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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受够这里了,每天都要努力训练,动不动就要受到惩罚。我本来43年的寿命,现在已经被扣除12年了,该死!”
“天知道我当时倒了什么霉,居然被拉进了这样的学院。要不然,我现在应该还好好的上着班,拿着月薪过万的工资,舒服的在办公室吹着空调看电影吧。”
“我也想回去!”
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在公共教室中响起,一如他们刚被拉进学院的时候。尤其是那些混的比较惨的,又或者今天享受了超鬼惩罚、到现在还头疼欲裂的学员,骂的最为厉害。但这一次,阿文助教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却并没有动怒,也没有任何制止学员们倾述的意思,放任他们抱怨不已。
班级里面,少数还能保持冷静,又或者实力和运气都不错,对这里暂时还算满意的学员,都发现了助教的奇怪举止。他们不明白阿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保持沉默,奇怪的看着他。
这一番抱怨和咒骂,整整持续了三分钟。
把三个月来心里憋得话骂出来后,新生们激动的情绪逐渐镇定下来。不知道谁的声音先变小,短短四五秒后,教室里突然又沉默了下来。
这一次,阿文开口了。
他双手抱胸,斜倚在黑板旁,用平静的口气对新生们道:“感觉到学院的残酷了?这才只是大一上学期的三个月,接下来,你们还要面临更多的痛苦,更多的痛不欲生。怎么样,想要放弃了吗?很好,校长仁慈的给你们一次机会,允许你们中途放弃——别误会,并不是可以让你们随便脱离学院,而是换一份工作。”
他的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了一颗大石块,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真的可以离开这里?”
“阿文学长,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新的工作是什么?可以不用扣除寿命和承受惩罚吗?”
被惊动的新生,冒出了连珠似的提问,但阿文显然早有准备,并没有逐一去回答他们,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解释:“之前我应该给你们说过,学院录取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把你们培养成强大的英雄,为学院效力。事实上,除了英雄外,死亡学院还需要很多其他的人才。你们可以在放弃后,被派到现实世界工作。如果表现的好,甚至还有可能前往新世界。”
“新世界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助教意识到自己失言,耸了耸肩,旋即又无所谓的道:“我还是那句话,很快你们就知道了。就现在而言,新世界并不是你们需要关注的。真正需要考虑的,是这次脱离学院的机会。你们想必也明白,学员一旦加入死亡学院,是不可能随意脱离的。但是,校长是仁慈的,一共给了学员们两次决定命运的机会。而这一次,就是最重要、也最值得你们慎重去考虑的一次!”
“那,另外一次机会在什么时候?”又有人起身问了出来。
阿文想了想,道:“另外一个机会,我自己也没遇到。听大二的学长们说,成为精英级学长、但获取英雄血统又无望后,才有第二次选择命运的机会。那个离你们还太远,很多大三学长都还没遇到,所以不要考虑它。而今天这次机会不同,一旦选择了,将直接决定你们将来的命运!”
“如果我选择留下呢?”
“很简单,一切照旧。继续现在的必修课训练和统考,不断提升自己。要么在重重困难中脱颖而出,成为精英级单位,然后向成为英雄这个目标继续努力;要么就在接连失败中耗尽寿命,最终爆头而亡。也有一些人发现靠自己努力无望后,选择了攀附学长。做这个决定,付出的代价会很高,但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若是我们离开,会不会遭到学院报复?现在已经获得的能力,是否会被回收?”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以你们新生的实力,有99%的可能会被安排到现实世界工作。你们将会获得一个合法的身份,成为学院在现实世界的特殊力量。负责保护学员们现实世界的家属安全,并且维护现实世界的基本稳定。有时候少量怪物被卷入现实世界时,也会交给你们清理。所以,已经获得的实力并不会回收。相反,学院还会固定给你们开薪水,也就是通用点。虽说不多,但你们仍旧有进一步提升自己实力的可能。”
“真的?”
阿文的话,当即就让不少学员动心了。尤其是当得知,回到现实世界工作后,只要定期完成考核,就不会有任何惩罚,也不会扣除生命,新生们就更加憧憬了。既然在现实世界也有变强的可能,又没有惩罚,那岂不是比在学院受苦强?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就算只有一个技能,和一两件低级宝物,跑到现实世界也一样是超级高手的存在。就算没有学院的安排,也能过得好好的。
曾经被陈锋逼着借了大笔通用点的两人,当即就站了出来,决定脱离学院。
这次统考中,遭受了超鬼惩罚的人,在犹豫一下后也陆续站了出来。仅仅只有一人迟疑片刻,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但从他的脸色就可以看出,他内心里其实也是动摇了的。
其他的学员中,有些虽然跌跌撞撞走到现在,还没有被赶出学院的,也动心了。他们很清楚,自己一路走过来,有不少幸运的存分。往后的统考中,只要稍微运气差一点,就可能轮到自己倒霉了。
这样一番斟酌下来,类似的学员也站起来两人。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个班级二十名学员,居然一连站起来八人。跟胡司明不对付王欣,看向这边几眼后,也在沉闷的气氛中选择了放弃,大声道:“老子受够了,再也不要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阿文助教神色复杂,看了站起来的这些人几眼,叹了口气,最后问道:“不后悔?一旦放弃,就算日后再想转进来也绝无可能了!你们经历的还少,或许觉得能逃离这里会很舒服。可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意味着你们彻底放弃了成为英雄的可能。就没有人再考虑一下么?”
他善意的提醒,让站出来的九人犹豫起来。片刻后,有人迟疑不定的重新坐了回去,但也有本来就在纠结的学员,扭扭捏捏站了起来。
最后,决定放弃的仍旧是九人!
看到这些人神色坚定下来,阿文用从没见过的认真语气最后确认道:“真不后悔?”
“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sb才会在这里继续折腾,带着属性化的身体回现实世界当超人多好,哪里不比现在享福!”
“如果可以,我今天就想离开!”
他们的回答,让阿文摇了摇头。他放弃了继续劝说,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也罢,对你们这样的人来说,提前放弃也未必是件坏事——虽说日后你们一定会为现在的选择后悔一辈子。”
这样说着,助教点了九人的名字,带着他们直接离开了教室。
从这一刻开始,胡司明他们的公共班级,只剩下了十一名学员。之前的九人,全部被学院清退,安排了现实世界的工作。也是从这一晚起,胡司明再也没有在天辉校区中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