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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西顾也算是对鲛人有所了解,他们鲛人一但从岚国的笛音或是催眠中摆脱清醒,便会从杀人不眨眼的工具变成人畜无害连杀只兔子都会垂泪的平民,还沒月颜來的痛快决断。
他从身上拔出佩剑对着银月会心一笑道:“要來么?”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直指刺客致命之处。刺客完全沒有料到鲛人们会在一瞬间倒戈到沧西顾这边,甚至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不及拔剑招架,就被西顾的长剑已及其喉,一声惊呼,瞬时倒地两人。
西顾剑术精妙,以快为主,眼不及看,毫无招教之力,便使剑招中无了破绽。银月见他已经提前动手,克制不住的手痒痒,从流光身上抽出了他的匕首,兴奋的笑道:“借着用用,过会儿就还给你。”
月颜也是第一次见西顾如此叹为观止的剑法,便也不再担心他的安危,岚国的刺客败局已定,再看银月势如急风,快如闪电的攻势,若不是他头上的银发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亮,谁能分辨出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见一个个的刺客刹那间轰然倒地,沒了声响。
西顾和银月默契的在最后,一人挟持了一个刺客,利落的将他们捆绑在院中的地上,开始审问起來。岚国的族人自由生活在西方的广漠之中,身上多了几份儿沧月国少见的血性方刚,加之刺客们哪个不是在沙场上刀尖上磨砺出來的汉子,怎么可能轻易招供?
两个被活捉的刺客正准备咬舌自尽的一刻,便被西顾飞快的点了脖颈上的昏睡穴,看了眼银月道:“还有劳我们天涯仙人,出个妙招,让他们招供了。”
银月依靠在院中的红梅树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懒散的问道:“你怎么确定我就会帮你呢?”
西顾倒也不着急,试探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人告诉了岚国鲛人的秘密?”
经过方才的搏斗,筋骨将将舒展开,银月伸了个懒腰,嗤笑道:“果真是长了十个心眼在身上的狐狸。”
鲛人是师尊的创造出來的生灵,若是出个什么差错到时候都是算在师尊的头上,想到这里,银月就开始在手中掐诀,低吟道:“今日看我意,依依入梦乡,引魂咒开!”
只见两个刺客身上蓝光陡盛,像是笼罩在身上的一层梦幻薄纱围绕,两人的双眸缓缓的睁开,空洞却又不失去灵性,银月这才开口询问道:“你们是怎么知晓鲛人身手敏锐异于常人的?”
只见一个刺客老实的开口道:“岚国富足的商人为求攀上皇亲,向我国君王献上绝世美人,我国老臣见那美人颇有沧月国先皇兰妃之姿只道是妖女,便要皇上拖出去斩杀,女子哭诉说自己是海国之人,身上有鲛人和人族的血脉才生的貌美。”
月颜眉目紧锁的望着西顾,走到刺客面前蹲下身子试探的问道:“所以你们便绑來鲛人做來研究?”
刺客脸上挂着轻笑道:“真正的鲛人都生活在海国的深海里,哪里能让我们轻易的捕抓到?我们在海国寻找了二十多个身上混有鲛人血统的人,研究了五年之久才能完全掌控他们。”
西顾连忙质问道:“哦?你们都了解这些鲛人什么呢?”
刺客倍感骄傲的叙述道:“我们常人无法听到或发出他们语言的波段,有的混有血统浓重的鲛人,垂泪可生珍珠,能编制鲛丝,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身手敏捷比我们这些暗卫更具有价值。”
银月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刺客踢倒在地,差点让你们坏了老子的正事,咬牙道:“倒也难为你们把他们研究的这样透彻。若不是你们刚巧遇到月颜,怕是岚国这次还当真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西顾提起另外一个刺客的领子,愤然的询问道:“你们还有多少鲛人暗卫?”
“今日目标便是刺杀沧月国大将军沧西顾,在沧月国的鲛人除了主上身边的两个护卫,其他的全都出來行刺,为的就是一举将你们歼灭于此。”
刺客话音刚落下,就被西顾扭断了脖子,断了气,指着已经断气的十多个刺客其中一具身形娇小的尸体道:“她是个女子。”他将那具尸体摆放好后,从月颜身上抽出随身携带的刻刀,按着月颜的伤势开始在上面做手脚。
月颜顿时明了西顾要做什么,急忙从屋子中抱出自己前几日换下的衣物,全都穿戴在刺客的身上,见一切都准备就绪,唯独容貌沒法解决,扭头期待的望着银月开口道:“最最可爱的天涯兄,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帮帮我呢?”
银月嘴角一抽,抬手拍着自己的脑门,不情愿的开口道:“这变幻人容貌的幻术,一旦被人发现最后连累的可是我!不如趁着这女子还未死透,将这尸体毁去容貌,身上全都戳出血洞,栽赃给岚国喽?”
西顾心中盘算这是最好的法子,就当是岚国知晓了月颜的秘密下了毒手,正准备开始下手,银月皱眉就一把抓住西顾的手道:“这种事交给我來办便好,你要是身上背了什么罪孽,回去了我也不好交待。”
说着银月就深深吸了一口夜间的凉气,将手放在尸体的脸容上开始掐诀道:“魂魄归去三途川,莫再贪恋尘世缘。”然后伏在尸体的耳边低语道:“见到冥界御史鬼彻,便说是枫兮殿银月神君动手将你杀害,向他讨要來世好前程,他定不会亏待于你。”
便拿着流光给自己的匕首,在尸体上面肆意的破坏,双眸如夜空一般宁静,他面无表情的做着眼前的一切,一旁的十多个鲛人从方才西顾他们猎杀刺客开始,便扎堆的团缩成一团,闭眼不再看眼前的情景,对于银月此时嗜血的破坏更是沒一个敢睁眼看的。
月颜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见他月白色的长袍上被溅落的满是血迹,如在身上绽开着的妖艳刺红的彼岸花,本是出尘谪仙的模样瞬时变成了來自地狱的修罗,眼中不知何时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只觉得自己仿佛认识天涯许久许久
她木然痴痴的走到银月身旁,蹲下生拽住了他的手,声音沙哑低声道:“是我害了你对不对?你是來寻我的对不对?”
银月心头一惊,看着眼泪簌簌往下落的月颜,抬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叹声道:“莫要多想,在尘世间过完这一世,到时候我会來接你。”
西顾也不知为何月颜会说出这样的话,想是被眼前的这残忍的一幕惊吓到了,便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宽慰道:“莫要再胡思乱想了,你和这些淳善之人们待在一起,我便也放心了。娘子记得我的话,在这里等我,一有机会我便会托人给你带消息。”
该走的终是要走,月颜推开西顾转身便跑进了屋子,等再出來的时候,她站在离他数丈远的地方,手中抱着一坛子酒,给自己斟满一碗道:“相公,我在这里为你送别了,你是凌风公子,是沧月国的英雄,这条路是注定的,我无泪无悔。”
酒尽,碗碎,她脸上勾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仿若夜空星子璀璨耀眼,似穿肠毒药,却又让人甘之若饴,沉醉在那两个梨涡中。
西顾脸上挂着只属于眼前这女子的柔情,俊美的脸容是不舍得眷恋,只有在她的面前他会温润如玉石,将身上棱角磨平,护她安然便成自己这世的执念,笑道:“我的一世英名,换娘子的红颜一笑,天涯相随,无怨无悔。”
蓦然转身不再看她,克制着自己想要奔到她面前的冲动,声音低沉的询问道:“流光可还记得去你们主上是在哪里落脚的?”
流光强忍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道:“这个当然记得。”
“你带我们去吧。”
银月站起身,掏出身上的羽扇,对着院中的尸体一挥,顿时一切消失不见,扭头对着月颜笑道:“莫要亏待了自己,要是过得太脓包了,日后休怪我耻笑你。”
夜再次安静了下來,月颜痴痴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脸上一直挂着笑,她告诫自己,从今以后不再流泪,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西顾。
又看着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鲛人,到底是自己当初想的太天真,竟然想着这些鲛人能把自己爹娘救出來,即使是他们潜入皇宫也会因无法对人下毒手,而束手就擒,反倒会害了这些淳善的生灵,叹声道:“家中有妻儿或是亲人的站出來吧。”
本想着拿着自己的刻刀再加深一下手上的伤口,却发现西顾将自己的刻刀带走了,自己什么都沒留下,心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悲凉。
从其中一人身上取出匕首,在手上又划了一刀,开口道:“我将血涂抹在你们身上隐秘之处,再赠你们几段沾染了我的血迹的绸缎,你们速速回海国寻亲人去吧。至于沒有亲人的鲛人,也來领一份吧,愿意自己过活的就自己过活,这个村子都是靠打猎为生,怕是你们也无法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