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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未结束。
我又抽出甩棍,弹出顶端尖刺,“噗噗噗”朝林昊然的肚子狂捅几下,且招招直击要害,故意朝着他内脏扎!
这样动手,就算救活,下辈子也废了,终生要坐在轮椅上。
圈子里,如果不是深仇大恨,没有人会这样捅一个人!
完事,我将甩棍收起,摆手让人送林昊然去医院,才对另外几位大哥幽幽地说:“看到了,我不是不能下手……是觉得没必要!你们以后再来云城也行,不过最好是来做客,愿意给我打个电话,我肯定好酒好菜招待……如果带着恶意,我肯定不会再留情了。”
该罚的罚,该放的放,我已经做得收放自如了。
几个大哥对视一眼,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在自家兄弟的搀扶下离开了王公山。
本来谁都没有说话,唯独祥城的江流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说道:“行,宋渔,我记住你了!”
“记住你要怎么着啊?!”梁国伟受了伤,但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这家伙无论任何时候都不放过表忠心的机会。
我摆摆手,示意他别乱动,继而笑着说道:“就怕你记不住!”
江流冲我点了点头,随即渐渐远去。
“皮特跑了。”张浩然立刻凑到我身前说:“几个兄弟跟了一段没跟上,开着车回鹤城了。”
“这逼每次都是最跳,跑得也是最快!”我咧嘴一笑,倒是也不意外:“行了,没事干的去把大道集团砸了……那家伙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要在云城,他还有一线生机,毕竟有冯德寿罩着嘛。
回鹤城?
那才是真的完了!
我摸出手机,给皮特打了个电话。
“喂!”皮特粗声粗气地接起,听声音快把车子开爆缸了。
“你跑什么,不是说今天是我的末日嘛!”我大笑着。
“今天是我妈的生日!本来想杀了你,给我妈当贺礼的!算了,你给我等着,我还要回云城报仇的!”皮特骂骂咧咧。
“哈哈,要不我去鹤城找你?”我试着问。
“行啊,来呗!”以为我开玩笑,皮特同样笑着回答。
“行,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过去,做好准备迎接我啊。”
“没有问题。”
说毕,皮特挂了电话,继续行驶在通往鹤城的高速上。
到了鹤城,他拎着早就定好的蛋糕回家。
虽然吃了个败仗,但他并未展现出任何的异样来,在母亲面前仍旧是一副笑口常开、温文尔雅的模样,还带老太太出去染了个发,做了个美美的红指甲,晚上才回来吃蛋糕。
“妈,生日快乐!”皮特点燃蜡烛,笑着说道。
“谢谢儿子……”老太太泪眼朦胧,将蜡烛吹灭后,又叹着气:“你爸要是还活着就好了……”
皮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仍旧笑眯眯说:“好了妈,不提那些了,今天就是要开开心心的!”
说毕,他切蛋糕,给母亲一块,给自己一块。
老太太年纪大了,吃不了太多甜食,也就抿了两口,便忍不住说道:“儿子,你说实话,最近去干嘛了,是不是和宋渔作对?”
“没有的事!您不是不让我报仇吗,还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都听进去啦!放心吧妈,一直做生意呢,我会让大道集团发扬光大的……”说毕,他看看墙上的表,又推着母亲回屋里去,“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您这个年纪可不能熬夜。”
“你要去哪?你可不能走……”
“不走不走,我住一晚上呢……”
将老太太送回屋中,皮特也回到了自己卧室,铺开被子躺下,满脑子都是王公山的场景,明明准备那么充分,怎么就惨败成那样呢?
林昊然肯定是完蛋了,接下来怎么办?
冯德寿和段星辰肯定怀疑自己能力了,还能继续合作么?
无数念头在他脑中盘旋,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他的思路。
“……喂?”皮特惊了一下,立刻接起。
“生日过完了吧,下楼解决咱俩的事?”电话的另一边,我微笑道。
“呵呵,整得就跟你真敢来鹤城似的!”皮特冷笑。
“真的在啊,不信你打开窗看一下。”
皮特立刻翻身而起,推开窗往下一看,就见老旧的小区里,宽阔的广场上,我真的站在那里,还冲他摆着手。
而且是一个人!
“你……你真敢来鹤城!”皮特吃惊不已。
“你看你,人都来了还不信啊?快下来吧,咱俩的事总该有个结尾。”说毕,我将电话挂了。
皮特立刻翻身下床。
但在推开屋门的刹那,另外一个卧室的门也开了。
老太太走出来,忧心忡忡地说:“你要去哪?”
“一个朋友叫我出去一趟!没事,一会儿就回来啦!”皮特笑眯眯说。
“什么朋友?出去做什么事?”老太太穷追不舍。
“哎呀,我都四十了,没必要事事都跟您汇报吧?好啦,您早点休息,我很快回来了……”
“不是,当初你爸……”
“我和我爸不一样,不至于出去一趟命就没了!哈哈哈,放心吧!”皮特将老太太推进屋中,随即开门走了出去。
但也没有急于下楼,而是站在楼梯间里,打了足足七八个电话,又等了大概十多分钟,方才慢悠悠地走下楼去。
已经很晚了,小区里的照明不是太好,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忽闪忽闪。
我仍站在小区中央的广场上,笑容满面地看着皮特一步步走过来。
“埋伏了多少人,让他们出来吧!”十几米外,皮特站定,目光阴沉地说。
“没有,就我一个人。”我老实说。
“糊弄谁呢?我不信!”皮特皱着眉头,迅速看向左右。
但是真的没有。
这是一栋老旧小区,几乎不存在什么绿化,只有几个健身器材,藏没藏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真一个人来的?”皮特还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嘿嘿,收拾你,不需要那么多人吧?”我“唰”的一声抽出甩棍,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好家伙,胆子不小,那可别怪我了!”皮特目光一沉,随即将手指放进口中,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远处的几个路灯甚至都被他点亮了。
“噼里啪啦——”
与此同时,小区大门外涌进来至少一百多人。
乌压压的一片,个个都是手持刀棍,团团将我们两个人围住了。
“神经病啊,大半夜的吹什么口哨……”有居民被吵醒了,推开窗户大骂,看到那么多人,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儿子——”又一扇窗户被推开,是皮特的母亲,老太太颤声叫着。
“妈,你不要管,今天我就要为我爸报仇!”皮特大声吼着。
“不要!不要!你别动他!”老太太消失在窗户上,显然要下楼了。
“知道鹤城是我的地盘,还敢一个人来,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皮特加快速度,指着我说:“干他!”
但,他想象中群情激涌的场面并未出现,围在四周的众人一动不动,个个都是一脸冷漠。
“什……什么意思……”皮特有些发懵。
“很简单……”人群中,走出一个青年,正是许久不见的贺超,“他们以前都是尹老爷子的门生不假……但在你离开云城的这段时间,已经都被我归拢了……现在,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在鹤城,尹大道的门生众多,但最出名的还是陈阳、林昊然那些人,现在死的死废的废,可不就轮到贺超崛起了嘛。
“这就是我敢一个人来的原因……”我微笑着,继续手持甩棍走过去。
“贺超,你白眼狼,你忘恩负义……”皮特嘶声怒吼。
“无所谓,随便你怎么说!尹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已经不打算放过我了,后来你继位了,也还是处处针对我……不为自己考虑,岂不是要被你们欺负死了?”贺超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
与此同时,我已经走到皮特身前,毫不犹豫地弹出尖刺狠狠捅了过去。
“不要……不要……求你们了……”老太太疾奔过来。
不可能停手的。
搁到平时,我不会当着一位母亲的面伤害她的儿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皮特视我为杀父仇人,不干掉他,我就睡不安稳!
起码也要让他失去下半辈子找我报仇的能力!
“噗噗噗——”
几棍过去,皮特倒在了血泊之中。
几乎同一时间,老太太奔过来,扑在皮特的身上嚎啕大哭。
而我面色冰冷,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贺超也带着一众人散开了。
小区冰冷的广场上,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只剩下一位可怜的老母亲哀嚎着。
……
告别贺超,我回到了云城。
林昊然送到医院做手术,好说歹说终于救回一条命来,但他除了要付自己的医药费,还要赔偿我们这边的损失……
其实也没啥损失,但好歹出动这么多人,车马费总要给一点的,又赶上大家胃口都挺大,这位鹤城大哥多年来的积蓄几乎挥霍一空。
拿到满意的数字,众人纷纷离去,临走之前还纷纷讨论,说这样有钱的外地大哥,多来云城几个才好,简直就是摇钱树嘛……
而我走进楼梯间,给曲佩儿打了个电话。
“谢了啊班长,这次多亏了你!”我笑嘻嘻地说道。
因为曲佩儿的里通外合,我才掌握段星辰请来了哪些人,然后做出最精准的对策和反应!
比如今天,连梁国伟都看出是个套了,但不知道对方究竟藏着什么底牌,搁到以前可能就不赴这个约了。
丢人就丢人吧,总比丢命要强。
但有了曲佩儿,我知道皮特的底气来自何处,更知道会有哪些人上王公山,再想对付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情报有多重要,可见一斑!
“你再叫我班长,我可叫你宋主席了!”电话那边,曲佩儿“咯咯咯”地笑着。
“嗯,你小心点,别被段星辰发现了!”我再次提醒道。
“放心,没问题的。”曲佩儿话锋一转,问道:“白寒松是不是知道我回来云城了?”
“……是。”我便把上次的事情讲了一下。
“唉,好烦,我说最近怎么感觉总是有人跟着……小渔,你劝劝他,能别缠我了不?”曲佩儿苦恼地说。
“我尽力吧……但不一定成功。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挺轴的。”
“行吧,你要是不成功,我可亲自拒绝他了!到时候你兄弟受伤,可别怪我狠心。”
说毕,曲佩儿挂了电话。
天脊集团总部,她从楼梯间走出来,转身进了段星辰的办公室。
段星辰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当回事,继续打着电话。
曲佩儿将一叠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用手势提醒段星辰都要签字,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段星辰仍在打着电话:“这次在王公山输得莫名其妙,宋渔就好像知道我找了什么人似的……我去外地,已经非常小心和注意了……知道了,我会排查身边的人,确实有可能是出内鬼了……嗯,没事,宋渔那边有人对付,王喜定差不多明天就到了……”
王喜定……
曲佩儿默默记着这个名字,走出了办公室。
另外一边。
我直接包下整个酒吧,供梁国伟、夏侯、凯凯他们肆意地玩。
打了这样一场胜仗,必须好好犒劳一下他们。
作为现场辈分最高的人,我稳坐在最中央的卡座上不动如山,像个老泰山一样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又蹦又跳,时不时端起酒杯来喝一口,再拿出手机来发消息。
给向影发:王喜定,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帮忙查一查吧。
能被段星辰邀请过来并寄予厚望的,应该是个很出名的人物,向影家在各地都有产业,打听出来应该不难。
“渔哥,跟我们一起跳嘛……”梁国伟突然过来拉我。
“不跳了,你们玩……”我摆着手。
“咋回事啊渔哥,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个老头子一样!”
“主要是没有妹子,跟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跳的……”
“靠,桃花姐蹲着号,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这样吧渔哥,你把我当成妹子,我的菊花至今还无人采……”梁国伟强行把我拉上了台。
这一晚上又喝又跳,很快就被他们灌迷糊了,最后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醒来,就觉得头痛欲裂,刚轻轻“嘶”了一声,葱葱玉指便探到我脑袋上,各处穴位这么一过,疼痛感顿时减轻不少。
不用睁眼,也知道身边是向影。
“没有你,我怎么活……”我伸出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
“我做了醒酒汤,还有早餐。”向影轻声说道。
“好。”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又将向影的手背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起床、洗漱、喝汤一气呵成,吃早餐的时候,精神便恢复许多。
我叼着一根油条,边吃边说:“王喜定那边有消息没?”
之前江流、钟朝等人,向影总是能第一时间掌握他们的具体信息,但这一次却摇摇头:“还没查到。”
“怎么回事?”我微微皱起眉。
“不知道,反正没人听说过他……”餐桌对面,向影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显然因为没帮上我忙而有些自责了。
“哎哎哎……”我赶紧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不至于啊,慢慢来呗……有没有可能是外省的?”
“外省?”向影突然反应过来,点点头说:“是我的思维被局限了,段星辰之前一直在省内活动,我也跟着他在这个区域不停打转……好,我这就问问外省的经理们。”
“……”我又有些头疼起来。
向影家的产业到底有多大,到底遍布多少个城市啊!
这叫落魄?
那以前风光的时候得有多恐怖啊?
我没说话,继续低头吃着油条,真是委屈她这个富家大小姐了,陪我住这么小的出租屋还毫无怨言……
向影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已经低头开始发消息了,我都不敢想象她这个大小姐一声令下,全国得有多少人行动起来为她效力、卖命。
要不干脆吃软饭算了……
这个念头忍不住浮起来,当然又被我按下去。
奶奶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没有自己的事业!
不知过了多久,向影再次抬起头来,忧心忡忡而又面目内疚地说:“还是没有……没人知道王喜定是谁!”
我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不是江湖大哥。”向影面色肯定地说:“但凡有点名气,我这不会没有消息。”
我相信她。
她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不是江湖大哥,那是什么人物?
雇佣兵?职业杀手?在逃的通缉犯?
我的脑中不禁疑问重重。
不管是谁,段星辰能把他请过来,就绝不会只是个普通的小角色!
曲佩儿昨天说,王喜定今天就来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给梁国伟打电话,计划让他接下来重点防备一下,千万不要因为刚打了个胜仗就得意忘形!
电话打了好几遍,终于有人接起。
“喂,渔哥!”那边传来梁国伟醉醺醺的声音,以及“咚咚叉”的狂躁音乐。
“卧槽!”我大叫道:“这都第二天了,你还在酒吧啊?!”
“哈哈哈是啊!雪花不飘我不飘,青岛不倒我不倒!”梁国伟嘻嘻哈哈地说着。
“不是,人家不下班啊?!”根据我的经验,酒吧一般凌晨四五点怎么也停止营业了,现在已经第二天早上的八点多了。
“哈哈哈,你不是包场了嘛!我们不撤,他们也不好意思停……渔哥,你有什么事啊?”
“我真服了……”
年轻人的精力着实让我佩服,刚准备继续开口,就听到梁国伟突然大叫一声。
“哥们,你谁啊,干嘛碰我的酒?”
“嘿嘿嘿,喝一口行不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很恐怖,像是来自幽冥地府,哪怕隔着电话,我都觉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喝酒没问题,好歹得先报个名字啊……第一次来酒吧啊?”梁国伟很是不爽。
他并非抠门的人,哪怕是陌生人也愿意请客,但一向反感不礼貌和不懂规矩的人。
“嘿嘿嘿,我叫王喜定……”对方继续阴森森地说着。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里顿时一沉,立刻冲着手机大喊起来:“梁国伟,离他远点!”
我没见过王喜定。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实力、什么身份,但本能就觉得这个家伙一定很不简单,梁国伟和他沾上一定会吃亏的!
可惜的是,梁国伟正忙着和这个人说话,并没有听到电话另一边的我大声呼喊。
“哈哈哈……王喜定……这名字也太搞笑了吧……洗腚,你咋不直接叫洗屁股,不比原来那个名字更直接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凄惨的叫声响起。
也不知道梁国伟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一时间手机里全是他凄厉的嘶吼声。
“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名字开玩笑!”王喜定阴沉沉地说着,接着又是几道“咔嚓”“咔嚓”的骨折声响起。
“梁国伟!梁国伟!”我大叫着,接着迅速奔出门去,同时继续听着手机里的动静。
向影跟了上来,二愣子也跟了上来。
“干他!都干他!”电话那边,梁国伟咆哮着。
喊杀声四起,显然不止一个人朝王喜定奔过去,就听电话里面“砰砰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惨叫声和谩骂声也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战斗似乎是停止了,有人捡起梁国伟的手机。
王喜定的声音传了过来:“宋渔是吗?我在酒吧等你……最好带多点人,我怕你一个人扛不住……”
再然后,一片寂静,他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