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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有和除了配偶之外的第三人发生性关系的权利。
这话儿斩钉截铁,且调调儿恰是那标准的法律腔,初次听了,不觉打了个噎嗝,瞌睡也没了。急睁大眼睛看时——嘿~,原来是知名学者李银河女士在说话。嗯,说得好。我向来喜欢听女人说话,尤其喜欢听大有学问的女人说出惊世骇俗的话。
关于“虐恋”银河女士说,中国的“聚众淫乱法”早就应该改了。我认为,开淫乱party之类的,只要是出于自愿,就不违法。事实是,凡是法律不禁止的都可以做。
厉害,如此骇人的话也敢说!而且是在电视节目中当众直言!厉害归厉害,说这话儿的主儿恐怕要糟。
果然,这还了得?一时之间,网上网下,各路豪杰蠢蠢欲动,似欲对此大兴问罪之师。不少人早按捺不住,触动其痛处般地跳将起来,作种种痛恶状、气愤状,甚至乎大动肝火,唾沫乱飞,对这个口没遮栏的女士极尽挖苦之能事。唉,这是哪门子的事呢?古人说得好:千夫所指,无病而死,女人与舌头都是惹祸的根苗啊。看来这下子银河女士有得受的了,闲人们也有得热闹可瞧的了。同许多看客一样,作为闲人之一的我,看这类热闹总是很兴奋的,尤其是当一个侠女高举“性”字大旗孤身杀入重围时的热闹,更可一观,岂可错过。不过很可惜,从那些不断弹出半祼美女的广告窗口间看过去,围攻者似乎没什么称手的兵器,全靠骂功上阵,且翻来覆去,总是那么几句泼妇似地咒语,实在无趣得很。
关于“性”这种话题及研究,据说是很“学问”的,也是很费“功夫”的。对此,很多人赫赫有名的人都发表过高论,意在反复说明并且强调“性”的问题是关乎人类发展与进步的大事,呼吁人们理解并积极探讨。然而对我而言,事情若一旦弄得太过深奥与严肃,哈欠就连天介而来,不如赶紧挤出人群,回去还可以多看几部周星星式的电影。我这种人太浅薄,最恐惧大道理。比如:怎样才能在法律与道德的双重许可下,满足人们特殊的“性”的需要?这一问题要关联并穿越多少个“性福”的家庭与庄严的法庭啊,实在太过复杂,太过严重,决非我等平头小百姓,尤其我这等无能之辈所能妄言的。
话说转来,作为无聊看客之一,我亦最讨厌那些动不动就在人群中乱飞唾沫星子的人,尤其是气势汹汹拿女人开涮的人。斗胆说句心里话:我觉得银河女士是个好人,是个厚道人。至少本国万千女人之中,她是唯一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概然出来替另类弱势人群说话的女人,是唯一一个能挺身而出,一次再一次把同性婚姻提案上交全国两会的女人。实话说,我是最佩服有胆量的女人的。尤其是那种强势的女人,如潘金莲所说的,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叮叮响的婆娘,不戴头巾的男子汉。然而,据我几十年可怜的阅历,此前实在没有机会听到见到这类可歌可泣的女人。天幸这个时代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她“外表和行为都很古板”提出的理论却如此惊世骇俗,让我初次大开眼界。当今国内,就算咱们这些“戴头巾的”试问又有谁敢站出来公然提倡“同性恋非罪化”、“性产业非罪化”?“就好像共产主义理想一样,我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性产业被彻底消灭,也没有正常的性和不正常之分,所有的性都是自愿的、快乐的。”天呐,这简直就是一个旷绝古今的宣言啊!
说到此处,有必要先在这里虚伪地声明一下:我个人并不是“一夜情”及其类似行为的赞同与支持者,亦不会接受所谓“性解放”观念。在下之所以恬不知耻地将此文公然帖在博客里,一是为了借李银河女士的大名多赚取一点人气;二是因为咱也姓李,嘿嘿,同姓同族,当然应该支持一下;三是最重要的,即:在下由衷地敬佩李银河女士超凡脱俗的勇气与为人。特此声明!此布,希望能得到各位领导和同仁、朋友和亲戚的理解——特别是老婆大人,但愿你看到此文后,不要因为我乱写这篇“性”的文章而再让我睡地板,尤其是不要让我跪搓板了#¥#¥#%#¥%#¥%#¥%(此处为夫妻之间绝密话,已设密码)。嘘~亲爱的老婆,这些话可不要说给别人听,你一定要管好自己的舌头啊。
其实,作为男人,尤其是咱们这些“爱”女人的男人,一般都会在公众场合要求女人管好自己的舌头的。有胆大的,可能偶尔也会鼓励其女人上台作激情演讲,然鼓励之余,必在其女人的耳根边悄声说,老婆啊,你什么话都可以讲,但万不要说出什么“淫乱”之类的话啊。是啊,窃以为目前的中国仍是传统的中国,的的确确难以接受某些前卫的性观念,更绝难容忍那些性男色女们堂而皇之地“聚众淫乱”!虽然如今性前卫的男女大有人在,但毕竟,传统道德规范仍像一把无形的达摩克利斯宝剑,始终高悬于人们头顶,使得那些可怜的红男绿女们不得不东躲西藏,情偷得战战兢兢,性爱得如履薄冰。
性是一个好东西。李银河女士说,实际上性是一个可以给人们带来快乐的事情。我们过去对性有太多扭曲的看法,在中国古代一向把性作为一种阴阳合和,把性叫“云雨”男女的交合就好像是天地交融,最后人生了孩子,地上就孕育出了一些果实等等。从中国古代的性观念来看,人们对性是比较肯定的。如果大家能够有这样的观念,对很多问题就会有一个比较正确的看法了。
然而,要国人都有这样的观念,似乎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可能会是一个遥远的憧憬。一想到有人竟然把这个意思说成是李银河个人私怀的憧憬,我就觉得这人简直比我还无聊。难道银河女士憧憬“得成”之后,就能从中捞到某种“性”的利益或者快感什么的吗?个人以为,大多数人接受不了新的性观念,接受不了情圣们搞“多边恋”什么的,远一些,可比之为满清的辫子——因为要遵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祖训,有许多人宁愿掉脑袋也不愿剪掉辫子;近一些,可比之为改革开放初期搞个性解放——一些老人家简直视奇妆异服为洪水猛兽,记得那年搞“严打”每逢枪毙一名罪犯时,在家乡某县工作的父亲就说:杀得好,看你还穿不穿大喇叭裤!后来转而时兴穿细筒裤了,父亲说,别把大喇叭裤丢了,留给我来穿。
可见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的观念总会依时而更新,一旦时机成熟,那些曾经为人不齿的,或曾经梦中憧憬的,都有可能很快变成现实。
有人说,也许李银河就象超人尼采一样“我不属于这个时代,200年之后人们会知道我的伟大”这种比较似乎又有些“过”了,不如引用一句宽容话吧:
也许我们错了,但我们是在探索。