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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已深,仁元宫中守卫森严。
但就算如此,也依旧有武功高强的人能够潜入其中。
黑衣人俯下身来,打开坛盖,将一只巨大的蝎子由门缝放入萧秦的寝宫。
正当他想走,墙面翻转而来一道极速的影子,他的目光便落到身旁的树上,“是你。”
“好久不见,寂夜。”
“你怎么会来?”
“来提醒你,不要做了古唐国皇后的走狗。”
“呸!”
“呵呵。”树上的人笑道,“藏宝图已浮出水面,我们必须赶在它被破解之前拿到手。”
黑衣人撇过脸去,“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说罢,树上的人翻身而去。
黑衣人眯起眼来,竟然连白枭也出动了,难道是主人不再信任自己了么?还是主人另有打算?
眼下,拿到藏宝图回去复命才是关键。
……
夜深人静。
那只大大的蝎子就这么爬上了萧秦的床,一路地走到他的枕头边,幸好他睡得不沉,只觉耳边有一个极其微弱的气息,正想睁眼看时,它便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脖子。
“啊嘶——”
他捂过脖子之际,它便被那力量甩到了地上,萧秦二话不说,抽出剑来便将那蝎子斩成了两半,“来人啊!”
才发现门外并无人回应。
他推开门去,便看到倒在门外的侍卫,岂有此理!萧秦裹了衣服匆匆出去,“快给我传太医,快!”
……
天亮的时候,萧秦中毒的事情便在宫里传开了,似是有一个宫女看到他的模样后被吓坏了,然后跑到其他宫女那里去哭诉,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万……
叶绍南当然也听闻了此事,只是回想这些天以来自己的所见所闻,觉得那皇后当真是有仇必报,下手快准狠,女人蛇蝎应是如此吧。再者,根据自己这些天的摸索,这凤雁飞应当是同萧秦一起的,更何况,说到萧秦,就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自己的心底铺开……正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有些紧张,萧秦,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行,我得去看看了。
哪知到了仁元宫,侍卫居然不让她进去。
“皇子妃,殿下吩咐了,今天他谁也不见。”
“侍卫大哥,就让我进去看看吧,我可是殿下的表妹,他不会不让的。”叶绍南如是说。
“哎哟,皇子妃,不是我们不让,是殿下不让啊,若是违抗了殿下的命令我们是要掉脑袋的。”
这样反复好几次,叶绍南实被磨掉了耐性,于是叉起腰,“你们两个再不放我进去,我就喊非礼,看看是你们违抗指令的罪名高,还是你们非礼我这个皇子妃的罪名高。”
这下,两位侍卫哥哥都要哭得趴到地上去了。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但大丈夫再怎么死,违抗命令的名声也比调戏女人的名声来的好千万倍吧。
于是二人互相看了看。
抓到机会,叶绍南立马说,“好了好了,我就进去看看,你们放心吧!”这便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内廷的门外,他已然听到她的脚步声,“谁?”
叶绍南吃了一惊,尔后回过身来,“是我,雁飞。”不知为何,踏入这里,心中虽然渴望见到萧秦,却不免又有些害怕,毕竟这个男人给自己一种不苟言笑的感觉,她担心他,却又怕自己说错话,被发现什么破绽。
“不是说了谁也不能进来吗!还不快走!你们都想掉脑袋是吗?!”屋里传来愤怒的声音,“还不将她给我带下去!快!”
她被那愤怒的吼声吓得连连倒退,守在门口的侍卫走过来恭敬地说,“皇子妃,请。”
不由分说地,她被带了下去。
出了仁元宫,她便一脸的委屈,好歹自己也冒险替他做过那么些事,这次是担心他,她竟然还不领情,这种男人!
真是!!
哎!
叶绍南不禁长叹一声。眼下还是先回去好了。
但一回到巽元宫她便将一腔委屈抛到脑后,因为萧桓竟说,要带自己去骑马。
以前,都是在电视上见过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豪迈景象,真正的马,她还没有骑过,于是兴趣盎然地说,“好啊好啊。”
穿了个披风便随萧桓去马厩选马,那马厩中有一匹萧桓的爱马,因为爱吃玉米所以取名玉米,虽然名字听起来软绵绵的,但性格却烈的很,这马从小被萧桓养大,因此有了感情,只听从萧桓的吩咐,但叶绍南却不知这点。
她只管眼珠乱转地到处乱看,要自己来选马,可是这里的马明明都长得一个样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分别,到底该怎么选呢?
“喂,傻蛋。”叶绍南转过脸去,却看到萧桓正抚摸着一匹身形矫健的黑马,对比之后,叶绍南便发现这马的不同,它的颜色很纯,黑得几乎不参一点杂质。
“我要那匹了。”她指着萧桓的方向说。
萧桓抬起眼来淡淡地看着她,“不不行,这是我、我选好的。”
叶绍南果然来了气焰,“今天我非它不可。”
于是坐上去,却不知中了他的计,“玉米……”他轻声地说,尔后拍了拍它的屁股,它接到主人的命令便老实安稳地走起来。
萧桓拉过缰绳,看了一眼骑在马上得意洋洋的叶绍南。
“好了傻蛋,这匹马我自己能应付。”她说着自信满满,心想这马这么温顺,自己骑上来时都不乱动半分,待会儿鞭子一抽,定会听话地跑起来,自己只要学着电视上那般大喊着“驾!”,定能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萧桓也不劝阻,而是把缰绳交到了她的手中,她学得有模有样,一手拉缰绳,一手甩皮鞭,大喊一声“驾”,与此同时,萧桓拍中了马的尾巴,接到指令,那马犹如一只离弦的箭,“咻”地飞出——
叶绍南还没反应过来,加之第一次骑马,忽然的冲击使她的身体整个倾倒在一边,下意识地,她用两脚紧紧地夹住了马腹,抓住缰绳的手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可尽管这样,也支撑不了多久,这马的速度实在太快,如若不尽快起身,恐怕就要摔下马去。
豁出去了——
叶绍南一把扣住马脖,抓住马耳,再蒙住马眼,几乎将半个身体的力量压在马头之上,可主人有令,它绝不会停,于是歪着脑袋一个劲地傻跑。
那场面别提有多滑稽了,一匹歪着的马和一个歪了的人。
马场上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萧桓也在内,但笑归笑,他至少确定了一点,那便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凤雁飞。
他记得凤雁飞是很怕马的,因为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差点没命,所以长大后她看到马便会有很大的恐惧情绪,而面前的这个女人,非但不怕马,还野蛮到要与它一较高下。
但做如此定论,也不单单因为这一件事,而是来自于他长久以来对她的观察,只不过这件事,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但她如果不是凤雁飞,她又是谁派到自己身边来的呢?
萧桓终于收住了思绪,因为那边再闹下去恐怕会出人命,他的指间发出丝般的透明引线,继而击中了马的背部,接到指令的玉米没跑多久便停了下来。
倒挂在马上的叶绍南只觉得天旋地转,萧桓向她伸过手去,她却还在逞能,“不要管我,我没事,有本事让它继续跑呀,我就不信我驯服不了它!”
萧桓虽然嘴上不说,心下却想,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我的马。
“不下来是吗?”他反问一句,继而飞身上马,扶直了叶绍南的身体并坐在了她的后,“驾!”
叶绍南便这般被他拥入怀中,脸上还保留着不可名状的吃惊,这个男人竟有如此好的身手,方才上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哪里像自己,要先踩马镫,再费力地跨上去,这,还是那个平时被自己打来骂去的萧桓吗?
她被他搂在怀中,她感觉到从背后袭来的强大力量,安稳而可靠,迎着风,能够尽情享受在马背上的每一分钟,原来,驰骋是这种感觉。
他带她骑离马场,继而去到马场之后的一片小树林。
正值黄昏,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洒下来,马儿缓慢地走着,她便靠在他的胸膛,“萧桓,你竟然会骑马。”
“嗯。”他拉着缰绳,“古唐……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我们、从小就、就学习骑马,好像是、一种天生的、技能……就如同、吃饭睡觉……那样理所、当当然。”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她问。
“是……母妃。”他说着,语气却有些伤感。
叶绍南听得出来,但碍于凤雁飞的身份,她不能也不想过问他的往事,便转移话题,“在宫里骑马太不爽了,我喜欢那种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那种万马奔腾的场面。”
这的确是她身在现代时一种大气的幻想,只可惜在现代她还没有去过草原……叶绍南依旧弯起嘴角笑着,那模样很甜很美,她的眼前浮现出电视里看过的内蒙大草原的画面,只不过,最后的最后,她眸中的神色渐渐地暗了下去……
现在的自己,就连身在何处都不知,能不能回去都不知,还想什么内蒙的大草原?
看出她眼里的伤感,虽不知为何,但萧桓还是轻轻地将她搂住,“是吗?”他倾了身在她耳旁轻轻地说,“我带你去……”
你带?叶绍南在心下想,又有何用?这个叫做萧桓的男人可能连什么是内蒙大草原都不知道。她于是撇过头去不屑一顾地看他,夕阳西下,灿烂的余晖将他的面孔映得绝美,他的双手依旧轻搂在她的腰间,眼眸自下而上地盯住她,浅浅一笑。叶绍南只觉得自己被毫不知情地电了一下,她立马回过神,才意识到他方才对她所说的情话,冷不丁地将他的双手打下,然后转过脸去不爽地说,“谁要你带。”
真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