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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乔泽风拎起他的大行李箱,说是北京的老爸发了火要他回去,今个临时改了行程那边老人家以为又是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以逃避相亲,他吓得立马又从网上订了机票打算连夜飞回去。
蓉蓉把人送到门口,掂量着问:“你为什么那么排斥相亲呢?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孩了,那个滕雨……”
乔泽风冲院中小心翼翼躲狗的滕雨抛个媚眼,“那丫头啊,为爱闯天涯,看上的可不是我。”
蓉蓉给滕雨安排了二楼的一个卧室,滕雨发现蓉蓉有点自恋,走廊墙壁上到处挂着自己的照片,小时候的,中学的,高中的,穿着校服的,还有不少生活照,都是年轻时候的,滕雨用手指轻轻碰了下其中一个戴着白色发带的照片,“蓉蓉姐,你年轻时候真好看,特文艺,哦,当然你现在也不老。”
蓉蓉温柔一笑,眸中道不尽的缱绻落寞。
滕雨坐到卧室里的沙发上,窗外除了邻居的那个土豪宅,还可以看到成片的花田,色彩缤纷,香气扑鼻,美是美,就是缺少点烟火味,她禁不住问,“蓉蓉姐,你一个人住这里不害怕么?”
“习惯了,这本来是我婆婆的房子,我和老公结婚后婆婆赠给了我,我市中心有套房子,可那里不方便养狗,会吵到邻居,就一直在这住了下来。”
“蓉蓉姐,你可真善良,你这么完美,你老公怎么舍得跟你离婚。”滕雨没心没肺的说。
“哎,男人,可不是你温柔善良就能套住他的心,男人,永远不知满足的一种动物。”
蓉蓉离开前,滕雨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家居然没WIFI,她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由衷感慨:“真是仙女啊!”
蓉蓉突然转过身来指着廊外的三层灰楼,“对了,你要用网的话可以蹭口香糖他们家的,离得有点远,可能网速不太好,你试试,密码是小写的蓉蓉。”
滕雨望出去,邻家的三层楼灯火辉煌的,看来主人已经回家了,“口香糖?”她嘟囔着,这个名字接地气。
“那人叫益达,大家都叫他口香糖。”
滕雨刚窝床上就接到土瓜打来的电话,那货在电话里吐槽中邪了,说总是整日整夜昏睡不醒,看了医生查不出任何问题,当初在江源的时候就曾昏睡了两天两夜,回北京参加了个晋江文学会后就变本加厉,越发喜欢睡觉了。
滕雨对着电话吼一声,“微信说吧,怪浪费电话费的。”
跟土瓜聊了会废话,无非是追问她何时回家,秦默那个人他一看就凉薄靠不住之类的。
滕雨听烦了就不再不搭理他,她早有了计划,明天早起还要找工作,就找8号院那一片的。
刚闭上眼,手机又响起来,这个土瓜真烦,她拿起手机刚要关机,瞅见屏幕上的那个号码又愣住。
呆滞了大概十秒才反应过来,秦默的号。
她小心翼翼接通,就听对面开门见山的问:“在哪?”
“……干……干嘛……”
“说,在哪?”
“在,在北京啊。”
“胡说,你的地址告诉我。”
“凭……凭什么啊?”
“我想你。”
滕雨半张着嘴巴扯不出台词来,秦默这人……没吃错药吧!
“在哪?告诉我。”
滕雨情不自禁定位自己的位置,并把截图发过去。刚发过去她就觉得自己太不会拿劲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妥协呢,于是拍拍胸脯对着电话说:“虽然吧我告诉你我的地址了,但是你别想来找……”
啪,手机掉地毯上,她看见秦默猛然间出现在她面前,没带那个装饰轮椅,笔挺的站在她面前。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秦默一把抱住她,染着酒香的呼吸喷在她耳边,“想你了,就来了。”
滕雨这才意识到这人可能是多了,“……你喝酒了?”
秦默不舍的拉开点距离,捧着她的脸笑,“恩。”
滕雨小小的蒙圈中翻涌出大大的甜蜜,他喝了酒会变成这个样子,笑的真是……温柔的一塌糊涂。
秦默亲了亲她脸蛋,“你不肯走是不是因为舍不得我。”
就在滕雨纠结如此好的氛围要不要说实话,秦默的唇就亲上去,额头淡淡一吻后,又落在她唇上。
窗外的月光纠缠了花香从敞开的窗户闲闲浸入,良辰。
滚烫的唇吻得她天旋地转,突然对方的体温高的吓人,被他抱在怀中像是被一团炽火包裹着。
滕雨费劲的推开他,摸着他额头,“你又发烧了?跟上次一样,怎么会这么烫?”
“因为你。”
秦默的眼神迷离的有些性感,滕雨觉得心脏不堪重负,眼看着秦默的吻又要落下来,滕雨害怕那种灼热感,她不禁后退一步,秦默就逼近一步,她再后退,秦默再跟上,咣的一声她后背抵在搁物架上,右侧的花瓶震下来,滕雨忙伸出胳膊去接,再离地面几公分时那只花瓶悬空停住,只见秦默手指微微一抬,花瓶凌空飞回原处。
怎么讲……这真是个妙人!
方才咣当一声磕在搁物架上的声音惊动对面的乔泽蓉,蓉蓉穿着睡衣出来,敲了敲门:“滕雨,怎么了?你还好么?”
“啊,没,没事,刚才不小心碰了下。”
“没事就好,那不打扰你休息了,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嗯,谢谢蓉蓉姐,晚安。”
半响,门外没了动静,滕雨拍拍心口,“我说你想吓死谁啊,你这样突然冒出来万一被别人看见就糟了。”
秦默仍是目光灼灼的样子,“没关系,我会删除对方的记忆。”
“不是每次都灵吧,我的记忆你怎么删不掉?”说到这滕雨有点来气,上次自作主张删她记忆,好歹那是她体内的东西的,这不是强盗行为么。
“只有你的我删不掉。”秦默淡淡嗓音道。
“为什么?”她嚷一声又忙捂住嘴,只怕一不小心再次惊动蓉蓉。
秦默见对方如此小心,拉起她的双手,瞬间消失。刚落地,滕雨就见秦筝拿着一组茶具从二楼的楼梯上下来。
她看看四周,8号院,大厅。
显然秦筝也吓一跳,他一步步走下来,秦默拉着滕雨一步步走上去。
“秦先生。”擦肩而过时,秦筝像是打招呼又像是询问。
秦默只轻轻嗯了声,拉着滕雨继续往楼上走。
滕雨回头用口型问秦筝:“他没事吧,要干嘛?”
站在楼梯上的秦筝怔了下,再摇摇头。
等两位的背影从二楼的拐角处消失,秦筝也停到了餐桌旁,放掉茶具,他盯着空空的酒瓶呢喃着:“早知道,不让先生喝酒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滕雨就醒了,翻开手机看一眼时间,五点一刻。
右侧的秦默还在睡着,精致的五官,长密的睫毛微微颤着,像是黑蝶。她掀开薄毯打算开溜,越是紧张越莽撞,房间有点暗,她不小心从床边上滚下去。
床上的秦默睁开眼睛。
见到她第一眼就愣住。
房间的灯莫名的亮了,滕雨知道肯定是某个人又显摆自己的特异功能,她揉着腰爬起来,“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我把你怎样了似得。”
秦默下床,直接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窗帘,外面的天还是蒙蒙亮,和着屋内的柔和暖光为他的侧颜镀上一层暗灰色的神秘余韵。
滕雨揉着腰揉揉腿走过去一点,“喂,你酒醒了吧。”
秦默转身,“醒了,昨晚抱歉。”
“没……”
“你现在可以走了。”
滕雨愣住,冷笑一声,“秦默,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混蛋的人。”说完膀子一甩大步的走。
“站住。”
秦默扳过她的肩,“昨晚,昨晚我应该……没有……怎样……你吧。”
“有,你非礼我。”滕雨吼道。
秦默吓一跳,一手扶额,脸色有点苍白,“我没……我记得我只是把你带回家。”
滕雨把脸凑过去,恶狠狠道:“怎么不记得亲过我么?”
“这么说,只是亲了你。”
“哼,你以为呢。”
秦默脸色稍霁,“没事了,走吧。”
滕雨觉得如果自己手中有把刀,早就捅过去了,努力压着心底恼怒之火,“我就当你昨晚发酒疯,你嗖的一下把我弄过来,现在总得把我送回去吧。”
秦默二话不说,轻轻拽住她一只胳膊,眨眼间落到蓉蓉家的侧卧。
再然后二话不说,秦默又凭空消失了。
滕雨望着房间内的陈设,跌到床上,“妈的,我到底喜欢上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乔泽蓉做好了早餐才去敲门叫滕雨下楼吃饭。
餐桌上摆着米粥,牛奶,煎蛋,蛋黄包,还有一盘水果沙拉。
蓉蓉看滕雨气色不太好,将一杯牛奶递过去,“昨晚没睡好?是不是半夜狗叫吵醒你了。”
滕雨摇摇头,别说狗叫了就算狼嚎她也听不到啊,她接过牛奶羞赧一笑,“我昨晚睡的挺好的,啥也没听到。”
蓉蓉心头的愧疚感消退一些,“那就好,早上口香糖给还打来电话问昨晚我家的狗怎么叫的那么厉害。”
正说着,门外走来一位中年大叔,四十出头,高高壮壮,看着挺有派头。
蓉蓉放下碗筷,拉开门,“口香糖,吃了没,没有的话一起。”
滕雨望望对方,这就是那个土豪邻居啊,乔泽风口中的千古痴情种啊,看着不像是拿得起放不下的那种啊。
口香糖跨步进门,瞅着娇小的滕雨,“呀,有小盆友在。”随即不客气的拉开椅子坐下来就吃。
蓉蓉帮他盛了碗粥递过去,顺便介绍着,“这妹妹叫滕雨,我弟弟的朋友。”
滕雨热情的打个招呼,“益达叔叔好,昨晚我还蹭你家的网呢。”
益达大口喝着粥,笑得爽朗,“信号不行可以直接去我家上网,我那手机平板电脑都有,够你用的。”
滕雨不客气的点点头,“我看行。”
益达边吃边问:“昨晚你家的狗汪汪的厉害,怎么,进贼了?”
蓉蓉瞪他一眼,“进贼了不早喊你了么,你当过特种兵,那么能打,作为你的邻居我还怕小小毛贼么。”
简短的早餐吃下来,滕雨发现这俩邻居感情很好,说话肆无忌惮,像是亲人一样。
因为滕雨要从网上找工作,蓉蓉家的网太卡,她就不客气的跟着益达去了他的土豪宅。
没想到的是,益达也是一个人住家,三百平的宽敞地,滕雨伸着胳膊在客厅百米冲刺了一会,仇富了一会才开始霸占着人家电脑跟人家聊了几句,原来益达是酿酒厂的老板,旁边的花卉园也是他的,一把年纪了,光棍多年。
滕雨从大电脑后面探出颗脑袋,“叔叔不会觊觎着蓉蓉姐吧。”
“哈!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益达不害臊的说。
******
这次何晓婧一人去了8号院,着便衣。
她把事先准备的资料和录像拿给秦默看,顺便问一句,“怎么不见秦筝?”
“我叫他去调查些事情。”秦默盯着录像,画面很模糊,是某个路口摄像头抓拍到的,何晓婧把那一团白放大,“秦先生您看,就是这个东西,浑身长满毛,面目看起来有些像人,但它却是用四肢走路,像是半人半妖。据目击者称,这怪物长着獠牙,跑的极快,像是闪电一般一闪而过,嘴里发出类似于狗吠的声音,我查了相关资料,这个怪物最初是在湖北西部边陲出现。”
秦默抬眸,“湖北西部边陲?那里靠近神农架,专产怪物的传说。”
“对,所以也有人说这怪物是从神农架跑出来的,说是江源的某个倒霉游客去神农架旅游,无意招惹了怪物,怪物就跟过来了,一千多里,这传闻是有点荒谬。”
秦默摇摇头再仔细观察录像中的一团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十年前这怪物就出现了,我记得当时在江源曾引起过一场不小的轰动。”
“没错,不少市民都亲眼看到过它,只是这家伙跑的太快了,好多人来不及看清楚它的模样。”
秦默端着桌上一沓有些年头的报纸杂刊,都是关于十年前那个深秋的报道,刊物的头条皆是江源市出现怪物,不明生物造访江源的,人妖现世等醒目标题,秦默稍稍回忆,“我记得当时这怪物咬死了不少居民的狗。”
“岂止是居民,就连一家藏獒园的两只藏獒都被它咬死了,不过自那之后这怪物再没现身。”
秦默放掉报纸,盯着录像里白蒙蒙的怪物影子看,“看体型样貌,这只人妖怪物极有可能就是十年前的那只,如今它又现身了!”
何晓婧点点头,“但愿不是怪物的后代或怪物的同伴,否则就更麻烦了。还有,天水河边有居民目击了这个怪物,据说这个怪物将正接吻的情侣中的男方撞进水中,那个男的不知被淹的晕过去了还是淹死了,然后怪物就叼着那男人走了。”
“天水河?被撞进水中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叫刘艺星。”秦默突然联想到前来寻人的那对老夫妻。
“秦先生怎么知道?我们也是去了河边取证,取了地上的血迹及河边的录像做了分析,那个男人确实是刘艺星。但事情的怪异之处在于,刘艺星出事后不久,他的老婆在家门口收到一个无名快递,里面放的是一颗心脏,她报警后,技术部门提取心脏组织做了相关检验,那颗心确实属于刘艺星的。”
秦默沉思片刻,分析着:“如果刘艺星是被这人妖怪物杀死的,那么他的心脏怎么可能被打包成快递并送到家门口,这不像怪物的思维,而像人的,且是仇人。但如果是人,那么这个怪物怎么解释。”他再倒回监控里的视频,那团长满毛的白怪物从马路一头嗖的一下蹿到路的另一头,比豹子还要敏捷,这绝非披着怪物皮的人,最重要的是人的体型不可能如此巨大。
何晓婧解释:“如果只是单纯将刘艺星的心脏挖掉,这可能是刘艺星的仇家所为,或是刘艺星惹到某个变态,但是这个曾在十年前昙花一现的白毛怪物突然搅进来,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秦默将录像里的白毛怪物放大再放大,模糊的画面中,白毛怪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血腥而狰狞,“他缕了缕头绪接着道:“巧的是,不久前有对老夫妻来8号院子求助,寻找失踪的女儿,他家女儿刚好去过天水河,且在天水河边同男友约会时受到莫名惊吓,此人应该就是目击者口中的那对接吻的情侣中的女方,天水河边,刘艺星被怪物掠走,当时他们的女儿正巧守在案发现场。据老夫妻说他们女儿已神志不清,应该是被当时的场景吓坏了。”
“这么巧!那对夫妻来过8号院?我们找上门调查案情时他们有些遮遮掩掩,不大配合,嗯?他们女儿又失踪了?”
“偷跑出去后她的父母找寻不见来这里求助,不多久就被秦筝找到送回了家,秦筝已去了解事情大概,应该快回来了。”
何晓婧发愁,“我们也等着刘艺星的老婆醒来问些相关事情,可是她老婆得知快递箱子里是她老公的心脏后晕过去,现在还没醒来。”
这时,门外走来一位老人家,穿着干净利索,头上带着个帽子,手里拄着拐杖。
何晓婧出门迎接,老人家抬头打量了一会这位一身正气的女士,开门见山道:“我儿子失踪了,我要找到他的尸体,你们8号院子可有这个本事?”
何晓婧把这说话痛快的老爷子请进屋子,老人家瞅了轮椅上的秦默一眼,“看来你才是这院子管事的。”
秦默点头,“您刚才说您儿子失踪了,却要我们帮忙找到他的尸体,您是怎么确定你儿子已经死了?”
老人家握着拐杖的手开始颤抖,眼圈也红的明显,“托梦,我儿子失踪两年了,直到昨晚才托梦给我,说他死的太惨了。”老人家捂着胸口喘息了会才把话说完整,“现在只剩下一堆散了架的白骨无人收尸。”
何晓婧同轮椅上的秦默相视一眼,她才问:“老人家为什么不报警?”
对方抹了把眼泪,“是儿子托梦嘱托我要我来枕上8号院,他说只有这里才能替他伸冤。”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