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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订阅不足80%, 请于72小时候刷新本章。 人们循声望去, 不远处, 执法堂世家派的王管事已经到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位执事。
一见是王管事,大家好似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痛斥景山暴行。
王管事面沉如水, 盯着景岳道:“你可知罪?”
景岳:“我与穆师兄正大光明地切磋,何罪之有?只是过程中穆师兄体内灵力暴动,我若不将他劈晕,他很快会力竭而亡。”
他又看了眼一旁的讲师, “门中有规定, 弟子之间切磋时, 需要修为高者看护在侧, 以防意外发生。此事分明是他看护不力,执法堂为何不追究, 反拿我问罪?”
讲师怒道:“你胡言乱语!强词夺理!”
景岳:“我没胡说。穆师兄刚才不对劲之处, 我不信没人怀疑。何况他体内还有药力残存, 全身经脉寸断, 丹田尽毁, 一道掌/心雷可没这威力。”
讲师一愣, 随即大惊道, “你说他丹田……可是真?”
要知道, 丹田可是人体储存灵力的部位, 要是丹田被毁, 人可不就废了吗?
景岳刚要回话,就听王管事道:“既然穆枫已身受重伤,我先命人将他带回执法堂,请真人前来诊治。”
他身后一名执事走了出来,却被景岳拦住:“王管事,穆师兄身体不宜移动,何不请真人来此为他诊治?如果一定要带走穆师兄,不如让亲传派的陈管事前来?”
“你放肆!”
景岳:“并非我放肆,而是此事处处蹊跷。他所用药物到底是什么?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我担心,或许有人想害穆师兄。”
王管事神情瞬变:“危言耸听!什么药不药的?不过是你为求脱罪找的借口罢了!”
他哪里敢请真人或陈管事来?这件事本就是世家派一手谋划。
原来,世家一系借助职位之便在其他两派安插了不少奸细,偶然得知穆枫输给景山后心性受了影响,以至于修炼受阻。为求突破,穆枫打算再次挑战景山,并在比试中强行冲境,升至练气四重,一举战胜对手。为此,穆枫准备了一粒辅助冲境的丹药,在切磋前服用,以求万无一失。
奸细将那枚丹药调换,穆枫今日服用的丹药被世家派混入了一种毒,那毒可让人精神混乱,促使灵力狂暴,实力飙升,最终力竭身死。
依照计划,穆枫杀死景山后,当即就会有世家派的人搅混水,不会有人来探查穆枫身体。等穆枫一死,体内药力会快速消失,事后即便有人发现他的异状,也只会以为是他强行突破,走火入魔导致的后遗症。
到时候,世家派便可栽赃亲传派残害同门,以挽回顾家抢夺灵脉一事给世家派造成的损失,又可除掉景山以解心头之恨,可谓一箭双雕。
但此事发展已背离了他们的计划,他只有尽快带走穆枫,才能掩盖真相。
于是他厉声喝问:“景山?莫非你要阻拦救治?你安得什么心?”
他指挥身后执事去抢,却被亲传派那位讲师拦住。
讲师此时已回过味来,王管事有些用力过猛啊?穆枫刚一出事他就出现了,真有这么巧?何况,他急着想要带走穆枫的心思简直明显,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他道:“景师弟说得也有些道理,既然如此,还是应该等陈管事来主持公道。”
王管事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连我都怀疑?”
讲师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怀疑你很奇怪吗?咱们两派关系很差啊。
气得王管事一口气憋在胸口,几欲吐血。
可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啊!总不能明抢吧?总不能大庭广众下杀了穆枫吧?王管事几乎是绞尽脑汁,软硬兼施,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可惜亲传派始终不为所动,甚至态度更坚定了。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终于有人请来了陈管事。
最终,穆枫被陈管事接走。而王管事和两位执事都面色铁青,他们知道此事已无可转圜,赶紧想办法擦屁股善后才是正理。
世家派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心中的火没处撒,怎能放过坏了他们大计的景山?于是王管事怒道:“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你都有嫌疑,给我带走!”
月光清华,夜凉如水。
寒云宗地牢内,一道人影偷偷潜入,来到了关押景岳的牢门前。
“你来了。”
那人苦笑道:“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景岳不语,只定定看着余小宝。
余小宝愧疚地低头,缓缓道出真相。
原来他上头还有个亲哥哥,两人都是修真世家余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小时候皆是靠自己摸索着修炼。兄弟俩修炼天赋上佳,几年前被余家找回,趁着寒云宗开山时让他们拜入了内门,安插在平民派里做奸细。
而他那位哥哥,正是给穆枫换药的奸细。
景岳:“你一早就知道世家派的计划。”
“……只知道一些。”
景岳:“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况?”
余小宝低低道:“穆师兄修为已废,此生不可修炼了。亲传派……决定放弃他,以换取更大的好处。”
景岳了然,“比如说将世家派谋害他的事掩下,由我来做替罪羔羊,以此和世家派交换利益?”
余小宝不否认,他急急道:“要不我放你逃吧?”
景岳:“我往哪里逃?千山万水,寒云宗要找人又岂能逃得掉?”
余小宝也知这是天方夜谭,他对着景岳叩头一拜,“是我对不起你,我……”
他的未尽之言,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次日,执法堂来了人。
陈管事、王管事带着几名弟子,当众宣读了景山诸多罪名,什么不敬师长、残害同门等等,反正能想到都栽赃给他,几乎让景岳怀疑自己不配活在世上。
王管事:“景山罪行累累,不可饶恕,根据宗门律法,即日起废去景山修为,逐出寒云宗!”
景岳笑道:“你们就不担心,巫辰真人哪日会想起我?”
王管事嗤笑一声,看了眼陈管事,得意道:“你坏事做绝,又有亲传派为证,巫辰真人哪怕想起了你,也只会后悔自己看走了眼,恨不能亲手处置你。”
景岳:“原来如此。”
他站起身来,手腕上套着的禁灵锁链声声作响。景岳朝着白雾峰方向拱了拱手,“你们的罪名还不完整啊,其实我上欺师长,下骗同门,进入内门的身份亦是假冒。”
其余人皆是一愣,心道,莫非此人已疯?
下一刻,他们就见景山面上的皮肤产生裂痕,一片一片开始剥落,露出一张灵秀稚嫩的脸。
“如此,不知又该当何罪啊?”
摊主见少年固执,又怕吊眼男动了真怒,忙紧张地劝道:“小兄弟,要不你再逛逛,这太金鳄兽或许还有别人在卖。”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道整条街上只有他家有卖。就这么几只太金鳄兽还是他花了好大价钱,特意请了几位练气期修士帮忙捕捉的,如今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景岳:“我刚才逛了很久,就只见你家有。何况,我只要两只而已,难道你真要一灵石全部卖他?”
“两只?一只也没有!”吊眼男道:“还想跟我谈道理?你爷爷我就是道理,滚开!”
景岳依旧站着不动,蓝凤则兴奋道:“来了!来了!对力量一无所知的经典款炮灰来了!景景干得漂亮!叽叽为你疯狂打Call!”
景岳:“……”什么鬼?听不懂!
吊眼男果真没让蓝凤失望,他怒极反笑:“很好。”
于是手一挥,指挥着身后几人,“给我上!打死打残了,算我的!”
然而……死的残的当然不是景岳。
当吊眼男见到师弟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时,简直又惊又怒。跟他一起的人尽管还未引气入体,但最差也是锻体后期,竟被个小毛孩子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看来对方很邪性,没准儿还是哪门哪派倍受重视的弟子!
吊眼男稍稍收了轻视之心,但也没在怕。他可是刚刚突破了练气一重,如今已是外门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只见吊眼男掏出一把铁锤,摆好姿势大喝一声,“小子,哪里逃!”
景岳:??
吊眼男催动灵力,那铁锤被他控制着飞上半空,旋转得越来越快,陀螺一般猛地砸向景岳。
眼看少年就要变作肉饼,不少躲在不远处偷偷围观的围观群众都心痛地捂住眼睛。
“啊——!”
只听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可叫声却不像是少年发出的。
摊主好奇地从指缝中偷窥,恰好见到吊眼男重重摔在他身旁,而那把铁锤随之砸到了对方两腿之间,离某个紧要处不足一寸。
摊主顿觉下腹一紧。
吊眼男懵逼地坐着,他刚是怎么被扔过来的?
“噗嗤——”
笑声让他从怀疑人生中清醒,吊眼男转头一看,摊主正捂着嘴痛苦地忍笑,街上不少人也在偷偷打量他,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吊眼男心里的火苗腾地窜起,一帮子下贱的凡人也敢笑他?气愤中,他抄起铁锤跳起来,一锤砸破了关押太金鳄兽的铁笼。
“都去死吧!”他狞笑道。
太金鳄兽忽然得到自由,猛地挣扎起来,纵然被喂了药,可失去阵法的束缚,它依旧力大无穷。
不过一息间,它就从铁笼里挣脱出来,本能地冲向仇恨值最高的摊主。
人群仓惶逃窜,而被锁定的摊主吓得瘫软在地,就在他即将落入兽口之际,一个小小的身影挡在他身前。
景岳一拳砸向凶兽的脑袋,将太金鳄兽打得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如此神力,让不少人都看呆了。
吊眼男愣在原地,见少年看了过来,黑黝黝的眼珠直直盯着他,让他顿感一凉,好似连血液都被冻住。
那一瞬间对方身上泄出的威压,几乎让他误以为面对的是某个金丹真人,或者更强者!
不,一定是错觉!
然而下一刻,他只觉得眉心一痛,世界已成了一片血色。
恍惚间,他听见了冰寒刻骨的声音:“你该死!”
接着,他的世界陷入了彻底的寂静。
街面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看着景岳滴血的长剑。
——这个小孩子,刚才杀了寒云宗的人?
“你、你你你……”
其余几个早就被打败的弟子,也都不可置信地等着景岳。在寒州城里,竟然还有人敢杀寒云宗的弟子?
他们本想摞几句狠话,可对上景岳暗沉的眼色,每个人仿佛都被棉花堵了嗓子。
他们忍痛爬起来,连吊眼男的尸首也不顾,麻溜地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子,给我等着!
几人在心里如是说。
等人走了,现场又回归到一片窒息的沉默中。
刚才飞远的蓝凤此时降落在景岳脚边,小心翼翼地啄了他一下。
蓝凤有些害怕,从它有了意识就跟着景岳,却从未见过对方这样愤怒,就连它念小黄/文时也不曾。
景岳低头看了蓝凤一眼,缓缓收剑入鞘。
他当然愤怒,尽管之前已察觉到寒云宗有些不对劲,但他只当是宗门急于找人,因此收徒时顾不上心性的考验。可刚才那几人的言行,让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