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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过她
看她在别的男人怀中轻笑。
等候过她
在清冷孤寂的竹影下、月光中。
当上天将全新的她送到他面前
这一次他将全部的占有她。
身体、记忆、生命
甚至是名字
她是他的
沙罗。
泥土的气味和冰冷一同渗透到身体里每一次呼吸都带走仅存的一些热气二丫努力的想要团起身体却连手指都已经僵硬的无法弯曲。
眼睛无力的半合着既无法张开也舍不得闭上。
她就要死了吗?
幽深的黑暗中仿佛荡漾起一层乳白的薄雾带着淡淡的荧光。恍然间她似乎听到二姐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你们怎么能这样?她还这么小我有银子啊!”然后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朦胧间有个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这样了可能还不如”
是父亲还是母亲?太像了她有点分不出来。
算了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快要死了。她只是有点舍不得二姐那个唯一关心过她的人。村里人说她过的不好上有主母下有新人二姐过的很是憋屈。那张悲伤的脸呵再也看不到了吧?
隐约中她仿佛闻道了一股淡淡地甘甜。带着些苦味一双微凉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在久远的记忆中曾经似乎也过这样地一只手爱怜的拂过她的眉心
门沙烟罗焦躁的在屋里转来转去。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漆黑的长尾端还带着些墨绿色眼睛依然是一蓝一金听到角落里三七不小心出的声音猛地瞪了过去。小 说网
“她怎么还不醒?”
咄咄逼人的气势外加高大地身形三七怯怯的又往角落里蹭了蹭嗫嚅道:“那么小的孩子着高烧被丢到野地里。你总得让她缓一缓嘛。”
“缓?她都缓了半个时辰了!”跺着脚在屋里转了一圈门沙烟罗奔回到二丫床边。床上的小女孩比前年见到他时大不了多少。纤细瘦弱的手臂枯黄干涩的头略显凹陷的双颊无一不向他诉说着她曾经经历过的苦难。
她本该幸福的不是吗?上辈子受了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这辈子老天爷该补偿她的不是吗?
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瘦瘦小小地?为什么。她还是不快乐?
门沙烟罗的手抚上二丫的脸颊久久不肯移开。
“你都不会吃饭的吗?瘦成这样!谁把你丢在林子里地?谁会忍心把你丢在林子里!?”
尾音上扬熟睡中的二丫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门沙烟罗赶忙压低了声音哄道:“没关系。不管是谁他们都不能再碰你一根毫毛了。我们拿他们来做花肥好不好?你喜欢开得大大的蔷薇?还是长得肥肥的三七?”
角落里的三七闻言弱弱的嘟哝了一句:“我对死人其实不是很感兴趣。”
剜了他一眼门沙烟罗将手缓缓移到二丫心口轻轻的印了上去。掌心下渐渐开始有月白色地银光溢出星屑一般的飞舞着。
“快些醒过来你不想看看我吗?我不是魑魅。我是你的良人快张开眼不然我就要罚你了。”
“不行!”三七肉呼呼的身体球一样飞了过来抱着门沙烟罗的手臂死死的向外拽:“你不能再把自己地功力渡给她了!方才那些已经让你原本回复地容貌又变回去了!在给她的话你搞不好都不能保持人形一整天了!”
“那又怎样?”一把甩开三七门沙烟罗轻蔑地一扫。道:“至少她能醒过来。至少她能活下来!你要我再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一次吗?”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三七一骨碌从地上蹦了起来。复又扑了上去鼓足了勇气恶狠狠的说道:“谁管你死活?你当自己的功力是井水吗?想给她喝就给她喝?你受得住小莫还受不住呢!死什么死你看看她!浑身上下哪里有一点死气?你那只苍瞳是摆设啊。”
门沙烟罗一愣眨了眨眼睛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睡着的二丫慢慢的收回了手长出了口气。继而一挑眉毛道:“你说你不管我的死活?”
方才还张牙舞爪的三七此时立马没了气焰一松手飞快的自门沙烟罗身边逃开站的远远的赔笑说道:“我管我当然管。大哥今天想喝点什么?是谷中的山泉水?还是山崖上的溪水?不然山顶的雪水好了最纯口感也最好。听、听说山北头的老杨树最近刚掉了叶子不如我去给大哥要点来做肥料?据说那老头占的地方风水极好他的叶子最是养身。”
长长的一段话说下来三七小心翼翼的瞄着门沙烟罗的神情。这几十年相处下来对于这朵蔷薇花的暴躁他是深有感触早知现在还不如自己一人回到深山中修行也好过任花欺凌啊。
“不用管我你去给丫头做点吃的吧她醒来的时候应该会饿。”
如蒙大赦般逃出竹楼三七决定最近就算是要跟他最讨厌的火呆在一起也不要留在那朵易怒的花身边了。浑身地刺指不定就碰上哪根!
人总是被自己最原始的本能所影响。二丫原本是不想醒来的自有记忆起每日天不亮她便要起床料理家务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大睡特睡。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但一股淡淡的清香总是不停地勾引着她带着清甜的肉香在鼻翼下飘荡着。上一次闻到这种味道还是两年前二姐出嫁的时候。
口水无法控制的在嘴中泛滥二丫闭着眼睛抹了一把仍旧不愿醒来。
反正她已经死了人死了也不用吃东西了可是好香啊。
耳边一个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戏谑道:“小馋猫肚子都咕咕叫了还不醒来?”
眼睛不受控制的张开突如其来的光线让眼前的一切变成一片亮白。二丫眯着眼睛眨了眨才觉屋内地光线似乎并不强烈几缕阳光透过关上的窗缝洒在地上屋子里略显昏暗却又充斥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终于肯醒了吗?”脸颊上划过一抹温凉二丫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的事实。
转头一个男人淡笑着坐在外侧正俯身看着他。也许是经历过生死一瞬。也许是白天的缘故二丫对面前这个有着异色双瞳的男人似乎并不像之前那样恐惧。
他很好看比村里王秀才家的舒童哥要好看上很多笑颜如花?千娇百媚?她没读过什么书只知道舒童哥每次夸奖一个女孩子时总喜欢用这两句虽然他从来没用在自己身上过。但、这应该是好的意思吧?
但二丫总觉得还不够这样简单的八个字似乎不足以形容面前的这个人。
门沙烟罗宠溺地看向床上的女孩耐心的任她打量自己。只是许久过去了她似乎还有没说话的意思门沙烟罗忍不住还是抬手握了她地手轻声的问道:“饿不饿?”
违心的摇了摇头二丫挣扎想要坐起身来。门沙烟罗见状赶忙凑了过去。托住她小小的脊背时那手下的触感让他禁不住一阵恼怒。
眉间拂过一只小手本该娇弱的声音却嘶哑低沉的像个老者“你是阎王爷爷派来接我的吗?”
门沙烟罗闻言失笑道:“你阎王爷爷没空管你让我先照顾你一段时间。”
“不回家了吗?”二丫静静地问道小小的女孩似乎已经对目前的现状有所感悟。沉静、安然。与其说是问还不如说是陈述。她的心底其实已经明白。自己被抛弃了被那些本该保护爱惜她的人无情的抛弃了。
“这里也是你地家。”大手捏了捏那没什么肉地小脸蛋门沙烟罗竖起枕头靠在二丫身后转身取了放在桌上的汤手中地汤匙搅动着。
二丫贪婪的盯住那只碗不放睡梦中那股食物的清香不断的自碗中飘出让她没有办法思考这男人话中的含义只模模糊糊的问道:“唔我家不在这里在山下。”
清醴的肉汤缓缓的在门沙烟罗手中搅动他淡淡一笑咒语一般说道:“不对你的家不在山下在这里。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
吞了口口水长期的压抑让二丫几乎已经丧失了一个孩童应有的思维方式她没有撒娇没有耍赖甚至连抱怨都没有一句只是一边渴望的盯着汤碗一边乖乖的说道:“我叫二丫叔叔叫什么?”
汤匙捧在碗壁上清脆的声音在屋里荡漾了一下便袅然无踪。
二丫等了好久也没得到回答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面前有些僵硬的男人试探着问道:“叔叔我有些饿了可以喝汤吗?”
啪的一声门沙烟罗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转身将碗放回桌上不顾二丫留恋的眼神握住她的双肩很严肃的说道:“哥哥叫门沙烟罗。”
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二丫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方才还和煦的笑着问她饿不饿的人一转眼又一脸严肃的跟她讨论名字问题。
“是哥哥!记住了!哥哥!”生怕二丫记不住门沙烟罗很用力的强调了两句。
老实说这人其实看起来跟隔壁张叔差不多大小二十来岁的样子吧做什么非要让自己叫他哥哥?舒童哥那样的才是哥哥不是吗?
不过无所谓啦到底让不让她喝汤啊?
虽然见二丫点了头门沙烟罗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我是谁?”
“门沙烟罗”看着门沙烟罗那双异色的瞳仁中盛满了期盼二丫忽然抿嘴一笑道:“你是门沙烟罗哥哥。”
这个人真好玩哥哥叔叔的都搞不清楚。
门沙烟罗自然不知道二丫的那点小心思听到那一声哥哥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将汤碗端给二丫后一边看着她喝一边说道:“哥哥给你起个新名字好不好?”
“新名字?像林美娇这样的好听的名字吗?”二丫满嘴肉汤咕哝不清的问道。
揪起袖子擦了擦小丫头唇角上溢出来的肉汤门沙烟罗不屑的说道:“这么俗气的名字哪里好听了?哥哥给你起个全天下最好听的名字。”
肉汤似乎也不能再吸引二丫了名字耶!舒童哥说名字都是长辈们对自己的期许。她知道父母对自己其实并没什么期许至多也就是希望她能多做点活。
但她还是想要一个名字一个能被人记住的名字。
然后这个小小的愿望实现了她是他名字的延续他唤她“沙罗”
哦耶祝我们的花花叔叔终于将小小莫拢于魔爪之下
ps。金色的眼瞳是门沙烟罗原本眼睛的颜色就像他头本来应该是墨绿色的一样谁让他老人家的花蕊是金色的?说起来万一要是白色花蕊那不是没瞳孔了?!默当我啥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