不错,因鄙视外国货买的羚羊车。即使这样,学校里学生拥有四轮车子的也没有几个。

    大学第一年这家伙就对荆楚感兴趣,一追就是两年多。好在我与荆楚自高中就认识,这才没有让他追上。即使现在小新对荆楚追求的热度降低了不少,但对于荆楚的一些请求还是有求必应。

    学校里拥有车子的不多,荆楚认识的就只有张志新了。虽然我和他算是情敌,但是我们两个的关系不是敌对的,而且还是不错的朋友关系。像他说的:我们是朋友关系,不过荆楚是我追求的对象,只要你们还没结婚就是我的目标;一旦你们结了婚,荆楚和你都是我的朋友。一码归一码,不能乱了。

    我当时听的就头大,这还一码归一码?乱七八糟的。不过我不在意,我相信荆楚,也相信自己。恋人之间信任是最重要的。

    我看着荆楚、小新和江珊三人不禁苦笑:“你们不该来的!这里是是非之地,不能久留的,你们快走!”我这才想起来,这地方不能待。至于待会他们出来追问,我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小新看着我踹过的地方,自语道:“这羚羊还行,这么大的雨在一个多小时还能赶到,比外国车不差,哈哈。”他经常说,这车不用怎么爱护,坏了就修,不行就换,反正便宜。

    我懒得理他,疑惑地问荆楚:“楚,刚才你惊叫什么,那叫声你差点把我吓坏了你知道么?你要是有什么事,我”荆楚掩住了我的嘴,慢慢的转过头去,向远处一指。

    我随着荆楚手指方向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远处绿光忽明忽暗,仿若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