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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几级水泥台阶一直拖到底,冰冷的地下酒窖,晦暗逼仄,只头顶晃着一盏度数极低的晕黄灯泡,灰蒙蒙的墙壁上像是用红色油漆喷了一朵玫瑰,玫瑰旁划着血淋淋的两个字——寒蝉。
夏小巴站起来,眼前的景象几乎把她吓的尖叫起来,只捂着嘴巴瞪着惊恐的大眼睛。
酒窖中央矗立着一根粗大的铁柱子,柱子旁散落了一大堆烟头,几只沾着血迹的打火机以及成片的燃了一半的香烟。柱子上挂着一堆的铁链手铐脚铐,连着铁柱子的锁链锁着三个似人非人的……人!
三人骨瘦如柴蓬头垢面,脸上身上脚踝手腕挂满血迹,破烂不堪甚至衣不蔽体的身上到处可见瘢痕红肿淤青,三人缩在柱子下瑟瑟发抖。
夏小巴惊恐的望着其中一个被长长刘海遮着半张脸的女孩,若不是她在铁门外发现了那条小熊项链,若不是她一直想念的姐姐,若不是她日日在梦里温习着姐姐的眼神,她是认不出被锁在柱子上浑身血淋淋的这个女孩是她的亲姐姐夏阳一。
夏小巴几乎是连滚带爬到夏阳一身边的。她颤抖的手捧着夏阳一瘦的好似削骨似的脸,嘴唇哆哆嗦嗦喊着姐姐姐姐姐姐……尽管发不出一点声音可她依然不停喊着……
夏阳一见夏小巴刚才还好好的,这会脸上衣服上都是血印,她紧紧抱住夏小巴,哭喊着,“阳二你怎么在这怎么在这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啊?”
夏小巴望着姐姐不停地哭泣摇头,摇头再哭泣。
夏阳一突然推开夏小巴,拖着长长的铁链走到程唐隽面前,“求求你放了我妹妹吧,我再也不逃跑了,求你了怎么对我都行,放了我妹妹吧她还小她还小啊。”
程唐隽面无表情望着对方。
夏阳一跪在地上,干枯的手指拽着程唐隽的裤脚,哭着哀求,“我妹妹是哑巴,她不会说话耳朵也听不见,她平时最听我的话,我会告诉她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她会听我的话的,求你放她走吧她是个好孩子。”
夏小巴跑到夏阳一面前将她扶起来,她一向骄傲的姐姐怎么可以跪别人。
夏小巴搀扶着夏阳一站起来,惊恐中带着愤怒的眼神盯着如此残忍的程唐隽。
程唐隽缓慢向夏小巴靠近一步,夏阳一马上挡在夏小巴面前。
程唐隽一把推倒夏阳一再一手抓着夏小巴的领子几乎将她整个身体拎起来,他面目狰狞道:“你看到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夏小巴双手勒住对方的手腕,哭着拼命摇头。
“你不相信么?”程唐隽一手指了指被锁在铁柱上的三个女孩,“那里本来有四个,蓝锦儿,白姗铃,王丹丹还有你姐姐夏阳一。我本来以为王丹丹死了然后我把她的尸体丢进河里,没想到她命那么大,居然活了还被人救起。”他攥紧夏小巴的衣领又往高处提,“你是不是想跟她们一样被我锁在这里受尽折磨?”
夏小巴脸色越来越白,程唐隽意识到再这样拎着对方可能会令对方窒息,他猩红的眼睛盯着对方看了良久终于松开手,夏小巴一下子跌在地上。
夏阳一挣扎着铁链疯狂大喊着:“你别伤害她,不要伤害我妹妹,不要伤害她……”
程唐隽一记狠厉眼神瞥过去,低吼道:“给我闭嘴。”
夏阳一被吓得浑身一僵不敢发声,锁在铁柱上的蓝锦儿和白姗铃也吓的一动不敢动,酒窖瞬间安静的像是世界末日。
程唐隽低下身体盯着缩在地上不停顺气的夏小巴。他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晦暗,“你想知道大叔为什么会这么做么?
他盯着夏小巴的脸,再转头望着酒窖的半面墙壁上画着的大红色的玫瑰,眼神愈发迷茫,闭上眼睛,似乎能闻到右下角“寒蝉”二字飘出陈旧而浓郁的血腥味。
血腥味,没错,虽然四年已过去了,可那天的血腥味始终萦绕在他脑子里他鼻尖上他心脏最深处,无时不刻不刺激着他早已崩溃的神经。
那是2012年夏至,晚上十点半,天气阴沉的厉害。
他毁了纪小蝉用鲜血画成的玫瑰花,把寒蝉二字撕的粉碎。纪小蝉离家出走,直到晚上十点半他才从一条小巷子口找到她。
当时的纪小蝉坐在路边的石凳子上哭得厉害。他下了车慢慢靠近这个被他从六岁领养的女孩。
那时她住在孤儿院,还那么小,头发黄黄的,瘦瘦的,咬着手指头一个人蹲在地上看蚂蚁,院长说她得了自闭症。他领养了她耐心教导她把自己能给的关爱全都给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女孩健康成长,慢慢长大了,可后来的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不敢想象他一手养大的女孩会喜欢上他。
看到纪小蝉一个人在深夜的街上哭的伤心,他于心不忍。
纪小蝉抬头发现了他。
他说:“跟我回家。”
纪小蝉却回给他一句话,“你把寒蝉毁掉了,我的心意被你毁掉了,我回不去了,想我回家,除非你娶我。”
他第一次打了纪小蝉,啪的一声,通红的巴掌印落在纪小蝉白皙的脸上。
天空中飘起了雨。
纪小蝉捂着脸嘴里喃喃着,“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只是不敢承认。”
程唐隽不禁浑身一颤,他为什么打不醒她。
不知是和纪小蝉赌气还是和自己赌气,他居然丢下纪小蝉开车走了。
他把她丢在下着雨的深夜的街头,那个本就不安全的巷子口。
陷在回忆中的程唐隽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像是对夏小巴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我接受了寒蝉,如果我肯面对自己的内心,如果我没有把她丢在那……”
*** ***
护士给徐子华换了药,并倒了一杯温水放在病床头前,叮嘱已经苏醒的病人好好休息再观察几小时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刚拉开房门突然从外面进来两位男士一个小孩,小孩子有些不情愿的推着轮椅上的一位男士。护士见过坐轮椅的那位,虽知晓是病人的朋友但还是再三把家属往外轰,理由是病人刚刚由危转安需要充分休息。
苏七夜再喋喋不休的护士的脑门前轻轻画了个圈儿,护士立刻不动了,嘴里也说不出话来。
被莫名控制身体的护士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悚惊奇,心中更是惶恐忐忑。
徐子华身体还很虚弱,再有床头的秦默挡着自然没注意到这边动静,见护士杵在旁边以为这护士很尽责。
定了人的苏七夜靠近病床。徐子华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望着苏七夜说:“这位先生,我好像见过你。”
苏七夜大方的回,“没错,季小蝉死后头七的那天晚上,我们见过。”
徐子华一怔,他怎么知道纪小蝉已经死了,程唐隽一直对外公开说纪小蝉去了国外留学,这世上除了程唐隽和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你是……”徐子华颤抖着声音问。
“我是谁不重要。”苏七夜瞅瞅一旁的秦默,“重点是秦默先生想知道四年前夏至晚上十点半以后发生了什么。”
本就唇色泛白的徐子华听了这话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他低下头吱吱唔唔刚想说不知道,秦默先发制人,“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如果你不想让你怀孕的妻子去监狱送饭给你。”
徐子华猛的抬起头,田蜜有了身孕?这消息让他既惊喜又惊忧,他辗转思量,决定妥协。他已经尽力帮程先生了,甚至还为此差点丢了性命,而面前这两位看起来似乎知道了什么,他明白当年的事实真相再也隐瞒不住了。
四年前夏至的夜晚,至今记忆犹新,程先生一个人开车离去,他不明情况只好等在纪园。夜深了才见程先生的车子驶回纪园。他连忙撑着伞去接程先生。面色发寒的程唐隽走到屋门口时又顿住,低头望了眼手表,再看看天空中瓢泼般的大雨,重新走回车里。他不放心老板一人开车就跟着上了车,并按照程唐隽的指示赶往酒吧街附近的巷子口。
返回巷子口已临近深夜12点,雨下的不小,空荡荡的巷子口,石凳上不见纪小蝉,四周见不到一个人。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