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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启阳的眼光忽然一凝,有一丝怜惜在眼底飘过。“丫头,你信不过我?”
“你值得信任吗?”她还是反问。
“我不值得吗?”他又把问题丢给了她。
她自嘲一笑:“我只信我自己,你懂的!”
他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还是抱着她,头贴着她的头,微微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程灵波听着这叹息,心底竟酸了起来!
“丫头,一年里,你没有打过一次我的电话!”他忽然又开口,唇离开点,抚上她的脸,眼里柔情似水,好似错觉:“我一直在等你打我的电话,可是没有一通”
他等过她打电话?
分开后的一年多里,他一直在等她打电话吗?
他就在她眼前,短短几公分的距离,可是她依然看不到他的心。这个男人太过神秘,邪肆时是无边的不着调,深沉时却又是无边的深邃,宛如一口老井,她真的看不透他。
她低下头,躲开他压力感巨大的视线:“你也没有打给我!一通都没有!”
“灵波,过去三年,一直是我在主动,你没有!你还是个孩子,而我是个男人,我在等你长大!”他开口,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只是出口的话却一下子僵住了她。
我在等你长大?
程灵波的心激烈的颤动着,他等她长大,她现在十八岁了,长大了,完全是个独立的行为能力人,她是长大了!
裴启阳低声道:“灵波,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记得打电话给我,无论我在哪里?”
短短几个字,她这么聪明,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低下头,她没有退路,却不发一言。心里是不好消化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会用心的,他只是在逗弄她,可是,似乎不是!
见她不话,他眸子微沉下去,一丝不悦在眼底升腾。
程灵波此刻是混乱的,只是她内心永远没有她表面表现的那样平静,他的话,让她混乱了。
她的脑海里被各种各样的念头充塞得满满的,混沌一片,理不出一个头绪。
可是她仍然意识得到,有一点悄悄的甜蜜与微醺悄然从心底弥漫开来。
她早知道这个男人是妖孽,一句甜言蜜语就会让人沦陷,她再不信,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让人很动心。
这是她初次动心,对着一个危险而花心的男人。他们深切拥吻过,同床共枕过,她贪恋他的照顾,却知道他有毒,一旦那毒深入骨髓,她便要万劫不复了!
而和他马上隔开距离,却又让她感到恐慌和迷失。她舍不得他,所以,她才来北京!一定是这样的吧!
离别对她来最正常不过了,父母尚且都能离开,何况一个男人?
这个世界,谁也不会爱谁一辈子,包括父母对孩子的爱,程灵波的世界里只有姑姑,她信爱,却不信自己就是幸运儿!因为上天给了她姑姑,又怎么会再给他男人?
面对她的沉思,裴启阳又再度托起她的下巴,眸光对上她一晃而过的恍惚。“灵波,话!”
“什么?”她反问。
“你的承诺,我要!”
“凭什么?”她完全不觉得此刻这样子多不妥,他只是披着衣服,一切都若隐若现。
裴启阳低头看了眼自己,再抬头看向程灵波,笑了,他的笑容异常艳丽,而且透着欣赏。
他就知道他的小胖子不是常人,她在看到他身体的一刻,面上竟然是依旧无波无澜。握着他时,也是面无表情的,好似多么应该似的,这要是寻常女人怕是要娇羞的不得了吧?
他微微低头,碎碎的黑发滴着水抚在脸颊边,散漫,带着慵懒而性感的味道,这个男人处处带着撩拨,从她十五岁就开始撩拨她。
“凭我认定了你!”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戏谑:“快点!给我承诺!”
“给你睡了就不需要承诺了吧?”程灵波漠然地问道:“承诺不可靠!”要看灵她。
裴启阳的嘴角抽搐了下,但眼中那股妖孽的颜色没有变化。“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就睡吧?”
程灵波愕然,良久,她开口:“我刚十八岁,严格,还是个孩子!”
裴启阳再度抽了下唇角,笑得更加邪肆。“嫩着点吃的香!越嫩越香,况且你自己了,跟程乐上床过了,我不介意,以后你跟我就行了!”
再然后,她就伸出手,人整个贴上去,靠在他的身体上。
他笑了,笑容艳丽。双手抚在她的身体两侧,握住她瘦下来的细腰,他低下头来,吻着她的唇,柔声道:“去煮饭,你是逃不掉的,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吃过饭再吃你!”qfg。
程灵波怔然,他不会是真的想要吃自己吧?
许是看透她的想法,他看着她,笑得柔软而无害,但那眼睛,开始闪现着兽类的森森光亮:“别再做无用功了,你今天是逃不了的。灵波,我等了你三年,你该知道我很不容易的!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是不知道的!也不能体会的,除非你是男人,还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就知道我有多苦了!”
他的似笑非笑,似真非真,完全不知道哪句是真话!
她不语,也不话,转身朝浴室走去。
裴启阳脱下浴袍,露出精壮的肌肉,赤身去找衣服,打开衣柜取了睡衣换上,又拿过另一款小一些的,但同时也是大号的女款睡衣放在床上。
换好衣服后,裴启阳看了眼搁在床上的女款睡衣,他买的时候没想到她会瘦这么厉害,这衣服明显肥了很多。
程灵波进了浴室整个人面容垮了下来,不再是那样淡漠的神情。她在想裴启阳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她可以确定,他是对自己有感觉的,尽管那个感觉是本能,属于男人的本能。但他对她有反应,这一刻,她才顾得上微红了脸。
她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只是她看不懂这个男人。
裴启阳的脏衣服放在衣物篮里,程灵波还是闻到了血腥味。他跟人打架,打得别人流血,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吃亏的。
不再多想,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程灵波任凭哗哗的水流洒在自己的身上。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裴启阳正在打着电话,他人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的把腿放在茶几上,翘着脚,对着电话道:“打的就是那人渣,不服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