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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月洞非掌门不可进,便是自祖师爷下定下的死规矩,上次掌门带林逸入过一次,长老们至最后也并未计较这事,那便是顾惜风持剑威势在,而今这门中长老皆入摘星阁中闭关修行,这归墟中自然由这掌教一人说的算,入阙月洞那便入阙月洞,又何妨。
林逸也就上万仞崖与青然知会了一声,青然莫名的于崖边小调委婉的哼了曲不知何来的乡谣,谣是一曲儿时童谣,但却是委婉,朴素的很,青然从未哼过一曲半调,一曲一声便如天籁,和歌而去,林逸闭眼吹紫竹,丝竹之声,加之声若天籁,宛如一曲小情调,一对绝佳璧人!
林逸提剑入阙月洞中修行,信心满满,没至这五脉法开始必然是不会出关,自古阙月洞中掌门闭关一朝成道的不少,大多与这洞中顿悟,阙月洞秘闻鲜少有人传出,若是有,定然也是历代掌门隐而不发,倒是这孙掌门所其间历代掌门会于洞中写些修行心得,五脉中皆有,仙法妙诀也有些,五脉功法实则皆有相通之处,不过归墟上规矩就是一法若未修至顿悟境,就不得修第二法,林逸而今也肆无忌惮,起初入内只可说是昏昏沉沉,而今掌门领其于洞中,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阙月洞中阴沉,周遭就如起初所见,洞中阴暗,洞外禁制繁多,历代加持下,就是老头子手持莫问轰上半日估计也难伤分毫,归墟上下数十代,岂是儿戏,洞中两蒲团,一侧一处石床,林逸当时端坐那沾满魔血的桶已然消失不见,周遭唯有丝缕血迹依旧,洞间幽深处,有一脉水潭,水中便如天井般,可望的月,井中滴答声,有水滴时而落下,顶峰中云气重,天寒,山露湿哒的很,这一点一滴露水,落入这水潭中,日久便积少成多,水潭中养了几尾千年锦鲤,生的是斑斓鳞甲,嘴中触须甚长,一副小龙模样,池中清澈的很,也不知这几尾鱼如何得生。
林逸于洞中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外洞处稍大,也就容得下两蒲团,一石床,一石桌,还留了一竹凳,石床旁有一书柜,其上典籍不少,最上处,林逸瞧得清楚其后三字灵虚子,再后便是数代掌门记得一些手札,还有五脉间正统法诀,灵虚子这典籍翻阅的人不少,林逸今儿还故作情调的点了一盏青灯于桌上,清楚明亮的很,内洞幽深,但几十步路便可瞧见那水塘,周遭石壁上绘刻也不少,大多是道门上清心寡欲之法,力求一朝悟道,林逸想了想并未有新鲜见闻,于这洞中除了修道,那便也只有读尽那些道门典籍,林逸也不拖沓,座于蒲团上,坐下一股地脉之力犹如泉涌,泊泊朝这经脉上涌了上来,林逸面色舒畅,面中有些惊喜,这地脉较那竹林中寻得那地脉灵气更足,恰通主脉,其入这洞中本以为就此与灵根无缘了,怎奈还有如此一遇!
林逸翻起凌虚子写的第一本手札,便是关于青冥之法的,柜上数本道法,皆是论归墟上各法门的经注,林逸可谓修行上不若人家般修行缺法诀,如今于阙月洞中可谓是金山银山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青冥法于归墟上可是大.法,万法依青冥而起,可得造化,可破墟境,第一页仅留一道字,灵虚子走字如龙,便是一股气势迎面而来,道韵颇深,林逸追根究底的翻起第二页处,道韵又涨,书中仅写体悟,每页寥寥数十字,林逸对着青冥本理解不深,其中描绘的诸多好处,实则难以体悟,书间更是不少掌门提小字注解,清晰的很,翻至第十页时,恰好便是瞧至其写至人境巅峰处,顿然道韵铺面而来,林逸意识有些模糊,一股绝强之力有字间碾压过来,林逸赶忙将书合上,面色稍稍缓过,书中描述便是按境界而来,修行至何地便看至何页,书页中夹带不少夹签,大多都卡至一半下些,难道真未有人瞧得这书中全部?
林逸不知死活,翻起最后一页,睁眼一看,字间是一片模糊,单单这么轻轻一瞥,林逸便是眼中渗血,慌乱的一声,晕厥了过去。
许久!
洞依旧是那洞,而今却是另一人端坐于洞间蒲团上,这蒲团千年未变,林逸好似有些眼花,再揉了揉,发现蒲团另一边真切出现了一个人,穿的江湖术士般模样,衣裳古朴的很,于案台上缓缓着字,一笔一划,写的不快,字间清淡的很,其写的正是林逸刚看的那本《青冥手札》,前边几页,林逸走近些欲瞧那道士生的何须模样,但目光一花,却是什么也瞧不见。
林逸拍了拍其肩膀,却不是虚物,些写书之人缓缓转头,面容模糊,却是能见得其面色慈善,微微一笑,见不得其真容,反而一目了然于心。
林逸讶异,盯着这书上瞧得半天,不可置信道:“你,你是祖师灵虚子?”
这方士未言,点了点头,继而再度持笔,林逸有些不敢相信,若真是灵虚子,于这洞中,怕是至少数千年,动辄万年有余了,人能活这般之久?如若不然,那便又是清梦一场?
林逸顿时跪了下来,轻轻道:“青冥道法乃是祖师所传,祖师天赋之才,创出此道?”
方士见林逸下跪,不躲不闪,淡淡道:“青冥法并未归墟上法,来之便是东海一龟鼍背上所刻千万文,我将其记下,这玄龟鼍曾经载过三清渡这溟海,过天堑,三清便留下一法记于其身上,背上一法,身上一碑文,碑文上刻三清字,过溟海言,我得这一法,入归墟上诸多修改,变成归墟妙法,青冥一诀,始于天地间浩然之气,道阴阳,阴阳再生混沌,至后归于天地间那丝浩然!”
林逸顿跪地而拜,惶恐道:“弟子林逸见过祖师爷!”
其心中窃喜的很,归墟祖师参攻造化,而今若现,问的一功半法,怕是也可得之大道!
方士淡淡一笑,拂身,道:“我也并未灵虚子,不过是一缕神念不散,停于这洞间便是,千年,万年,终究是放不下,一眼千万载!”
林逸头依旧点地不起,小声道:“弟子观过祖师爷豋仙一剑,誓破仙门,而今却现于此处吗,我仅问这最后一剑,祖师爷去了何地?”
那身道袍,负手伟岸,却是印刻于心!
林逸于下,叩头,战战兢兢!
方士仰头而望,道:“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地,五峰机运一开,我却是一缕私心只为得道,让这归墟上失了百年气运,登不登仙而今一想,也是不在乎了,不过是心里一缕执念作祟罢了,你见我于此,那我便于此,跟着那剑离开这归墟山的是那修士,留下来的却是那心,你觉着我是去了何地那便去了何地,而今你不过是于一梦间,若醒,也变瞧不的我了!”
林逸打趣,有些乖张道:“仙说,我便是仙了,那他就是仙了。人说,今儿我比仙都舒畅,家财万贯,鲜衣怒马,妻妾成群,子孙满堂,那一刻,他说他是仙,他就是仙了。何为仙?不过是心中那地怎般想就是了!”
方士笑了笑,未加反驳,道:“世人若如你这般想,真切是少了很多痴儿女为这修行一途疲于奔命了!”
林逸有些不解,终究未言,淡淡座于方士面前,方士继而再次执笔,一笔一划,绘得深入,林逸不敢再看,这祖师身上未有一点修士之气,清雅,平易,就如那一书生般,执笔绘春秋,未有那仙心峰长持剑的铮铮道骨。
林逸沉默许久,道士有些称奇道:“你便不欲再问些?”
林逸摇头道:“问不问祖师爷也都于此,道法也就那些,修的修不得,大多都看个机缘!我于这归墟上修行,日子平淡的很,今日入这洞,侥幸见得祖师,也不过是个缘字!”
方士点头笑道:“你倒也想的通透,你翻这书中最后一页,可瞧得什么?”
林逸喃喃道:“一字言,什么也瞧不见,但只觉像极了一仙字,祖师写这一写字,怕是将其上道韵皆韵了上去,弟子不才,恰恰翻到第十页来!”
方士眉目一亮道:“你真切的瞧见是一仙字?你可知这便是一机缘了得了,一字杀诀,全法下,不过是个杀字,指天灭地,其若为杀,神魔不挡,借天地而弑诸神魔,果真霸道,归墟上法皆于道相符,虽是运之不同,终究逃不过那道字,真切不知谁得了那柄杀剑,未得法,终究不是杀剑!”
林逸点头,道:“陈地丹峡口,依稀却是有也有一字也有一人绘了一仙字,最后一笔未绘尽,不知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妙,祖师爷这一仙字,道韵通天,而今一望,这天地之法,莫过皆是为了这仙字,那人最后虚踏几步,直至人消失于丹峡口!”
方士低头,沉默了许久方才道:“杀伐入道,杀伐剑道,天下无双,论比剑,我比不得他,论这仙道,他比不得我,于之斗了数十年,依旧不分胜负,天下仅知一灵虚子,却不记得这一柄杀剑,最后我与之比的便是谁登仙位,我皆这诸峰为引,铸得一柄神剑,破天而去,不知其倚仗为何,最后过了这天堑,寻得那一方天路,过那天门坎?”
林逸淡淡道:“一步人境,一步地境,一步天境,一步虚境,最后一步我瞧得不真切,人便消失了!”
方士情绪未有波澜,道:“走得好,放下那枯禅,放下了便是得道了,不管其成不成仙,依旧是天下逍遥自在!”
林逸虽是看得淡,但而今心中凌乱的很,谁修行不为了个仙,强如祖师,最后登未登仙,无人可知,就是那杀伐入道之人,也是否成仙依旧是个谜,那修行最后是为了何?
方士好似瞧出林逸心中所思道:“修不修皆为己,但若踏上这一途,也会没有回头路,修不修道再个人,但个人却是有个人的江湖,一丝趟不开的浑水!乏了,你便去吧!”
四周一阵晦暗,灵虚子消失无形,林逸于这昏暗中睁了眼,拾起竹签,挑了挑,灯稍明了些,幽深处,那池子顿时间碧波晃荡!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