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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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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朝堂上怎样的风起云涌,百姓们的日子依旧平淡如常。

    仙娘节后,兆筱钰开始组织人手制造铠甲。别看颜傅现在手下的兵多,可担子也越来越重,人手不足就成了第二大难题。

    第一则是制造、合成这些特殊材料的设备,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

    瓷甲还好说,只需建模烧制再按顺序排列缝制即可,但穿甲片所用的线,以及制作防弹衣的材料和轻骑兵的羽甲就很麻烦了。

    首先,她需要一台纺纱机。

    青源地区甚少产布,即便有也是小作坊,老式织机。想要织出紧实细密的料子,尤其是聚酯尼龙类,就得需要更高级别的织机。

    而眼下,这里没有电,一切只能靠人力手动。

    兆筱钰以前也没接触过纺纱机,她跟赵茂比划了半天,赵茂仍似懂非懂。

    他是木匠,不是绣娘,兆筱钰说的那种机器,他想都想象不出来。

    兆筱钰只好退而求其次,她苦思冥想,凭记忆画了一架八个纱锭的手摇纺纱机,也就是珍妮机,带着赵茂访遍了南安州府大大小小的木器作坊,终于找到了一位年轻时在江南学艺的老师傅,愿意试着给他们做做看,至于成不成不敢保证。

    等待无疑是焦人的,在这期间,兆筱钰开了窑,按照颜傅的要求将瓷甲需要的甲片烧了出来。

    除了甲片,兆筱钰还尝试着烧了几块玻璃——她一直想给刘氏做一副老花镜。

    兆筱钰上辈子是个六百度的近视眼,深知“睁眼瞎”的痛苦,年后见刘氏总眯着眼睛穿线,她就恨不得立刻把眼镜做出来。

    只是她镜框还没做好,颜傅就把她千辛万苦打磨出来的镜片给制成了望远镜!

    说来也巧,那日颜傅见兆筱钰在磨镜片,忽然就想到了以后上了战场,望远镜绝对是必不可少的军事装备。也因着望远镜一事,颜傅开始设计瞄准镜。虽然眼下还没有枪,但颜傅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把火弩上装上瞄准镜,看看能不能提高远程射率。

    等兆筱钰把老花镜做出来,那头织机也做好了。别说,老手艺人的活计就是精到,兆筱钰请了彭氏一道去试,在简单的调试过后,彭氏很快就纺出了一锭棉线。

    “我滴个花娘啊,”彭氏激动的语无伦次,“小玉你这脑子是咋长的,这小玩意儿太好使了!”

    彭氏说的小玩意儿正是飞梭,不同于一般的织机,这台织机的滑槽两端都装上了弹簧,梭子可以极快的来回穿行,加上八个纱锭可以同时出纱,一下子就提高了八倍的效率。

    兆筱钰不敢露白,只说是自己借着当初彭氏给她的织布机胡琢磨出来的。

    之后兆筱钰又定了十台珍妮机,临走前,她把骡机的样式也给了老木匠,希望他能早日把这种织机也研究出来。

    老木匠神色复杂的看着兆筱钰,几度想张口,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到了六月,玉米成熟,赵老爹喜气洋洋的跟颜傅和兆筱钰说:“你爹活半辈子了,没见过这么出数(高产)的粮食!”

    可不出数嘛,看着后院屋上檐下天井里晾的到处都是的玉米棒子,赵老爹乐得合不拢嘴,“三十亩地就能出这老些,一亩算下来能有个七八百斤!”

    兆筱钰哼道:“当初我说这是宝贝您老人家还不信。”

    “是是是,老闺女说的对。”赵老爹也不跟她争,招呼张桂去打酒,“今晚上咱爷们儿怎么也得喝两盅!”

    ......

    整个夏天,兆筱钰哪都没去。

    高黑他们已经搬到了新建的卫所,前脸的倒座房便空了出来。兆筱钰把倒座房弄成了临时车间,随着十台织机陆续运到青源村,她托彭氏找了几个手脚勤快又不爱多话的妇人,教她们用新机器纺纱。

    兆筱钰已经跟季亮说好,等骡机出来,就把车间搬到原来吴家的仓库附近,她想试试新制的骡机能不能用水力带动起来。

    夏天来登山拜仙娘庙的人不多,食肆的生意也渐渐淡了下来。刘氏终于有了空闲给赵盛相看媳妇儿,赵盛不耐在家中一天到晚的听他娘唠叨,索性跟着高升到青源各地去收棉花。

    在齐家诸人中,颜傅无疑是最忙的那个,从训练到军备,他事事躬亲。借着密道,火弹源源不断的送到西北,一些关于禁军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回来。

    左禄到了西北后就被孟义扣了下来,五千禁军也被打散,编入孟义的行伍。

    一开始,左禄不肯乖乖就范,开什么玩笑,老子可是禁军统领,皇上在哪我就在哪,凭啥听你指挥!大不了干一仗,谁怕谁!

    孟义也不客气,好,你说的,皇上在哪你在哪,那么请问:皇上现在在哪呢?

    左禄傻了,是啊,皇上到底在哪呢,他把皇上给弄丢了!

    一想到成帝的性子,喜怒无常,猜忌多疑,左禄更是心如火烧,恨不得插上翅膀一头扎回青源去。

    后来成帝找到了,左禄知道了又想跑。孟义也不拦他,只幽幽的问了一句:皇上若要问起,你为何出现在西北,你要如何作答?

    左禄一拍脑门,是啊,山洞是不能再走了,上次是侥幸脱逃,这次还指不定会遇到些啥。等他三五个月到了青源,说不定皇上已经回京了。要是皇上到时候问起,他怎么会到了西北,跟西北军搅和在一起...

    左禄一想到这儿后背就蹭蹭冒汗,他是百口莫辩啊!

    后来新帝继位,左禄一阵后怕,幸亏当时没一时冲动回了京城,否则一个失职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到时候他夹在两个皇帝中间,两头不讨好,两边都冲自己开火,他就算不死也活不成了!

    跟那些等待结果的勋贵和世家们一样,左禄就这么在西北待了下来。主要是他也无处可去,他是成帝的人,可现在,成帝一定不会再信他了。

    八月,西越的摄政王阮经唐经沂源入京;九月,成帝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